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各懷恨嫁的心思,除了江清月

字數:4054   加入書籤

A+A-


    眼瞅著太後對五公主越發滿意,端妃看了眼不爭氣的十一公主心中暗自著急。
    安嬪還想再說些什麽,但大公主向來說一不二,任安嬪怎麽勸都不搭茬,就是不鬆招駙馬這個口。
    最後安嬪沒轍了,歎了口氣也隻能偃旗息鼓。
    雲貴人和婕貴人都暫無子女,這般場景下頂多小心地附和兩句,也不敢多說什麽。
    雲貴人雖是個活潑性子,但也十分的有眼力見,一看日頭快要正午,便拉著婕貴人起身告退了。
    臨走時還有些可惜的朝屏風後探了一眼,知道今日無望診脈,和婕貴人結伴走了。
    婕貴人臨走時忽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下意識回頭看去,卻也隻能望見那一扇被繡錦模糊的屏風。
    江清月撐著下巴看著她,看婕貴人猶疑地轉過身,看婕貴人緩緩踏出壽康宮前殿的大門。
    戶部寶泉司司長的親妹妹,魏盈盈的姑姑。
    婕貴人,你在宮中過得真滋潤啊。
    就是不知你宮外的母親過得如何了。
    想到玉妃遞給自己的那隻帶有繡紋的手帕,江清月淺然一笑,隨後站起身朝外走去。
    聊了一上午,十一公主本就還未沉穩下來的性子早就坐不住了,端妃見太後也沒再改口說些有關駙馬的話,心知今日隻怕要無功而返,便帶著十一公主一並告退。
    五公主和惠貴人倒是有心想要留下來,但太後沒開口,她們也隻能壓著時辰告退。
    安嬪倒是也一並被留了下來。
    隻不過大公主早就沒了人影,來了之後坐了還沒兩盞茶的功夫,大公主慕容然就借著還有公務之由走了。
    太後懶得管她,也管不了。
    畢竟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雖然這個公主雖然在她膝下養過一段時日,但自小慕容然就自己的主意和主見。
    太後見根本掰不過來她的性子後,連忙又給她送回了安嬪那,免得日後闖出什麽禍事都歸到她這個垂暮老人頭上。
    太後看著自己這熱熱鬧鬧的壽康宮忽然就冷寂下來,連歎了兩聲氣。
    “平日裏你們誰也不來,一有點什麽小道消息,就一個個跑到哀家這裏開始撬口風,唉......”
    安嬪被這話點在節骨眼上,略有幾分尷尬地錯開眼神。
    正巧江清月此時從屏風後繞了出來,親昵地攀上太後的胳膊。
    “皇祖母~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您瞧清月,每回來都十分乖巧,向來都是您這好吃的點心撬開清月的小嘴呐。”
    太後被江清月哄得開懷,推了推她的小腦袋瓜笑道:“你啊,你還真別說,哀家的嘴沒那麽容易撬開,倒是你這個小饞貓,幾碟點心你就什麽好聽話都說給哀家聽了!”
    宮女們端上午膳佳肴,江清月和安嬪先後入座。
    宮門一關,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在江清月這就不存在。
    借著誇午膳好吃的三言兩語,太後的飯量也有所上漲。
    隻是聊著聊著,也不知聊到了什麽。
    上一句時江清月還嘻嘻。
    太後話鋒一轉,說出下一句後,江清月就不嘻嘻了。
    “清月,你看今日上午,哀家這幾個公主都對駙馬十分上心,你呢?你能不能對自己婚事上點心?”
    江清月往嘴裏塞八寶飯的動作一僵,撅起小嘴開始撒嬌。
    “皇祖母~我瞧著十一公主就不是很在意嘛,我也不著急哈。”
    太後直接氣笑:“你再跟哀家說一句你不在意?”
    江清月心頭一跳,抬眼打量了一下太後的神色,抿唇委屈地開口:“那清月在意,在意還不行嘛。”
    太後冷哼了一聲,看似氣得很,可過會兒又和江清月聊得笑了起來。
    安嬪不曾想過太後還能這般飛快的變臉,這頓飯越吃越心中暗驚。
    用過午膳,江清月給太後行針。
    江清月思量著今日太後已經喝上了她改過方子的藥茶,施針時便改了幾個穴位。
    安嬪依舊沒走,被太後叫到跟前。
    “安嬪,哀家今日看你這般勸然兒也依舊毫無成效,實在不行,就算了吧。”
    江清月一根根銀針刺下,看上去專心致誌的當個什麽都聽不到的透明人。
    安嬪卻被這話弄得一時間險些神情失控。
    “母後,臣妾再勸勸她,求母後再給臣妾點時間。”
    太後深吸一口氣沒說話,隻是抬手擺了擺,安嬪竟直接跪了下來。
    “太後娘娘!臣妾求您了,然兒若當真被送去和親,臣妾會生不如死的啊!”
    江清月一驚,手裏的銀針是繼續紮也不是放也不是。
    安嬪這一跪不僅是衝著太後,也算是衝著她,按理來講她也該立即起身跪回去才是。
    可太後頭上的穴位還未紮完,此時讓她起來跪下,不就明擺著讓太後要她起身。
    太後讓她起身便也要讓安嬪一同起身,可看安嬪這痛哭流涕的架勢,隻怕輕易不會起來。
    這一番思量不僅江清月想得到,在宮裏沉浮了大半輩子的太後自然更想得到。
    是以安嬪跪下後,江清月動作僵住的瞬間太後就發話了。
    “清月,你不必管她。”
    江清月看了看跪趴在地上的安嬪,故作遲疑了一下才應是。
    江清月沒錯過安嬪顫抖了一下的手指,可她並不打算無緣無故地幫她。
    更何況安嬪這一跪還將她算計了進去。
    “母後,臣妾求您了,臣妾不能沒有然兒啊!”
    太後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然兒是你的孩子,卻也是哀家的孫兒,更是皇帝的孩子,與此同時,她更是大鄢朝的公主!”
    安嬪一瞬間抬起頭,眼中已有淚花。
    可奈何太後閉著眼看不到,江清月則低著頭認真施針,安嬪的淚水此刻便無人在意。
    “安嬪啊,你也不必太過憂心,皇帝此時並無要派公主和親的意思。”
    這話安嬪實在聽不進去。
    鄢朝與伊丹的邊境之戰斷斷續續都打了十五年了,早些年間大鄢的將士還算力壓伊丹,可也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伊丹的邊境線越推越近。
    從前若說皇帝沒有送公主前去和親的話還算可信。
    可昨日吏部尚書呂府因為通敵叛國都滿門抄斬了,邊疆的鎮遠將軍府一家子都有著通敵的嫌疑,誰知道朝中是否還有其他奸細宵小,邊疆又有多少通敵叛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