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瑪利亞平時有什麽仇家嗎？”黑木在組對的警車裏，對娜娜詢問了起來。
    “這算是……審訊嗎？”娜娜這時也有些害怕起來——平時有【阪木組】做後台，這些陪酒女膽子也大一些。
    不過……
    剛剛那些“很凶的家夥”，直接被白石一個人一一“蓋帽”、之後還被抓了起來，現在她們也都心中驚慌，唯恐被真的判成同夥。
    當然，實際上隻要真的驚動到阪木組、甚至是東城會之後，讓她們見一見律師，就會明白，警方現在沒法將她們怎麽樣。
    所以黑木才要盡快問出結果……
    為此甚至不惜去求此前被他大大得罪過的武井警部。
    或許是因為，武井這次也借機打壓了阪木組，此時心情很好的同意了下來。
    “不，隻是我的私人詢問。”黑木並不相迫的說道。
    不過娜娜還是將這理解為“立功機會”，於是繼續起了此前被打斷的話題……
    “宮本瑪利亞被殺，其實我們也並不驚訝，畢竟……她可是我們這裏的禮物精！
    “雖然大家都是從男人身上刮錢、誰都算不上高尚，但宮本瑪利亞要起禮物來毫不手軟、手段也高，而且一旦榨幹了錢財，翻臉也快，故而痛恨她的熟客有很多。
    “就在前幾天，還有一個客人，因為被瑪利亞榨幹後，就被棄如敝履、麵都不肯見，所以在店裏發脾氣，甚至還揚言要殺了她……”
    娜娜描述起了宮本瑪利亞的工作日常。
    總之，就是業務能力很高，同時又“十分果斷”的陪酒女。
    聽娜娜說起有嫌疑人，黑木連忙追問道：“是什麽人？你認識嗎？”
    “我還真認識，一般瑪利亞不再見的客人，就是要我們安撫的……那個人叫宅間升，應該是一個做力氣活兒的建築工人。”
    這倒是不奇怪，夜總會本來就是土木老哥喜歡的地方，這也是容易被“騙”的職業。
    黑木眼前一亮道：“宅間升……知道是在哪工作嗎？”
    “我記得有一次他穿的是太郎建築的工作服。”娜娜還真知道。
    旋即娜娜露出了些為難的神色，黑木見狀小聲問道：“怎麽了？”
    “好像……那些人也在找他，畢竟她是我們這裏的頭牌，不過……我不確定啦。”娜娜小聲說了一句。
    黑木頓時明白過來。
    難怪【阪木組】的人，會抗拒調查，本來黑木還懷疑，是不是瑪利亞的死，和他們有關係，現在看來……
    正相反！
    他們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給瑪利亞報仇。
    對於【阪木組】這種武鬥派的暴力組織來說，自己場子裏的頭牌被殺，他們甚至並不希望警方破案，而是希望自行報複！
    尤其是還要做的血腥些、叫人知道，這樣才能樹立起自己的威風……
    黑木聞言，立刻明白宅間升應該有危險。
    見娜娜沒什麽其他要說之後，黑木連忙招呼開車的組對警員，把他和神崎放了下去。
    兩人這時也趕回警署，立刻將新線索同步給了大家——太郎建築的宅間升，存在作案嫌疑，同時……本身也處於危險之中！
    ……
    米署刑事課，獲得了重要線索，有了可靠的調查方向的同時，神室署組對課，也“抓獲”了在也夜總會出沒的未成年coser白馬探，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白石心裏打定主意，下周的署長月例會上，一定要好好讚揚一番神室署。
    澤登收到消息後，也顧不上【阪木組】怎麽樣，“興高采烈”的飛奔回了神室署……
    而白石在打通了線索獲取渠道之後，也沒有繼續直接插手案件——白馬總監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白馬總監今天教導了白石一整天，白石也投桃報李，教會了白馬探，什麽叫人心險惡。
    ……之後的周六一整天，白石也忍著，隻要刑事課沒有主動聯係自己，自己就照常休息，哪怕是旁觀逮捕術訓練的時候，也絕不多話——案件有階段性成果，自然會向白石匯報，如果有什麽刑事課客觀上無法解決的事情，他們自然會求助。
    沒等到周一，白石在周日休息的時候，就收到了國木田的匯報——宅間升已經被逮捕！
    或者說……
    宅間升已經被“救出”。
    米署找到他也不容易，果然周五的時候、也就是宮本瑪利亞死亡的第二天，他根本沒有上班，會社也聯係不上他……
