第五十一章 善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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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百五十三、三百五十四”此刻的陸震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胳膊疼,美滋滋地將一個金絲描邊的儲物袋中的靈石倒出來,又數了一遍。
    “僅僅靈石就有足足三百八十三塊!”陸震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揚,把這個原屬於甲山盜首的儲物袋抹了兩把汙泥,掛在腰間。
    “康大寶這人,做事情還是講究的。”由不得陸震不開心,他在陸家當二家主,一年能拿的常俸祿,也不過就是二十塊靈石罷了,等於挨這一下就多出來近二十年的基本收入。
    這這這.別說胳膊不疼了,就是看了眼還躺在地上還沒涼透的隔房七姑父,自己的美好心情都沒有半點被破壞的感覺。
    這位七姑父修了快三十年的道,還窮得連個最次的儲物袋都買不起,死在此處其實沒有什麽好唏噓的。連那三股那麽凶惡的邪修都差點被殺了個精光,就留下兩個鬼馬梟的嘍囉還活著。
    至於康大寶為什麽要留他們,陸震沒問。
    不管是袁晉沾著血肉骨茬的拳套,還是蔣青仍在滴血的飛劍,都清楚地提醒著他:陸家在這裏沒有說話的份。
    “重明宗這一代又要起來了。”陸震這麽想著,又把儲物袋裏的靈石倒出來,重新數了起來。
    此刻他陸震心裏有沒有別的心思其實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讓別人認為他沒有別的心思。
    眼看兩個嘍囉被康大寶嫻熟地廢了周身經脈,他便離開得遠遠的,隨意找個地方貓起來,似是半點都不關心。
    康大寶師兄弟四人分工明確,蔣青去尋野家那幾個娃娃;裴奕強壓著傷勢調配療傷靈藥;至於袁晉,其臉上的癲狂還未徹底褪去,滿臉殺氣地看向兩個還在喘氣的嘍囉,剛要動作,就被康大寶一巴掌甩在臉上。
    “師兄!”袁晉被這沒來由地一巴掌激得憤怒地吼了一聲。
    “啪!”康大寶的回應是又一巴掌。
    “啊!”袁晉怒到眼睛血紅,抬臂便要回手。
    “你敢!”康大寶一喝,又是幾巴掌狠抽下去,直打到袁晉痛得抱頭訥訥地叫了幾聲,這才停手。
    “醒了沒有!”康大寶作勢還打。
    “醒了醒了,老大下手怎恁般狠。”袁晉哭喪著臉,眼睛也漸漸清明。
    “早晚經課的時間還要加強,不然你早晚要出大事。按我說,左右如今手上還有不少閑錢,還不如趁早換一部功法轉修。你這戾性難減,定力不足,《白猿經》修的越久,戾氣越深,怕是有一天真要動手打我。”康大寶愁色遍布臉上,巴掌雖重,但關心不假。
    “師弟這輩子也沒有打師兄的膽子。”袁晉賠笑著說道。
    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如何不知道《白猿經》的弊處呢?可為修行這本威力不俗的功法,他在人前人後不知吃了多少苦頭,如今才稍有成就,轉修?談何容易。
    康大寶也知袁晉心意,見他不搭茬,也不再提,自己是親師兄不假,可也不能按自己的心意左右袁晉的道途,這是大忌。
    “想好了沒?”康大寶轉頭看向兩個嘍囉,語氣冰冷。
    “帶你們去了,可留我們性命?”
    “康某不喜誆人,不留,但可死得痛快些。”
    “康掌門倒是個實誠人,”一個氣息稍足些的嘍囉慘笑一聲,旋即道:“可幹爹我偏偏就喜歡難受些,乖兒子,且讓幹爹試試你伺候的手段。”
    “嗚啊.”康大寶黑著臉,擼起血紅的袖子,一把提起這嘍囉的領子,抓來一把解腕尖刀捅進這嘍囉的口中一頓亂攪,攪出來好些零碎。
    再一把把嘍囉扔在地上,將其的兩根腕骨踩得稀爛。
    “帶路不需要舌頭,有眼睛就行。你們是圖道爺的滿門上下的身家性命來的,我留不得你們。實話說了,你們好好帶路,留個痛快。這番好意你們若不願意領,那道爺也有的是辦法炮製你們。等道爺費盡辛苦找到鬼馬梟的老窩,守家的修士道爺自然會挨個送下去陪你們。
    隻是那些凡人的下場就難說了,道爺是不敢跟你們這群畜牲一樣沾太多殺孽。可道爺到底是做過幾天騸匠的,宣威城裏也還有妙雲齋的路子,讓你們的親族去吃上幾十年娼家飯,倒是不難,你們怕不怕?”
    被攪碎舌頭的嘍囉也不知是否還沉浸在劇痛中,慘叫聲一時難以停歇,康大寶的話也難聽得進幾句。
    另一旁麵色慘白的嘍囉卻是一字不落地聽了清楚。
    “康掌門好凶好惡的手段。”嘍囉帶著哭腔歎了一聲。
    “我等不過隻是想保存殘軀,尋一僻靜地方,了結殘生罷了。不敢有半點其餘心思,饒命之恩,定銘記五內,求掌門老爺發發慈悲。”
    康大寶咧嘴一樂:“道爺自不敢信,跟你旁邊那個學硬氣些,看看人家多英雄。”
    康大寶自穿越以來最怕跟人結仇,相熟的修士都知道康大寶是個待人和善的麵團兒性子,少有仇家。這其實是因為真跟他結了死仇的那些位,都被他絞盡腦汁使盡渾身解數盡可能的將其弄得不存在了而已。
    修仙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你敢有隔夜仇,不怕人家明天就突得奇遇,白日飛升前一指頭把你撚死嗎?
