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三條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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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是一條小河溝,河邊蔓蔓拉拉的,長滿了長長的牽牛花藤。修長的花藤纏繞在一株株天然生長的竹木上,儼然是一條矮牆擋住了去路。
    大丹犬周身幽光彌漫,所過之處,一如刑天鯉催動法力一般,所有的草木自行分開了道路。就在這廝逃竄的前方,大片花藤剛剛分開,一條黑影就憑空出現在大丹犬麵前。
    這廝嘴賤,衝著那黑影就是一通咆哮,數十根細細的花藤驟然蠕動,化為一條條堅韌的長鞭,衝著黑影狠狠地抽了下去。
    刺耳的尖嘯聲中,那黑影猛地騰空躍起。
    月光下,刑天鯉和大黑狗看得真切,那分明又是一條遍體漆黑的猛犬。
    這廝的體格,比起大丹犬更要大了兩圈,遍體隻有極短的毛發,皮膚下,一塊塊壯碩得異常的肌肉高高鼓起,透著一股子爆炸性的力量感。
    這條大黑狗的長相極其凶狠猙獰,倒是有**分刑天鯉所知曉的‘比特犬’的模樣。
    比特犬騰空,一雙眸子裏散發出冰冷無情的猩紅色幽光,他周身彌漫著一股讓人不安的氣息,不像是生物,更像是某種撞入這個世界的異類。
    他似乎對漫天抽打下來的花藤並不在乎,他任憑花藤抽打在身上,發出刺耳的‘劈啪’聲。他張開血盆大嘴,露出滿口森森獠牙,不管不顧的直撲大丹犬,朝著大丹犬的脖頸就是一口咬下。
    這條比特犬的速度,快得驚人。
    哪怕是主動進攻的大丹犬,都沒想到,這廝的速度能如此的快。
    大丹犬隻是勉強向一旁閃了閃,比特犬的獠牙就從他的脖頸上劃了過去。獠牙如刀,帶起大片皮肉。大丹犬慘嚎一聲,他脖頸上血肉橫飛,白慘慘的喉管都露了出來。
    大片鮮血噴濺,大丹犬一個趔趄翻滾在地,痛得嘶聲慘嚎。
    那葉片吊墜在剛才爆發一次後,已經變得黯淡無光,此刻大丹犬遭受重創,吊墜中隻有極其黯淡的幽光湧出,勉強幫大丹犬止住了傷口流血,卻無法幫他愈合傷口。
    大丹犬發出奇異的咒語聲,聲嘶力竭的呼號著。
    附近十幾畝地的草木齊齊枯萎,瞬間化為飛灰,大片綠色幽光朝著吊墜洶湧而來。吊墜再次爆發出奪目的光芒,隨後洶湧的幽光流遍大丹犬全身,隻是呼吸間,他的傷口就開始急速的蠕動愈合。
    傷口修複時,這大丹犬更是眸子裏閃爍著碧綠幽光,身邊幾根花藤驟然膨脹到手臂粗細,宛如瘋狂的巨蟒,不斷地抽打那條凶悍異常的比特犬。
    比特犬穩穩的站在原地,任憑這些花藤瘋狂攻擊,隻是打得他身軀‘嘭嘭’亂響,他卻是杵在原地,身體都不帶動彈分毫。
    “道爺今天,捅狗窩了?”刑天鯉猛地停下腳步,駭然看著那頭給他感覺很不對的比特犬。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那花藤就算被大丹犬變更了質地,變得和鋼筋一般結實,打在肉身上,也不該是這樣的響聲。
    聽這‘嘭嘭’的響動,這比特犬身上的肌肉,不像是血肉之軀,反而像是其他的某些特殊材料。
    大黑狗也猛地刹住了腳步,他瞪大眼睛,駭然看著那造型極其威猛、猙獰,體型幾乎有自己三個多大的比特犬,嘶聲道:“我的乖乖,這廝吃什麽長大的?怎麽如此的高大威猛……哎,大爺若是能有這麽大一團,還不迷死那群小丫頭?”
