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鯨……好，我知道了。”白石聽了快鬥的話，似乎明白了什麽。
    “誒？你知道什麽了？”快鬥連忙追問道。
    不過白石卻是搖頭道：“沒什麽，應該的確不是‘聖杯’的人。”
    聽到白石這麽說，雖然快鬥還是很在意，但也沒有再多問。
    而白石這時則是懷疑……
    這“白鯨”應該不是動物的白鯨，而是……白鯨伏特加——一種酒名！
    也就是說，之前盯上【回憶之卵】的，不隻是“聖杯組織”的史考兵、還有“烏鴉軍團”，這也是為什麽白石覺得亞羅也很可疑——倒是沒有冤枉他。
    不過……
    猜到歸猜到，白石一時也沒想好，應該怎麽利用這一點，進一步突破對黑衣組織的調查。
    畢竟亞羅這家夥，隻是湊巧發現，看他的職位就知道，平時在組織內的職責，應該是在毛國那邊臥底。
    這次【回憶之卵】的事情，應該是正好趕上了，否則人家的“業務”和白石不會有什麽交集，白石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去調查一個大使館的書記官。
    可是就這麽放過這條線索，白石又有些不甘心……
    於是在和快鬥分開之後，白石撥了風見的電話。
    “喂，我是白石。”
    “您好，白石警視正，我是警察廳警備局企劃課的風見警部補。”
    風見一副“我不是公安，你別找我”的語氣。
    畢竟之前白石找他隻有兩件事情，一是有事要公安幫忙，二是……公安這邊沒保住烏鴉軍團的證人的時候，白石也會打電話罵他。
    風見明明是不歸警視廳管的公安警察，可在白石麵前，總覺得自己快混成他的手下！
    “我發現了一隻烏鴉，喝酒的烏鴉。”白石淡定地說道。
    風見：……
    “我是公安刑警風見，白石警視正在警署嗎？”風見立刻改口。
    烏鴉，指烏鴉軍團的成員；喝酒的烏鴉，指有酒名代號的正式成員！
    聽到這種消息，風見也沒法再裝不在乎。
    “這麽晚我在警署幹什麽？也不用專門來見我，我也隻是碰巧聽到他和組織的人打電話而已，具體還要你們去查。”白石淡定地說道。
    不過熟悉他的風見，這時卻有些不祥的預感。
    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是烏鴉軍團的人？
    這……
    為什麽他會特地通知我們？
    風見基本也已經意識到，這人的身份一定很特殊，白石自己啃不下什麽肉，這才扔給他們！
    “是……什麽人？”風見謹慎的問道。
    “記住，你們又欠我一個人情……毛國大使館的書記官亞羅波爾克，好好查一查他，會有收獲的！”白石義正辭嚴地說道。
    風見：……
    果然……
    聽說對方的名頭之後，風見立刻意識到，自己猜得沒錯！
    甚至這棘手程度，比自己想象中要更甚。
    難怪白石將這種消息，第一時間通知給自己……
    還什麽人情？明明就是自己沒辦法！
    “你有什麽證據嗎？”風見期待的問道。
    “沒有，隻是我聽到的。”白石淡定地說道。
    本來也算不上是“檢舉”，隻是提醒他們線索，如果真有犯罪證據，白石自己就去查了！
    當然，關於基德的事情，白石當然不會提起，隻說是自己發現的。
    “好，我知道了……”風見無奈的說道。
    “記得欠我的人情！”白石又提醒了一次。
    ……
    7月27日，周四。
    一大早，米花署的圓尾課長，就在糾結。
    剛剛，米花町的登神長階……啊不，是堤無津川的堤岸台階上，又添一新魂。
    不過這次初步勘查，並未認定為凶案。
    死者跌落處的痕跡，符合失足跌落的特征，並且跌落發生的時候，周圍不是沒人。
    雖然沒人看到跌落的瞬間，但也沒人發現，死者之前有和什麽人爭執，就像是在上樓梯時，因為意外後仰滾了下去。
    而且死者身份很快得到確認，是一名軟件會社的HR，人際關係中沒有發現什麽讓人想殺掉他的事情。
    當然，也沒有正式定性為意外。
    因此圓尾課長很糾結，要不要把門口的計時牌“刷新”。
