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噩夢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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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蘭照顧著青姐兒和福哥兒,除此以外便是料理家事。
魏錚將兜裏的全部錢財都留給了她和孩子們,西北苦寒,寧蘭這一行人便遭了不少人的紅眼。
為此,寧蘭夜間甚至難以入眠,沁兒和雪兒也將奴仆們喚到了身前,耳提麵命地說道“夜裏都警醒著些,不許睡著了,哪怕睡著了也必須留幾個人守夜。”
若是有歹人瞧見了寧蘭的家私,意圖在魏錚不在的時候做出不軌之事,便隻有這些奴仆們能保護住寧蘭。
沁兒和雪兒對寧蘭一片忠心,隻將她與青姐兒和福哥兒的安危當成最要緊之事。
魏錚在離去之間給寧蘭留下了許多暗衛。
這些暗衛們貼身保護著寧蘭的安危,時不時地還要陪著福哥兒玩鬧。
要知曉福哥兒聽了許多畫本子裏武林中人橫行肆意的故事,便十分向往著擁有自己的佩劍。
他一個一歲多的小人兒,時常學著大人的模樣,在庭院裏奔來跑去。
寧蘭在庭院裏鋪著軟墊料理家事,抬眼一見自家福哥兒正在滿頭大汗地奔跑,便道“這孩子,總是一刻都不肯停下來。”
話音甫落,沁兒卻笑著打圓場道“咱們福哥兒是男孩,身子又康健,自然該活蹦亂跳的。”
說到身子康健,自從寧蘭一家人搬來西北之後,福哥兒的身子便好轉了不少。
他從娘胎裏帶出來的弱症也不翼而飛。
寧蘭便相信了魏錚之話,原來那個雲遊僧人所說的青姐兒妨礙了福哥兒身子安危一說。
那些雲遊僧人隻怕是為了挑撥離間,或是騙取寧蘭的錢財,這才編造出這麽多的謊話。
可憐寧蘭讓青姐兒受了這麽多委屈,心裏隻覺得萬分愧怍。
是以這些時日寧蘭幾乎對青姐兒有求必應,青姐兒則愈發恃寵而驕,整日裏隻纏著寧蘭讓她陪自己玩耍。
寧蘭因心中有愧的緣故便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了女兒身上。
可福哥兒卻吃起了青姐兒的醋,夜間他時常含著淚走到寧蘭身前,道“娘親,抱抱。”
青姐兒聽到這等動靜後,便又立刻跑到寧蘭身旁,學著與福哥兒爭寵。
“青姐兒也要抱抱。”
寧蘭被兩個孩子鬧得啼笑皆非,隻能一手攬住一個,將兩個孩子都抱入了自己的懷中。
“好了,娘親抱著你們睡,你們快閉眼吧。”
福哥兒躺在寧蘭懷裏咯咯地笑了起來,青姐兒則是乖順地閉上
眼睛。
守夜的沁兒聽見內寢裏的動靜,立時舉著燭台進屋來瞧裏屋的動靜。
“三位主子們,快些安睡吧,再鬧下去可要天亮了。”
寧蘭笑著道“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本是一個風平浪靜、沒有什麽波瀾的夜晚,寧蘭與兩個孩子們正在享受著天倫之樂。
偏偏屋外響起了些異動,寧蘭頓時坐直了身子,因不想打擾懷裏的兩個孩子們,便起身走到外間去尋沁兒。
“你讓暗衛們去房頂上瞧瞧,我總是睡不安穩,好似聽到了什麽動靜一般。”
寧蘭憂心忡忡地說道。
近來她時常心神不寧,時不時就要夢見遠在京城的魏錚。
夢裏,魏錚隻反複叮囑他要好好照顧兩個孩子們,萬萬不可鬆懈半分。
因此寧蘭頗有些害怕,眼瞧著寧蘭如此恐懼,沁兒和雪兒立時召集了暗衛們。
暗衛們跳上房頂,映在迷蒙的夜色之中來回眺望了一番,卻沒有瞧見半點人影。
沁兒和雪兒立時將這消息回稟給了寧蘭。
可寧蘭聽了這話卻依舊沒有鬆懈掉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反而還愈發害怕了起來,若她的直覺沒有感應錯,那人蹲守在屋頂之上,卻又避過了暗衛們的偵查。
這便說明了那人的武功遠在這些暗衛們之上。
若真是如此,那寧蘭和孩子們就陷入了十分危險的境地。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無法放任孩子們身涉險境。
為此,寧蘭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如此想著,她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讓沁兒和雪兒點亮了燭火,將魏錚給自己留下的暗衛們都喚進了屋子裏。
這些暗衛們算得上是武藝高強,寧蘭也對他們十分信任,可事關孩子們的安危,她不得不再小心謹慎些。
“這兩日你們幹活都辛苦了,隻是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們,惟願你們好好回答。”
暗衛們甚至不敢直視著寧蘭的容顏,隻甕聲甕氣地答道“夫人有何指教,直說就是了。”
寧蘭愣了愣,而後道“我想問你們,最近值守的時候可有瞧見什麽奇怪的人,或是聽見什麽奇怪的響動?”
暗衛們各個盡忠職守,立時道“世子爺在離去前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夫人和小姐少爺,奴才們不敢自專,整日裏都守在屋簷和房頂之下,還請夫人明鑒。”
寧蘭卻疲累地撇了撇手,隻說“大半夜的叫你們來,不是為了讓你們向我表忠心的。”
話音甫落,暗衛們愈發不知曉該如何是好,隻望著寧蘭等候她的差遣。
“這兩日我總是心神不寧,還時不時地聽見外頭有什麽響動,你們要小心些,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保護好小姐和少爺。”
寧蘭說這番話時唯獨沒有帶上自己。
她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可暗衛們都是知曉魏錚有多麽愛重她的,又怎麽敢不顧寧蘭的生死?
“夫人言重了,保護夫人和小姐少爺是我們的職責。”
說著,暗衛們今夜愈發不敢鬆懈下來,隻認真地守在寧蘭與孩子們的院落之中。
如此,寧蘭才能放心入睡。
隻是今夜她又夢到了魏錚,魏錚又告訴她要好好照顧孩子們。
醒來的時候,寧蘭已是大汗淋漓,整個人如同浸潤在水裏一般不知所措。
丫鬟們立時圍了上來,詢問寧蘭“夫人,您這是怎麽了?”
寧蘭在如此脆弱的情況下,隻能將自己的傷口展示給了沁兒和雪兒。
沁兒和雪兒聽聞了寧蘭這段時日經常做的噩夢,隻道“夫人可是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住了?很該尋個神婆來替您瞧瞧才是。”
雪兒也道“夫人放寬心,興許是遠在京城的世子爺在念著您,您這才頻繁地夢到他。”
這幾番說辭卻無法消弭寧蘭心中的恐懼,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對兩個丫鬟們說“快為我研磨,我要給夫君寫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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