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諾貝爾獎得主?插標賣首爾!(三更合一,月初求票!)

字數:9827   加入書籤

A+A-


    離開作協以後,張潮並沒有立刻著手去“滅火”,而是開著車一溜煙去了國貿的「俏江南」,今天晚上他在這裏佳人有約,還是兩個!
    到了餐廳以後,張潮報上名字,被服務員一路引到了早就定好的包廂。兩位女士早已經就坐,張潮也不客氣,打了個招呼就坐到她們的對麵。
    看著眼前兩人,一個笑靨如花、一個矜持溫婉,張潮心中也頗為感慨,開口就道:“幾年沒同時看到你倆了,嘖,詩語你怎麽還是比蘭婷高一個頭?”
    蘭婷的笑臉立馬就變成茄子,好容易才忍住拿起眼前的勺子伸過去敲一下張潮腦袋的衝動,氣嘟嘟地道:“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還有,明明是你請客吃飯,怎麽還遲到了?”
    張潮笑著解釋道:“下午去作協和老頭們說了一堆事兒,別提了多糟心了。”
    蘭婷聞言歎了一聲道:“這機會好多人求都求不來,你卻嫌糟心……”
    張潮道:“其實挺沒意思的,全是老煙槍,一屋子的煙味兒。茶葉也不好,一喝就是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陳茶,喝一口茶倒要啐好幾口茶葉沫子。
    你要是想去,下次我帶著你,你不許半路跑了。”
    蘭婷嫌棄道:“聽你這麽一說,還真不想去了……誒,你什麽時候去日本?”
    張潮盤算了一下,才道:“我國慶回趟家,然後直接出廈門飛日本,呆到月底回國——誒,你們要不要我帶什麽回來?”
    這年頭日本的小電器、數碼、藥妝在國內很是吃香,親戚朋友有去日本的多多少少要幫人帶一些。
    蘭婷爽快道:“哪敢勞您大駕,你去日本可是有正事要辦——不過要是有村上春樹或者大江健三郎的簽名書,我倒是真想要!”
    張潮笑道:“村上好像都不在日本住吧?大江健三郎……好吧,我盡力。”
    宋詩語則搖搖頭道:“我沒有特別想要的……”
    蘭婷道:“你別聽她的。她這兩年可喜歡ZARD了,你要是看見有ZARD的紀念品,可以給她帶一件。”
    說到這裏,宋詩語的眼神忽然黯淡下去,幽幽道:“是啊,現在隻能買紀念品了……阪井泉水幾個月前剛剛走。”
    張潮嚇了一跳,問道:“阪井泉水?唱《灌籃高手》片尾曲那個阪井泉水?”
    宋詩語點點頭道:“是啊,《My Friend》。她在醫院跌倒摔到了頭,就這麽走了。”
    這一下說的張潮也心有戚戚了,畢竟《灌籃高手》是他少年時最愛看的動畫片了,無論是木暮公延那顆在空中停留了一整集的三分球,還是永遠是個遺憾的全國大賽,都是已經寫進了自己的青春裏。
    沒想到片尾曲的主唱這麽毫無征兆地就走了,頗讓人生出人生無常的感慨了。
    不過好在這時候服務員上了第一道菜,氣氛並沒有凝重太久。張潮舉起眼前的杯子,對二人道:“今天是蘭婷同學到「潮汐文化」實習的第一天,祝你工作順利,步步高升!”
    宋詩語捂嘴一笑,蘭婷則直接吐槽道:“真俗氣!”臉上卻滿是笑容。
    兩人也把杯子舉了起來,三隻杯子在空中一碰,叮叮作響,卻不是夢碎的聲音。
    蘭婷和宋詩語今年都是大四,這學期正是找實習單位的時候。
    宋詩語按部就班,憑著優異的學習成績,聽從央音分配去了燕京交響樂團,對於她的專業來說,應該是上上之選了;
    蘭婷則有自己的打算,拒絕了學校和家裏的安排,直接給「潮汐文化」遞了簡曆和實習申請,連張潮也沒告訴。
    「潮汐文化」的HR並不知道她和張潮的關係,看完她的簡曆就拍板錄用了。張潮則是直到馬伯慵把《中國殺馬特田野筆記》的作者來公司實習當新鮮事在QQ上告訴他才知道。
    現在的「潮汐文化」與當年不同了,是炙手可熱的文化創意品牌,不少高校的大四學生希望能進入「潮汐文化」實習,燕大、燕師大兩個張潮的“母校”,今年的畢業季都邀請「潮汐文化」去擺攤了。
    蘭婷投遞的崗位是實習編輯,更是熱門中的熱門,她能在上千人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除了履曆漂亮以外,關鍵就在於她是作品被《青春派·非虛構》創刊號預定的作者。
    就這樣,蘭婷也來到了燕京。
    雖然她沒有主動告訴張潮這件事,但張潮肯定不能裝沒看見,幹脆拉上宋詩語一起給蘭婷接風洗塵。
    「俏江南」主要還是個川菜館子,毛血旺、辣子雞、椒麻雞一道道被端上來,不一會兒桌麵上就熱鬧非凡,一片“紅紅火火”的景象。
    蘭婷吃得滿嘴紅,直呼“受不了”,隔一會兒就要喝一口冰闊樂解辣,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一個福建人,怎麽挑了家這麽辣的?”
