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被割了舌頭的人，發出的聲音是這般......嘖嘖嘖。”
    李承乾身旁，魏王李泰，梁王李愔，燕王李惲以及楚王李佑幾人都湊在這裏，隻不過看著此刻籠子之中，被割了舌頭，看去了四肢，宛若怪物般的陳叢雲。
    每個人的臉上，除了憎惡和痛快。
    便再無任何一點其他表情。
    梁王李愔摩挲著下巴，口中嘖嘖稱奇。
    陳叢雲卻是瞪著一雙眼睛，狀若瘋魔般用腦袋想要撞擊籠子，然而，僅僅隻有脖子的力量，加之本身他此刻這副樣子連挪動都是困難。
    便是想要死都難。
    隻能從口中發出嗚咽的悲鳴聲。
    “嗚嗚嗚......”
    他目光看向了為首的李承乾，眼中帶著恐懼和哀求。
    “你在求孤，讓孤殺了你？”
    陳叢雲趕忙連連點頭，眼淚混著口水甩出來，沾染在這低矮的籠子之中。
    然而，看他這副模樣，李承乾卻是嗤笑一聲。
    冰冷的眸子之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和動搖。
    “你也是參加過科舉的，想來應該明白，人彘是什麽樣子，孤沒有讓人剜去你的眼睛，毀去你的雙耳，你猜孤是為了什麽？”
    陳叢雲瞪大眼睛，本就沒有幾分血色，還滿是汙漬的臉上。
    很快便扭曲出一副極度猙獰的恐懼表情。
    “對，就是這副表情！若非是你，孤下令處死的那些百姓，他們本該在朝廷的治理下，過上複雜的日子，偏偏都是因為你，他們全都一臉恐懼的死在了屠刀之下！”
    李承乾從牙縫之中擠出這樣一句話。
    監牢外傳來腳步聲。
    乾樓帶著幾名身著白大褂的醫師走了進來，隻不過這些來自國立醫學院的醫師之中，大半都是一副金發碧眼的胡人模樣。
    他們先是給李承乾等人恭敬行禮。
    而後，便是如同抬一扇豬肉般，將籠子之中的陳叢雲拽了出來。
    開始在他的四肢斷指處檢查。
    因為李承乾的吩咐，不能讓這廝簡簡單單死掉，為此國立醫學院這些人在切除對方肢體的時候，還動用了青黴素。
    盡管這東西如今已經有了專門生產的藥廠，本身也有了一定的生產規模。
    但依舊產量不夠。
    “太子殿下，他的傷勢控製的很好，兩三個月就能夠帶出去遊街了。”
    兩三個月自然不足以完全恢複這樣的傷勢，但，李承乾的要求是保證對方不死就行，這一點兩三個月足夠了。
    遊街？！
    盡管說話的那個家夥，一副波斯人的模樣，但口中說出來的唐話卻頗為清晰。
    讓幾乎精神崩潰的陳叢雲，頓時不由渾身發寒。
    “嗚！！！”
    “嗚！！！”
    他已經變成如今這副怪物的模樣了，這個該死的暴君竟然還要拉他去遊街？！
    當年呂後將戚夫人作為人彘，都隻是關押著羞辱對方。
    一想到自己這副鬼樣子，要在朗朗乾坤之下，被街道左右人群和百姓看到，陳叢雲便不由愈發焦急癲狂的掙紮起來。
    然......並無卵用。
    李承乾滿意的點點頭，對著一旁的乾樓吩咐。
    “你選一支得力的錦衣衛，接下來專門看著這個家夥，孤會給他們隨同配幾名醫師，接下來會有禮部的人和你們接洽，孤的要求很簡單......帶著這廝，遊遍我大唐所有州郡乃至是村鎮！”
    陳叢雲：“！！！”
    “嗚———！”
    “孤要讓這天下人都好好看看，孤的手段的肮髒能有多麽毫無下限！”
    “讓他們掂量掂量，碰那些毒物，有幾條命夠孤折騰！”
    乾樓恭敬頷首，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這個命令。
    “殿下，那張鎮周和李襲譽也都被拾掇好了，另外還有陳叢雲這廝的族親，按照您的吩咐這些人雖說也被製成了人彘，但卻恐怕沒多久可活了。”
    籠子之中的陳叢雲更加崩潰了。
    他幾近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錯了，聽錯了剛才乾樓的話，難以置信的瞪著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
    “嗚！！！”
    李愔一臉怪笑，見他這副癲狂的模樣，臉上笑意愈發濃鬱。
    “呦，差點忘了，我們的賊王陳大王被關起來之後，還一直沒有見過他的那些親族呢，嗬嗬，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哈哈哈哈！”
    “你的親族一共四十多口人，不論男女老幼，全都已經成了你如今這副模樣，就是可惜，你的幾個侄子身子骨太弱，沒挺住......”