    刑天鯉飛快的看了大黑狗一眼。
    ‘這麽大一團’?
    你說的是肌肉塊吧?
    應該是說的肌肉吧?
    後方傳來輕柔的破風聲,趙青檾宛如一朵隨風翻舞的紫色牡丹,腳踏著木草梢頭,無比輕盈的淩空掠了過來。
    在她身後,十幾條身披全套重甲的玄武禁衛,步伐隆隆的緊緊跟隨。
    刑天鯉回頭看了一眼,這些玄武禁衛身上披掛的甲胄式樣,赫然正是宋朝禁軍步人甲,隻是甲片格外的厚重,比正經的步人甲,起碼要厚重、沉重了數倍。
    他們腰間掛著重弩,佩著斬刀,手中拎著的,赫然是丈八長的馬槊,那馬槊前方的破甲劍鋒,足足有六尺長短,在月光下反射著淡淡的青藍色光輝,夜風吹過馬槊,隱隱有‘嚶嗡’鳴叫傳來。
    凶器,極度淩厲的凶器。
    刑天鯉的眼角微微抽搐,趙青檾已經飛掠而來,輕盈的落在了他身邊。
    生得這麽高挑俊俏、這般貴氣十足的皇家殿下,刑天鯉滿心以為,趙青檾怎麽也要用一柄造型極其高大上的寶劍,才符合她的身份。
    但是沒想到,她手中赫然握著一根能和她等高的紫金盤龍棍,腰間玉帶上,則是掛著一柄長一尺許,斧頭隻有巴掌大小,鋒刃上隱隱有一抹血色的青色玉斧。
    刑天鯉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了抽,他目光掃過那柄玉斧,駭然道:“燭光斧影?”
    趙青檾的麵皮驟然一抽,頓時從一朵雍容華貴的牡丹花,驟然化為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她頗有點氣急敗壞的盯著刑天鯉,厲聲喝道:“臭小子,你想死麽?”
    刑天鯉翻了個白眼。
    趙青檾突然瞪大眼睛,氣急道:“臭小子,你眼睛沒瞎呢?”
    一旁的大黑狗已經吐著舌頭,狗裏狗氣的夾著尾巴,向一旁竄了兩步,縮到了刑天鯉的身邊,避開了趙青檾的注意。
    趙青檾惡狠狠盯著刑天鯉,前方突然傳來了瘋狂的嘶吼聲。
    大丹犬周身洋溢著濃鬱綠光,他身上傷口已經完全愈合,那綠光更是給了補充了無窮的體力,他騰空躍起,張開嘴朝著那條比特犬狠狠撕咬了過去。
    比特犬微微側頭,猩紅色的眸子森冷無情的朝著刑天鯉這邊望了一眼,猛地抬起右前爪,輕描淡寫的一擊拍出。
    一聲悶響,大丹犬傾力衝擊,卻被這條比特犬一爪子拍倒在地,腦門上的綠光崩碎,眼看著腦門都凹陷了一寸下去,大眼角裏,腦漿混著血水一起噴了出來。
    “好神駿的狗兒!”趙青檾朝著刑天鯉喝道:“臭小子,幫本宮生擒活捉了這條大家夥,今天你的冒犯之語,本宮就當做沒聽到了!”
    沉重的步伐聲中,十幾名玄武禁衛齊齊衝了上來,在趙青檾身後一字兒排開。
    那生了須子的太監猶如鬼魅一般從玄武禁衛身後轉了出來,他手持一柄車**斧,嘶聲道:“殿下當心,這狗子,有點不對勁!”
