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這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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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斯昂他們一時半會估計在哪戶人家那絆住了腳。
戎行野打了個電話過去,才知道被人留下吃飯了。
正好這群人不在,他還不想讓他們吃到黎婠婠的手藝呢。
全都是家常菜,黎婠婠也很久沒做菜了,照顧到老爺子和小孩,做的都是一些易消化的。
菜一上桌,老爺子的笑容都沒下來過。
戎行野可舍不得黎婠婠忙前忙後,還親自幫忙去端菜。
兩個人在廚房裏忙著,小家夥自己爬上了餐桌,係好了圍兜兜。
阿姨過來,給老爺子悄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阿野這個媳婦找的,是這個。”
她看啊,比彭媛媛那些都好。
主要是戎行野自己願意,看看這小子,脫胎換骨了似得。
老爺子不稀罕誇他,可心裏也是讚同的。
“早該這樣了,多給家裏幹幹活,每天跟個大爺似得。”
給他慣得一身少爺脾氣。
戎行野端了兩碟菜出來。
還有兩個寶寶餐盤。
這才坐下。
黎婠婠親自煲的老鴨湯,那鴨子煨得軟爛,老爺子光是聞一聞,肚子裏饞蟲就被勾起來了。
“您嚐嚐,是不是您喜歡的味道。”
老爺子能挑什麽,就算是他再不愛吃的,這自家晚輩做的,就是香,就是好吃。
一頓飯倒是難得,一家子和和睦睦。
吃了飯,兩個小崽子鬧著要看動畫片,老爺子連新聞聯播都不看了,陪著他們去,脾氣好得不行。
戎行野都納罕,“轉了性了這是。”
“不許說外公。”
他多好呀。
戎行野挑眉,“行,不說,我給你麵子。”
“你回頭上樓洗個澡,注意手上的傷,我回頭再給你包一下。”
戎行野覺得現在這日子的幸福指數,都跟撿來似得。
他吃完了飯就上了樓。
黎婠婠給老爺子弄了熱敷包,老爺子可舍不得她忙活。
“你坐下吧,家裏也是嬌生慣養的,我這老寒腿老毛病了,不著急這麽一會。”
“正是因為老毛病,所以才一定要精心保養呢。”
黎婠婠鬆動了一下指關節,替他揉捏起來,兩個小崽子看見了,也跟著學。
老爺子一晚上臉上的笑容都沒下來過。
黎婠婠等差不多了,才去了戎行野房間。
她還沒見過十幾歲時戎行野的房間。
一打開門,浴室裏還有水聲。
深色的實木地板上,還放著幾個健身器材。
牆壁上掛著他的勳章和獎杯。
還有一些大合照。
黎婠婠還來不及仔細看。
房間收拾得很幹淨,床單簡單純色,整體家具風格都是偏冷硬的。
韓夏雲的照片擺在床頭櫃上。
與她放在一起的,是自己的照片。
黎婠婠沒想到這裏還能看到自己,應該是戎行野之前擺上去的。
他換下來的衣服就丟在單人沙發上,黎婠婠收起來,打算拿到樓下洗衣機裏去。
就被牆壁上一張照片吸引了視線。
那是在一個廢墟之上。
青澀的戎行野戴著頭盔和防毒麵罩,跟戎毅站在一起。
雖然看不清五官,可憑借著熟悉程度,她還是輕易分辨出來了。
巫鴉坐在台階上,離他們有點遠。
一個小姑娘的背影在照片角落,大概是去送水。
浴室的門被打開。
戎行野身上的水還沒擦幹淨,濺落在地板上。
看到黎婠婠呆呆盯著牆壁,戎行野手放在浴巾上,慢悠悠走了過來,“看什麽呢,這麽專心。”
黎婠婠回過神,扭頭看著男人。
她沒來得及詢問傷口有沒有碰到水,她指著牆壁上的那幅照片,“這是什麽時候拍的?在哪裏?”
戎行野蹙眉想了想,“望城吧,那是在附近,聽說大樓建設問題塌陷,連帶著附近幾棟居民樓都跟著遭殃,很多人都埋在下麵,我們收到消息過去幫忙的時候,還有人沒救出來。”
“然後呢,你救了誰麽?”黎婠婠眼睛晶亮看著他。
戎行野茫然地想了想,“一個小姑娘吧,大概這麽高?”
戎行野比劃了一下,“問這個幹……”
他話還沒說完,黎婠婠已經狠狠抱住了他。
戎行野被她撞了一下,錯愕之餘壞笑道:“知道你昨晚上想要我,也不用這麽熱情吧,我才剛洗完澡,你要享用你也得等等。”
這老爺子的地方,回頭指不定要半道上叫人,那可不美了。
黎婠婠將頭埋進他懷裏。
“我給你寫了那麽多信,你為什麽一封都不回我。”
戎行野蹙眉,“你什麽時候給我寫信了?這五年?”
他倒是給她寫了很多信。
可惜不知道往哪裏寄,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
“不是!不是!還要早很多很多。”
黎婠婠仰頭,指著牆上的照片,“那個小女孩是我,是你當時在鐵皮倉庫裏將我帶了出來,你抱著我在那告訴我,一定要撐住,會活下去的。”
黎婠婠一口氣說完,戎行野的印象卻始終很模糊。
隻能記得隱隱約約是找到了個一個小丫頭,因為穿著紅色的公主裙,被鐵皮棚頂壓在夾縫那了,人倒是沒事,隻是沒力氣推開上麵當著的東西。
他把人抱出來的時候,後背還被砸了一下,疼得他頭皮炸裂。
那小丫頭的眼淚就跟掉線的珠子似得,沒個消停,自己怕得要死還要安慰他,叫他大哥哥別害怕。
她爸爸很有錢,會找最好的醫生救他。
後來把人帶出去後,他就沒再管她了。
隻記得那個男人對他千恩萬謝,說一定要給他送錦旗,戎行野隨便報了個名字就跑了。
他才不要那些東西。
大概早就被遺忘的記憶回籠,戎行野有些詫異,“你怎麽會在望城?!”
黎婠婠道:“爸爸那時候有個代工廠在望城,我非鬧著要去,結果爸爸在工廠,我自己偷偷跑到了車棚那邊,哪知道那個大廈突然塌了,我隻聽得到周圍的人在尖叫,好多人都還沒出來,我就被壓在鐵棚下麵了。”
“還好那邊有裝修廢棄下來的材料,我躲在縫隙裏,沒有關係。”
“可是我怎麽叫,都沒人來,周圍黑漆漆的,我什麽也看不清,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黎婠婠說到這,將他的身體轉了過去。
“所以這道最深的疤,是不是當初那個鐵架子砸下來,你為了護著我受傷的?”
他當時悶哼了一聲,還將她掂了掂,把人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