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天賦異稟(3更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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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牧剛剛服務完幾位貴客,一路送到歌舞伎町的街口,無意中瞥到一個年輕人站在路邊愣神,頓時眼前一亮——
先看身高,應該有1米8,比同齡的日本年輕人普遍高上一截;再看身材,勻稱、挺拔,雖然不是渾身肌肉的健美型男,但依舊能看到經常運動的痕跡。
然後是樣貌——一眼中國同胞,相貌談不上英俊,卻有一股難言的書卷氣,腮幫子沒有掛著因為長期說日語而鼓起來的頰肉。
接著是穿著——雖然帽衫上有一個大大的耐克勾,但布麵已經洗得發白了;牛仔褲看樣子也不是什麽牌子貨。
隻有一雙阿迪達斯的球鞋看著有點貴,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磨損痕跡嚴重。
沒有帶著大包小包,應該也不是普通的遊客。
結合他臉上呆滯的表情,似乎很向往歌舞伎町裏的花花世界,卻又不敢抬腿邁進去……
李小牧嘴角掛起了笑容——這樣國內來的年輕人他見的可太多了……
等開口說出“……交個朋友,我叫李小牧!”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擴張到臉頰的邊緣,有些誇張,但亦顯真誠。
年輕人回頭看到他顯然愣了一下,又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遲疑了一會兒才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問道:“久仰久仰……我姓張。”
李小牧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久仰”這種詞是在這個場合用的嗎?還有隻報個姓啥意思,有戒心?不過他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問道:“小張,這裏你第一次來?”
小張點點頭:“是啊,第一次來。”
李小牧問道:“既然第一次來,怎麽不進去瞧瞧。”
小張有些窘迫地道:“看看就好……我不會日語……”
李小牧拉住小張的手,一邊把他往裏麵拽,一邊道:“相逢就是緣分,來來來,我帶你逛一逛。”
不是遊客,不會日語,初來乍到,囊中羞澀,略有點南方口音……李小牧覺得小張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了。
隻是不知道他的船是哪天衝灘上岸的,現在在哪個餐館刷盤子,或者在哪個冷庫扛凍肉。
不過這都不重要,隻要年輕人對眼前的花花世界感興趣,那李小牧就有信心掌控他。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被滿天的霓虹燈所吞沒。
“這裏是「鳥繁」,就是我們的烤雞,但是人家一串烤雞皮就要賣到600日元,國內可以買一整隻雞了吧?你說離譜不離譜!”
“這是「田中屋」,這裏最貴的居酒屋,一壺清酒賣到1萬日元——差不多700塊人民幣。要是讓老板娘陪酒,價格還要貴上三倍!誇張吧?”
“這是「女仆咖啡」,就是一群小姑娘穿著日本的保姆製服給客人倒咖啡,一杯咖啡也要賣到外麵3倍以上的價格!嘖嘖,你說哪裏講理去?”
“哦,還有這裏「Club Maria」,瑪利亞俱樂部,全是美女,裏麵的服務你知道的,嗬嗬……客人消費一次,至少要花10萬日元。”
李小牧一邊介紹,一邊不時和各家店門口的接待人員打招呼,無論男女老幼,似乎都對他頗為客氣。
不過走了大半條街,他沒有沒請小張吃一根串、喝一杯咖啡。
見小張一臉好奇的樣子,李小牧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幾分得意,幾分譏誚。他對小張道:“怎麽樣?這些在國內都沒有吧?”
小張點點頭,一臉清純無辜地表情道:“好多在國內是違法的吧——我看那個「女仆咖啡廳」的客人,好像在摸服務員的屁股?不怕人家報警嗎?”
李小牧道:“當然不怕,這本來就是她們服務的一部分!這就是日本,這就是東京啊!能享受到很多國內享受不到的快樂!”
小張露出向往的神色,問道:“可我剛剛聽你介紹,這些都很貴吧?動不動就幾千、幾萬日元的?”
李小牧嘿嘿一笑,道:“在中國,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日本,有錢能使磨推鬼!
有錢,你就是她們的祖宗;沒錢,對不起,路邊的垃圾都不如。”
小張又露出窘迫的神色,李小牧一副“我明白”的表情,問道:“現在你做什麽工?一個月多少工錢?”
小張想了想,這趟來日本全程有人接待,好像沒人和自己講過補助啊、報銷啊什麽的,於是實話實說道:“沒有工錢,都是白幹。”
李小牧嚇了一跳,什麽時候改規矩了,這麽黑,連8萬日元都不給了嗎?不過這正好便宜了我。
於是臉上露出同情的樣子,對小張道:“你來的也不容易,家裏欠了不少錢吧?有沒有借高利貸?”
