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噬魂鬼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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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可是...”
    陳零逼視著女修的雙眼道:“我的確沒想到,你居然連分魂這種罕見天賦都有,可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居然敢跑到幽雲洞山門中來!”
    “我說的沒錯吧?噬魂鬼!”
    陳零語出驚人,所有人都驚的瞪大了雙眼。
    “噬魂鬼?它,它不是被我們滅了嗎?”泠音驚道。
    陳零道:“若不是大頭提醒,我們估計誰也發現不了它,之前我們滅掉的,隻是它分出來的一縷魂,命魂還好端端的,並且直接吞噬了你這個師妹的魂魄,鳩占鵲巢,你們體內陰氣極重,與鬼無異,因此誰也發現不了!”
    “原來是你...該死的!”女修原本驚恐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起來,陰毒的看向大頭。
    大頭嘿嘿冷笑道:“雖然你極力隱藏住了自己的陰冥鬼氣,但我們同為陰生鬼,還是被我發現了端倪,實話告訴你吧,方才你喝的酒裏麵,老大加了東西進去。”
    女修此刻臉色早已陰沉到了極致,噬魂鬼這也算是兵行險著了,人間雖然自由,活人陽氣,生人魂魄,都是能令其快速提升實力的手段,可人間的修士卻也具備將它滅殺的本事,因此它奪舍女修之後,為了不被幽雲洞這些專門養鬼馭鬼的人察覺,根本不敢輕舉妄動,隻能將魂魄與女修的肉身徹底融合,而後不停吸收幽雲洞那濃鬱的陰氣,等修為足夠,再將整個幽雲洞給滅掉。
    它的算盤打的很響,過程也十分順利,無人發現端倪,可它卻沒想到,那個滅了自己一道魂的人類修士,竟然收服了一隻陰生鬼,這才令它的計劃毀於一旦!
    一股陰冷至極的鬼氣自女修體內散發而出,女修的麵容之似乎出現了一道充滿陰毒憤怒的鬼臉,但不論其如何掙紮,都沒辦法從這具身體之中出來。
    陳零道:“你放才喝的酒裏,我加了許多鎮魂符灰,如果你隻是簡單的上身附體,說不定我還鎮不住你,可惜你卻直接選擇融魂,那你便出不來了。”
    “如今更是被我的鎖鬼鎮精秘符鎮壓,縱然你再怎麽凶,今日也難逃一死!”
    噬魂鬼嘶吼連連,但它越是嚐試,那香煙形成的枷鎖便鎖的越緊,令其魂魄感到劇痛難忍。
    “嗬嗬...沒想到,我身為一隻鬼,如今居然被一個人類給算計了,但若不是那隻鬼娃,你豈能成功將我鎮壓!”
    “凶魂鬼娃,你們這些陰冥界最底層的小雜種,沒想到我居然會栽在你手裏!果然是上不得台麵的東西,認了一個人類為主,可笑,可悲,可憐,更可憎啊!”
    大頭對於噬魂鬼的嘲諷毫不在意,在陰冥界的時候,多難聽的話沒聽過,多艱難的日子沒經曆過,於是反唇相譏道:“你厲害,但現在卻是你被我老大鎮壓,我還好好的,這不更諷刺?”
    “啊!!!人類修士,有種你放我出來,我們公平一戰!”
    陳零翻了個白眼道:“腦子不合適吧你,而且就算放你出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又能如何?”
    “行了,該死就死一死吧。”
    說話間,陳零舉起桃木劍,默念靈劍咒,便準備徹底了結這個難纏的東西。
    就在這時,二長老卻開口阻止道:“程公子且慢,能否將這隻噬魂鬼交給我們處理?”
    陳零微微皺眉道:“二長老,我知道你們門中有秘術,能馭鬼,可是沒人知道這東西還會不會其他什麽神通,萬一出了問題...”
    二長老道:“程公子誤會了,老身並非是要將其煉化,陰生鬼牽扯太大,我們也不敢用,隻是殺鬼司的大人下了命令,最好是能夠生擒,那隻餓死鬼被殺,凶魂鬼娃又跟了你,畫皮鬼難以捕捉斬殺,倘若能將這隻噬魂鬼交上去,殺鬼司的大人或許能網開一麵,再給我們一些時間,去處理畫皮鬼...”
    二長老也是無奈之舉,殺鬼司的命令,她們不敢不聽。
    陳零這才明白過來,放下桃木劍,衝大頭招了招手,大頭直接跳到陳零的肩膀上道:“怎麽了老大?”
