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鴻運當頭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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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三確認之後,陳逸隻得無奈的接受現實。
    繼六品歸元境的寧先生賜寶無效之後,二品神遊境的古老道給他的獎賞也不能增加逆襲點了。
    由此,陳逸也推斷出——鴻運當頭的極限,應是不能低於六個大境界。
    想要確認這一點,他需要找到一位一品虛極境的武道強者討些獎賞才行。
    至於現在,先和林雪茹他們拜進太虛道宗,熟悉一段時間再說吧。
    ……
    兩個月後,無量山。
    此時入了十一月份,冬天來臨,山風很大很冷。
    尤其是在夜晚時分,冰冷的山風會裹挾著深處無量山上的冰渣吹向四周。
    別說是沒修為的普通人,哪怕有真元護體,長久站在山風中,也會感到那紮入骨髓的寒意。
    “四千五百一十二,四千五百一十三……”
    清冷的圓月灑下銀輝,照在陳遠身影上。
    相比拜入無量山時,他單薄的身板健壯許多,身形也竄高半尺。
    他的臉上雖還有年幼的稚嫩,但是神情卻更加平靜,甚至是冷淡。
    幾個月的時間,每日接受晏海殘酷的修行安排,不僅讓他的武道修為提升許多,心智也堅韌許多。
    雖然有時他也會回想起在京都府的日子,會想到周婉儀和陳逸,但更多時候,他甚至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
    那晚,晏海在他通過考核之後,便將他的每日時間安排的滿滿當當。
    除了有限的時間用於吃飯睡覺外,其餘的時間,他要麽練習基礎刀法,要麽強健體魄提升修為。
    並且,每一項課程之間的間隔時間絕不會超過半柱香。
    在那樣高強度的修行之下,他不得不利用有限的時間盡量休息,哪怕是強迫自己休息。
    否則,即便有藥浴淬煉體魄,有丹藥恢複傷勢,他也一樣難以承受那樣的壓力。
    然而這些,在晏海那裏,卻依舊覺得不夠!
    “沒吃飯嗎?連刀都握不穩,你想在戰鬥的時候被人殺死嗎?!”
    一邊觀看陳遠修行,晏海一邊挖苦道:“連這樣簡單的刀法都掌握不了,談何繼承老子的絕刀衣缽?”
    “集中一點,記住,所有刀法都源於基礎,源自你身體本能!”
    “砍不死人,沒有任何其他的理由,隻能怪你自己修行不精,刀法不行!”
    “本能,本能,當你的每一刀殺出,力量凝而不散,才算是入了刀道之門!”
    “刀道不入門,你這輩子都別想看到絕刀絕學!”
    晏海靠在樹下,訓斥陳遠時,他時不時掏出腰間的酒葫蘆灌一口酒,驅散身上的寒意。
    但哪怕是山風很冷,冷到將陳遠身上刮出血痕冰霜,他都不會將酒葫蘆遞過去。
    沒過多久,陳遠基礎刀法修行完畢,獲得了半柱香的休息時間。
    但他卻不敢停下來,隻能拖著疲憊冰冷的身體,站在避風的地方,繼續活動身體。
    這樣可以避免身體被山風凍僵。
    “休息之後,你繼續爬山,敢偷懶老子宰了你!”
    這時,晏海皺眉看了眼遠處的山峰,冷淡的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隻留下不敢開口消散體內暖流的陳遠。
    很快,他來到對麵山峰上,看著仿佛把無量山當做自己家的老管家,皺眉道:
    “你究竟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
    沉屙回身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看向遠處山峰上的陳遠,平靜的說道:“待到老爺不耐煩的時候為止。”
    “老侯爺不是早就不耐煩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一連收到五封密函。”
    “你倒是觀察的細致,說說看,這裏麵有幾封是老爺傳過來的?”
    晏海眼睛裏凶光乍現,“陳克,不要得寸進尺,老子不是你的手下!”
    “這裏也不是敬業侯府,而是無量山!”
    “著急了不是?”
    沉屙罕見的說笑一句,從懷裏掏出兩封特意留下的密函遞了過去。
    “既然好奇,那就看看吧。”
    “嗯?”晏海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直接接過,哼道:“老子倒想看看上麵有什麽。”
    他打開掃了兩眼,眉頭微皺,狐疑的看著老管家問道:
    “這上麵說的陳逸,是我知道的那個人?”
    “除他之外,沒有第二人。”沉屙笑道:“兩個月前他拜入太虛道宗,修為提升到八品納元境,劍道竟也到了小成境界。”
    “老爺知道後,一連來了三封信催我回去。你知道我為何不想回去嗎?”
    晏海抬起手中的第二封密函,皺眉道:“是和這個有關係?”
    “一方麵吧。”沉屙點了點頭道:“他想讓我親自去一趟太虛道宗,殺了陳逸。”
    “我不想做。”
    “但我不想回去京都府,還是另外一件我更不想做的事情——他要殺了陳凡!”
    “不過我知道……”
    說到這裏,沉屙頓了頓,蒼老略顯渾濁的眼眸裏倒映出遠處的小身影。
    “即便我不回去,老爺也會去做。”
    “所以,我該走了。”
    晏海眉頭緊鎖,一把將密函握得粉碎丟進山風裏。
    “你告訴我這些,不會是打算讓我陪你去吧?”
    沉屙啞然失笑:“當然不是,我是想讓你照看好他。”
    晏海明白他說的是誰,哼道:“那是老子徒弟,不用你操那個閑心。”
    “有這功夫,你還是想想回去之後,怎麽麵對老侯爺的怒火吧!”
    怒火嗎……
    沉屙想起幾個月前,他親手將陳遠推進深淵,又想到那晚決絕的來找老爺的大小姐,不禁歎息一聲。
    半晌,他轉身看向瘸了一條腿的晏海,問道:“聽說你和李輕舟有仇?”
    晏海眼角一跳,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一字一頓的說:“你,想問什麽。”
    “以後若是遠兒學成下山,記得讓他去殺了李輕舟的弟子。”
    說完,沉屙輕飄飄的離開,消失在夜色深處。
    晏海臉色一怔,眼神陰鷙狠厲。
    “老子的徒弟要做什麽,不用你來教!”
    “還有李輕舟的徒弟,他……”
    話到嘴邊,晏海身體一頓,回想起剛剛密函上的內容。
    陳逸,陳遠的二弟是李輕舟的徒弟,也就是說……
    “哈哈哈……陳克啊陳克,不愧是你,不愧是血屠!”
    “這件事,老子答應了!”
    絕情絕義,絕刀從兄弟身上取,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