見小張不說話,李小牧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願意說也沒有關係,不過出門在外,求的就是財。
但是求財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年輕人神色一動,問道:“莫非您有門路?”
李小牧指了指他們麵前的一棟樓,不是很大的門臉上掛著一個巨大的招牌——「愛本店」。
門口站著一個身材矮小、妝容濃厚、頭發染成粉色的小夥子,身上西裝筆挺,見到李小牧就深深鞠了一個躬。
李小牧回禮後也用日語說了一句什麽,小夥子立馬看向他身邊的年輕人,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一邊上下打量,一邊連連點頭。
兩人又用日語交談了幾句,雙雙大笑起來,然後李小牧對小張道:“他也很看好你哦!”
見小張一頭霧水,李小牧把他拉到一旁,靜靜等待。不一會兒,隻見「愛本店」的門口走出來一個身高六尺、腰圍也是六尺的中年阿姨,濃妝豔抹、衣著暴露,還摟著一個一頭金發、戴著閃亮耳釘、同樣油頭粉麵的帥哥走了出來。
中年阿姨顯然愛極了帥哥,又在他耳邊輕語,又伸手在他的懷裏撫摸,但是帥哥卻冷如冰霜,並不迎合身旁的女人。
不過中年阿姨也並不以為意,依然摟著帥哥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坐上一輛豪車離開——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位大姐上車的時候,一側的車身明顯下沉了一截。
等車開遠,金發帥哥才從後麵跟上來的其他小夥子手裏接過一條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頰,然後把毛巾隨手一扔,轉身就走回店裏,其他五六個小夥子則恭敬地向他鞠躬,嘴裏喊了一句日語。
李小牧對身邊的小張道:“看見了嗎?剛剛那個人叫「城咲仁」,他一年的收入是1億日元。”
小張嚇了一跳,問道:“他幹什麽了,能賺1億日元?”
李小牧微微一笑,解釋道:“其實什麽也不用幹,就是哄來店裏的女客人開心,讓她們在店裏消費,買酒、買花,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禮物……
客人在店裏的任何消費,他都可以參與抽成。當然,讓他陪著喝酒、玩耍本身就有價格——按分鍾計算。”
見小張不吭聲,李小牧以為自己說的人家不信,於是繼續道:“你看剛剛那個女客人,她是個寡婦,她老公死了給她留下100億日元的遺產。
據說她每星期至少來在店裏一次,點的酒最便宜的都是「羅曼尼康帝」,光一瓶酒就要100萬日元了……”
李小牧絮絮叨叨地說著,小張終於忍不住道:“您的意思是?”
李小牧那雙脈脈含情的大眼睛的眼角一飛,笑道:“我看你條件很不錯,有沒有興趣來這樣的店裏上班?”
小張似乎被唬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道:“我?我,我行嗎?”
李小牧鼓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小兄弟,我看你天賦異稟,要是加入這行,說不定下一個「一億円の男」就你了。”
小張難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我不太會喝酒啊……”
“不用怕,誰的酒量都是練出來的!”
“我也不太會哄女孩子開心啊……”
“你看剛剛城咲仁哄著那個有錢的寡婦了嗎?還不是拉著一張臭臉。有的女客人就喜歡「冰山帥哥」這一款,你越擺張臭臉她就會買酒、買禮物博你一笑。
咱們中國古代不是有這樣的故事嗎,叫什麽來著?‘烽火戲諸侯’?”
“這一行,到底叫什麽啊?”
“日語管這叫「男公關」,中文就有意境多了——「牛郎」。「牛郎織女」那個牛郎,你說多有意境。”
“會不會有危險,容易得病什麽的?”
“放心,「牛郎」一般不陪睡,主要提供情緒安慰,不會得病的。”
李小牧說完,看見小張沉默了下來,也不著急,而是悠閑地點起了一根香煙,還給小張分了一支,但是小張沒有接,而是說自己不會抽。
多年的從業經驗讓李小牧練成了一雙毒辣的眼睛,敏銳地察覺到眼前這位貧困的年輕人身上特有的文藝氣質,隻要稍微包裝一下,就是最近新宿牛郎店最受歡迎的「草食係」類型。
在相貌、身材都不賴的情況下,決定一個牛郎身價的往往是他給女客的第一印象。
像剛剛送客人到門口的城咲仁,就是以張揚、狂放的氣質,和冷峻的風格,贏得無數女客的芳心。
小張似乎糾結了很久,才開口問道:“我想知道,為什麽女人會來這樣的店裏消費呢?她們為什麽還要對冷淡的男人傾其所有呢?”
李小牧一愣,下意識地反問道:“你問這些幹嘛,她們肯為你花錢不就好了?”