    陳零問道:“大頭,以你對陰生鬼的了解,這隻噬魂鬼,還有沒有別的不為人知的天賦神通?”
    大頭道:“有的老大,這家夥在陰冥界,都稱得上很難纏的鬼了,因為隻要是被它吞噬過的鬼,它就能繼承那隻鬼的天賦神通與鬼術,因此誰都不知道這種鬼還具備什麽底牌,像這分魂的神通,應該是它曾經吞噬過一隻雙魂鬼才繼承而來的。”
    陳零點點頭,倒也不羅嗦,問泠音要來一枚銅鏡,咬破中指,在鏡子上畫了道鎖鏡咒,對著噬魂鬼咒道:“鏡神仙鬼,封入其中,急急如律令!”
    銅鏡頓時爆發出一股紅光,照射在女修身上,噬魂鬼的魂體,便被強行攝入鏡中。
    翻過來一看,噬魂鬼此刻正在銅鏡之中,瘋狂撞擊著鏡麵,但鏡麵卻是紋絲不動。
    銅本就有鎮邪之功,鬼被封於其中,斷然是出不來的。
    將銅鏡交給二長老,又抽出一張紙,寫了句咒語一並給她道:“二長老,這張紙上寫的是將噬魂鬼放出來的咒語,隻要對著鏡子念一遍,它就會被放出來,等殺鬼司的人來了,你把鏡子交給他們就行了。”
    二長老接過鏡子跟紙,感慨地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們倒是真的老了,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就有了這等手段,真是羨煞旁人了,老身代表幽雲洞上下,謝過公子了!”
    說著,二長老居然朝陳零微微彎腰躬身,陳零像是被針紮了似的,連忙躲開道:“這可使不得啊,您是前輩,我受您的禮,折壽的!千萬別再這樣搞了,不然我都不敢在幽雲洞待了。”
    陳零的反應,惹得幽雲洞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氣氛也隨即放鬆了一些。
    噬魂鬼離體,那名女修自然也成了一具屍體,被抬走之後,宴席也因為這個插曲,不得不停止。
    宴席散去,幽雲洞眾弟子都喝了不少五穀雜糧釀造的酒水,體內陽氣陰氣衝撞,滋味的確不好受,紛紛回去房間,運轉靈力逼出體內陽氣。
    青冥不省人事,被人架著回去的時候,還在那兒說著醉話,基本都是讓陳零別走,明日再喝個一醉方休雲雲。
    很快,大廳內就剩下了陳零,二長老,還有泠音三人,加上大頭一個鬼。
    泠音拱手道:“程公子,方才是我誤會你了,還請見諒。”
    陳零笑道:“沒關係,正因為有你出言,嗜魂鬼才沒有察覺到不對勁,而且我們都這麽熟悉了,以後可以叫我程零,不用叫公子,我就是一個鄉野小民,叫公子,著實讓我渾身不自在。”
    泠音難得輕笑道:“好的,程零…公子。”
    陳零無奈,轉而對二長老到:“長老,我還有事,可能明日就得離開,那隻畫皮鬼太過於詭異,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放棄,我認識殺鬼司一些人,到時候跟他們說說,應該不會追究幽雲洞的責任。”
    兩人震驚道:“你怎麽會認識殺鬼司的大人?”
    陳零取出自己的腰牌道:“其實我去京城,就是為了趕去斬屍司報道,之前與殺鬼司,一起並肩作戰過,還是有些情誼在的,多少也能說上一兩句話。”
    “你成了斬屍司的大人了?”泠音看著陳零手裏的腰牌,怔怔到。
    陳零道:“之前跟他們一起殺過鬼,斬過屍,僥幸被看上了。”
    二長老麵露喜色道:“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好了!”
    陳零收起腰牌道:“所以畫皮鬼,你們不用把自己逼的太近,有噬魂鬼,足夠交差了,但他們如果連那隻餓死鬼也要,就都給他們算了,餓死鬼人間雖然也有,可陰冥鬼氣做不得假,萬一冥府追查,不好交代。”
    “多謝公子…大人提醒,老身記下了。”二長老的態度已然是變了。
    陳零苦笑道:“長老,我們雖然認識不久,可我跟泠音姑娘算是朋友,因此你千萬別這麽稱呼我,你是泠音的長輩,算起來也是我的長輩,之前如何,之後還是如何,給你們看腰牌,不過是為了打消你們的顧慮而已。”
    二長老笑吟吟道:“好啊,好,泠音交了個好朋友,以後可以多來往,幽雲洞隨時歡迎你。”
    眼神表情多少有些不對勁泠音的麵色微微泛紅,她自然知道二長老事什麽意思,略顯局促道:“那什麽,你早點休息,我…我也回去了。”
    陳零看著泠音有些狼狽的背影,疑惑道:“這酒…還挺厲害啊?”