    張潮嘲笑道:“你看看人家詩語,吃多辣都麵不改色。區區一點辣椒就受不了,辦公室可一堆愛吃辣的鬼,你一個實習生不合群怎麽行。這也是實習的一部分!”
    其實「俏江南」在國貿這個店是商務定位,為了照顧食客的口味已經減油、減辣了,還增加了不少貴價菜,隻不過對於土生土長、又留在福海讀大學的蘭婷來說,衝擊力還是強了點。
    宋詩語吃辣沒紅臉,這時候倒被張潮說紅了,連忙解釋道:“我宿舍兩個四川來的同學,經常帶我們吃火鍋,慢慢的也就適應了……
    你實在吃不了可以用茶水涮一下。”
    蘭婷夾起一塊毛肚,“哧溜”一下吃了下去,又喝了一口冰闊樂,才道:“辣是辣,香也是真香,涮一下辣度沒降多少,香氣全沒了,還不如不涮。”
    宋詩語這才不勸蘭婷。她環視了一下包廂的環境,對張潮道:“其實不用找這麽貴的地方,燕京有不少小館子川菜也做得挺好吃的。”
    蘭婷一邊給嘴巴扇風,一邊道:“不用心疼他,他可是首富!”
    張潮笑道:“不是貴和便宜的事,這家店很有意思,所以特地選了這裏,說不定以後能成為談資呢!”
    蘭婷眼睛滴溜溜一轉,問道:“你說的是這家餐廳老板的兒子,老上娛樂版那個?不是號稱‘京城四少’嗎?”
    張潮點點頭道:“是啊……你還挺八卦,‘京城四少’都知道。”
    蘭婷道:“隨便看看新聞就知道哇。你不就是‘四少’之一?張大少!”
    張潮腦子“嗡”一下就懵了,連忙問道:“啥?我是‘四少’?”這個消息真有點威力,張潮一時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蘭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對啊,你不知道?最近不少論壇裏就有人這麽說呢。‘京城四少’——住在燕京,80後,年輕,有錢,開豪車,泡女明星……”
    張潮:“……”怎麽感覺自己入選很合理的樣子……
    蘭婷看他麵色鐵青,連忙開解道:“當然啦,不是所有人都同意這個說法——畢竟你和他們不一樣。另外三個都是富二代,自己有沒有本事還不知道。
    你是全憑自己嘛!而且你是作家,他們都是公子哥兒,檔次也有差距。所以大家都是在論壇上隨口開開玩笑,你也別當真。”
    張潮心想這個玩笑開不得,連忙道:“對對對,就是這樣!蘭婷,這樣,我給你安排個重要工作!”
    蘭婷:“嗯?”今天不是敘同學之誼嗎,怎麽突然安排上工作了。
    張潮鄭重地道:“務必在全網找一個比我更適合的人選,讓IT部的李萬東安排人配合你,把他捧成‘京城四少’,把我擠出隊列。
    這個工作很重要,做好了給你發獎金!”
    蘭婷雖然沒有推辭,但還是納悶道:“你怎麽這麽抗拒?這不是挺有話題性的?”
    張潮心裏想你是不知道“京城四少”這個諢號風水有多差,這四個人後來都有多倒黴,哪個傻子喜歡就拿去,但嘴上還是義正詞嚴地道:
    “作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接班人,我怎麽能被貼上‘少爺’這種充滿封建階級色彩的標簽呢?我還是個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孩子啊!”
    蘭婷和宋詩語齊齊無語,知道張潮肯定隱瞞了什麽,不過張潮不願意說她們倆也不好追問。
    張潮也無意繼續解釋,順勢岔開話題,好奇地問宋詩語道:“你在燕京交響樂團實習什麽內容?啥時候能看你開音樂會?”
    宋詩語無奈地解釋道:“哪兒哪輪得到我上台彈琴?主要還是跟著一起排練,還有就是幫著做一點行政上的事情,積累樂團的工作經驗。”
    張潮道:“那畢業了,你準備留在燕京,還是回去福海?”
