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靈山重開!(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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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仙子回返廂房後,蕭玄真也沒再繼續逗留,回到廂房看了眼仍舊在修行的林雪茹,不禁歎息一聲。
    她不知道陳逸到了如今的修為為何還這樣努力,不明白林雪茹受了什麽刺激,卻清楚花仙子是受到他們的影響。
    “修行,修行,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蕭玄真看了看窗外月色,那皎潔的光輝灑下時,竟莫名變幻出一張麵孔——陳逸微笑著看著她,很可惡卻又讓她俏臉紅了一下。
    “哼,等你出關,我也要讓你大吃一驚不可!”
    蕭玄真嘟囔出聲,連忙小心的回頭看了眼林雪茹,見她還在修行中才鬆了口氣,很罕見的吐了吐舌頭,露出可愛的表情。
    “修行,修行!”
    不遠處的李輕舟將庭院內的一切都看在眼裏,心中越發沉重。
    若是“天地橋”不能夠對人族和妖魔造成威脅,接下來的天元大陸將會亂套,影響的可不僅僅是神通境大能者,還包括蕭玄真、林雪茹等人。
    “以往的規則要被打破了啊。”
    李輕舟歎息一聲,思索片刻後,周身劍意湧向太虛道宗所在,將這裏的一切說與蕭篁。
    “師兄,我道門要早做準備才好。”
    “嗯,貧道清楚了。稍後便會聯絡羽化仙門、虞山派等宗門商議。另外……鬆年師祖已經啟程趕往京都府,勞煩你侍奉一二。”
    “師兄放心……”
    此刻,類似的話不止出現在武安侯和太虛道宗,凡是擁有神通境的宗門、學府、世家等地,凡是對太周山的境況有些了解的大能者,都明白“天地橋”的限製對天元大陸的意義。
    “本想回到天元大陸還能休憩片刻,哎……以後咱們不光要在太周山戰場上和妖魔廝殺,回來之後怕是也不能清閑半分。”
    “是啊,若是受了重傷後再遇到妖魔來襲的話……”
    “倒黴透頂了!”
    “速去北直隸渡口!前往太周山將妖庭帝天抵擋‘天地橋’之事稟告幾位老祖!”
    “不行,北直隸渡口不容有失,這時候應該增加更多守衛人員!”
    “師兄說得是,也不知道皇城那裏是否清楚……”
    “擔心這個作甚?魏皇那裏有黃山道長和大先生在,應是第一時間就收到妖庭變故的消息,興許這會已經有旨意傳達下來。”
    “等吧……”
    與此同時,京都府皇城內,大先生一刻不停的趕來後,便發現魏皇身邊不僅有九千歲、黃山道長,還有鎮北王杜青和左相謝靜,以及軍部尚書賀韻文。
    “大先生。”謝靜一如往常般的神色淡然,笑嗬嗬的點頭說道:“這麽晚叫您來,還望見諒。”
    賀韻文不悅的瞪著他:“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左相大人還有擺弄繁文縟節的功夫!”
    “火燒眉毛的事情也不能讓老夫忘記涵養。”謝靜瞥了他一眼,依舊微笑,依舊淡然。
    “你……”
    大先生見魏皇神色凝重靠在桌案前,便抬了抬手朝黃山道人、九千歲示意道:
    “二位,這麽急著找老夫過來,可是已經看到了十萬大山發生的變故?”
    黃山道人呲了呲牙,哼道:“什麽變故不變故的,不就是‘天地橋’的威能限製嗎?”
    “這事情也就是最近沒怎麽出現,千年之前那些個老家夥還在的時候,隔幾日就耐不住性子和妖庭的老妖怪們大打出手。”
    大先生微微怔道:“您早就知道‘天地橋’的壓製不是絕對?”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黃山道人雙手插在袖子裏,翻了個白眼道:
    “有了‘天地橋’的壓製,就能改變我等和妖庭的攻守關係?”
    “道長啊,話不能這麽說,”九千歲陰柔的蹙眉說道:“沒了‘天地橋’的限製,那妖庭對我等出手會更加肆無忌憚。”
    “操心這個?閑得蛋疼!”黃山道人瞪著他道:“與其擔心這那的,不如把時間精力用在修行上,修為高了,你怕它們?”
    聞言,九千歲頓了頓,和大先生等人都露出苦笑。
    正是因為他們現今不如妖庭,才會擔心啊,真要是像黃山道人說的,他們修為比妖庭高的話,不僅不會擔心,甚至北上攻打十萬大山都有可能。
    “道長稍安勿躁,”這時魏皇開口,問道:“既然千年之前老祖們能頂著‘天地橋’出手,為何千年以來,還會做出限製?”