    好在也沒讓她糾結太久！
    很快，一起貨真價實、毫無懸念的凶殺案發生，米花署的凶案計時牌直接清零。
    對於刑事課來說，這案件破得也很快。
    因為小五郎一家在場，所以當場就抓到了嫌疑人……
    得益於此，白石也能好好過個周末——上周因為【回憶之卵】的事情，白石的搬家被打斷，這周終於能正式搬家了。
    白石的計劃，持續到了第二天，也就是7月28日、周五的晚上。
    就在白石下班前……
    宗方急忙來到白石辦公室。
    聽著宗方的敲門聲，白石一陣揉頭。
    “請進。”白石還是隻能請他進來。
    見到宗方一臉嚴肅，白石更認定事情不簡單。
    “出什麽命案了？死的人有問題，還是有什麽棘手的嫌疑人？”白石直接問道。
    能讓宗方這時來找找自己，至少也得是殺人案吧？
    還得是有些特殊之處的！
    宗方也不多說什麽，直接拿出了一張銀色的、有殘缺的紙張，放在證物袋裏，遞給了白石。
    白石見狀也皺了下眉頭，一邊接過來、一邊問道：“這是……三防的特殊紙張吧？”
    白石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光致發光防複印材料的特殊紙張，一般都是特殊部門才會使用。
    接過來之後，白石也看到上麵的內容。
    這紙張本身就是殘缺的，或者說是……已經是碎片，被人拚起來粘好的！
    所以上麵缺了幾塊……
    不過無所謂，從保留下來的部分，已經能看出這是什麽——一份人物檔案！
    上麵記錄的是，一名叫“小倉健二”的會社職員的資料，有基本信息、有任職履曆，有照片……
    “這個格式不像是會社統計員工用的……對了，小倉健二這個名字……是之前在堤無津川發現的死者吧？”白石這時也發現，這個軟件會社的HR，就是昨天發現的那名死者。
    “沒錯，就是那個人。”宗方點頭確認道。
    “所以這個是哪來的？”白石進一步確認道。
    “您還記得神戶搞過一次線索懸賞嗎？”宗方這時反問道。
    “嗯，懸賞凶案附近的流浪漢那次對吧。”白石點了點頭。
    “就是當時拿到了懸賞的那個流浪漢……昨天他在命案發生地點附近的垃圾桶裏，找到了這些……他有喜歡拚圖的習慣，撿垃圾的時候，也會有意撿回碎紙、自己拚起來。
    “因為這紙的顏色特別，他就感興趣撿了回去，結果拚好之後發現，上麵的這個人，就是之前的死者，所以剛剛來警署，問神戶還有沒有懸賞……”宗方解釋道。
    神戶之前的懸賞，還真沒白給！
    如果不是有人剛好撿到這個，還真的無法確認，之前那起案件其實並不是意外。
    沒錯，原本以為，隻是人際關係並不複雜的會社職員，故而在動機層麵，沒有向他殺懷疑。
    可是……
    既然在現場附近發現了這個，那恐怕說明當時有人盯上他了，而且就在附近。
    更可以說明，這個“小倉健二”的身份，並不像表現得那麽普通。
    “有其他線索嗎？”白石進一步問道。
    白石這時也想著，如果這東西，當時是凶手持有，那說明凶手很可能也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其實並不認識死者——否則也不用隨身帶著這東西。
    同時也說明……
    【嗬嗬，肯定是個菜鳥。】史考兵這時不屑地說道。
    殺人的時候，記不住目標的臉，還要隨身帶著這玩意也就罷了，居然還大大咧咧的，隻是撕碎就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裏？
    史考兵覺得這同行，絕對是新人！
    聽她的態度，白石在左邊太陽穴上敲了兩下，將她“關”回了眼睛裏——還以為能說出什麽有建設性的內容……
    既然是菜鳥殺手，那自然史考兵也並不認識。
    當然，僅此而已的話，也就隻是說，米花署可以立案了。
    可如果僅僅是這樣……
    宗方來找自己做什麽？
    雖然這文件的材料，令人有些不安，但也不知道令宗方不敢立案吧？
    “有……之前采集了這張紙上麵的指紋，除了流浪漢、神戶之外，還發現了一個人的指紋！”宗方的臉色沉了下來。