    二長老笑而不語。
    第二日早上,陳零拜別幽雲洞眾人,踏上了去往京城的路。
    泠音一直看著陳零背影消失,才輕輕歎息一聲,轉過身去。
    二長老笑道:“好好修煉,即便他如今成了鎮邪司的人,你也差他不多,你的天賦哪怕是咱們掌門,都曾經親口說過她不如你。”
    泠音麵色酡紅,嗔道:“長老,你說什麽呢…”
    二長老喃喃道道:“你別忘了,我曾經也年輕過,而且程零不論人品,修為,乃至樣貌,都配得上你,切莫因為一些莫須有的想法念頭,最終讓自己後悔一生。”
    泠音看著眼神懷念,語氣感慨的二長老道:“長老,你當年是不是也…”
    二長老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他隻是個普通人,本來我有機會帶他進入修行門檻,隻因當年的自尊心太強,還是沒能說出口,等最後一次相遇,他已經是行將就木了,沒多久便死了。”
    二長老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別人,可泠音卻聽出來一絲意難平跟後悔的味道。
    “長老,弟子知道了!”泠音道。
    二長老道:“嗯,我看好你,從此以後,修行要更加努力了,雖然不清楚程零的具體跟腳出生,但他的術法神通之神異卻極其罕見,可別讓人家拉開太遠。”
    “嗯!”泠音的眼神此刻變得無比堅毅。
    這些事,陳零這個當事人自然是不知道的,騎著馬一路疾馳,朝京城而去。
    一路上再沒敢耽擱,除了吃飯休息,一直都在趕路。
    終於曆經足足二十多天的疾行後,來到了大荒王朝的京都重地!
    一條連綿百裏,足足有五丈高的厚重城牆將整個京都都保護在內,宛如一頭沉睡的巨龍橫臥,盡顯霸道!
    而城門前,更是戒備森嚴,一名名身著厚重甲胄,渾渾身散發著強大氣場的守城官兵正仔細核驗著每一個出入城門人的身份,稍有不對,便有長槍架頸押走。
    光是入城,陳零就排了兩個時辰的隊,終於到他,陳零就將蘇胖子提前讓師爺給他準備好的身份文碟遞交上去。
    官兵掃了一眼,冰冷問道:“北川郡人…來京城所為何事?京城中,可有親屬,住所?”
    一股毫不掩飾的威壓襲身,陳零頓時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並非修士的靈力威壓,而是武夫的氣血之威,甚至不同於普通武夫,這股威壓之中,還帶著一絲在在戰場上廝殺形成的殺氣!
    陳零忙道:“回大人,我來京城是為了報道,並無住所跟親屬。”
    “報道?去何處報道?”
    陳零馬上又從包裏取出鎮邪司的信件以及給自己的腰牌,雙手遞過去。
    官兵看到信與腰牌之後,麵甲後的瞳孔驟然一縮,瞬間站的筆直,渾身甲胄摩擦,發出金鐵之音。
    “不知您是鎮邪司大人,還請恕罪!”
    陳零接過信件腰牌放回包裏道:“沒事沒事,這也是你分內之事,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
    約莫百十號官兵,同時單手握住長槍,站在兩側,微微低頭,讓出一條道來,後麵排隊的百姓,看向陳零的目光,也變得畏懼與尊敬起來。
    陳零有些不好意思,拉著馬快速進入城內,鎮邪司在心裏的地位,無疑又拔高好幾層。
    穿過大門,進入城內,陳零再一次被京城的繁華所震驚!
    此刻天色已暗,但京城內卻還是車水馬龍,燈火通明,行人往來不絕,商販呼聲絡繹不絕,此起彼伏。
    就連京城的青石路麵,都幹淨的一塵不染。
    哪怕是冬日,城內都似乎比外麵暖和許多。
    連日的車馬勞頓,風吹日曬,陳零膚色紅中帶黑,顯得十分粗糙,嘴唇幹裂,新買的衣服也看上去有些破舊,髒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