    宋詩語聞言,眼神飄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要說專業環境,肯定還是燕京這裏好,但是哪有那麽容易……”
    蘭婷驚訝道:“可你考進央音可是我們省前幾名啊,這樣你都留不下來?”
    宋詩語歎了口氣,道:“能進央音的誰不是全省前幾名?一年就三四百人,燕京哪來的這麽多樂團。我媽說了,讓我回去,可以進省歌舞劇院……”
    張潮知道宋詩語說的是實情,央音的高材生自然不愁就業,但進一流的交響樂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蘭婷也感歎道:“真有意思……上大學的時候,我留在福海,你來了燕京。現在我想留在燕京,你卻要回福海。”
    張潮聞言連忙道:“你真想留在燕京?”
    蘭婷道:“怎麽,不歡迎啊……我可沒說留在「潮汐文化」。”
    張潮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說道:“其實燕京,也沒有那麽好……至少未來幾年,離開燕京不一定是壞事。”
    看見宋詩語和蘭婷都疑惑地看著他,張潮無奈地解釋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開完奧運會,我大概也會離開燕京,去其他地方生活一陣子。”
    張潮怕的不是別的,正是燕京的霧霾。
    他2004年來燕京的時候,燕京正在為了奧運會整治環境,霧霾問題雖然也,但是還遠不至於到達可怕的地步,而且越臨近奧運會就越好。
    2008年以後,燕京乃至整個華北地區的空氣汙染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撒歡狂奔,一路攀升打破多項記錄,最嚴重的時候甚至可以做到“對麵不相見”,被媒體稱為“空氣末日(airpocalypse)”
    張潮可沒興趣呆在這樣的燕京做人體空氣淨化器。不過這話不好對宋詩語、蘭婷直說,隻能隱晦地提醒一下。
    三人又說了會兒話,蘭婷問道:“今天馬悅然的講話你看到了嗎?”
    張潮點點頭,道:“當然看到了,他人還真是挺好的,我沒想到能這麽謙虛。”
    蘭婷有些遺憾地道:“是啊,你們要是能見麵就好了——哦,我的意思是,你們要是能不被媒體打擾地見一麵就好了。”
    張潮微笑著道:“見一麵能做什麽呢?”
    蘭婷想了想後,道:“就是……聊天啊。”
    張潮笑容不變,問道:“現在呢?”
    蘭婷這才恍然大悟,道:“現在相當於你們已經聊過了!其實你和馬悅然院士,雖然沒有見麵,但勝似見麵。這種碰撞出來的火花,可能比真見麵要更精彩!”
    張潮道:“是啊。真和他見麵了,他一個80多歲老頭,我一個20多年小夥兒,能聊啥?還不是客客氣氣說點場麵話。現在這樣我反而舒服多了。”
    蘭婷道:“所以……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和他見麵?”
    張潮搖搖頭道:“也不能這麽說。更準確地講,我是沒想過和他見麵。本身就不在我的待辦事項裏,是硬有人要把這件事塞進來,我當然有拒絕的權力——隻不過時機,我特意挑選過而已。”
    蘭婷道:“時機……你的新?”
    張潮笑而不語。
    蘭婷道:“怪不得「潮汐文化」裏的人都說,跟著你才能學到東西。對了,還有,那些說你‘民粹’的人,怎麽辦?現在網上群情激憤呢。”
    張潮聞言臉也變茄子了,誇張地用手一拍腦門,說道:“我也愁呢。這些‘寶貝兒’們,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搞怪的樣子逗得兩人笑出了聲。
    幾人又說笑了一陣,張潮看時間差不多了,一招手就讓服務員拿刷卡機過來結賬,沒想到一個身穿西服、經理模樣的男子跑了過來,對張潮道:“我們家少爺知道是張公子來吃飯,特地說把您的單給免了,希望您用餐愉快!”
    張潮:“……”這種餐廳的服務人員多少都有點眼力見兒,認出自己來不奇怪,不過這話說得可讓人別扭了。
    蘭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向矜持的宋詩語都沒有忍住,捂著嘴、忍著笑,肩膀一抖一抖,眼睛都彎成月牙兒了。
    蘭婷笑完了,促狹地打趣道:“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接班人張公子,你的麵子可真大,還不謝謝人家!”
