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軍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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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三個月過去,侯府內一片寧靜祥和。
    天氣轉暖之後,夏婠婠特意在後院右廂房外,給陳逸兄弟倆搭了個涼棚。
    並在不遠處鋪了個小型的演武場,方便先生們演練武道。
    同時,夏婠婠還找來一位擅長刀法的教習,讓小陳遠也從小耳濡目染。
    “秋水刀法,注重靈動,講究身隨刀走……”
    教導刀法的教習姓丁,名叫丁三四。
    據說是因為他出生於三月四號,族中長輩隨口取的名字。
    雖然名字很敷衍,但他的刀法並不差。
    尤其是這套偏向輕靈的秋水刀法,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很是唬人。
    即便以陳逸的劍道修為,也隻能想出一百三十套可以破解的劍法。
    足見其刀法之精妙。
    “二弟,你覺不覺得丁先生的刀法有點怪?”
    正觀看時,陳遠悄悄湊過來,低聲問道。
    “哪裏怪?”
    陳逸瞥了他手腕上掛著的玉刀,心說抓周物真有增加佩戴者某方麵天賦的能力?
    但他戴了玉劍後,除了身體強壯了些,貌似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怪醜的。”
    哢。
    丁三四腳下一頓,手裏的木刀歪了下,刀尖直接崩斷飛了出去。
    他臉色一變,連忙拱手道:“”
    “抱歉,兩位少爺,我再去取一把木刀來。”
    不用說,陳逸也知道丁先生一定聽到了。
    “先生請便。”
    說完,他看向陳遠無奈道:“我看丁先生的刀法、步法都很好看啊,哪裏醜了?”
    “你沒發現嗎?”陳遠狐疑道:“他那麽高那麽瘦卻拿了把小刀,就,就像戲團裏……嗚嗚。”
    陳逸連忙捂住他的嘴,小心看著丁三四走遠才鬆開。
    說刀法醜就算了,再說他像戲子……
    “大哥,這樣的話最好不要當著別人的麵講。”
    “為何?”
    “容易被打。”
    “那我能告訴娘親丁先生要打我嗎?”小陳遠撓了撓頭,一臉迷惑的問道。
    陳逸:“……”
    好嘛,丁三四來教你刀法算是來對了。
    這話要是傳出去,第二天他就該領盒飯了。
    沒轍,陳逸隻好耐心的勸說,打消掉老大有事沒事找家長告狀的念頭。
    “我懂了!”
    “就像之前我說空淨禿驢一樣,不能當麵說。然後他要打我的話,我也不能找娘親告狀,是吧?”
    “姑且算是……”
    陳逸也不知道小陳遠為什麽對“禿驢”情有獨鍾,相處的這段時間,經常掛在嘴邊。
    他都不敢想象那位大空寺住持知道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遠兒,逸兒,來吃水果了。”
    這時,夏婠婠端著兩盤水果推門進來。
    “好耶,我要吃葡萄。”小陳遠一溜煙跑過去接過一盤水果,抱著吃了起來。
    陳逸則是恭敬行禮:“娘親。”
    夏婠婠放下水果,笑著問:“剛剛見丁先生匆匆離開,出了什麽事情嗎?”
    “木刀斷了,他去演武場再取一把。”
    陳逸沒提大哥說醜的事情,伸手拿過一顆芒果,轉而問道:
    “父親還未下朝嗎?”
    “沒有,估計要晚上了。”
    夏婠婠摸了摸他的腦袋,溫婉的問:“逸兒也舍不得你父親離開嗎?”
    她心中想著,逸兒真長大了,知道夫君要遠赴北雄關駐守邊疆也會舍不得。
    陳逸老實點頭,“嗯,有點兒。”
    嗬嗬,一點也不。
    陳太平那個寵妻狂魔,在坑兒子這方麵沒有半點立場。
    想他都不如想想道門的十大仙子!
    “那你想不想見一見姥姥姥爺?”夏婠婠心下一動問道。
    盡管先前她當麵拒絕了周婉儀的提議,但這段時間她腦海裏不時會冒出這樣的念頭。
    畢竟從她嫁到武安侯府,除了回門的時候回過一次北直隸,已經有三年沒回去過了。
    一直都是書信來往。
    “娘親要去北直隸嗎?”陳逸想了想,問道。
    夏婠婠:“我是想回去看看,就怕會影響到你的築基評定。”
    “而且去的時候可以隨你父親的大軍一起,但是回來就……”
    說到這裏,夏婠婠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不回。
    北直隸距離邊疆太近,途中萬一遭遇妖魔,她和逸兒都會有危險。
    “還是不回去了。”
    “等你長大些,我再帶你去北直隸。”
    陳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雖然他不清楚夏婠婠心裏所想,但就他個人的想法也是不去北直隸。
    倒不是害怕路途遙遠,妖魔襲擊,他隻是舍不得大娘周婉儀。
    【三十一歲過半,毫無長進的你,遭人暗害誤食“軟骨散”】
    【毒力輕微,已吸收,逆襲點+1】
    【逆襲點:90/100】
    陳逸瞥了眼麵板,心說就差十點就能開啟第二次逆襲任務了。
    他要是離開侯府,豈不是讓大娘無人可害?
    ……
    沒過幾天,到了武安侯陳太平率軍北上的日子。
    陳逸和陳遠兩人早早的起床。
    在奶娘的幫助下,梳洗更衣,換上了略顯正式的錦衣。
    除了手腕上掛著的抓周物外,兩人腰間還分別掛著代表貴族身份的玉環。
    之後他們就跟隨著夏婠婠乘坐馬車離開侯府,沿著朱雀街一路向南來到光遠門上。
    一路上,夏婠婠隻緊緊抱著陳逸和陳遠兩兄弟,一言不發。
    周婉儀因為身體不便,沒有跟來。
    咚,咚咚!
    陳逸登上城樓,便聽到陣陣鼓聲。
    他因為身高不夠,隻能被護衛抱著看向城外。
    稀疏星光的昏暗夜色下,光遠門外篝火通明。
    那些穿著黑甲騎在高頭大馬的軍士,寂靜無聲,一片肅殺之氣。
    為首的正是武安侯陳太平。
    隻見他一身黑中帶紅的鱗鎧甲,兩側肩上有著凸起護肩,頭盔夾在臂彎處,神色肅穆的看向城樓。
    這是陳逸第一次見到陳太平如此表情。
    平常在侯府裏,他多數時候臉上都是笑嗬嗬的,言行舉止都很隨性。
    就像那些市井江湖裏的俠客,高興時就笑,不高興了就罵幾句。
    但很少動手。
    即便被下人們衝撞,他也擺手說一句“下回別這樣毛手毛腳”。
    可以說,侯府上下對陳太平除了敬畏外,更多的是喜愛。
    特別是那些家仆,都說攤上了一位好老爺。
    盡管陳逸不想承認,但他心裏也覺得陳太平這樣的男人才叫男人。
    有責任、有擔當、有底線。
    上馬可以領軍戍邊,下馬也能讓整個侯府心安。
    就在陳逸看向下方軍陣時,陳太平看到了他們,嚴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逸還看到陳太平朝他們眨了眨眼睛。
    那搞怪模樣差點讓他繃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隻是一瞬,隨著一道尖細的聲音傳來,整個軍陣都是一頓。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