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陰兵拿魂,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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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影以為陳零的靈力即將耗盡,心裏不由得放鬆了些許,不過身為十二司的人,獅子搏兔尚使全力的道理是他們加入十二司的第一堂課,於是她並沒有太過於大意,身形扭動間,居然化作十數道分身,每一道分身上的氣息都與她一模一樣,哪怕是陳零的法眼都看不穿那一道是真身。
分身各自凝聚靈力,從四麵八方閃電般射向陳零。
而陳零的臉上則是充斥著驚駭與不甘之狀。
然而就在田影馬上得手之際,陳零的身形卻猛然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道即將燃燒殆盡的靈符。
“坤輿隨心意,地脈自伸縮,一步三十裏,山河倒逆行!”
縮地成寸符!
這是陳零從未施展過的一種特殊高階靈符,能夠使施法之人瞬移三十裏,然而以他目前的道行,莫說三十裏了,三裏都做不到,但卻能夠瞬間移動百米。
身形消失的同一時間,陳零剛剛丟下的一道靈符也金光大放。
“太白皓靈,收攝邪凶,不正之鬼,天地莫容,金虎揚威,摧滅妖鋒,一切隱惡,神吏追窮,急急如律令!”
嗡的一聲,金光爆起,隨即一座金色法陣浮現,將田影的十幾道分身同時圍困其中,一頭三米有餘的凶悍金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腳踩陣法,威壓席卷鎮壓而下。
田影的十幾道分身幾乎同時扭曲潰散,隻留下真身,眼裏露出震驚之色道:“你的靈力...是裝的?”
陳零喘著粗氣道:“沒辦法,你太厲害,不使點兒手段我完全沒有勝算。”
為了防止夜長夢多,陳零沒有多餘廢話,這金獄符雖然霸道,但持續時間有限,所以要速戰速決!
陳零法決變換,掐出右手持桃木劍,左手雷決,咒道:“乾順精,坤應靈,日月象,嶽瀆形,驅雷電,運玄精,推凶惡,亨利貞,急急奉北極紫微大帝律令勅!”
刺啦一聲,桃木劍上頓時雷光閃爍,劍身跳躍不止。
“田統領,這一擊威力非同小可,若你現在認輸,我就停手,否則可能對你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
田影目光閃爍,雙手靈力凝聚道:“放心吧小弟弟,姐姐扛得住,來吧!”
陳零一咬牙,不再猶豫,法決淩空一點,桃木劍嗡的一聲,帶著摧殘電光,劃破黑夜,射向金獄之中的田影。
炸雷響徹,金獄隨之崩碎開來,勁風席卷而開。
待到塵埃落定,陳零瞳孔驟然縮小,因為田影又不見了!
“難道是...被轟成渣了?”
就在陳零呆立當場,不知所措之際,心頭卻猛然察覺到不對,想都沒想身形立刻向後一仰,摔倒之後又連續翻滾了數下。
而自己所過之處,一枚枚閃爍著幽黑寒光的黑刺深深射入土地之中。
陳零人懵了,轉瞬之間反應過來,衝四周道:“剛才那些,都是你的分身?”
田影的身形自一顆大樹的陰影下浮現,笑著道:“沒錯,小弟弟你不妨猜猜看,現在是我的真身,還是分身呢?”
此時此刻,陳零心頭不禁生出一陣無力感,能想的辦法都想了,所有手段也都施展了出來,可還是連田影的本體都碰不到,這還怎麽打?
忽然,陳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暗罵自己太過愚蠢了。
臉上的表情也立刻變得輕鬆起來,回道:“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田影的笑容收斂,難道這小子還有什麽底牌沒有施展?鑒於陳零的手段太過詭異,田影立刻攻了過來。
而陳零則是快速掐了個法訣,極速咒道:“無常引路,判官執筆,地府陰兵,聽我號令,勾魂索魄,田影田影,魂魄立至!急急如酆都大帝律令!”
勾魂索命咒施展,以陳零為中心,四周陡然升騰起陣陣陰風,陰風呼嘯間,似有兵馬鐵蹄奔騰之聲響起。
而剛剛衝到陳零麵前的田影,身形莫名直接潰散,而不遠處則是傳來田影的驚呼聲。
“怎麽回事,大業山哪裏來的陰兵?!”
