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是做什麽的？感覺表演欲很旺盛啊。”白石看著被問詢的“第一發現人”，好奇地問道。
    一般人這種環境下，說話都不利索，可是……
    這家夥不僅回答流利，而且給人感覺“很有鏡頭感”！
    “鬆宮琉偉，以前是個地下偶像男團的成員，後來偶像團體解散，他單飛了一段時間……雖然一直不算火，但在地下偶像裏，算是過得比較滋潤的，有固定粉絲、劇場演出很穩定，而且……嗯，很有手段。”
    白鳥這時說了他的基本情況。
    “地下偶像？”白石聞言恍然。
    在東島國，“地下偶像”倒也不是什麽違法的地下行為，而是指沒機會上電視的民間小偶像……
    如果有一定的粉絲團體的話，倒也能混得不錯。
    “不過一年前，他因為屢屢和粉絲戀愛、索要財物，被各個地下劇場拉黑了，之後開始收入銳減……”佐藤說著搖了搖頭，顯然對這種人很不屑，將剛剛白鳥沒說出來的“手段”也說了出來。
    地下女偶像到援交女，地下男偶像到牛郎……這都是很通暢的下滑賽道！
    “也就是說，他存在經濟上的問題？”白石聞言點了點頭。
    “本來是這樣，他想要轉型做網紅，不過轉型一直不順利，直到最近一周，他的粉絲量激增……”佐藤說著，給白石看了一眼她的手機。
    上麵正是這個“鬆宮琉偉”的個人頻道，最近的視頻，基本都是什麽“我看到了影子人”、“教你識別影子人”、“影子人可視眼鏡隻售20萬元”……之類的離譜內容！
    不過看這些視頻的點擊，這家夥還真的有些小火，尤其是最近的播放量，是之前的百倍……
    “這麽說來……在這神隱事件中，這家夥也是有得利的！”白石聞言了然：“難怪目暮警部懷疑他……”
    連續成為三起案件的第一發現人，而且還有從其中獲利……
    這不懷疑他懷疑誰？
    “還不止，三名遇害女性經過排查，也都和他有關，之前都是他在偶像時期的粉絲，還加入了後援團，其中兩名……很可能和他有過男女關係。”白鳥說著還搖了搖頭，一副“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檢點”的語氣。
    白石估計，他是想顯得自己很“檢點”。
    可惜，佐藤根本沒有關注他的語氣……
    “對了，那不在場證明是怎麽回事？”白石這時問道——都到了這個份兒上，要說人不是他殺的，已經有些不禮貌了！
    佐藤和白鳥聞言，卻都是一陣遲疑……
    “怎麽了？”白石見狀疑惑道。
    “這個……第三起案件的監控，現在米署也有備份，您看看就知道。”佐藤這時也無奈地說道。
    聽佐藤說的懸疑，而且目暮警部這邊，看來一時半會兒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於是白石和佐藤又回到了刑事課的辦公室——刑事課的辦公室，距離取調室也不遠。
    之前白石就看到，不少刑警在看監控，不過因為這是案件發生後，一定會有的流程，所以白石也沒有注意，這時在佐藤的提醒下，白石隨便找了台電腦借用，看了看上麵的監控畫麵……
    “看，這裏是早上六點五十五分的視頻……遇害女性駿河美鶴，這時被米中央大廈門前的監控拍下，進了這條小巷……”佐藤說著，先在電腦上給白石倒退回放了一下關鍵點。
    隻見畫麵上，是一名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女性走過。
    因為還不是早高峰的時候，這時大廈附近人也不多。
    而就在不久後……
    “馬上就要到了……這裏！”佐藤似乎等到了什麽，果斷敲了慢放。
    接著隻見在畫麵上，一團隱隱有些發黑，趨近於半透明的人形虛影，這時從監控畫麵上掠過！
    “這是……”白石見狀也一陣發愣——這什麽玩意兒？有魔法師路過不成？這他都被監控拍下來了，能扛得住反噬？
    “就是這個東西，現在網上有很多類似的畫麵。”白鳥這時也無奈地說道，不過旋即也糾正道：“當然，其他網上流傳的監控畫麵也好、拍攝的視頻也好，經過鑒定，基本都是人工剪輯過的假視頻。”
    這畫麵，也正是“影子人”傳說流傳的源頭！
    網上現在也有很多人，靠類似的假視頻引流，真真假假、令人難以辨別。
    “人工剪輯？可是這監控應該沒有被人工剪輯吧？”白石這時狐疑地問道。