小張溫和地笑笑,解釋道:“我是那種要做什麽事情前,都想要弄清楚原因,然後才能說服自己去做的那種人。
我覺得他們這種關係很奇怪,如果不搞清楚這裏麵的邏輯到底是什麽,我是接受不了的。”
李小牧聞言又仔細打量了下眼前的年輕人,問道:“不簡單啊,你讀過大學?”
小張老老實實地答道:“其實就讀了兩年……”
李小牧恍然大悟道:“家裏經濟出問題了吧?那你更應該要多賺錢啊!”國內哪有兩年製的大學?一看就是半途休學或者退學出來打工的。
李小牧接著道:“放心,你隻要肯做「男公關」,要不了一兩年,不僅能給你家還清債。還能給家裏蓋大房子!至於你說的問題……”
他停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煙,又悠悠吐出來,在歌舞伎町的霓虹映射下格外迷幻,隔了很久才指著眼前一片道:“你知道這裏有多少「牛郎店」嗎?200家!僅僅這一片就有200家!
咱們中國人在國內待久了,可能很難理解這種社會現象,因為不管怎麽樣,我們都算一個提倡男女平等的社會。但是日本不一樣……”
小張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日本社會這點做的不好嗎?它可是發達國家啊!”
李小牧看了他一眼,用有點譏笑的語氣道:“你就是在國內待久了……日本這種國家,雖然在製度上已經消除了男女不平等,但是它的文化仍然是嚴重的‘男尊女卑’。
男女結婚了,幾乎都是女方改姓男方的姓氏,而且女人幾乎都會成為家庭主婦,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哪怕這個女人受過了大學教育,在工作上很成功,但一旦結婚,就被認為要立刻辭職照顧家庭。
所以在日本的公司裏,給女性員工留的‘天花板’都很低,能做到「課長」就被認為是了不得的職業女強人了。
日本男人呢?別看一個個都矮矮瘦瘦的,但基本都是‘大男子主義’,下了班都要喝一杯,太早回家反而被認為是不成功的……”
說著又用手指了下熙熙攘攘的人群,道:“不然你以為這些人都是哪裏來的?”
見小張還是一臉純真,李小牧心想果然是好騙的清純男大,於是道:“因為金錢上高度依賴男人,社會文化上又被男人所完全主導,所以許多日本女人把無法獨立的痛苦,經常就轉為消費尋求情感補償。
而且,現在的日本社會人際關係越來越疏遠,你知道NHK做過一個調查——日本人有25%是獨居的。很多年輕女人除了職場或者家庭,基本與社會絕緣。
牛郎店就是通過提供類似男女朋友或者夫妻的親密關係,像如傾聽女人說話、讚美女人的外貌性格,還有進行肢體接觸,成為那些精神空虛的女人的情感替代品。
這些女人隻要買一瓶10萬日元的香檳酒,就能在牛郎店裏成為‘王後’,支配所有人,享受到地位提高的快樂。像剛剛那個寡婦,據說她老公死之前,也是個身材苗條、性格嫻淑的上流社會夫人呢。
你說神奇不神奇?”
小張聽完以後,一副深受啟發的樣子,對李小牧道:“想不到這裏麵還有這麽多學問,不問您還真不知道。”
李小牧被這麽一誇,得意起來,嘴角一翹,繼續道:“至於說那些對客人‘愛答不理’的牛郎之所以受歡迎,其實用咱們中國話說就是‘欲擒故縱’。
所以你這樣的男孩子,在這裏很受歡迎的。”
小張遲疑道:“可是我的日語?”
李小牧手一揮,無所謂地道:“沒關係,語言嘛,練一練就可以了。再說了,這裏也有很多中國富婆來消費,你可以先給她們提供服務。
怎麽樣,你有興趣嗎?我可是看在你是同胞的份上,才告訴你這條財路的。”
這一刻,李小牧看向年輕人的眼神都變了,變得灼灼有光。他沒有告訴小張的是,任何經自己介紹入行的牛郎,他都有高額的傭金抽成。
沒想到小張並沒有馬上開口答應,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在日本做這樣的工作,會不會很丟人?”
李小牧心想你這窮得叮當響了還挺有氣節,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他也不能放棄,隻能耐心地介紹道:“小兄弟,你這都是國內的老思想了,既然到了日本,就要統統丟掉!
在日本呢,小電影是可以合法拍、合法賣的,風月場所也都是合法開的,陪陪酒當然就更是一種正常職業啦!沒有日本人會對這種工作產生歧視,反而很羨慕那些收入幾千萬、上億日元的牛郎和陪酒女郎。
而且很多日本人呢,因為日本社會規矩太多、壓力太多,就認為自己的人生注定活在悲劇中,那麽不妨安心享受紙醉金迷。
所以你放心,你做這行,沒有人歧視你,羨慕你還來不及!”
