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話了！”
    “一個後生演員，仗著演過一部票房不錯的戲，就敢這麽搞！”
    “我現在就找人弄死他，先打斷他的腿再說。”
    《一代宗師》劇組這邊，墨鏡王召集來劇組高層。
    沒喊演員，隻是行政人員開會。
    一聽說這件事，一般人立馬叫囂起來。
    會不會這麽幹兩說，先發泄一下情緒，準備給導演助助威。
    外加搞劇組，不就是砸我們飯碗。
    他們也的確有理由生氣。
    “就和他幹。”
    “對，我還不信了。”
    “就拍了，怎麽樣吧。”
    “世上又不是隻能有一個葉問。”
    “我們都支持你，導演。”
    王家位這人，不是徐克，或者洪金保這種比較“剛猛”的導演。
    他是相對“蔫”一點的人。
    所以沒有一鼓動就熱血上頭。
    袁和品也在場，與王家位不同，他更了解張遠的事。
    “還是先找人問一下，看看他的想法是什麽。”
    這位是老成之言，因為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這小子是那麽囂張，囂張到上門找茬的人嗎？
    墨鏡王讓助理準備法律事務，同時也聽話的先找人打聽。
    可是，劇組就像是花魁的內褲，不光穿脫自如，還漏風。
    不過半天時間，劇組的高層演員就都知道了這件事。
    趙本衫剛領著小沈陽來見墨鏡王，想帶著徒弟一塊出演，並聽聞了此事。
    趙老師什麽頭腦，反應比袁和品還快。
    “要出事……”
    他把該交待的事情交代完，立馬離開劇組。
    等上了車，才給張遠打去電話。
    “我聽說些傳聞。”
    “怎麽回事啊？”
    兩人一對賬，本山大叔便知道不是空穴來風。
    “我也不多問了。”
    “就想知道，這戲沈陽還能拍不？”
    “拍，放心拍。”張遠笑著回道：“不過咱們通話這事，您可別外傳。”
    “哎呀，我人生最痛苦的事就是替人保守秘密。”本山大叔回道。
    “也沒讓您保守，人家不問，你不答，不就成了。”
    “也是……”
    趙本衫這種江湖人，察覺到他要“搞事”後，隻要確保自己沒問題就好，才不會瞎摻和。
    劇組那邊，除了聽不太懂中文的宋慧喬，其餘主創全都愁眉苦臉的。
    梁超偉大大腦袋，大大的疑惑。
    剛剛還與自己合影的年輕人，怎麽突然就翻臉了？
    他沒想過，張遠就是為了翻臉來的。
    而剛剛才進組的國際章，因為來的晚，剛好與張遠擦肩而過。
    聽到這事後，她的眉頭皺成了一團。
    我最近這麽倒黴嗎？
    首先，沙灘門和潑墨門都爆了，她如今的人氣已在低位。
    早些年積攢的正麵形象，至少損失了半數。
    並且現在兩頭倒黴。
    銀泰那位和她斷了聯係。
    連帶著南方大姐也公開和她翻臉。
    導致的結果，不光是少了很多資源，尤其是商務資源。
    連時尚資源都大大受損。
    最直接的，她舔了蘇忙好幾年，結果今年芭莎晚會已經在策劃，卻沒給她發邀請函！
    因為她之所以能認識蘇忙，就是在南方大姐的宴會上。
    人家本是閨蜜，你是後來的。
    蘇忙就是該踩低捧高的人，自己也得看別人的臉色。
    確認沒人找她麻煩，才會邀請國際章。
    這是國內。
    海外老猶子那邊也和她斷了。
    因為潑墨門這事，鄧文嫡大怒，覺得自己丟了麵子。
    把原本正在策劃，已經定好讓她來演的《雪花秘扇》女主角一職給收回，直接將她踢出了圈子。
    這戲最後便宜了李氷氷。
    也不能說便宜，老李還是很有能力的。
    並且這部戲說的是女女感情，這事她在行。
    《雪花秘扇》可是定位S級的項目，多少人搶著要。
    也和《一代宗師》一樣，采用中韓聯合的角色陣容。
    這種級別的項目，是國際章都要硬啃的程度，卻轉眼就溜走了。
    在內外交迫之下，她現在手中的項目，就隻有《一代宗師》這一個。
    因為王家位很喜歡她，宮二這個角色更是為她定製的。
    你還真別說，就宮二這種角色性格，人物設計，換別人來還真比不過她。
    不得不承認，在野草般孤傲的女人這個賽道上，她是頭牌。
    這種情況下，她隱隱覺得這劇組又要出事。
    現在有兩方勢力在打壓她，給她暫時擠到了角落。
    隻是自己才來，就遇到張遠這位老朋友突然發難。
    “他和王家位有矛盾嗎？”國際章琢磨來琢磨去，就沒想過是衝自己來的……
    因為她覺得，張遠和她沒有矛盾。
    人在高峰時做過的事，說過的話，有時自己都不記得。
    文章紅的時候多牛逼啊。
    他會記得自己當年狂成什麽樣嗎？
