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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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執事帶路下,薑平安和顧雲墟走到妙音坊深處的一座五層塔樓前。
    薑平安知道那是妙音坊坊主居住的地方。原身做在妙音坊做打雜三年,靠近這座塔樓一百五十步都做不到。至於坊主本人,更是沒見過。
    何執事知道薑平安出自妙音坊,所以也沒向介紹說明坊主就在塔樓內。
    登上塔樓第四層,是一個用整層樓做成的六角大廳,四周都是木門紗簾。
    一進入六角大廳,薑平安先是聽到動聽悠揚的琴聲,接著聞到了馥鬱的蘭香。
    跟著何執事穿過重重藕色紗簾和屏風,薑平安終於看見了神秘的妙音坊坊主。
    隻見她比薑平安想象中要年輕許多,看上去不足三十歲,容貌妍麗,膚若凝脂,胸脯高聳,她穿一身素白的流雲裳,氣質嫵媚和聖潔兼有之,給人一種奇異感,令人印象深刻。
    “坊主,薑公子和飛劍仙子到。”何執事走到坊主前,輕聲道,有意提到飛劍仙子。
    說完,她退下去。
    妙音坊坊主沒立即停下彈琴。
    薑平安自不會立即打擾,他僅是暗暗警惕,目光轉到坐在左側邊的白如雪。見白如雪神色如常,他稍稍安心。
    十幾息後,妙音坊坊主彈完一節曲調,終於停下來,並站了起來,向薑平安欠身道:“讓薑公子久等了。”
    “不敢。”薑平安拱手道,“見過宓坊主。”
    妙音坊主宓坊主目光轉到顧雲墟身上,含笑道:“飛劍仙子,久聞大名。”
    “不敢當,宓坊主。”顧雲墟回應道。
    她不太看得起妙音坊,但對方是一個坊主,又不得不保持表麵的尊重。
    宓坊主微笑道:“兩位都是貴客,請坐。”
    薑平安和顧雲墟走到側邊的案幾後坐下。
    宓坊主抬起玉手拍了兩下,立即有侍女端送上美酒和香茗。
    宓坊主端起一杯美味,含笑道:“今日在幸與薑公子、飛劍仙子相見,妾身深感榮幸,妾身敬你們。”
    “不敢。”薑平安和飛劍仙子端起酒杯,對宓坊主遙敬一下,然後把酒杯放下,並不喝酒。
    宓坊主不在意,含笑對薑平安道:“聽說,血虎門易主,薑公子出了大力。薑公子在妙音坊三年而寂寂無名,到了血虎門才一個多月就驚豔了七星城,是妙音坊埋沒了薑公子,妾身身為坊主,萬分羞愧,對薑公子十分愧疚。”
    “宓坊主客氣了。”薑平安微笑道。
    他不主動解釋自己為什麽突然崛起。
    宓坊主繼續道:“不知薑公子得了什麽機緣呢?”
    “無可奉告。”薑平安淡聲道,“宓坊主邀請我到這裏,應該是談白如雪調到衡陽城的吧?”
    宓坊主微笑道:“一並談。妾身的要求很高,拿你的機緣換即可。”
    白如雪聽到這裏,不禁臉色大變,急忙對宓坊主道:“坊主,平安沒什麽機緣,他隻不過是在血虎門檢測出天生有靈竅而已。”
    顧雲墟也是臉色微變,握緊了手中的古紋劍。緊接著,她察覺到靈力無法運轉,頓時臉色巨變,失聲叫道:“我們中毒了!”
    薑平安心底暗歎氣,不過表麵上仍保持微笑,假裝對顧雲墟疑惑地道:“沒有啊。雲墟仙子,你可不能信口汙蔑宓坊主。像宓坊主這麽美麗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下毒呢?”
