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氣息交錯，喬意有一瞬慌亂。
    但很快她認出來人是誰。
    心跳加速的同時，莫名的酸楚纏繞上來。
    她開始回應陸凜節，動作堪稱激烈。
    男人似接受到她的鼓舞，大手摩挲過她細軟的腰肢，帶了些暗示。
    眼見擦槍走火之際，酒局上陸凜節護著周絮絮的那一幕突然在喬意眼前閃過。
    她偏頭躲過男人略顯急促的親吻，覺得心酸的同時，又打趣著反問：“陸總，今晚沒有滿足？”
    周絮絮被他抱在懷中離去時，眼尾還掛著紅。
    身上披著他的衣服，親昵的向他討吻。
    三個小時，夠做全套了。
    為什麽還來找她？
    陸凜節停下動作。
    黑暗中，他們看不見彼此，喬意裙子被捋至小腹，襯衫半解，內衣推上去，胸口處還有濕潤的吻痕。
    火熱還在，但氣氛已然尷尬。
    無聲的視線落在喬意側顏，在周遭的昏暗中愈顯深沉。
    “她還小，怕嚇著她。”
    喬意臉色不太好看。
    她跟陸凜節那年，連大學都沒畢業。
    比現在周絮絮，還小兩歲。
    喬意沒了繼續做下去的興致：“抱歉，陸總，我才想起來今天是我的危險期。”
    陸凜節深深看她一眼，丟下一句“麻煩”，撿起地上衣服穿好，開門走出去。
    隨手關的門聲音很大，彰顯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喬意自嘲一笑，將自己丟在床上，慶幸，五年來第一次成功拒絕陸凜節。
    等她徹底離開陸凜節那天，應該就會習慣了。
    隻是喬意沒想到，陸凜節會記仇。
    次日到公司，才發現她的工位被換到了不起眼的角落。
    人來人往能看見的地方，連陽光都照不到。
    那盆她精心養護的仙人掌不知被誰碰碎，淩亂的被堆在角落，奄奄一息。
    身後傳來周絮絮慌亂的解釋。
    “對不起，喬秘書，陸總讓我跟你換個工位，我想幫你收拾東西來著，可我手笨，不小心把你的東西弄壞了。”
    “要不你看看多少錢？我賠給你。”
    仙人掌是五年前喬意剛入職時，陸凜節隨手送她的禮物。
    但養它的那個陶瓷盆，是某年喬意談下價值八個億的業務，跟陸凜節換的在她生日當天，親手給她做的手工禮物。
    喬意壓下煩躁的情緒，難得語氣有些重：“不是所有東西，都能用錢來衡量價值。”
    餘光觸及周絮絮紅了眼眶，到底清楚她現在在陸凜節心裏的分量：“東西不用賠，下次小心點。”
    周絮絮咬嘴唇，被凶的有些委屈。
    “喬秘書，我幫你收拾東西吧。”
    “不用。”喬意剛拒絕，周絮絮已經自來熟撿起掉在地上的照片。
    “這是陸總吧？”周絮絮指著上麵比現在的陸凜節要年輕幾歲的男人說，“陸總以前，看著怎麽比現在還要凶啊？”
    陸凜節不愛拍照。
    認識五年，那是他們唯一的一張合照。
    “喬秘書，我給你看，”周絮絮壓低聲音點開手機裏的親密合照給她看，“這是上次陸總陪我拍的大頭貼，是不是比這張裏的他要表情親和許多。”
    何止親和許多。
    陸凜節這樣的人，會主動陪人拍照已是稀罕事。
    還用上各種稀奇古怪的特效光環。
    襯的拿那張大合照當寶貝的喬意，像個無知小醜。
    “好看。”
    喬意隨意點評，怕周絮絮待會再掏出把軟刀子往她心口捅，找了個理由，“我去找陸總匯報工作。”
    喬意敲開總裁辦的門進去。
    陸凜節正在一份文件上簽字，聽見動靜，頭也未抬：“如果你說工位的事，是我換的。她那個位置不好，整個辦公室，你那采光最好。”
    喬意不置可否：“陸總，我來辦理離職。”
    陸凜節既然要讓她跟賀鬆臨。
    自然就不能在陸氏再待下去。
    男人合上筆蓋，抬頭看她：“不用那麽急，你的位置我剛讓絮絮頂替，很多業務她還不熟練，這半個月你多帶帶她。”
    喬意沒有異議：“我知道了，陸總。”
    她平靜的表情，讓陸凜節打量她的眼神頗為異樣。
    “南湖的那套別墅，這兩天你搬出去。”
    喬意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提到那套別墅。
    很快她就知道了。
    “新裝修的房子來不及散甲醛，她快畢業了，正好缺一個住處，那套別墅地理位置環境適合她。”
    那套別墅從裝修到添置家具，都是喬意一手包辦。
    她和陸凜節不知道在裏麵做過多少混賬事。
    想問陸凜節把房子給周絮絮做不膈應嗎？最終還是沒說。
    “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搬出去。”
    “嗯，盡快。”男人惜字如金。
    陸凜節說盡快，下午喬意就請了半天假回別墅，東西扔的扔帶的帶，最後拖著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暫時住到酒店。
    陸凜節估計是真準備和她斷了，也沒說給她安排別的住處。
    第二天喬意約閨蜜蘇覓出來，簡單的說了下前因後果。
    蘇覓反應很大。
    “陸凜節為了個白蓮花把你趕出來就算了，還讓你幫他繼續談業務？他怎麽不去死啊！”
    喬意喝了口果汁，很鎮定：“他說業務談成我想要什麽都給我。”
    蘇覓震驚看她：“你不會想要他娶你才這麽拚命吧？”
    喬意無語：“就不能是為了錢嗎？”
    蘇覓朝她豎了個大拇指：“有誌氣，我哥和賀鬆臨是大學同學，我一定幫你把姓賀的喜好查的清清楚楚，保證你紮不到陸凜節的肺管子，至少也能紮到他的錢袋子！”
    蘇覓晚上就把打聽到消息告訴喬意。
    【賀鬆臨是中俄混血，從小住在國外，喜歡日料，聽說他最近經常出入拍賣會，你住的那家酒店今晚就有一場，他也會去。】
    【邀請函我發你了，我哥會帶你進去，加油哦。】
    看見蘇覓提到的哥哥，喬意不禁皺了下眉。
    這時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喬意隻能挑了件禮服，下樓等蘇璟文。
    她穿的單薄，站了一會被吹的瑟瑟發抖。
    更想不到會碰見意料之外的人。
    “喬秘書！”遠處，周絮絮看見喬意的身影，歡快的搖晃著陸凜節的手臂，“阿節，你看，喬秘書也在這，是不是很巧？”
    喬意想避開來不及了，陸凜節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看不出情緒的深淵似要將她一並拉進去。
    喬意神態自若打招呼：“陸總，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