陳零嘴角微微一扯,立刻朝著田影出聲的地方掠去,而此刻田影的本體,正被幾名胯下騎著骷髏戰馬,周身黑氣籠罩,鬼火點燃雙瞳,手持勾魂索的地府陰兵追的倉皇逃竄躲避。
然而不論她的身法多麽詭異,速度多快,那幾名陰兵卻總能輕而易舉的勘破並且追上,勾魂索呼嘯,發出嘩啦啦的聲響,無限變長、交織,最終化作一張大網,徹底封死了田影的退路。
“給我出來!”
隻聽一尊陰氣最盛的陰兵一聲大喝,勾魂索直接插入田影體內,而後用力一扯,田影的魂魄被當場扯了出來。
勾魂索一抖,田影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這尊陰兵提著田影的生魂,飛到陳零麵前,拱手道:“在下酆都第八大將麾下陰兵,此乃天師所要之生魂,還請天師發落。”
陳零一怔,立刻肅然回禮:“有勞差爺,此生魂交由我便可。”
陰兵點頭,鬆開勾魂索,陳零則是掐了個鎖鬼決,暫且製住田影的魂魄。
而後從包裏取出一捆香燭道:“諸位辛苦,小小心意,還望笑納。”
陰兵互相對視,不敢動手,領頭陰兵想了想,將香燭收下,掃了一眼田影道:“天師,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零道:“但說無妨。”
陰兵道:“強拘生魂,乃禁忌之法,天道承負...”
陳零打斷他道:“我知道,取人魂魄者,奪算三百,死入酆都地獄,差爺放心,我心中有數,你們回去吧。”
陰兵頭頭也不多廢話,再度行禮之後,與其他陰兵一起身形潰散,返回地府陰司。
“第八酆都大將,是馮賓將軍麾下陰兵?隻是這位爺怎麽會派陰兵前來助我,我啥時候麵子這麽大了...”
想不明白,晃晃頭算了,陳零提著田影的生魂,然後施了一道定魂咒,將其送回到體內。
田影空洞的眼神猛然煥發光彩,一臉驚疑不定道:“你...你做了什麽?我方才怎麽了,陰兵?對,哪裏來的陰兵,是你搞的鬼?”
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被陰兵拘魂這種場麵從未經曆過,難免心緒有波動。
不過很快田影便緩過神來,瞬間拉開距離,身形就要隱入黑夜,卻不料陳零淡淡地道:“田統領,我們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了,你認輸吧。”
田影冷聲道:“我承認你的手段很厲害,甚至是聞所未聞,但不代表你就能打贏我!我的靈力還很多,許多神通術法也未曾施展,你憑什麽讓我認輸?”
陳零無奈搖頭,隨手掐了個法決,嘴唇微動,緊接著田影便悶哼一聲,滿臉痛苦的捂著腦袋。
“你對我做了什麽!”
陳零道:“為了保險起見,在你的魂魄上下了道咒,隻要你認輸,我便替你解了,不然現在隻要你還想動手,我都能隨時控製你的魂魄。”
魂魄被製,任由田影實力多麽強橫,術法神通多詭異莫測都沒有任何作用。
“停下!”
“我認輸!”
田影目光帶著幾分怒氣,恨聲道。
陳零立刻停止施法,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
田影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並未食言,將自己獲得的令牌以及其他物品一一放在地上。
“程零是吧,我記住你了,你小子以後注意點兒,別犯在我手裏不然我會讓你好好體驗一下,我們十二司的手段!”
陳零苦逼道:“我說田統領,別較真啊,這是大比規則,你不能因為這事兒記恨我啊!”
田影冷笑一聲,直接捏碎身份牌,離開了大業山。
陳零歎了口氣,先將大頭救下來,然後清點起了田影的東西,這一清點,直接給陳零嚇了一跳,不說別的東西,光是令牌就比現在自己身上所有加起來都多得多,其中還有許多靈草仙藥,妖丹屍心等物。
“真是個小富婆啊!”陳零感慨著將所有東西都收了起來,然後帶著大頭直接找了個隱秘的地方,設置好結界後安心等待大比結束。
他不知道,此刻外界早已炸開了鍋,陳零這個斬屍司的新人,竟然能夠連續打敗雷芫,田影這兩名大比奪冠的熱門選手,成為本屆鎮邪司大比最黑的黑馬!