    顧雲墟正待說出無法動用靈力,下一刻立即意識到是薑平安假裝沒中毒,以此嚇住宓坊主。她連忙把話咽回去。
    至於白如雪,她暗中運轉一下氣血,沒發現異樣,稍稍鬆了一口氣。
    “抱歉,是我多疑了。”她對宓坊主道。
    宓坊主沒理會顧雲墟,她含笑對薑平安道:“薑公子真是鎮定,令妾身好生佩服。”
    “啊,宓坊主真的下毒了啊?”薑平安故作吃驚道。
    下一刻,他神念一動,十口飛刀飛了出來,如遊魚一般繞著他靈活轉圈圈。
    這十口飛刀他已經改換成用純玄鐵打造,鋒利和堅硬程度提升了數倍,削鐵如泥不在話下。
    他的靈力確實無法轉運,但是影響不到他的神念。
    宓坊主臉色不由一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薑平安站起來,一邊向宓坊主走去,一邊含笑道:“看來宓坊主的下毒的本事不行啊。”
    宓坊主見薑平安朝她走過來,連忙要站起來,但是下一刻十口飛劍“咻”地飛到她頭頂上,把她包圍住。
    她嚇得隻好坐回去。
    她知曉薑平安誅殺懷陰公子王解花的詳細過程,知道薑平安的十口飛刀的可怕。
    薑平安走到宓坊主前,彎腰伸手下去,挑起宓坊主光滑雪白的小巧下巴,令她的臉仰揚對上他的目光,然後歎息地道:“宓坊主,你這麽美麗的女人,我實在無法相信你下毒。”
    “薑公子,妾身是跟您開玩笑的。”宓坊主嫵媚地笑道,“妾身沒下毒。”
    薑平安含笑道:“你笑得真嫵媚,令人心動啊,難怪能當坊主。”
    說著,他的手往上抬,撫摸宓坊主的臉蛋:“也美得令人心神搖曳。”
    “能得到薑公子讚美,妾身三生有幸。”宓坊主笑道。
    薑平安聲音陡然一冷,道:“可惜,你太喜歡開玩笑了,讓我好難辦。”
    十口飛刀隨著薑平安語氣,也突然一收,刀口分別抵住了宓坊主的頂頭、眉心、脖子、後前、心口……等等。
    宓坊主感到十處寒氣滲體,臉色不再從容,連忙道:“薑公子,有話好說,你想要怎麽樣,妾身都依你。”
    “我想要宓坊主的身子。”薑平安道。
    宓坊主強顏道:“妾身是敗柳之身,不值得您臨幸。”
    “我不嫌棄。”薑平安道。
    宓坊主隻好道:“妾身願意給白如雪調動令,並獻上一千兩黃金作賠禮,請您高抬貴手。”
    “我怎知調動令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你事後撤回怎麽辦?”薑平安道。
    宓坊主道:“妾身可以起誓。”
    薑平安道:“一千兩黃金作賠禮可以免,我想換成與宓坊主共度一夜春宵。”
    “薑公子,妾身不值得。”宓坊主求鐃道,“妾身願意把賠禮提高到一千五百兩黃金。”
    “我還是更愛慕宓坊主。”薑平安搖頭道,“我在妙音坊打雜三年,仰慕你很久了,請宓坊主成全。”
    宓坊主:“三千兩黃金。”
    薑平安道:“三千兩黃金都兌換成無憂丹。”
    “可以。”宓坊主道。
    薑平安收回撫摸宓坊主臉龐的手,站直了腰,平靜道:“宓坊主起誓吧。”
    宓坊主鬆了一口氣,就白如雪的調動令對天道起毒誓。
    等宓坊主發完毒誓,薑平安道:“解藥呢?”
    宓坊主摸出一隻青色玉瓶,遞出去道:“隻需打開瓶塞聞一聞即可。”
    薑平安拿過青色玉瓶,轉手拋給顧雲墟。
    顧雲墟接住青色玉瓶,拔出瓶塞,聞了聞瓶口,隻覺得嗆得難受,下意識地拿開青色玉瓶。
    下一刻,她感覺到靈力能運轉了,高興地道:“我的靈力恢複了!”
    薑平安道:“給我雪姨也聞一聞。”
    “她沒靈力,不需要。”宓坊主道。
    不過,白如雪仍是聞了聞青色玉瓶內的氣味,然後把那青色玉瓶拿過去,要還給宓坊主。
    “很臭嗎?”薑平安假裝好奇問道,“給我聞一聞。”
    白如雪把瓶塞拔開,把青色玉瓶瓶口遞到薑平安鼻子前。薑平安立即聞到一股令全身不由自主打寒戰的惡臭味,頭立即向後仰,讓鼻子遠離青色玉瓶。
    下一刻,他也感到全身靈力恢複了。
    他隨之把十口飛刀收回,宓坊主鬆了一口氣。
    “宓坊主。”白如雪雙手把青色玉瓶獻到宓坊主麵前,心情十分複雜。
    宓坊主收回了青色玉瓶,站起來對薑平安道:“妾身去取調動令、寫推薦信和無憂丹。”
    薑平安道:“宓坊主貴為一坊之主,何必事必躬親呢?叫人來辦即可。”
    “薑公子,您不信任妾身。”宓坊主目光幽怨地道。
    薑平安含笑道:“我是心疼你,不舍得你勞累。”
    宓坊主隻好拍手三下,把她的貼身丫鬟叫來,讓貼身丫鬟去取調動令、無憂丹和筆墨紙張。
    她的貼身丫鬟離開後,宓坊主給自己斟上一杯美酒,舉起酒杯對薑平安嫵媚地輕笑道:“薑公子,妾身對你更加仰慕了。妾身真心敬您一杯。”
    “薑某受寵若驚。”薑平安微笑道,但就是不端起酒回應宓坊主。
    宓坊主見狀,幽怨地道:“薑公子,妾身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這時,白如雪走過去,拿起薑平安案麵上的那杯酒,轉身對宓坊主道:“坊主,弟子代平安敬您。”
    宓坊主目光轉到白如雪身上,微笑道:“如雪,祝你前程似錦。到了衡陽城後,一定要揚眉吐氣,不墜我們七星城妙音坊的名頭。”
    “謝坊主。”白如雪道。
    說完,她一舉把酒喝下了。
    薑平安雖擔心酒水也有毒,想阻止白如雪,但是他知道白如雪的性格,這杯酒她是非要喝的。
    宓坊主見狀,心裏暗感歎,隨後把杯中酒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