    張潮黑著臉,掏出了信用卡遞給了餐廳經理,並且道:“我不習慣被不認識的人請客,多少錢你趕緊刷了。”
    幾番推讓之下,經理無奈地給張潮刷了卡,張潮這才放下心來。接著逃也似地帶著宋詩語、蘭婷離開了餐廳。
    今晚要是不知道自己是“京城四少”這件事,那就完美了。
    等送宋詩語、蘭婷回去,張潮感覺到身心完全都放鬆下來了。一頓飯時間不長,但卻是這段時間以來吃得最開心的一次,不用字斟句酌,更不用勾心鬥角。
    很多時候張潮自己都忘了現在的年齡是20多歲,而不是40歲——這就是總和年紀大的人相處的後遺症。
    回到家裏,已經是夜色蒼茫,月光裹著初秋的涼,透過窗戶漫了進來。站在窗邊,樓下的朝陽公園像塊被揉皺的藍絲絨,遠望東三環的霓虹在西北方氤氳成一片暖霧……
    張潮喝完一杯冰水,終於打定了主意,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是我,張潮……有一場富貴送給你,敢不敢接?”
    這場“戰鬥”,張潮決定了,要“高舉高打”!
    ……
    “所以,你認為帕慕克對你的批評是有失偏頗的嗎?”來自《燕京青年報》的記者李東,坐在張潮的對麵,問出了今天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這是一場非常正式的專訪,地點在《燕京青年報》專門的采訪室,不僅有記者,也有攝影師——《燕京青年報》的重要報道,不僅會刊登在報紙上,通常還會在刊發當天在燕京電視台播出。
    張潮從容地道:“我需要糾正一下,他並不是有失偏頗,而是氣急敗壞——雖然我不願意這麽形容這樣一位偉大的作家,特別是在我十分認可他的文學創作的情況下。
    我在廈大訪學期間,專門和同學們講了帕慕克,我認為他是當世最偉大的家之一。但這次他說的話,不僅不體麵,而且確實有些‘氣急敗壞’。”
    李東麵露驚訝的神色,道:“沒想到你會用這麽激烈的字眼來回擊帕慕克——他可是2006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啊!”
    張潮臉上露出譏誚的笑容,不急不緩地道:“是啊,恰恰因為他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所以才格外‘氣急敗壞’——兩個星期後,2007年的諾貝爾文學獎就要頒布了。
    在帕慕克先生眼裏,「諾貝爾文學獎」的保質期大概隻有一年,他得趁著獎章還沒有發出腐爛的味道,趕緊把它兌換成足夠的話語聲量,好讓那種眾星拱月的感覺不會馬上消散。
    在我看來,帕慕克先生雖然有足夠的智慧把伊斯坦布爾這座千年古城變成一本又一本的傑作,但卻沒有足夠的堅韌來抵禦諾貝爾獎獎章的誘惑。
    某種程度上,我確實應該向他道歉。畢竟在全世界範圍內,文學邊緣化都是一種趨勢,怎麽能讓本來就稀薄的聚光燈從偉大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身上挪開呢?”
    李東聽到這裏,人都亞麻呆了——昨晚他接到張潮的電話的時候,張潮就說過他今天會正式回應帕慕克對他的批評,並且問他有沒有膽量全文刊發,因為言辭會比較激烈。
    通常來講,中國的媒體是不太願意無緣無故得罪諾貝爾獎得主的,尤其是帕慕克這樣的作家,出版圖書、邀請演講……與國內的出版社等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聯係。
    但張潮給的誘惑實在太大了,李東請示了報社領導以後,硬著頭皮答應了。原本想著張潮再激烈,尺度也不會超過前幾天《麵對麵》欄目白岩鬆采訪他那次。
    沒想到張潮一上來就火力全開,而且嘲諷意味拉滿,這那裏是普通的論戰?這是個人恩怨!
    他不知道,這就是張潮這次的策略——高舉高打!
    國內這班人目前還不值得他出手,而且目標太分散,與其在報紙或者電視上和他們趴在地上對咬,不如繼續把這次的論戰國際化。
    這樣既轉移了讀者、書迷們的注意力,也能把焦點重新拉回到正軌上來。
    李東內心已經不知擦了幾把汗了,但張潮坐在眼前,主動權自然不在他手中,隻能繼續問道:“可能帕慕克先生的本意並非如此?也許你們之間存在誤會?”
    張潮道:“沒有誤會。他的演講我看了全稿,因為怕誤會還讓同事給我翻譯了一遍。他說的話就像他的一樣,精確、深刻,充滿了個人風格。”
    李東問道:“所以,你確實認為帕慕克先生的動機不純?”
    張潮點點頭道:“就是這麽回事——讓我們看看時間線,他批評我的演講是在9月12日,而諾貝爾文學獎將在10月11日公布。當某些人突然發現文化仲裁者的寶座出現了新的競爭者——這可比君士坦丁堡城牆被攻破更令人恐慌。
    帕慕克先生指責我的反抗印證東方學勝利,這個論斷本身就散發著瑞典斯德哥爾摩頒獎大廳的氣味。說到底,他還是把獎項置於文學之上,並以獲獎者的傲慢對我進行了道德審判。”
    李東這時候終於看出來,張潮是真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