    “嗚！！！”陳叢雲癲狂，兩行血淚自眼角流出。
    那眼神配上他此刻這副模樣，宛若厲鬼。
    然而，在這這個封建皇朝，作為這個帝國的最高權力掌權者，李承乾若是想要做什麽極端的事情，又有誰能夠阻攔呢？
    他淡淡瞥了一眼恨不得用眼神將他千刀萬剮的陳叢雲，輕哼一聲，繼續對乾樓吩咐。
    “既然如此，就將這些人在整個兩江之道開始遊行，之後不論死活，全部運來洪州城，將他們裝進模具之中，澆銅鑄像，永生永世跪在這洪州城！”
    “便是今後大唐滅了，他們也要給孤繼續跪著！”
    李承乾回頭，目光和陳叢雲那驚悚癲狂的眸子對上，一字一頓，不含半點仁慈。
    “給這廝把最前麵的位置空出來，等到這廝死的那天，便將其同樣澆銅鑄像！”
    .......
    “殺死他！混蛋！狗官！”
    “你這個混蛋，為了你那個狗屁夫人，害慘了我們！”
    “活該你會有這般下場！”
    “還我兒性命！你這個狗官，還我兒性命啊嗚嗚嗚......”
    洪州城，一架架囚車，載著一個個失去人形的怪物，正在城中街道上遊行，因為士卒刻意的放慢腳步，街道兩側的百姓們，皆能夠看清楚此刻囚車之中張鎮周等人的模樣。
    便是不少男子，在看到這些人的模樣後，都是不由瞬間本能的幹嘔一聲。
    兩側更是有不少小孩子，直接被嚇得哭出聲來。
    “案犯故舒州刺史、方城郡公李襲譽，故洪州都督張鎮周，交通惡賊陳叢雲，私製鴉片煙毒，鬻毒於江南淮南二道。百萬黔首罹其荼毒，百官胥吏受其戕害。”
    “經聖裁，太子及六部合議，決以磔刑夷其三族，剮為人彘巡市以儆。嗣澆銅鑄跪像，永鎮萬姓塚前，世世不得超脫。”
    “今後若有人膽敢販煙作亂，當如此獠！”
    當房玄齡等人聽聞，甚至見到那遊街的隊伍之後，皆不由內外膽寒。
    這位太子殿下，當真是將名聲視為糞土，此等慘絕人寰的重刑用出來便算了，竟然一次性便搞出來數百個人彘，其中還包括稚童。
    戴胄滿頭的冷汗，身體搖晃不止，好似下一秒就會直接暈死過去一般。
    他在被李承乾當初提拔為諫議大夫的時候，就從內心裏篤定自己不怕死，便是能夠死諫留下千古美名那更是不錯。
    但，當看到此刻這些人慘狀的那一刻。
    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這位太子殿下的恐怖和可怕之處。
    若是今後再犯大錯，引得太子不滿或是震怒，恐怕這位太子絕對可以毫不吝惜的賞他一個千古留名的機會。
    “房，房相......我等，我等還是不要在此圍觀，速速處理政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