    比特犬緩緩轉過身,猩紅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這邊。
    刑天鯉提起了通天妙竹。
    趙青檾下意識的抖了一個棍花,紫金盤龍棍頓時放出一聲低沉的龍吟聲。
    “打!”趙青檾突然一聲輕喝,一名玄武禁衛擎出腰間掛著的重弩,‘嘎嘣’一聲,一支拇指粗細的純鋼破甲弩矢就帶著可怕的尖嘯聲激射而出。
    弩矢直射這比特犬的腦門。
    比特犬站在原地,眸子裏猩紅色的幽光閃爍,任憑弩矢紮在了腦門上。
    ‘叮’!
    火星四濺。
    純鋼弩矢紮在這比特犬的腦門上,赫然發出了刺耳的金鐵撞擊聲。弩矢反彈了回來,眾人眼尖,看到弩矢的尖端,居然被硬生生碰了個極大的缺口。
    這比特犬的‘皮肉下麵’,其骨骼,竟然比精鋼還要堅硬!
    也正是這一支弩矢,刺激到了這條比特犬,他眸子裏森森紅光驟亮,龐大的身軀化為一道黑影,直撲趙青檾身後的玄武禁衛。
    那太監長嘯一聲‘殿下當心’,居然無比悍勇的上前一步,身軀一旋,車**斧蕩起一抹華麗的弧光,劈向了飛撲而來的狗頭。
    ‘咣’!
    車**斧濺起大片火星,太監十指鬆開,指尖點點鮮血迸濺,沉重的大斧帶著沉悶的破風聲,被一擊撞飛了十幾丈外。
    眼看那比特犬張開大嘴,森森獠牙已經快要碰觸到太監身軀,三柄馬槊從他身後猛地刺出,重重點在了比特犬的身上。
    刺耳的金鐵撞擊聲震得人耳膜生痛,比特犬飛撲的衝勁被生生遏製,重重落在地上,而三名出手救下這太監的玄武禁衛,也被比特犬狂暴的衝擊力震得向後連退三步,齊齊發出不可置信的驚呼聲。
    “這牲畜,不對勁。”趙青檾雙眸發亮,直勾勾盯著這條大家夥:“臭小子,幫本宮拿下這畜生,本宮重重有賞!”
    比特犬後方,被他一爪子拍得腦骨凹陷,腦漿都噴出的大丹犬猛地睜開眼睛。他鬼鬼祟祟的朝著這邊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吊墜流淌出大片綠光,迅速鑽進他體內。他一躍而起,無聲的直奔身旁的小河溝,一頭紮進了河水中,再也不見冒頭。
    刑天鯉則是一聲清嘯,沉聲道:“殿下所言當真?其他的寶貝也不用,黃金白銀,各來個幾萬兩就是。”
    趙青檾和一眾下屬,齊齊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了刑天鯉。
    黃金白銀,各來幾萬兩?
    趙宋豪富,超乎尋常人想象的那種豪富,金銀如泥,珠寶如土,世俗錢財於趙宋而言,不過是一個數字。但是趙宋再有錢,你不過是出手抓一條狗而已,你多金貴的人啊?出一次手,敢叫嚷著幾萬兩金銀做報酬?
