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白石和綾子共進晚餐，之後還看了電影。
    周六、周日白石再次加了個班，旁聽了“逮捕術”的課程，正好周六的訓練結束後，白石還趁機和紫原聊了聊，關於公會館警備的事情。
    結果周日的時候，白石發現……
    刑事課好幾個人，昨天沒上課，今天居然也沒來？
    “嗯？怎麽兩天都不見源他們幾個？我才兩周不看著，就逃訓練是吧？”白石皺著眉頭，向紫原確認道。
    “不，他們的確應該今天來的，不過……好像刑事課那邊出了大案。”紫原倒是替他們解釋了一句。
    雖說逮捕術訓練很重要，但是如果手頭有重要案件要處理，那就沒辦法了。
    “重要案件？”白石聞言眉頭一皺——肯定不是“殺人案”，按照自己製定的米署辦案流程，人命案必須第一時間通知自己這個署長。
    “好像是一起大額盜竊。”紫原也不知道，具體多大金額，畢竟他又不負責刑事課這一攤兒。
    白石聞言點了點頭，稍微上了些心。
    等到逮捕術訓練之後，白石洗了澡，就來到刑事課……
    還真別說，自從國木田來了之後，刑事課的風氣為之一變。
    刑警其實很少有機會，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大概也就占工作時間的五分之一，所以桌麵平時一般都很亂，辦公室裏抽煙就更加常見，經常煙霧繚繞的。
    現在不僅每個人的桌麵都很整潔，而且那種汗味、煙味也沒了！
    就是步梯間裏抽煙的人變多了，搞得圓尾最近也在查，還申請裝監控……
    白石一進來，發現隻有零散的幾個人在，不是寫報告、就是在看案卷。
    “署長好！”
    發現白石來了之後，幾名刑警連忙起身。
    白石擺了擺手，讓他們忙自己的，之後看了眼出勤牌，納悶道：“他們人呢？”
    出勤牌會顯示是“在崗”、是“休息”、還是“外勤”，現在好幾個掛著“在崗”牌子的人不在。
    “署長，他們在二號會議室看監控。”火災犯搜查係的火神係長，作為在場職位最高的人，回答了署長的問話。
    白石這時也納悶兒，到底是多大的盜竊案，怎麽赤阪班也去了——警署的刑事課裏，是有盜竊搜查係的，平時這事兒不歸強行犯係管才對！
    而且……看個監控，需要這麽多人？
    既然都有監控的話，那不是直接發通緝令就可以了？
    不過白石也沒有立刻開口質疑，而是來到了二號會議室，決定先看看情況。
    來到會議室，盜竊搜查係的盜賊山係長，還有赤阪班的幾個人都在……
    幾人這時目不轉睛地看著投影上的監控畫麵，連白石進來都沒有發現。
    白石這也看到了……
    這不知道是第幾次重放，隻見攝像頭對準的是室內，看布置應該是一家中古店——中古店，也就是二手店，什麽都賣、也收購有價值的物品。
    原本白石還納悶，既然是室內監控，那應該能看到犯人的吧？
    結果隻見這時……
    店鋪的門憑空打開，接著櫃台上放著的煙灰缸飄了起來，猛地將擺放著一隻金條的鎮店之寶的展櫃砸碎，旋即裏麵的金條、和其他東西飛了出來，劃落到了監控看不到的地方……
    “果然，一點也沒有看到……”源無奈的說道，旋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連忙回頭道：“啊！署長……抱歉，今天我們準備去逮捕術訓練的時候，剛好發現，盜竊係這邊有棘手的案件，就過來幫忙了！”
    盜賊山係長這時白眼道：“倒也沒那麽大必要……”
    果然，源他們雖然繃著、咬死了是來幫忙的，但其實……也有逃訓練的心理在裏麵！
    白石也沒揭穿，直接問道：“這是怎麽回事？透明人？”
    “不，這個是這家中古店的監控特點被利用了……這家安保公司的監控，主打的就是顧客篩選，除了晚上可以用來防盜之外，白天的時候也會篩選顧客、進行真實人流統計，就像這樣……”
    盜賊山說著，給白石演示了一下。
    這時投影上切到了白天的監控畫麵，中古店裏好多人在選購，看起來很熱鬧，之後盜賊山按了一下之後，每個人還顯示出了智能分析——包括性別、年齡、複購率、等等數據！
    再按一下之後，很大一部分、以中年婦女為主的顧客，消失了……
    “就是這樣，這部分顧客在篩選結果中，是隻看不買的類型，這時可以將她們隱藏，幫助經營者正確判斷有效人流量。”盜賊山這也是從老板和安保公司那裏聽來的，現學現賣。
