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護短的道爺,力大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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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成國公夫人一戰成名。
    殿內那些貴婦莫名對她生出了親切感,頻頻舉杯。
    “嫂子威武!”蔣慶之舉杯笑道。
    “你嫂子是威武了,可哥哥我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朱希忠不知想到了什麽,不禁反手捶捶後腰。
    太子看了蔣慶之一眼,突然舉杯,“表叔。”
    蔣慶之舉杯,有些意外他的相邀。
    “明年表叔若是有暇,可去我那坐坐。”太子說完,看了嘉靖帝一眼。
    道爺眼中多了一抹欣慰之色。
    父皇還是希望我和表叔往來的。
    但太子擔心蔣慶之會故意刁難自己。
    蔣慶之心中一歎,仰頭幹了。
    好!
    太子心中暗喜,舉杯為嘉靖帝道賀。
    這時朱秉辰父子回來了,朱希忠訝然,“怎地像是死了爹娘般的模樣?”
    朱秉辰看了蔣慶之一眼,冷笑,“好啊!好!”
    臥槽!
    你這是莫名敵意啊!
    蔣某人不慣他這個毛病,斜睨著他,“你有病不成?”
    “老夫宗室長者……”
    “你白活了數十年,還沒兩個年輕人知禮。”蔣慶之指指進來的二位皇子。
    可朱秉辰卻放過了他,目光複雜的看著裕王二人。
    嘉靖帝平靜看著這一切,有個內侍過來,俯身附耳和他說了些什麽。
    永安郡主回來了,看著神色如常。
    “這個女人不簡單。”朱希忠說道:“晉王時常令她來京師走動,長袖善舞啊!”
    “她舞她的,隻是莫要把我給拉扯上,否則……”蔣慶之看著永安郡主,正好這女人衝著她微微一笑,於是,蔣慶之也回以一笑。
    猙獰的一笑。
    酒宴結束,眾人告退。
    一個內侍追上蔣慶之。
    “陛下說,新年後,總是會有些妖魔鬼怪生事,該拿穩刀槍,莫要鬆懈。”
    臥槽!
    道爺,你就不能正經說話嗎?
    蔣慶之不知曉這已經是道爺的大白話了,換了嚴嵩等人,就是一句話,一句詩打發了。
    猜不透,後果自負。
    不提蔣慶之回家猜謎,宴後,裕王二人被叫了去。
    嘉靖帝換了道袍,坐在蒲團上,手中拿著一卷道書。
    “見過父皇。”
    裕王二人行禮。
    “你二人對那朱秉辰父子不滿?”
    道爺淡淡問道。
    裕王和景王相對一視,都知曉事兒暴露了。
    “是。”
    “為何?”
    “那人不要臉。”
    “倚老賣老,令人惡心。”
    “他還……”
    嘉靖帝冷哼一聲,見二人束手而立,有些怯意,這才說道:“身為皇子,行事鬼鬼祟祟,這是誰教的?慶之?”
    “不是,是……我等自行主張。”
    兩個皇子跪下。
    嘉靖帝最是孝順,當年蔣太後在時,每到宮中宴席,嘉靖帝總是把母親奉在上首,斟酒布菜從不假他人之手。
    今日兩個皇子譏諷嘲笑宗室長者,堪稱是不孝。
    裕王看了景王一眼:都是你的餿主意,這下要完。
    景王回了他一眼:最多挨一頓嗬斥罷。
    二人用眼神對殺,不知過了多久才發現不對。
    身前一雙鞋子。
    這不是父皇的腳嗎?
    二人抬頭。
    “要拒人於千裏之外,何須用這等見不得人的手段?”
    嘉靖帝說道:“當著眾人的麵,吟誦你表叔的幾首詩即可。那人自慚形穢,哪還會糾纏?”
    啊!
    原來父皇也是讚同的?
    裕王大喜,“父皇,可我們擔心那父子二人臉皮厚。”
    “那就不是你二人的事了。”
    “那是誰的事?”
    “朕!”
    護短的道爺一旦火力全開,朱秉辰能把腸子悔青了。
    裕王歡喜的道:“多謝父皇指點。”
    道爺回身,“你二人今日之舉,雖說隻是小惡,卻不可縱容。來人。”
    “陛下!”黃錦上前。
    “一人十杖。”
    “父皇!”
    “拉下去!”
    道爺擺擺手。
    兩個皇子挨了十杖,一瘸一拐的進來謝恩。
    “二位殿下回吧!”黃錦說道:“陛下在修煉。”
    兩個皇子互相攙扶著離去。
    “父皇好狠!”
    “嗯!”
    二人齜牙咧嘴的各自回去,裕王沒人安慰,盧靖妃得知後便去了他那裏。
    “父皇下狠手了!”景王抱怨,這是他第一次挨打。
    “蠢!”盧靖妃用玉指戳戳他的額頭,見他依舊不解,便說道:“今日雖說你二人是好意,可手段卻落了下乘。若此後有人借此生事,敗壞你二人的名聲……”
    景王一怔,“父皇這是……”
    “自家的娃錯了,當爹的責罰過了,誰還敢在事後抓住不放,休怪陛下出手!”
    ……
    有爹的孩子是塊寶,孫重樓雖然沒爹了,但每日都在享受著富城無微不至的關愛。
    早上剛起床,富城一塊薑片就塞進來了他的嘴裏。
    “辣!”孫重樓不願吃。
    “你吐一個試試?”富城瞪眼,見孫重樓扁著嘴,便溫聲道:“早上一片薑,一年四季不用開藥方。”
    “師父你吃了嗎?”孫重樓問道。
    這孩子孝順……富城歡喜,捋捋並不存在的胡須,“吃了,吃了兩片。”
    “那你上次還請了郎中看腰。”
    呯!