    那個流浪漢忽然拿出這個，神戶也不知道是什麽，一開始錯手碰到。
    “這份指紋資料，還被我們找到了。”宗方小聲說道：“是這個人。”
    宗方說著，小心翼翼地又拿出了一張資料。
    這次是標準的警方資料表格……
    指紋會有記錄的，一般也就是前科犯、失蹤者……已經警方的人。
    第一眼注意到右上角的照片，就知道這是名年紀不算大的女警，約摸和白石差不多年紀，而且……警銜已經達到“警視”，顯然也是職業組。
    再看她的任職部門……
    “內閣情報調查室？”白石見狀，頓時也眉頭大皺，明白宗方幹嘛這麽嚴肅。
    社美彌子，內閣情報調查室骨幹。
    顧名思義，這是直屬於內閣的調查部門。
    理論上這是獨立的調查部門，並不是警視廳、或是警察廳旗下，不過其成員，會從各個部門選拔調任，其中也包括警視廳、警察廳，而調去之後，警銜當然也不會被摘。
    換而言之，這是個“雖然有警銜，但實際上並不是警方部門”的人。
    不過也幸好她有警方的身份，所以指紋數據庫裏，還有她的資料。
    當然，是不是警方部門管理，倒是問題不大，可是打著“內閣情報調查室”的招牌，那就必須謹慎了。
    白石也不可能隨便就讓刑警，大大咧咧去霞關找“內調”的人問話。
    白石這時緩緩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這個‘社警視’這邊，我會親自去質詢。”
    這事兒顯然還得白石自己來……
    白石看了眼時間，快下班了，希望……“內調”不會下班那麽早！
    宗方離開辦公室後，白石查了下“內調”的電話，之後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這裏是內閣調查室。”
    接電話的人，也沒有太禮儀性的語氣，畢竟“內調”的電話，不是對民眾開放的，能打到這裏，肯定是公幹。
    “你好，我是警視廳米花署署長白石黑，可以轉接一下社美彌子警視嗎？”白石直接問道。
    接電話的女聲一愣，旋即說道：“我就是社美彌子，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白石警視正，給我打電話是要做什麽？”
    社美彌子也語氣疑惑。
    白石這時也沒有預設這語氣的真假，隻是說道：“社警視，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這就動身去內閣情報調查室，希望您能夠不吝會麵。”
    “那我就在此恭候了。”社也不知道，白石黑為什麽會聯係自己。
    不過……
    白石黑畢竟不是一般署長、一般警視正，社這時雖然疑惑，但並沒有拒絕他的見麵。
    換成其他地方署長，她還真未必搭理。
    白石這次也理直氣壯地，在班表上標上了“拜訪”，並且這次特地加了一個“霞關”。
    嗯，這次是真的拜訪，還是去霞關——許多東都的政府部門都在這裏。
    白石來到霞關的消息，自然也瞞不住有心人……有眼人！
    這麽大的個子，不瞎的也都看出來了。
    不過除了引發了一些八卦之外，倒也沒人過於在意。
    畢竟之前別說是白石本人，米花署的刑警，也沒少因為案件，而“拜訪”這個省、那個局的……
    白石這次目標很明確，直接來到了“內調”的辦公區。
    社美彌子見到白石來了之後，也特地找了間沒人的辦公室，私下裏見了他。
    白石這時也見到了社美彌子，雖然理論上是警員，但畢竟現在不是在警方的部門工作，社美彌子也沒有穿警服，而是一副女白領的打扮。
    “是什麽事情，能讓白石警視正趕過來，甚至在電話裏還‘不好說’？”社向白石問道。
    白石看了她幾眼，感覺她現在的確很淡定，隻是不知道是裝的、還是天賦如此。
    “社警視先看一下這個。”白石說著，將這碎片拚成的證物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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