    趙青檾正翻白眼,刑天鯉已經出手。
    掌心金錠已經吸收殆盡,法力已經滿盈,而且修為還提升了不少。刑天鯉一跺腳,四周大地驟然震蕩,伴隨著低沉的轟鳴聲,比特犬腳下堅固的大地,驟然變成了極鬆軟的流沙。比特犬雙眼光芒大盛,他沉重的身軀驟然下沉,噴吐著淡淡粉屑的流沙,已經掩過了他的四足,碰到了他的肚皮。
    比特犬突然張開嘴。
    一道極可怕的聲波衝天而起,可怖的震波席卷四方。比特犬身邊,刑天鯉營造的流沙中,無數砂礫齊齊崩碎,炸成了最細小的粉塵。泥土、砂石,還有方圓百丈內,沒有被那大丹犬禍害掉的雜木、花草等物,都在這可怖的高頻聲波中炸成粉碎。
    無形的力量裹著比特犬沉重的身軀,他就這麽靜靜的懸浮在空中。
    他張開嘴,可怖的聲波在持續。
    趙青檾手中紫金盤龍棍發出一聲高亢的龍吟,聲聲龍吟渾厚異常,勉強抵擋住了比特犬發出的恐怖聲波。
    饒是如此,趙青檾雙手微微震蕩,冷峻的俏顏微微泛白,額頭上也有冷汗滲出。
    刑天鯉得趙青檾手中盤龍棍襄助,沒有受到聲波的正麵衝擊,饒是如此,那震波也猶如一根極細的長針,狠狠紮進了他的耳膜,痛得他眼前金星亂閃。
    紫綬道衣已然發動,一層綿綿幽光包裹全身,刑天鯉這才好受了許多。
    一聲輕喝,刑天鯉傾盡修為,將他如今掌握的,殺傷力最為可怕的‘喪魂咒’傾力轟向了這頭手段詭異的比特犬。
    但是這廝,居然沒有半點兒反應!
    沒有靈魂!
    這廝,沒有靈魂!
    刑天鯉這一擊轟出,他清晰感受到,自己傾盡全力的一擊,就好像將一塊巨石丟進了無底的深淵,根本沒有碰到任何實在的存在!
    “他,不是活物!”刑天鯉驚呼。
    比特犬朝著刑天鯉森森看了一眼,腳踏虛空,直奔他衝了過來。
    刑天鯉一聲輕喝,右手通天妙竹輕揮,十條劍芒激射,左手淩空結印,周身氣血鼓蕩髒腑,五髒內和道法中的‘五雷咒’迥然不同,完全由自身蘊發的雷咒轟然發動。
    十條劍芒橫掃比特犬,在他堅韌的皮肉上撕開了十條細細的裂痕,寒芒撞擊到了他的骨骼,果然發出刺耳的金鐵轟鳴聲,大片火星噴濺,這廝發出高頻音波,繼續撲擊。
    刑天鯉左手上,一層血色雷光湧動。
    這是巫法‘元雷劫’,完全自內天地而生,雷動則劫動,以自身氣血為引,專為對手帶來無法估量的劫難。其雷霆並無道法五雷咒諸般神妙,唯沉重、唯狂暴、唯破壞、唯殺傷,是一等一的殺伐之法,絕無‘修身護法’之效。
    這雷法,也是刑天鯉得了《原始巫經》後第一次使用。雷法一動,左拳頓時變得沉重如山,直壓得刑天鯉骨骼‘哢哢’作響,差點沒把他整條左臂壓得碎裂。
    雷霆一發,不受控製,主動牽引他的整條手臂狠狠轟向了比特犬的腦袋。
    驚天動地一聲巨響,比特犬頭顱處大片血肉被炸成了黑色的焦灰噴散,黑漆漆的皮肉下,大片暗灰色的金屬骨骼暴露了出來。
    這暗灰色的金屬骨骼做工極其精妙,骨骼上,更有一條條極細的亮光明暗不定,內有一粒粒極小的光珠往來遊走,在趙青檾等人看來,這是何等‘神妙’,這是不可思議的‘煉器手段’。
    而在刑天鯉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高科技’!
    飛撲的比特犬被刑天鯉一雷震得倒飛出去,他輕盈的四足落地,生生將地麵砸出了四個深坑。他猛地昂起頭來,猩紅色的雙眸中,點點雷光噴濺出來,他用力的搖晃著腦袋,顯然刑天鯉這一雷不僅破壞了他頭上的血肉,更有雷勁侵入了他的金屬肢體內,對他腦殼內部的某些結構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毀壞。
    趙青檾興奮高呼:“臭小子,做得漂亮,給本宮生擒活捉,本宮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家高人,做出了這麽精妙的護法金剛!”