    導演這頭，則是又開小會商量了許久。
    “分兩步走。”
    “應該沒問題的。”
    所謂的兩步，是找兩方人馬。
    張遠之所以上門懟臉，就是知道對方肯定會搖人。
    他要的就是出現“和事佬”。
    我先說要拆屋子，等和事佬出現，再退一步說拆門破窗的事。
    對方大概會找哪些人，他都默默思考後，心裏有數。
    王家位是港圈大佬。
    但這部戲，他最大的倚仗，並非港圈眾人。
    國內願意給他投資的人已經不多了。
    誰也受不了一部戲拍好幾年還賠錢。
    墨鏡王導演生涯票房能盈利的電影，一共隻有三部。
    其餘都得看版權買賣。
    所以這次《一代宗師》的製片方和投資方，首當其衝是他自己的公司。
    也就是他和劉振偉一起合開的澤東電影。
    不過和星爺一樣，他拍戲也不會都自己出錢。
    而且也出不起，因為《一代宗師》打破了他的電影預算記錄。
    對外號稱3億成本。
    這是扯淡。
    太高成本，吸引觀眾順便賣版權抬價，都是老套路了。
    即使沒有3億那麽多，這戲也雲集了一眾大牌。
    光梁超偉，章紫怡的片酬就不得了。
    外加他拍戲那麽拖，成本不會低的。
    至少一個億得有，是大片預算。
    看大陸沒人投，香江投不起，好萊塢又剛失敗，他哪兒找那麽多錢呢？
    哎，這時候就有“大款”出現了。
    片子的主投，叫埃裏森影視，一家北美公司，不屬於好萊塢體係。
    專投一些風格迥異，劇情為先的電影。
    比如《大地驚雷》，《美國騙局》，《獵殺本拉登》。
    公司的老板叫梅根·埃裏森，是個女人。
    直接給了墨鏡王一千多萬美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老外大妞之所以出手如此豪橫，是因為人家有個好爹。
    她爹叫拉裏·埃裏森，就是那位和比爾蓋茨比賽誰的遊艇長和大的甲骨文創始人。
    她爹每年玩帆船要花好幾億美金，一千多萬投部戲就是灑灑水。
    人家不屬於好萊塢體係，是根本沒必要和你們玩。
    她爹後來收購並控製了派拉蒙和環球，直接降維打擊。
    他們家日後資產“也就”4000多億美金吧……
    墨鏡王先聯係的，就是她！
    按理說，在甲骨文麵前，張遠就是隻蟲子。
    但正如大劉所寫，蟲子從未被真正消滅。
    況且還有句華夏古話，叫做“縣官不如現管”。
    這是一件發生在華夏地頭上的事，張遠就是現管。
    外加投資人雖然是甲骨文的“大小姐”，但拉裏·埃裏森前後娶了6個老婆，孩子有好幾個。
    情況類似馬斯克，這倆也是朋友。
    所以大小姐有錢，但無法調動她爹以及甲骨文的資源。
    一般人聽到甲骨文家的大小姐，尤其是娛樂圈這幫眼皮淺的主，能嚇一跟頭！
    張遠卻有恃無恐。
    他都不用人家來找他，便先給正在巴林做季前測試的新任奔馳F1車隊經理羅斯布朗去了個電話。
    讓他幫自己去找隔壁紅牛車隊，聯係甲骨文的人。
    張遠甚至“惡人先告狀”。
    倒打一耙，張口就是“契約精神”，“尊重版權”，“知識產權”等老美最愛說的話。
    這就叫以彼之道到還施彼身！
    因為他過於理直氣壯，導致埃裏森影視那邊的經理聽完都嚇了一跳。
    趕緊找人，找律師去複核投資影片的可行性和合法性。
    被他給唬住了。
    所以當王家位這邊聯係投資人時，得到的回複是……
    “我們正在與張遠先生商談。”
    墨鏡王：……
    自己最大的倚仗，正在和對方商量？
    那不就是說，張遠能跳過我，直接聯係到投資人。
    嘶……墨鏡王突然覺得，袁和品說的有道理。
    人家能夠直接繞過我，說明有關係。
    又回想對方敢上門當麵和他來這套，現在更覺得不簡單。
    此時港圈那邊的消息也回來了。
    大致意思是讓他千萬別衝動！
    墨鏡王臉都木了。
    我是“受害者”，你讓我別衝動？
    因為上一個“受害者”叫江誌牆，衝動的結果是港圈差點被降維打擊。
    所以一聽張遠又“鬧事”，平時還常和他互懟爭奪利益和權力的香江大佬們，此刻頭腦無比清醒。
    小打小鬧可以，但這人發起瘋來誰都受不了。
    沒人想再經曆一次“豔照門”時期的痛苦。
    隻有挨過打，才願意坐下來好好談。
    讓王家為穩住了，先別動，找人探探具體情況。
    所以不久後，張遠想要的“和事佬”就找上了門。
    一共倆人。
    江誌牆領著劉偉牆，聯係到了他。
    這倆都與他合作過，將來沒準還要合作，所以作為代表前來交涉。
    “怎麽啦？”
    “聽說你對王家為不滿意？”
    江誌牆是了解他性格的，曾經的敵人，遠比朋友更了解你。
