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麵無表情的看著牛皮口袋裏倒出來的東西……
    “嗬嗬，是一日署長的活動贈品嗎？”小田切就知道，這貨的“禮物”，肯定都是這種東西。
    “這可不是贈品！是洋子的經紀人專門送給我的，和參加活動的贈品可不一樣……我在網上搜了下，這還是初版的唱片呢！”白石立刻解釋道。
    小田切：……
    所以還是白給的是吧？
    嗯，這也的確是白石的習慣……
    總覺得作為“禮物”出現的東西，如果自己使用的話，就浪費了它作為“禮物”的溢價！
    故而所有“禮物”性質的物品，在白石這裏都會被轉手出去。
    綾子也是因為這個，每次送給白石的“禮物”，都是些實用的東西——如果送禮盒之類的，白石絕對不會留下，哪怕是女友送的，也會被轉送出去！
    像是初版唱片什麽的……
    白石真想聽的話，會自己下載電子版來聽！
    這麽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還是送禮用最好。
    “我對音樂沒興趣！”小田切黑著臉，將東西退了回來。
    “那就當給孩子的……”白石連忙推讓道。
    提起這茬，小田切額頭上頓時跳出“井”字來——就你知道我兒子喜歡音樂是吧？
    小田切敏郎的兒子“小田切敏也”，因為年少叛逆，前兩年去搞搖滾，所以和他父親關係緊張，現在已經被趕出家門。
    白石當然也知道這事兒，他剛到“組對”的時候，小田切敏也才16歲，白石算是從頭見證了他們父子倆的決裂。
    給孩子的……
    小田切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牙縫裏憋出一句：“滾。”
    “別生氣嘛！您看……我這剛送了禮，還沒說要辦什麽事兒呢……”白石不見外地說道。
    你特麽送個贈品就要“辦事兒”是吧？
    小田切也是頭疼，隻好擺了擺手道：“你來我這裏能辦什麽事情？米署處理刑事案件的時候，警視廳本來也沒有過分幹涉過吧？”
    現在小田切已經不是白石的上級，雖然警銜還是比白石要高，權力也無疑更大，但署長的上級是方麵本部長、再上級就是副總監、總監，和他這個“刑事部長”沒有直接的從屬關係。
    當然，在職務上肯定是相關的，理論上署裏的刑事案件，警視廳的刑事部都可以直接過問、督辦、
    “我就想說這事兒……到了署裏我才發現，現在警署的搜查條件太差了！米署這麽大的警署，技術班就是幾個畢業不久的大學生，法醫根本沒有，為搜查提供的技術支持嚴重不足！所以我想，能不能給我批些……”
    白石話還沒說完，小田切直接說道：“你想得很好，回去慢慢想。”
    白石：……
    “您看米署也是大規模警署，調些技術人員、調幾個法醫也很合理吧？”白石還是硬著頭皮把想法說了出來。
    “你還真敢說啊？要不要我把科搜研的人，調去給你當手下？還法醫……警視廳才有幾個法醫？”小田切黑著臉訓了他幾句，之後還不解氣地說道：“我看你像法醫！”
    “我還真有法醫證……您忘了，我碩士學位就是法醫的，要不給署裏批個屍檢資質也行。”白石眼前一亮，小聲提醒道。
    小田切：……
    理論上米署還真有“法醫”，白石就是正八經兒的法醫，而且技術相當可以。
    不過單單有法醫證也沒用！
    且不說驗屍不能一個人進行，需要助手、需要專門的器械，而且更重要的是，驗屍資質是給“機構”的，不是給“個人”的。
    白石的法醫證隻能找工作用，不在有資質的機構裏，根本沒權力驗屍，有家屬同意也不行，嚴重了說算是破壞屍體罪。
    “解決不了的案件，就交給搜一，本來東都內警署的配置，也不是按照搜查疑難懸案準備的！”小田切提醒道——是你自己硬要找麻煩。
    “我這不是想進步嘛！”白石健碩的體格，這時卻嬉皮笑臉的，也隻有在老上司麵前才會這樣。
    小田切聞言，雖然覺得是托詞，但是想想白石現在的確前途未卜，要說他是為了“進步”才想多獨立解決些案件，也不是不可能，於是……
    “科學搜查方麵，我最多給米署批幾個編製名額，之後你自己想辦法招人吧，總廳沒人給你！至於法醫……”小田切說著頓了頓。