    “還能為何?被殺怕了唄。當然不僅僅我人族怕了,妖庭那邊也怕了。”
    “哦?”大先生對那段密辛知道的也不多,不禁開口:“道長可否詳細說說?”
    黃山道人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天地橋’威壓一出,留在天元大陸的神通者出手沒有顧及,都能以下克上,結果就是我人族和妖庭都有傷亡。”
    “傷亡?”
    “笨!不然你以為那些個老祖是怎麽死的?尤其是道門幾個開宗立派的祖師,若不是他們耐不住性子,頂著‘天地橋’的威壓和妖庭開戰,怎麽會落得身死道消?”
    “額……”魏皇和大先生等人對視一眼,顯然對這個說法都有些意外:“不是說他們都是在太周山犧牲的嗎?”
    “不這樣說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太蠢?總要給那些個老家夥留些顏麵。”黃山道人撇嘴道:
    “不過嚴格說來,他們倒不是有意出手,而是受到妖庭的埋伏被迫出手。”
    “那……”
    不等大先生等人再開口詢問,黃山道人已然猜到他們的想法補充道:“妖庭幾位老祖也是這樣被圍殺的。”
    魏皇等人啞然。
    沉默片刻。
    “那‘天地橋’的事情,不會對天元大陸和太周山戰場的境況造成影響?”
    “別問貧道,貧道不知!”黃山道人看了看幾人,有些煩躁的抓了抓灰白的頭發說:
    “這不明擺的事情嗎?千年時間過去了,不論妖魔、人族都有不信邪的存在,總要死個把人才能明白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並非無的放矢的。”
    “……”
    幾人對視一眼,思索再三,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
    畢竟如今不是千年之前的混亂時期,魏朝、南蠻、佛國和東洲群島的關係也不像那時候和諧,早已貌合神離。
    若非妖庭依舊勢大,在太周山對人族圍追堵截,或許不用妖魔出手,魏朝和南蠻、佛國早已分崩離析了。
    “話雖如此,該做的應對還是要做的,”魏皇想了想說道:
    “稍後北直隸渡口需要增派護衛,防止妖庭的老祖前去襲殺,還有派人通知太周山方麵。”
    “再有就是北雄關那裏,方才王西都傳信回來,言明陳逸就在十萬大山,此事……”
    “不止陳逸,他的兄長陳遠應該也在。”沒等魏皇說完,謝靜插嘴道。
    “哦?”
    “先前臣和陳遠有過接觸,並且將‘極淨天’……那時候臣還不知道他們的名諱,隻說他們是隱藏在暗中,對魏朝和周家下手的人,所以臣就讓陳遠暗中調查……”
    隨著謝靜講述,魏皇等人方才明白過來陳遠被“極淨天”帶走的緣由,麵麵相覷道:
    “左相,你是如何知道‘極淨天’的事?”
    “猜的。”
    到了此刻,謝靜也不打算隱瞞下去,便將北雄關一戰的疑點說出,加上他對朝堂那些陷害周觀霧的大臣的了解,不難發現背後隱藏的黑手。
    “總之,陳遠是被迫加入‘極淨天’,或許陳逸前往十萬大山也和他有關係。”
    “額,你是說先前陳逸在敬業侯府所做的事情,是,是演的?”大先生反應過來。
    “應該是,”謝靜看了他一眼,笑嗬嗬的說:“大先生那位弟子可謂剛好撞在英武侯劍峰上。”
    “……”
    魏皇臉上同樣浮現笑容,他看著大先生吃癟,緊張的心情緩和不少,擺手道:
    “好了,不說那些,北雄關也需要防備妖庭狗急跳牆,依朕看稍後就讓距離那裏近些的宗門聖地支援過去。”
    “理該如此,我也是……嗯?!”
    然而就在這時,九千歲停下話茬,側耳傾聽片刻,麵色微沉的看向東南方向。
    一旁的大先生和黃山道人同樣皺了皺眉,看著東南方向道:“大空寺……”
    “怎麽?”謝靜見他們如此,心中頓時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問道:“可是大空寺出了變故?”
    “怎麽會呢?先前聖上已經命人封鎖了那些僧人,還下令將他們分散,他們……”
    “閉嘴!”
    黃山道人惱怒的打斷道:“讓貧道仔細聽聽再說!”