    十幾條玄武禁衛低沉嘶吼,他們丟下手上丈八馬槊,拔出腰間斬刀,大踏步衝向了比特犬。
    他們身上色澤暗沉的步人甲厚厚的甲片上,一縷縷極細的符紋突然亮起。這些家夥原本沉重的腳步聲,驟然就變得輕盈,行動的速度也憑空增加了一倍有餘。
    四尺斬刀帶起一道道寒芒,劈頭蓋臉的斬在了這條大家夥的身上。
    大片黑漆漆的血肉噴灑,刀鋒劈砍暗灰色的金屬骨骼,蕩起大片火星。比特犬放出的高頻音波已經停歇,他奮力掙紮著想要反抗,但是腦袋上細細的雷光流蕩,他的動作比起這些飛砍的玄武禁衛,總是要慢了三拍。
    如此劈砍了一陣,比特犬暗灰色、光溜溜的金屬骨骼上,橫七豎八多了好些細細的劃痕。他的內部構造受到了數百次沉重撞擊,動作明顯出現了一些不和諧、不流暢的僵滯感。
    趙青檾和身邊的太監還在高聲歡呼,幾乎要手舞足蹈為那些玄武禁衛鼓掌助威了。
    刑天鯉卻眉頭一皺,心頭莫名的一陣亂跳。
    雖然換了具肉身,雖然前世修為蕩然無存,但是他神魂依舊,而且他的神魂在前世陽神天仙的基礎上,更是得到了數百倍的增強!
    心血來潮,感到莫大的危機正在降臨,這是最基本的能力。
    一如金蟬聞風而知秋近!
    刑天鯉一聲長嘯,一把抓住了趙青檾的胳膊,硬拽著她向後急退,傾盡全力的急退,同時厲聲喝道:“事情不對,退!”
    趙青檾的肉身力量明顯不如刑天鯉,猛不丁的被刑天鯉拖拽著,她踉蹌著向後連連倒退,被刑天鯉兩三個呼吸間,硬拽著向後倒退了數十丈遠。
    那長須太監嚇得一哆嗦,嘶聲道:“混賬,大膽,放開殿下,你想要被夷滅九族麽?”
    太監嘶聲怒罵,袖口飛出一柄灰白色飛刀,帶起一抹陰惻惻的六尺刀芒,就衝著刑天鯉殺了過來。
    倒是那大黑狗無比聰敏,刑天鯉一退,他竄起來飛跑,跟在刑天鯉身邊一溜煙的全速倒退,沒有了趙青檾這個累贅,他反而比刑天鯉退得還快。
    呼吸間,刑天鯉又退後了百數十丈,他甚至是耗盡了自己體內所有法力,施展了類似於‘咫尺天涯’的巫法,一步向後十餘丈的傾力向後奔逃。
    說時遲,那時快。
    被十幾名玄武禁衛圍毆的比特犬突然昂起頭來,他全身細細的流光驟然大盛。他的胸口,一塊厚重的胸甲突然亮起,頃刻間變得通紅,暗灰色的金屬板被可怕的高溫在呼吸間熔化,大量鐵水不斷噴濺。
    隻是一個呼吸的功夫,整條比特犬的身體都開始熔化。
    玄武禁衛們注意到了刑天鯉‘挾持’自家主子撤退,他們猶豫了一下,有一半玄武禁衛通體甲片爆發出強光,緊跟著刑天鯉追了上來,準備殺敵、護駕。
    而還有一半玄武禁衛,則是繼續遵從趙青檾的命令,衝著比特犬亂打。
    於是,比特犬全身熔化,隻剩下拳頭一團紅光懸浮在他們麵前時,還有七八名玄武禁衛圍著他,而另外七八名玄武禁衛,已經追出,或者說退出了數十丈外。
    ‘轟’!
    一團火光爆開。
    一朵小小的蘑菇雲冉冉升起。
    毀滅一切的黑紅色炎火,朝著四周極其悠哉的舒卷開來。
    刑天鯉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道爺,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