現如今令牌排行榜上,陳零赫然出現在了第三的位置。
一片嘩然中,斬屍司副司主聽著周圍那難以置信的討論聲,縱然竭力壓製,但嘴角還是忍不住揚了起來,不時用挑釁的目光看向其他各司的副司主們,心情那叫一個好!
兩日時間幾乎一晃而過,陳零在這期間,完全就沒有離開過結界,一直苟到了大比結束。
隨著一聲悠揚的鍾聲響起,修煉中的陳零睜開眼睛,撤掉結界之後,對著朝陽美美升了個懶腰。
“總算是結束了,可真是熬人啊...”
感歎一句,陳零毫不猶豫捏碎自己的身份牌,出現在了大業山外的廣場之上。
所有剩餘參賽者出現刹那,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那就是捂住耳朵,因為四周傳來的歡呼聲,仿若炸雷一樣在耳畔響起,使得這段時間精神緊繃,暗中潛行的參賽者們一時間根本無法適應,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短暫失聰了。
歡呼聲持續了好一陣子,才隨著孫仲臣的開口逐漸平息下來。
孫仲臣進行了一番慷慨激昂的結束語,隨後便開始宣布大比名詞,這次大比第一名被一司奪得,此人名淩千秋,乃一司成名已久的高手,步入歸海境已十數年,一直壓製境界未曾突破,但卻在歸海境時便已越級斬殺過數名金丹境強者,是一司乃至十二司重點培養對象,這次大比他的第一也是眾人意料之中的。
第二名則是被二司一位龍象境武夫藏龍所得,僅憑一雙鐵拳與天生神力,便足以碾壓眾多天才。
至於第三,便是此次大比最讓人難以置信,也是曆代鎮邪司大比中最大的一匹黑馬。
隨著孫仲臣念出陳零的名字之後,縱然大家早已知曉結果,卻還是忍不住發出震耳欲聾的嘩然之聲,斬屍司眾人更是激動地滿臉通紅,扯開嗓子歡呼起來。
隨著孫仲臣宣讀完畢,賞賜也隨即發放到位,陳零得到的是一件靈寶等級的貼身甲,質地薄如蟬翼,入手微涼,陽光下泛著七彩之色,看上去極為玄異。
孫仲臣略有深意的看了眼陳零道:“此乃金蟬甲,可擋住金丹修士全力一擊,算得上是一件防禦至寶。”
麵對這位權傾朝野的存在,陳零不敢有絲毫大意,畢恭畢敬的接過金蟬甲後行禮道謝。
就在陳零以為他即將為下一人頒獎的時候,心湖中忽然響起了孫仲臣的聲音。
“小子,雖然你有點兒意思,但想進帥府大門,還差得遠,加油啊。”
陳零抬起頭,孫仲臣嗬嗬一笑,轉身接過身後侍女托盤上的賞賜,走向下一人。
等到所有賞賜頒發完畢,這屆鎮邪司大比總算是徹底落下帷幕,斬屍司無疑是狠狠露了一把臉,上到副司主,下到普通虎衛,皆是激動無比,將陳零眾星拱月般圍在中間,幾個關係好的,直接將他抬的丟了起來。
遠處夏離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她雖然沒有奪得太高名次,但也成功堅持到了最後,因此心情頗為不錯,冷若冰霜的麵容上罕見的有了一抹笑意。
至於所有人期待的大荒女帝自始至終都沒有現身,陳零不禁有些好奇,一個女子到底是如何能夠統轄如此大的一個王朝的,想必她定是那人中龍鳳一樣的存在了吧。
眾人返回斬屍司後,免不了一番大肆慶祝,而陳零則是如坐針氈的坐在副司主身側,桌子上還擺放著不斷有流光劃過的金蟬甲。
幾乎是一夜喧囂,往常氣氛肅然的斬屍司難得熱鬧了一夜,而陳零不出意外的喝了個酩酊大醉,最後被誰抬回房間都不清楚,隻知道第二天醒來之後,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滿了欽佩,一時間搞得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