    “你就別想了！不可能給都內警署屍檢資質，不過最近東都成立了一個udi組織，是半民間半官方的委托驗屍機構，負責人神倉所長，是個信得過的人，之後我給你他的聯係方式。”
    “udi啊……可以總店給報銷嗎？”白石之前也聽說過這家機構。
    “嗬。”對於白石的提問，小田切隻是冷笑一聲。顯然並不行！
    如果確定是刑事案件，還可以走警署的賬，有時候委托大學裏的法醫部進行屍檢，也是這種流程，隻是找udi更方便，畢竟送到大學的法醫部，流程很拖遝，而且屍檢項目很死板，大部分教授都隻是照本宣科——這點白石再明白不過，畢竟當年他在讀研的時候也沒少跟著解剖警方送來的屍體！
    而如果不能確定是刑事案件，還沒有立案的話，更是隻能家屬自費去找udi。
    “總店的人還是這麽驕傲且不接地氣，根本不明白我們警署的難處……”白石小聲嘀咕道。
    小田切：！！！
    你特麽去支店才幾天，就滿口“總店總店”的？
    “帶上你的唱片，滾出去。”
    “拿著、拿著、拿著……給孩子的、給孩子的……您要怕有人說閑話，我拿兩罐茶葉……”
    “滾！”
    ……
    白石強行讓小田切部長收下了禮物，之後被攆了出來。
    畢竟小田切最後還是給了些承諾的，不收禮的話，白石心裏不踏實……
    不過白石也怕他心裏不踏實，於是在被攆出來之前，白石從一旁的櫃子裏，揣走了兩小罐茶葉。
    小田切答應的內容，比白石想象中要縮水了不少！
    科學搜查方麵，隻給了編製，倒是在白石的預料之中，畢竟直接從總店要人不現實，真給的話，白石才會懷疑，是不是把“殘次品”塞給我了？
    至於法醫……
    那就不是編製的問題，這不是雇一個人就行，而是必須要有“驗屍資格”，這資質是要給到機構實體的。
    直接給米署開通“驗屍資格”，可比給幾個編製，事情要大太多了。
    白石本來想的也是，希望小田切部長，能“打個招呼”、讓警視廳鑒識課的法醫偶爾幫幫忙……
    不過小田切顯然沒法打這個招呼！
    畢竟這是要開具法律效力證明的，不是私下裏幫忙的事情，而且……警視廳的法醫本來就不夠。
    於是小田切給白石介紹了udi……
    白石之前也有耳聞，理論上那是一家民間屍檢機構，不過很大一部分經費，來自警視廳和厚生勞動省的撥款，相應地他們也會配合警方工作。
    當然，白石的米署沒權限找人家配合，而且看樣子總店也不會給報銷費用，隻能……自己掏錢！
    隻要家屬同意，並且願意掏錢，udi會接民間的驗屍委托，驗屍結果也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這比白石想象中，直接白嫖警視廳的鑒識課，變成了自己掏腰包……
    不過白石也了解小田切，明白再多說什麽也沒用，這就已經是極限了！
    之後白石還是沒有離開警視廳，而是來到了警務部的文書課……
    咚咚咚——
    “岩田課長，我進來了！”白石聽到裏麵有聲音，就直接推門進來。
    “誒呀，這不是鐵麵無私的白石署長嗎？大駕光臨有什麽事情？”岩田陰陽怪氣地說道。
    之前大穀的案件，白石再次浪費岩田的一番好意——這事兒和岩田其實沒什麽關係，他隻是“怒其不爭”。
    不過……
    這種事情，早就發生過不知道多少次，岩田的不爽指數，遠沒有之前白石瞞著他繼續調查犬養大臣一事的時候要高！
    “不要這麽說嘛！還是要你們總店的人，多關照才行……看，我這不是來送禮的？”白石說著，隨手排出了兩小罐茶葉。
    岩田：……
    ……
    給老領導和機要部門的好友送了禮之後，下午白石沒有去警署，綾子說要給自己慶祝升職——雖然早就升了，這隻是補了個考核，但白石還是貼心地接受了邀約。
    現在白石的左臂已經恢複到能用六七分力，自然是自己開車……
    因為白石“開車不喝酒”，綾子一個人喝了兩杯紅酒，燭光晚餐後已經微醺。
    白石詢問的時候，醉酒的綾子，已經說不清現在住哪裏。
    雖然兩人是男女朋友，但是……鈴木家在東都的房產太多了，白石也不知道她現在住哪！
    不過……機智的白石，從綾子的穿著、邀約的地點等等要素，推理出了她現在是住在港區的別墅，於是將她平安送了回去。
    綾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