    按說這監控，應該是案發後不久，便被警方拷過來的才對。
    如果這也被ps過，反而容易找凶手了——能接觸到視頻文件，也就那麽些人！
    不過……
    “視頻沒有人工剪輯的痕跡，而且……不出意外地話，我想這是用了馬賽克噴霧。”
    忽然一個聲音，從幾人身後傳來。
    佐藤和白鳥轉過頭來，驚訝地發現，居然是一名看起來格外年輕……不，是格外年少的男孩！
    看起來……
    和工藤新一年紀差不多！
    佐藤見他在米署刑事課的辦公室裏來去自如，於是猜測道：“你也是……高中生偵探？”
    白石這時卻糾正道：“不，這是我們米署的特別技術顧問，林田悠鬥。”
    嗯，頂級駭客的技術，每個月隻要六萬補貼，加上每小時1200元的勞務費，性價比超高的技術顧問！
    因為視頻的“詭異”，早上米署在分析的時候，國木田做主將林田顧問也叫了過來。
    “沒錯，我不懂推理，不過……至少我可以確定，這視頻沒有任何剪輯過的痕跡。”林田悠鬥這時自信地說道。
    “那你剛剛說的馬賽克噴霧是……”白鳥有些在意地問道。
    “最近我有聽說，國外有種新技術，將一種噴霧噴在身上，可以幹擾監控攝像頭的成像，雖然我還沒有見過實物，但很可能就是這種技術。”悠鬥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關於“馬賽克噴霧”，是案件原型的日劇中提到的，不過本東在網上搜了卻沒搜到，不確定這是因為敏感物品、進行了消息管製，還是壓根就是虛構的東西……總之姑且認為本書的世界裏是有的，反正《柯南》裏監控也總是失效。）
    既然視頻沒有被剪輯過，悠鬥也不相信什麽靈異現象，那麽……
    他也就想到了，這種自己沒有實際見過，隻是有所耳聞的物品。
    “還有這種東西嗎……”白鳥聞言將信將疑，畢竟這不是什麽大眾化的產品。
    不過就在這時，一直“隱身”的柯南，忽然開口道：“有的！我以前在夏威夷時見過！”
    佐藤、白鳥：？？？
    兩人嚇了一跳——這什麽玩意兒？剛剛怎麽沒看到？白石署長的掛件嗎？
    “柯南？你怎麽在這裏？”佐藤旋即認出了，這是毛利家的那個孩子。
    “我……白石哥哥找我來幫忙的！”柯南果斷賣了白石。
    “誒？”佐藤聞言一愣——找個小孩子幫忙？
    “姑且照看他一下而已。”白石淡定地說道。
    佐藤旋即也反應過來，白石現在是署長、又不是刑警，現在又穿著常服，顯然是正過周末，因為有事才中途來警署，那麽帶著個孩子，也就情有可原。
    “柯南是嗎？你剛剛說，自己見過馬賽克噴霧？”白鳥這時更在意他之前說的話。
    白石也沒想到……
    夏威夷還真是什麽都有！
    “嗯！夏威夷有些小偷，就會用這種東西，在監控裏就是這樣的，不過……因為一定要均勻噴塗才有效，又對皮膚有刺激性，所以作案人員，一般都要穿著雨衣之類的隔水材料、並且要全副武裝才行。”柯南這時解釋道。
    佐藤聞言神色一動：“雨衣？這麽說來，雖然監控上看不到，但是……被人目擊的話，肯定會印象很深刻！”
    今天又沒有下雨，一個全身裹著雨衣或者鬥篷的人，看起來肯定很顯眼……
    “國木田課長……”白石說著看向了國木田。
    國木田心領神會道：“我這就通知在場的刑警，改變目擊證詞的搜集方向。”
    之前因為不知道這監控裏的“異常”，究竟是什麽造成的，米署的警員，在案發地點附近詢問目擊證詞的時候，隻能模糊地詢問“有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之類的。
    這種問法，很難收集到有用信息。
    按說是需要避免的詢問方式，可是……
    警方之前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總不能直接問有沒有看到一團黑影吧？那怕是要引起恐慌了！
    現在知道是“馬賽克噴霧”，而且使用的人，全身肯定裹著雨衣、鬥篷之類的，那詢問就可以更具體一些，說不定有人能回想起什麽……
    “不過這樣一來，鬆宮那家夥的不在場證明，就更加明確了……這個時間，他在一家咖啡廳，同樣有監控證明。”白鳥這時指了指監控上的時間說道。
    一開始，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的時候，還可以懷疑是監控故障，不過現在知道是“馬賽克噴霧”，那麽……至少這得真有個人從這裏過去吧？
