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確在旁邊等候戎行野吩咐。
遠處隔岸碼頭就是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
就算現在回國，最快回去也要8個小時。
他回去也做不了什麽。
戎行野的大腦很快做出了決定。
“戎總，商總問你好了沒。”
“走吧。”
-
手術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黎婠婠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化石，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的同時，她所有的感官和反應都開始變得很遲鈍。
直到手術室的門打開，黎婠婠一時間腿軟差點跪下來，宋清讓一把在旁邊接著她的手肘，將她撐起。
扶著她快速朝著醫生走過去。
楚昔反應過來也要過去，卻差點額角一下撞到瓷磚上，倒是有一隻手快速地從身後護著她的腦袋。
楚昔仰頭，霍司丞麵無表情道：“小心點。”
楚昔也顧不得跟他說話，朝著手術室門口走去。
“醫生，我外婆……”
“手術還沒結束，其他無可奉告，暫且等候。”
黎婠婠隻能重新看著手術室的門緩緩關上，又是一堆的儀器被送入。
“婠婠，先休息？我在這守著。”
“不行，我不能休息。”
她怕一閉上眼，就再也見不到了。
黎婠婠被安頓坐下，天色漸冷，宋清讓脫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黎婠婠沒拒絕，她甚至已經忽略了什麽的一切人事物。
時間過了午夜12點。
霍司丞摘下眼鏡，揉了揉眉心。
看著楚昔道：“你去睡覺。”
“不用。”
楚昔倔強的側麵落在霍司丞眼底。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很久沒見到楚昔對自己笑了。
她現在更在乎的人是黎婠婠。
因為黎婠婠什麽都沒有。
楚昔也沒有趕他走的力氣，她知道霍司丞在的話，起碼萬一有什麽事，立刻有人能鎮住場子。
“戎行野呢，他知不知道外婆今天做手術。”楚昔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
一旁的黎婠婠身子一怔，隨後強行挪開了視線。
“知道。”
霍司丞的聲音低低沉沉，卻如悶鍾，最終落下塵埃落定的聲響。
黎婠婠聽到自己心底裏仿佛有一根絲線，在繃緊到極致時，就此崩斷——
手術室大門打開，所有人看向了門口。
“庾小珍的家屬在麽？”
“在的，我在！”
“手術非常成功，等會我們會把人送去病房，已經徹底脫離危險了。”
黎婠婠聽到這話的，淚水瞬間奪眶而出，轉身跟同樣激動的楚昔緊緊抱在了一起。
“小昔！”
“我知道我知道！是好事，不要哭，我們等外婆出來好麽。”
“嗯！”
黎婠婠轉頭，看著宋清讓，“謝謝你清讓哥哥。”
無論是誰，隻要今天肯來，肯給她一點點支撐，她都無比感激。
宋清讓擁她入懷，溫柔道：“傻丫頭，我應該做的，你看，老天爺把外婆還給你了。”
黎婠婠沒推開他，她實在是太需要一個依靠。
淚水模糊視線，她任憑自己將淚水隱藏在這個懷抱之中。
戎行野出現在醫院走廊盡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
在沈確詫異的目光裏，戎行野轉身走進了電梯。
黎婠婠鬼使神差抬起頭的時候，隻能看到緩緩閉合的電梯門。
她扯唇一笑，笑自己天真又多心。
那個男人，怎麽會來這。
沈確看著戎行野，欲言又止。
明明當時已經決定不管這邊，戎行野最後上遊艇之前，卻猛地沉氣拿出手機。
手機上黎婠婠的坐標停頓在醫院已經三天了。
這死丫頭一根筋，之那老太太但凡有什麽，估計她會不想活了。
“戎總？不走了麽？”
“告訴他們我要回國一趟。”
“可是這位老先生我們聯絡了很久才等到！”沈確不能理解。
如果這次生意談下來，戎行野在戎家的地位跟財力也會更上一層樓。
他們這次來得這麽費勁沒讓任何人發現，這麽半途而廢，那麽之前好幾年的努力就是全部打了水漂。
“所以，直接把他給我請上飛機。”
戎行野這樣貪心的人，他抉擇的時候，隻想什麽都要。
隻是沈確不懂，他這樣拚了命趕回來，卻在這時候又離開又是為了什麽。
“戎總，我們現在？”
“你回去休息吧。”
戎行野什麽也沒說。
沈確垂眸，“好。”
-
黎婠婠現在全部心思都撲在了老太太身上。
“病人什麽時候會醒過來還不確定，但可以確定的是腦部的腫瘤手術非常成功，至少不會危及生命，恭喜你黎小姐。”
黎婠婠根本舍不得離開外婆一點。
自打手術成功後，更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著，生怕外婆突然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人不是她。
徐夢突然鬧著要見老太太，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不過她不會讓她進來的。
徐夢很生氣，一直給黎婠婠發消息，甚至不顧身份在病房門口不走。
以她的身份，她來鬧事，是徐元一家樂見其成的。
她們母女倆鬧翻，徐夢又有錢，劉潤麗巴不得黎婠婠就此滾蛋，這樣好好討好徐夢這種蠢貨，自己還能接著過好日子。
徐夢在圈內有資源，還能把徐寶兒塞進去當明星。
這樣家裏又有棵搖錢樹了。
所以在徐夢麵前，一味說黎婠婠不好。
徐夢一開始也是半信半疑，但這幾次跟黎婠婠接觸下來，那根本是深信不疑。
她這個女兒，早就已經爛透了，沒救了！
黎婠婠不想讓外婆聽到她們吵架。
加上戎行野很久沒找她了，也沒聯係過，她也不回別墅，那兩個保鏢也是看人下碟，也不是很聽黎婠婠的話。
她沒法子，隻能出去抓著徐夢就到了樓梯口，“你想幹什麽？”
“你收了我的錢，卻不讓我見我媽，黎婠婠，你是不是還想要別的？”
黎婠婠扯唇一笑，“你給我的那筆錢，我花光了。”
徐夢一副了然的模樣，“果然是這樣，所以你還要多少才能讓我進去。”
“三個億吧。”
“你說什麽？”
“我要三個億，當年我賣給別人，現在我要用三個億贖身，你給得起就給我。”
“你瘋了！想錢想瘋了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