    大先生朝謝靜微微搖頭,傳音說道:“大空寺內鍾聲敲響,僧人聚齊,正在誦念經書。”
    “這……”
    正當魏皇等人察覺大空寺內的變故時,寺內的鍾聲竟在這午夜響起,並且遠超往日的洪亮。
    不過這樣的轟鳴傳蕩京都府後,卻沒有讓沉睡中的人驚醒,反而讓他們睡得更踏實更安詳。
    而在大空寺內,伴隨著一聲高過一聲的鍾鳴,一位位從魏朝各處寺廟趕來的僧人、尼姑席地而坐,閉目誦經。
    “如是我聞……”
    此刻,最高處的那座佛堂內。
    “佛門大興?佛門大興!哈哈哈……我佛門大興啊!”
    空淨大師聲嘶力竭,癲狂般嘶吼著:“老衲高興啊!”
    原本的慈眉善目、得道的高僧模樣徹底消失,換上了一副猙獰可怖的麵孔。
    “阿彌陀佛,師父……”
    “大空佛子”浮沉手持權杖、身披袈裟,神色黯然的看著他。
    而在他身側,一道高大的身影神色冷漠的看著他們,赫然是神意在妖庭內崩碎的周觀霧!
    “浮沉和尚,別浪費時間了!”
    “你該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若是等京都府內的大能者齊至,你我再想脫身就難了!”
    浮沉靜立不語。
    周觀霧神色更加煩躁,“你到底想做什麽?如今‘將軍’已經帶走了古鷹和陳遠,我‘極淨天’在天元大陸的謀劃失敗了大半,若是你再有失,稍後你我都要死!”
    沉默半晌。
    浮沉雙手合十,歎息一聲說道:“阿彌陀佛,師父,佛門將會在弟子手中大興,可惜您看不到了。”
    “哢!”
    見他還這麽慢悠悠的,周觀霧差點將牙咬碎,一字一頓道:“浮沉和尚,黃山道人的目光看過來了!”
    聞言,浮沉看了他一眼,麵上不悲不喜的說:“觀霧施主,謀劃失敗讓你怕了。”
    “怕?”
    周觀霧眼中浮現一抹凶狠,腦海中又浮現出陳逸的身影,特別是先前他在妖庭所做的事情,讓他本就殺意盈天的心神更加崩壞。
    “本座怕的是陳逸他死得太快,不給本座找他尋仇的機會!”
    “嗬嗬,”浮沉輕笑一聲,目光重新落在空淨身上,不置可否的說道:
    “武安侯府就在邊上,你若對陳逸有怨氣,為何不直接過去撒撒氣?”
    “哼!不要再廢話了!本座如何做,不用你教!”周觀霧側過身去,看著皇城方向催促道:
    “你該知道我‘極淨天’為了讓你重新蘇醒,耗費了多少心血精力,若是因為你而被黃山道人破壞了最後的機會,你就等著被‘將軍’責罰吧!”
    “這就不勞觀霧施主憂心了,待貧僧回返太周山,自會去‘將軍’那裏請罪。”浮沉笑容收斂,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
    他注視著空淨大師,仿佛要將他的模樣刻印在腦海中一般。
    “佛門大興,大興啊哈哈哈……”
    空淨大師瘋狂的大笑著,他低著頭露出九枚戒疤,心神已然被先前的刺激而崩碎消散。
    浮沉歎了口氣,緩緩來到他的身側,最後端詳他一眼便將手中的權杖緩緩刺入他的胸口,金色的血液流淌出來。
    “哈……額!”空淨大師笑聲停滯,他看著浮沉,眼睛恢複一絲的清明,接著緩緩低下頭看了看胸前,好似明白了什麽似的麵露複雜:
    “這一天比為師預料的來的早了些。”
    “不早不晚,師父……見諒。”
    浮沉凝聲回應完便鬆開權杖後退兩步,盤腿坐在空淨大師的膝下,雙手合十,寶相莊嚴的閉上雙眼。
    “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便見一道耀眼的佛光自浮沉的身上湧現,一輪佛冕自他腦後浮現。
    受他佛光照耀,整個大空寺範圍內的所有僧人、尼姑念經之聲越發洪亮。
    “我佛慈悲……”
    在一道道匯合到一起的佛經念誦中,大空寺內的僧人都閉上了眼睛,身上的功德願力跟著湧現形成一道道金光。
    隨後,浮沉的身體緩緩盤旋而上,牽引著這些佛光匯入他的身體之內。
    “今日,靈山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