    而這個人出現的同一時間，鬆宮在很遠之外有不在場證明！噴了“馬賽克噴霧”後出現在現場的人，肯定不是他。
    “前兩起也是這樣？”白石向佐藤確認道。
    “沒錯，而且都有監控證明。”佐藤點了點頭。
    白石：……
    還真是越發可疑！
    不在場證明太多、太詳實，也是一種可疑，更不用說三次都是這樣。
    “所以現在的主要調查方向，應該是有同夥協助作案吧？”白石聞言了然。
    畢竟這不是偵探，犯人不是一定要搞什麽陰謀詭計、製造假不在場證明，而是有最簡單的辦法——多人協同作案！
    “沒錯，現在的調查重心也是這樣。”白鳥說著點了點頭，旋即看一眼手表道：“啊，我們也得去找他的經紀人談談了，之前就約好了時間，失禮了。”
    白鳥告罪一聲，和佐藤離開，看來是要去對鬆宮身邊的人走訪，到了約好的時間——不僅是了解情況，而且……也要考慮，他身邊的人就可能是作案同夥！
    也就在這時，柯南一個“戰術係鞋帶”，俯下身、在白鳥的皮鞋側麵，沾了迷你竊聽器……
    白石：……
    這貨變小之後，就差“心理學隱身”了！
    要不是白石的視角夠高，並且【洞察力】、【精神】都拉滿，怕是也要鎖定不住他！
    “你也別藏得太好。”白石在佐藤和白鳥離開後，對柯南強調道。
    柯南：？
    “我怕哪下不注意，一腳踩死你。”白石一本正經地提醒道。
    柯南：……
    “不過現在看來，事情和黑衣組織沒什麽關係，不僅最可疑的那個鬆宮，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秘密組織的成員，而且……如果是黑衣組織動手，不可能搞得這麽滿城風雨。”白石這時判斷道。
    頓了頓之後，白石也猜測道：“其實他們給你喝的藥，也不應該見血，而是能化得更徹底才對，否則也沒有混淆視聽的效果。”
    像是這次連環失蹤案，在案發現場，每次都能發現至少兩升的血液……
    哪怕沒有看到屍體，也知道人肯定是死了！
    小半年前，在橫賓的酒店停車場裏，白石的出血量也就兩升半左右，哪怕是白石，失血兩升也會開始有明顯的不適反應，一般人出這麽多血，早就涼透了……
    留下這種出血量在現場，根本起不到“隱蔽殺人”的效果！
    “那你還搞什麽紅油漆……”柯南白眼道，
    “嗬，對付那些家夥，真真假假才有效果。”白石坦然道。
    柯南這時也接受這說法，不過……
    如此殘暴的犯人，哪怕不是令他變小的那些人，他的偵探魂也令他無法坐視不理！
    “不過……如果受害者真的已經死了的話，屍體究竟去哪了？第一起案件，發生在建築的樓頂，第二起和第三起也都是在連通著熱鬧街道的小巷裏，而且真的有時間，能放出那麽多血嗎？”柯南這時疑惑道。
    的確，即便是後兩起案件，雖然小巷本身偏僻，但是出來就是熱鬧地段，案發時間也都不是三更半夜，屍體是怎麽運出來的？
    現場沒有車輛進出，也沒有發現行李箱的輪印之類的痕跡。
    而且要放出兩升血液，即便精準割斷動脈，也得放上好一陣兒……
    普通成年女性，全身血液也不到四升，而且失血達到一定量之後，就很難再自然流出，幾百毫升血很容易放出來，割破動脈很快就有，可是兩升的話……
    “的確，兩升血液的話，人早就死了，割破動脈都已經流不出來才對。”白石這時也附和了一句。
    就在這時，目暮警部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些無奈的神色——因為沒有任何證據，甚至人家還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目暮也隻能先放人。
    否則……
    且不說目暮守不守紀律，怕是國木田就要先提醒他了——要非法扣押你就回警視廳，別在米署亂搞！
    目暮也認識國木田、知道他的事情，甚至國木田是比他還大了幾屆的“前輩”，即使真訓他兩句，他也說不出什麽……
    “抱歉，又耽誤了你們這麽久……那個鬆宮，你們沒有想問的話，就簽字讓他走了。”目暮看到白石來了之後，無奈地說道。
    “嗯，案件我們也不是很了解，之後就配合搜一在米町行動了。”白石這時還沒有大包大攬，畢竟隻有一起案件發現在米町，甚至還沒有看到屍體。