    還是警視廳組對部在審訊中，從【阪木組】的一個小嘍囉口中得到了線索——周五中午的時候，組裏抓到了一個什麽人。
    米署也多虧和組對部警員聯合行動，才在神室町的一間倉庫裏，發現了被關押的宅間升！
    救出宅間升的時候，他被打得全身是傷，如果不是之前“打草驚蛇”、在夜總會逮捕了大量成員，恐怕已經被沉到東都灣了。
    因此國木田才向白石匯報了一下——如果是正常逮捕到嫌疑人，國木田會等到白石署長周一上班才匯報，不過現在……
    無論是出於事態的嚴重程度，還是出於組對部那邊的人情，國木田都當即便向白石匯報。
    為此白石周日也多了公關任務——回“娘家”看看。
    雖然組對部那邊，直接配合了米署的行動，甚至不是國木田通知白石的話，白石都不知道這碼事，但這人情白石也不能裝沒看到。
    尤其是……
    這次給了米署刑事課配合行動機會的，還不是白石的“親娘家”組對三課，而是組對部的五課。
    在成立五年的“組織犯罪對策部”中，一課、二課負責國際犯罪團夥的搜查，三課、四課是之前刑事部的組織犯罪應對部門改組進來，五課是以前生活安全部旗下的非法槍支管理課……
    五年前，這些部門抽調出來，改組為專門的“組織犯罪對策部”之後，基本也是這些職能。
    這次就是因為逮捕的【阪木組】成員中，有人動了槍，所以五課以這個名義，對【阪木組】名下的多個地點，進行了強製搜查。
    國木田得知後，特地去拜托組對五課的源馬課長，希望行動的時候，能帶上米署的刑警……這才“順便”找到了宅間升！
    再晚些時間，怕是就隻能以“嫌疑人身亡”結案了。
    國木田在休息日給白石匯報工作，也正是為了這個……
    周日的時候，白石去警視廳拜訪了五課的源馬課長。
    雖然組對部的辦公區這邊，到處都是惡人臉，但白石早就已經習慣了。
    來到五課的辦公室，白石發現這時人還不少——刑警其實很少在辦公的位置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麵跑。
    不過現在因為剛剛抓了不少【阪木組】的人，這時在加班加點的審訊著。
    見到白石進來，五課的人也都熟悉，畢竟之前雖然不是一個課，但好歹是一個部的同僚，大家忙著也不和他多客氣、多招呼，白石徑直來到源馬的辦公室……
    源馬已經是中年大叔，雖然是圓臉，但是毛寸頭、絡腮胡，感覺是在特地修正圓臉帶來的“和善”，加上凶惡的眼神，一眼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除了沒有紋身之外，基本和暴力組織的幹部看不出區別，要是戴上東城會的代紋，去神室町逛逛，多半會被小混混當成是哪個組的前輩。
    “源馬課長，久疏問候，昨天的搜查可真是幫了大忙……對了，前兩天剛好去看王座戰，遇到了太閣名人，記得令嶽是喜歡將棋吧？”白石借獻佛的送上了羽田秀吉的簽名。
    源馬滿腦子都是“與暴力組織斡旋戰鬥”，對將棋不感冒，不過他妻子家裏是書香門第。
    源馬接了過來，卻露出了感慨的神色：“不知道他老人家願不願意收啊……”
    “遲早會收的，即使不收‘太閣名人’的簽名，也許以後他還能增值到‘七冠王’的簽名呢。”白石開導了一句。
    白石也知道，源馬是什麽意思——四年前，源馬的妻子懷孕，他這也算老來得子……結果當時被一夥兒武鬥派的暴力組織報複，對方一個混混，惡意跟蹤、恐嚇，令其妻子摔倒流產，雖然大人保住了命，但卻心傷難複，選擇離婚。
    源馬課長為了妻子一家的安寧，也同意了離婚，不過這些年……
    一來是為了求得諒解，二來也是因為“暴排”初見成效，大環境好了很多，他心裏也期望能夠和妻子複婚，隻是妻子一家依舊心存芥蒂。
    之後白石硬拉著源馬課長、還叫上了遇到的四課的角田課長，一起去吃了個便飯——倒不是白石摳門，而是組對四課、五課這兩天很忙，兩位課長也都是一線指揮的風格，這時也沒什麽時間。
    至於白石理論上的“老上司”，三課的課長，白石反而和他“最不熟”，一來是因為，三課的課長剛剛從其他部門調來不久、平時很少做一線工作，二來嘛……
    白石一向是直接接受小田切部長的指示，動輒作為整個三課的一線指揮人員，和跨級領導關係太好，和直屬領導的關係，自然就難以親近，平時反而和四課、五課的課長關係更近些，工作聯係也更多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