    “嗷!”
    嘉靖二十八年。
    大年初一。
    也就是元日。
    就在一聲慘叫聲中開始了。
    蔣慶之起床,沐浴更衣,隨後去了祠堂。
    今日祭祖。
    蔣慶之上香,低聲禱告。
    “一路走好。”
    隨後便是發紅包。
    蔣慶之坐在大廳內,富城第一個進來。
    紅包一個。
    富城打開看了一眼,是一枚金錢。
    上麵有字。
    “吉祥如意。”
    富城心中一暖,“多謝伯爺。”
    發完紅包後聚餐。
    早飯後,蔣慶之要去參加大朝會。
    “新年好!”
    “新年好!”
    巷子裏的街坊們紛紛拱手問好。
    蔣慶之笑著回禮。
    到了皇城外,依舊如此。
    此刻還不到時辰,群臣都在皇城外三五成群,或是溜達,或是瞎扯淡。
    老紈絝昨日大概是喝多了,此刻打著嗝,正和幾個武勳吹牛。
    蔣慶之看到了仇鸞,他的身邊聚著一群勳戚,正好,興許是感受到了蔣慶之的視線,仇鸞偏頭看過來。
    “這廝來了。”仇鸞說道:“府軍前衛已然脫胎換骨,就怕他晚些不肯答應。”
    “激怒他?”一個勳戚笑道。
    仇鸞點頭,“蔣慶之體弱……”
    “我這裏有個家丁力大無窮。”一個勳戚回身招手,叫來一個身材雄壯的護衛,“秦爽,曾力博野牛。”
    “哦!倒是一條好漢。”仇鸞眼前一亮,“尋機激怒蔣慶之,他的護衛必然會出手。記住,元日不可出人命,不過斷手斷腳卻是無礙。”
    “刀法你不擅長,那就避開莫展,竇珈藍是女人,不好出手。那就是……看到蔣慶之身邊那個少年了嗎?”
    仇鸞用下巴點了一下正眉飛色舞和孫不同說話的孫重樓,“那人叫做孫重樓,你尋機和他衝突,別怪本侯沒提醒你,一擊得手就速退,否則蔣慶之會毫不猶豫令護衛們一起出手。”
    “多謝侯爺指點。”秦爽眼中露出了仇鸞熟悉的光芒,他嗬嗬笑道:“有野心的人本侯喜歡,放手去做,事後想去哪,隻管開口。”
    勳戚本就想和仇鸞拉近關係,聞言笑道:“還不多謝侯爺?”
    “多謝侯爺!”
    秦爽行禮。
    隨後,他繞了個圈子,從左側繞到蔣慶之等人側後方。
    他故意腳步匆匆的走過去。
    “好!”勳戚見秦爽腳下似乎拌蒜,往孫重樓身上撞去,不禁叫好。
    “石頭。”可孫不同卻眼疾手快拉了孫重樓一把,避開了秦爽。
    秦爽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裝作踉蹌的模樣撲過去。
    “他是故意的!”孫不同最是奸猾……這是蔣慶之的評價
    聽到他這麽說,孫重樓咆哮,“滾!”
    秦爽也不裝了,喊道:“你特娘的先動的手。”
    這是倒打一耙。
    也是開戰的借口。
    秦爽伸出能和野牛相搏的雙手,抓住了孫重樓的雙肩,猛地發力。
    孫重樓矮身,一下脫離了他的控製。
    “別跑!”
    秦爽伸手隻是虛晃一招,隨後順勢沉肩。
    這蓄勢已久的一擊,若是被撞到,胸骨都得斷幾根。
    “好身手!”仇鸞也讚道。
    隻見孫重樓大吼一聲,同樣是沉肩,猛地發力撞去。
    嘭!
    隻見一人騰空而起。
    隨即重重倒下。
    孫重樓拍拍肩頭並不存在的塵土,“少爺,這人力氣好小啊!”
    努力想坐起來的秦爽聞言,張開嘴。
    噗!
    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至少斷了三到五根胸骨,這人廢掉了。”一個勳戚說道。
    蔣慶之走過去,“鹹寧侯,十處打鑼九處在,說的便是你這等人。”
    “長威伯。”仇鸞皮笑肉不笑,“聽聞你得罪了天下士子,真是可喜可賀啊!”
    “是嗎?”蔣慶之笑道:“麻雀站在枝頭嘲笑翱翔在九天之上的雄鷹會得罪老天爺,至為可笑。”
    “蔣慶之……”仇鸞想動手。
    蔣慶之率先一腳踹去。
    仇鸞避開,剛想反擊。
    莫展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右手按著刀柄,拇指按下機簧。
    噌!
    長刀探出來一段。
    那冷漠的目光鎖定了仇鸞。
    “你敢在此動刀嗎?”仇鸞的護衛喝道。
    莫展冷冷的道:“要不,試試?”
    “開門了。”有人喊道。
    “莫展!”蔣慶之召回了莫展。
    仇鸞眯著眼,眼中的利芒越發淩厲,輕聲道:“不壓下你蔣慶之,我仇鸞如何出頭?小子,你如今仇敵遍天下,如同落水狗……本侯,最喜痛打落水狗!”
    嚴嵩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裏,對崔元說道:“仇鸞此人可用。”
    崔元點頭,“新年新氣象,仇鸞那邊謀劃了些事兒,想來會給蔣慶之一個驚喜。”
    嚴嵩淡淡的道:“我老了,什麽驚喜都無法讓我驚訝。”
    這是暗示崔元,事情要辦穩妥。
    “元輔放心。”崔元說道。
    蔣慶之那邊正和朱希忠說著晚些兩家人聚聚,隨即為了去哪家起了爭執。
    嘉靖二十八年的大朝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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