接著指了指街角,那裏有一家燈牌上明晃晃的「無料案內所」(免費中介),對年輕人道:“小張,我看我們很有緣分。那是我的店,去坐一坐?
一會兒有客人來了,也能看看是怎麽工作的。”
沒想到小張卻搖了搖頭,拒絕了李小牧,道:“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我現在幹的活就挺好。”
李小牧聞言有些羞惱,小張這就有點不知好歹了。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麽“帶人入行”了,要不是看這年輕人資質好……不過隨即他就壓住了怒火,他知道對一個大學生來說,一時半會要接受自己做牛郎還是很難的。
他從懷裏抽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說道:“什麽時候想通了,隨時聯係我。”
小張接過名片,看都沒看就收進了懷裏,然後向李小牧告辭道:“明天我還要早起,先回去了。”
李小牧不甘心,連忙問道:“你有沒有手機號碼,我留一個。”
小張一愣,道:“剛來,還沒有辦日本號碼,還是國內的卡。”
李小牧不死心,又問道:“那你在哪裏上班?”
小張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在銀座,好像叫什麽「三愛大廈」。”然後又道:“我上班的話……大概是在三天後的下午。”
李小牧一愣,三天後的下午是什麽意思?哪家餐館可以這麽上班?
不過來不及多問,小張就揮手走遠了,李小牧看著他寬肩細腰的背影消失在人流當中,不由自主“嘖”了一聲,喃喃道:“天賦異稟……天賦異稟!”
這時候他身後貼上來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賤兮兮地問道:“老大,這是誰啊?”
李小牧道:“一個剛從國內來的小兄弟,我看他資質不錯,想介紹他入行。”
男人詫異地道:“有這麽好嗎?可是我看他的樣子平平無奇……”
李小牧瞥了男人一眼,男人就不敢說話了,李小牧“哼”了一聲後道:“氣質,主要是氣質不一樣。好了,今晚不是還有一單客人嗎,你帶他們去哪裏了……”
遇見小張隻是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在李小牧心裏縈繞多久,他很快就又投入到工作中去。
他來日本快20年了,下飛機的那天就住在歌舞伎町,從打掃垃圾的小工,一直做到歌舞伎町最成功的“案內人”,可以說是閱人無數。
實際上李小牧現在也在轉型,他有不錯的寫作能力,同時在給日本和中國的六七家報紙、雜誌寫專欄,還出版了一本自傳,也算是名人。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文質彬彬的小張站在歌舞伎町巨大燈牌的下麵不知所措的樣子,他就有種親近感……
這麽好的男孩子,怎麽能不當牛郎呢!暴殄天物!
日子就這麽過了三天。這天,李小牧照例在中午才醒來,吃飯、洗漱過後,本來要去店裏整理近期的賬目,但不知道為何腦海裏又浮現出“小張”的模樣。
“他不是說今天下午是他上班……不知道是哪家店啊,也沒說清楚呢。去看看吧,也許問一問就問到了。就算沒找到,逛一逛也好。”
揣著這樣的心思,李小牧揣上錢包,換好衣服就出發了。
新宿到銀座坐地鐵是最便捷的,乘丸之內線經過8站即可到達,全程隻要16分鍾,李小牧當然不會花那個冤枉錢打車。
在地鐵裏晃蕩了一會兒,鑽出車廂,在通道如蜘蛛網般複雜的地鐵站內穿行了幾分鍾,找到對應的出站口,再踏上20多級台階,就重新站到了太陽底下。
再往前走幾步就是「三愛大廈」了。李小牧知道這裏,是一棟建於70年代的老商場,也算是地標性的建築,除了名品店以外,還有很多餐廳以及俱樂部、活動中心。
這時候他有些後悔,“小張”這種剛剛偷渡過來的年輕人,多半是在後廚打黑工,負責刷刷碗、打掃打掃衛生什麽的,自己貿然去未必有空見自己,而且店裏也未必樂意說。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被眼前的一幕打消了,隻見「三愛大廈」外立麵的巨大廣告屏幕上,“小張”那張年輕而充滿書卷氣的臉占據了大部分,嘴巴一張一合正在說什麽。
屏幕下方是“小張”的介紹——「帝國の執筆者·張潮」
滿腦子懵圈過後,李小牧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大廈底下,隻聽門口的音箱裏傳出張潮的聲音:
“我絕對不認同石原知事說日本文壇是中國人的‘小老婆’這種對雙方都充滿羞辱性的說法。但石原知事本人,卻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男公關」的氣質呢——
這是前幾天在新宿,一位中國人朋友為我介紹這個職業以後,就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了石原知事……”
李小牧張大了嘴巴、仰著腦袋,意識裏隻剩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