    “我們拍《葉問》，給錢找葉準當顧問，花了這麽大力氣才賺到錢。”
    “他想拍自己版本的葉問，連聲招呼都不打，說拍就拍。”
    “他眼裏還有葉問先生，葉家和詠春嗎？”
    江誌牆心說你小子別和我起高調，扣帽子你玩的可太溜了。
    明知這肯定不是他的目標，便順著他說話。
    “是應該商量一下。”
    “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是朋友。”
    “沒什麽話是不好談的。”
    “我們應該坐下來聊，你發現這事後，先和我們說就好了。”
    先和你們說，能有現在這效果，你們會這麽客氣？
    我玩的就是先斬後奏。
    隨即倆人便各抒己見，劉振偉也參與進來。
    話還是那些，大家都是朋友，可以合作，不必要打打殺殺。
    以後一起賺錢就好了。
    張遠則一直不鬆口，他要對方先鬆口。
    “這樣吧，你有什麽條件，可以說。”
    “我幫你轉達，盡量談下來，這樣你們就不用打了。”
    “和氣生財。”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張遠總算找到話頭了。
    “也就是看在您的麵子上。”
    “現在誰不知道我是葉問？”
    “他這麽搞，影響我們後續作品票房怎麽辦？”
    “算了算了，你說和氣生財，也有道理。”
    他又嘀咕幾句後，回到正題。
    “你讓我先想想。”
    不能當場就說，不成了蓄謀已久。
    就算對方知道他蓄謀已久，也不能這麽直白表露。
    所以他放下手機後好幾個小時，才給對方回話。
    “這樣吧，我想過了。”
    “王導的片子都是好戲。”
    “演員也都是好演員。”
    “我對這部戲的女主角人選有想法。”
    他的目的，就是針對國際章，最終還是要繞回她頭上。
    “哦……我懂了。”江誌牆表示明白。
    掛斷電話，劉振偉還問呢。
    “什麽意思。”
    “他原來是想要女角色。”
    “所以？”
    “我太了解他了，這事我來辦，我去和王家為說。”
    張遠老神在在的在家翹著二郎腿哼歌。
    “吃了我的給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送回來……”
    心情大好。
    到這一步，事情已經辦成了6，7分。
    正好接到江誌牆的電話，說他已經和王家為溝通過了。
    他們會和女主角一起，在開平等他來商量事情。
    “好！”
    他這就答應，坐飛機返回。
    有江誌牆這個中間人在，對方不至於拿我打野。
    安全還是能保證的。
    待他到達後，一行人約在了當地的一家大飯館包間中。
    “來啦。”江誌牆上前擁抱。
    “王導馬上就到。”
    “哎呀，你也給點麵子，他那麽大歲數人了。”
    “我們也都知道，他性格比較怪，你多包容。”
    這就是先發火的好處，現在所有人都哄著他。
    “到了。”
    才剛說沒幾句，王家為便領著自己人也來了。
    當然，女主角也到了。
    隻不過，不是他想要的女主角。
    “嗨，張遠，泥嚎。”一道帶著棒子口音的生澀女聲響起。
    張遠：……
    他指向麵前的女人，同時轉頭看向江誌牆。
    “呐，你要的人來了。”江誌牆露出了一副我懂得，我也年輕過的表情。
    他思考過後，想起上回自己和張遠的矛盾，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是把楊天寶和文永珊兩人送到了他身邊。
    慣性思維。
    要女主角。
    呦西！
    你說你小子，繞了這麽大一圈，原來是為了泡妞。
    你早說呀，你怎麽不早說呢，你倒是早說呀。
    再一想，整個《一代宗師》劇組，能夠入他眼的，也隻有這位了！
    被王家為帶來的，正是宋慧喬！
    江誌牆：他想要的總不能是章紫怡那個柴禾妞吧？
    一共就這倆女主。
    他倆看起來還登對些。
    “怎麽是她？”張遠見到正微笑和他打招呼棒國國民女星。
    “當然是她。”
    “不過人家是外國人，可以交往，但不可以強迫，不能搞出國際事件來。”江誌牆關照道。
    張遠：……
    “這對嗎？”他人都傻了，你這個和事佬把我當什麽人了！
    又見到喬妹還在對他微笑，張遠上下掃了眼。
    明眸皓齒笑的甜。
    對的對的對的。
    江誌牆這個和事佬看人真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