    康大寶有段時間魔怔到連踩死隻耗子都怕人家是妖王血親,被大妖隔空索命。現在是些微好點了,但也不可能放兩個嘍囉的性命。
    求饒的嘍囉見沒了辦法,也是喪了氣,低著頭老老實實將知道的事情一並說了。鬼馬梟為禍一方近十載,好大的名頭,就算最值錢的財貨都在趙古的儲物袋裏藏著,但若說老巢裏的東西盡皆一文不名,康大寶卻是不信的。
    好歹是糾結了小三十名修士的勢力老巢,肯定有些值錢物什,苦日子過慣了的康大寶舍不得不要。
    細細聽了鬼馬梟老巢的所在,吩咐好袁晉看好兩個嘍囉,他便來到了陸震身旁,裴奕剛給野家的三個少男少女處理了外傷,這會兒又已經給陸震調配好了藥劑,但觀其緊皺的眉頭,便知藥劑收效不大。
    “我用了紅心藤、羅穗化水溫煮一刻讓陸道友服下,再加半粒化腐丹碾碎外敷。效用不大,回宗裏查查典籍,或有辦法。不然以此方繼續醫治,陸道友若想痊愈,至少還需兩年時間。”
    裴奕口中話方出口,陸震便已經笑得臉都爛了,區區養傷兩年換來二十年常俸,這買賣不要太劃算,何況人家連湯藥費都不收。
    這幾兄弟做事情講究、太講究了。
    “那陸道友好好養傷就是。”康大寶簡單關心一陣,陸家人自被蔣青的劍法教訓過後,還是很落教的。陸震此番的表現也是可圈可點,鬥法本事雖然稀鬆了些,但那手斂息法術效用不錯,自己都有些眼熱了。
    這時候,蔣青帶著陸家、薛家兩名家主過來了。
    陸大家主先是撲在倒在地上的隔房七姑父屍首上旁如無人地嚎了半刻鍾,直到連旁邊的陸震都看著尷尬才把他拉扯起來。
    紅著兩個眼眶的陸家主如喪考妣地向眾人作揖賠罪:“陸某失失態,諸.諸.諸位道友見.見笑了。”
    也沒多少人在意他的表演,隻是那旁邊白眉毛的薛家主一要開口,陸家主便是哀嚎不止,打斷講話。
    如此反複幾次,薛家主口中的話都快捂爛了也說不出口,氣得腦門上的汗都出來了。
    康大寶笑嗬嗬地一言不發,陸家來了的修士該得的好處自己可一點兒沒少給,陸家主就是哭死在這兒也別想自己再掏出來一個碎靈子。
    “說來莫道友外祖母的外祖母也是我薛家人,按輩分我也得喚一聲表兄,此番遭難,想來家中維持也要艱難。這點心意,便請陸兄帶回撫恤我這表兄的家小。”薛家主說著,強忍不舍的從袖子裏摸出十五塊靈石來。
    “這怎使得.這怎使得。”陸家主動作飛快,紅著眼眶將靈石一把抓住,收進儲物袋中。
    此番動作,看得在場眾人盡是默然,陸震更是羞得麵色紅漲如血。唯有康大寶在旁點點頭,頗有幾分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麵子才值幾個靈石不是。
    收了靈石的陸家主眼眶很快就幹了,幾個主事人的談話這才開始。
    “重明宗此次義舉,老朽自愧弗如,惜薛家勢弱力微,不能為康掌門負弩前驅,慚愧慚愧。”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想我等四家甘苦與共、情深潭水上百年。今日野家遭難,老朽亦是心痛不已,野中明道友與我相交多年,術法神通無不遠勝於我。不意此次竟也歿於賊手,令人唏噓呀。”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賴重明宗諸位同道之功,將來犯賊子一舉湮滅,老朽感激之餘,也鬥膽提議一言。常言道,打蛇不死,自遺其害,賊巢定還有不少邪修,若等一二野心之輩糾結起來,後果不堪設想。薛家此次願擔幹係,為康掌門牽馬墜蹬,直搗黃龍。”
    “陸家亦是如此想的。”
    薛家主狠瞪了陸家主一眼,康大寶也是一愣,這陸家主口氣做派好生熟悉。
    把心中的戲謔之言放下,康大寶知道兩家人的盤算,骨頭都被啃完了,骨頭裏的肥油肯定是重明宗的,他們不敢做他想。
    雖然兩家人的牙口不算好,就是剩下的瘦肉他們也未必咬得動,但跟著重明宗撕下幾根肉絲嚐嚐味道總是可以的。
    聽到這群邪修一敗,兩個家主立馬就惦記上賊巢了。
    這倒不奇怪,好歹是當家主事的人,再蠢能蠢到哪兒去?
    一起去也好,滅了有名號的三個寨子的名聲太重,若是讓重明宗一家擔了,康大寶還怕落在別的勢力眼裏有些紮眼。
    有了三家聯手的名頭,別人聽了,想來也不會太過在意。肥肉已經吃了不少了,可以少少分點油水出去。
    “康掌門,敢問此事可否算野家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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