    搜查本部是在四穀署，米署的轄區隻是“其中一起案件的發生地”……
    之後柯南在監聽器裏，也聽到了白鳥和佐藤在拜訪他的經紀人——鬆宮這種地下偶像，當然沒有和正規演藝公司簽約，他的經紀人也隻是個體經紀人，並且……
    “誒？您和鬆宮先生……是夫婦？”佐藤驚訝地看著麵前的女子。
    “嗯，我們已經合籍了，不過並沒有公開……這件事情還請千萬不要泄露。”日和拜托道。
    “和案件無關的隱私，我們不會去泄露，不過……據我所知，鬆宮先生的粉絲，應該並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吧？”白鳥這時主動問道。
    “當然，不然我說不定要被殺死吧？”日和故作輕鬆地說道。
    不過偶像隱婚這種事情，在東島國也已經見怪不怪，更別說人家隻是“地下偶像”。
    “你們靠網絡視頻，還有……這個什麽眼鏡的，賺了不少錢吧？”白鳥這時看向家裏櫃子、桌子上，都有擺放的“影子人顯形眼鏡”。
    鬆宮就是在自己的頻道裏，賣這種東西，甚至還有什麽“躲避影子人的香料”、“影子人最怕的符咒”之類的扯淡道具！
    而且……
    還都很貴！
    “哪裏哪裏……”日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日和小姐，既然你是鬆宮的妻子，應該更明白他在做什麽吧？”佐藤這時嚴肅地問道。
    日和這時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不，我知道你們並不相信他，不過……我相信他真的看到了！最近幾天，他睡覺都很不踏實，經常會驚醒！”
    ……
    柯南聽著鬆宮的妻子還在嘴硬，不由得一陣撇嘴——即使真有這種現象，也是因為他撒謊撒得多了，所以自己都開始出現幻覺了吧？
    之後白鳥直接開始詢問，日和的不在場證明！
    “誒？這是……在懷疑我嗎？”日和聞言一愣。
    “請正麵回答。”白鳥顯然是負責唱黑臉的，直接追問道。
    “我……今天早上，我去了瑜伽教室……之前兩次案件都是什麽時間？”日和聽起來有些委屈，但還是老實回答道。
    ……
    柯南這時向白石分享著情報：“三起案件，這個日和有兩起，都有確定的不在場證明，看來同夥並不是她。”
    這時白鳥似乎看到照片之類的，直言問道：“日和夫人，你丈夫平時和女粉絲一起出去玩之類的……你也能接受嗎？”
    “白鳥刑警。”佐藤小聲提醒了他一句，似乎是想讓他不要問這種問題。
    日和這時點了點頭道：“嗯！我以前也是地下偶像，我明白……偶像的工作，就是被人喜歡，隻是後來……相比於自己被人支持，我更希望能支持鬆宮，所以才隱退，並且成為鬆宮的經紀人，選擇在背後支持他的！”
    接著日和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問道：“所以……警官，你們是在懷疑我丈夫嗎？”
    佐藤這時不置可否地說道：“如果日和夫人你相信鬆宮先生是清白的話，他是真的看到了什麽也好，還是說……他是被凶手盯上了也好，你們最好都盡快作出澄清，而不是繼續利用這種流量，否則鬆宮先生恐怕也會有危險。”
    佐藤用“為鬆宮本人著想”的理由勸說——當然，鬆宮會有危險的前提是……他本人不是危險的來源！
    不久後，被釋放的鬆宮，也回到了家裏，佐藤和白鳥的走訪也告一段落，鬆宮本人當然還是堅持，他是看到了“影子人”。
    “影子人？如果真是這樣……東都有這麽多人，影子人三次出現，都殺死了和你有關的人，這是為什麽呢？”白鳥這時忍不住直接問道。
    麵對白鳥的質問，鬆宮給出了一個十分合理的答案……
    “我猜……影子人可能也是我的粉絲！它喜歡我！所以……就把其他喜歡我的人，都殺了！”鬆宮這時小聲對白鳥說道。
    別說是在場的佐藤和白鳥滿臉嫌棄，連在監聽中聽到的柯南，這時都有些撇嘴——這也算理由？
    而白石這時對柯南說道：“好了，看來之後也沒有米署什麽事情，你回毛利偵探事務所，還是去阿笠博士那裏？”
    “我……”柯南這時眼睛一轉，盯上了跟著目暮離開的高木，仿佛找到了合適的“人柱力”。
    顯然，無論這案件，和那個“黑衣組織”是不是有聯係，柯南都並不想就這麽退出案件調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