    白石：……“所以……晚上這功能也開著？”白石頓感這老板一定是腦殘。
    “不，那倒不是，晚上是正常有防盜報警係統的監控，而且按理說即使開啟了篩選功能，對於原始監控畫麵，也是有存底的，原理上隻是在顯示的時候，將被篩下去的人，用店內的布景進行了替換。
    “不過在盜竊案發生的時候，店內的監控係統被入侵了，不僅變成了篩選所有人，而且也沒有存底，警報功能也被關了。”盜賊山連忙解釋道。
    “誒？這麽說……”白石頓感頭疼——這哪裏是盜竊案？按照警視廳的分類，這應該是智能犯，而且傾向於網絡安全犯罪！
    問題是警視廳的“網絡犯罪對策部”都還在籌備中，小小米署，根本就沒有這方麵的人才……
    哪怕是在警視廳，這玩意兒也比法醫還缺！
    而且和法醫的“缺”，不是一個類型。
    法醫是整個島國都缺，單靠警視廳沒辦法改變什麽，而這類特殊人才的缺，是因為沒有崗位……
    就像小田切雖然給白石批了特殊人才的錄用名額，但是白石卻遲遲用不上……
    按說以白石“東大校友”的身份，網絡安全方麵的人才，不是找不到，可問題是……你這麽點酬勞，人家很難給你辦事啊！
    白石都不好意思去找東大的學弟學妹們開這個口……
    “沒關係！我們就當作沒有監控的商家被盜去調查好了！”源倒是看得開，還給大家鼓勁兒。
    “店裏有五千克的金條都不裝監控，那可真是稀有的商家。”盜賊山吐槽了一句。
    “店裏的金條的確丟了對吧？”白石這時忽然說了一句。
    “嗯？沒錯……怎麽了？”盜賊山疑惑地問道。
    “你再放一下監控，被盜的那段。”白石直接說道。
    就在監控放到了展櫃被打碎，金條劃出畫麵的時候……
    “停，這裏金條看起來是被撥開了吧？”白石指出道。
    “的確，不過地上也沒有發現金條，應該是被撿走了吧。”盜賊山推測道。
    不過白石這時卻搖了搖頭道：“不，你們注意看展櫃的第二層……這裏。”
    白石拿起桌子上的紅外線筆，指著展櫃的一處，並且讓盜賊山重新放了監控，這次有了白石的指證，大家看得很清楚……
    “咦？那張卡不見了！那是……”源馬上說道。
    “應該是【青眼白龍】的閃卡。”白石的眼力，自然看清了。
    因為監控的篩選原理是，直接用店裏的背景，覆蓋人物圖像，並不是真的令人變得透明，所以一旦東西被揣起來，就也會消失。
    “哈？”盜賊山作為中年人，這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一種有收藏意義的卡……這不是重點，之後你們看……門很快再次開啟，嗯，這樣從時間上算起來的話，犯人比較合理的動線是，砸開展櫃，之後將礙事的東西撥弄開，接著拿走了這張【青眼白龍】閃卡，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這樣推測比較合理，雖然不能排除，對方以很快的速度，去撿起了地上的金條，但至少正常從外物判斷動向的話，並沒有去拿金條的時間。”白石這時理所當然地說道。
    “的確，剛剛我們也很奇怪，為什麽要把金條扔開……如果目標本來就是那張卡的話……”源這時也嘀咕起來。
    “五千克的金條不拿，隻拿【青眼白龍】……偷東西的是海馬瀨人嗎？”山田用動畫人物小聲吐槽道。
    “山田！嚴肅點。”赤阪板著臉訓斥了他一句——署長雖然不太在意這些，但你也別當著領導麵吐槽好不好？
    “還有……他就隻拿了那張【青眼白龍】，旁邊其他的卡都沒有動，說明這張卡對他來說有特別的意義！”源這時也說道。
    山田抖了抖嘴角，很想吐槽——越說越像是海馬瀨人了啊喂！
    “而且……你們年輕人懂電腦吧？正常來說，既然都能隨便改監控的設置了，是不是應該可以直接讓這東西關閉、或者停止運行的？”赤阪這時看向了源和山田。
    “應該……是吧。”源和山田顯然也算不上懂電腦，也就偶爾打打遊戲的水平。
    “極客主義。”白石這時忽然說道。
    “署長，您說什麽？極什麽……”盜賊山和赤阪還不大明白。
    “極客主義，一般是技術人員會有的心理，表現在勇於試探規則，並且……能夠用‘技術’來實現一件事的話，哪怕反而變得不方便，也會樂於嚐試，多見於it行業，多見於……年輕人。”白石解釋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