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百官假期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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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大唐周邊,已然真正意義上的沒有了任何一個能夠足以與之匹敵的存在。
貞觀五年,隨著高句麗被大唐明裏暗裏的各種手段,肢解成了殘血投降狀態。
新羅被大唐掌控兵權,偌大的王宮之中,甚至於就連名義上的女王金德曼如今都搬去了長安東宮後宮,成了大唐太子李承乾的妃子之一,每天努力想要在皇太孫出生後,成為第二個懷上龍嗣的女人。
倭國又亂起來了。
漢王李恪是個做事一絲不苟,且下得去狠心的人。
自家皇兄說得石見銀山的位置,他已經大致判斷了出來,和福岡不在一座島上,而是在往北更大的那座島上。
不過,走沿海航行的話,卻是非常的方便。
如今他在做的就是練兵造船,以及......調教東瀛唐協軍。
林邑那邊的糧食進口,李承乾最終還是沒有下令對這幫野猴子進行狂轟濫炸,玻璃球換糧食不奏效了,那就用絲綢瓷器之類的工藝品。
反正就當出口外銷了。
等到大唐各地土地改革完成,糧食積累充足,林邑也便不再那麽重要了,摧毀了重建,收為大唐國土,也便可以提上日程。
“不錯,不錯.......”
甘露殿內,李承乾在禦書房中滿意的看著麵前的一幅堪輿圖,連連點頭。
然而殿外,此刻卻是十幾個官員圍在唐儉的身旁,一副淒苦哀愁的模樣。
拉著對方苦苦哀求。
“尚書大人,您不能不說啊,我等已經有接連三日未曾歸家,一直在衙門做事啊。”
“嗚嗚嗚,唐大人,在下家中嬌妻都對臣有了怨言,若是連重陽亦不得休沐,我,我怕不是要家宅不得安寧啊!”
“尚書大人,求求您了,您一定要和殿下說說啊,我給您跪了!”
唐儉被眾人擁簇著,此刻卻是一副有苦難言,手足無措的模樣。
“本官能有什麽辦法?你們加班,難道本官就歇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本官在禮部衙門都待了五日未曾歸家了!連床褥都被本官拉去了衙門.......”
說著,他的臉上也不由露出淒苦之色。
見他如此推脫,十幾個眼窩發黑的官員不由對視一眼,忽而湊近了一些。
“大人,您好歹也是老臣了,且一直在這禮部尚書的位置穩穩當當,殿下倚重你,你隻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殿下必然會同意的!”
“是啊是啊,唐大人國之重臣,忠肝義膽,殿下肯定會心疼的,不像是我們.......嗚嗚嗚”
“唐大人,您為禮部尚書,這休沐之事本就是禮製,殿下接連數次削減休沐,甚至連清明之假都奪去,大人,此合禮乎?!”
“大人既為禮部尚書,難道不應該諫言殿下,遵禮守約?!”
“唐大人!您當為我大唐百官之脊梁!衛禮重道之肱骨!”
“唐大人,您總不會是怕了吧?”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唐儉仿佛已然成了拯救大唐百官的千古能臣一般。
.......
“殿下,高原各國這一季的戒日奴已經全都送來了,這一批的奴隸質量都很不錯,且足足有7W之數。”
禦書房中,禮部尚書唐儉恭敬匯報著,見自家這位殿下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卻是不由有些遲疑起來。
正看著自家五弟楚王李佑,讓人從嶺南道送來的書信,看著其中幾卷描繪當地新政風土人情之景的畫卷的李承乾,見唐儉匯報完了還不走,不由抬頭。
“怎麽?唐尚書還有事?”
唐儉有些緊張,拱手,幹咳兩聲最終還是一咬牙,低眉順目地不敢與這位殿下對視。
輕聲開口。
“殿下,快到重陽節了。”
李承乾頷首:“嗯~是啊,時間過得真快,這就秋天了。”
見李承乾一副感慨的模樣,一點沒有聽出來自己話語中的意思,唐儉又是焦急。
“殿下.......按照禮製,重陽節官員會有至少三日的休沐......”
李承乾:“.......”
他表情瞬間一僵,注意到唐儉那緊張的眼神,張了張嘴,臉上淒苦與無奈瞬間出現。
然而。
“撲通!”
唐儉卻是個了解他的,瞬間一下跪在地上。
“殿下啊!臣知殿下之鴻鵠大誌,亦知新政於社稷之中,然.......貞觀五年,百官實在是太累了啊!”
唐儉老淚縱橫,可憐的模樣,像是什麽忠臣死諫前的慷慨陳詞。
“殿下,按照禮製,春節當有七日休沐,節內執值者,一日換二,然自貞觀三年開始,我等已有三年未能得足額休沐之期,多者五日,餘者三日,更有甚者一日未得以歇息。”
李承乾神色有些尷尬,目光看向一旁的王德,後者卻也是一副尷尬又不知所措的模樣。
“寒食節當有四日休沐,於節內有執值者延至七日,然繁政累牘,臣長安禮部上下屬官已有三年未得一寒食之假!”
“清明之節更甚,祭祖叩拜先人之日,我等卻隻能得空半日,半日啊殿下!”
唐儉的神色悲愴又傷心,眼淚嘩啦啦的奪眶而出。
一副極其崩潰的模樣。
“夏至三日,立春、春分、立夏、立秋、秋分之期本該各有一日,如今吾等卻已有三年未曾得此休沐了,殿下啊!臣也有妻兒老小需得奉養啊!”
李承乾臉有些掛不住,將手中書信拍在桌子上。
“哼!唐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拿禮製說事是吧?自新政推行開始,國朝給爾等的俸祿,與武德年間比何如?!”
“還家中妻兒老小,怎麽你們當值的時候,那些福利是沒有送去你們府上?”
“那些名貴的皇室特供綾羅綢緞,還有金銀珠寶,名貴補藥,還有你們的子嗣,哪一個不是被孤安排進了官學學習?!”
李承乾越說,原本還有些微薄的底氣,卻忽而變得足了起來。
冷哼一聲,站起身。
“跟孤說禮製,還說妻兒老小?那些征戰在外,為我大唐戍邊的將士們,就沒有妻兒老小?!”
“河西道那邊的西洲郡將士們不想念家鄉父母?在貝加爾郡為國治理一方的魏征就沒有妻兒老小?!”
“爾等留京為官,一不必擔心地方作亂,二父母妻兒已有朝廷照料,生了病有皇家醫學院負責治療,還不用爾等花一厘一毫,你.......”
唐儉瑟瑟發抖,想到進來前那些官員屬下說的話,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眼淚可憐巴巴的掉著。
“殿下啊!非臣不忠,實在,實在是.......臣已有數日未曾歸家了,且長安禮部衙門諸多事務涉及機密,臣的妻兒也不能來衙門探望......”
“臣與家人共處一城,卻依舊要以書信問詢.......殿下,臣苦啊!我大唐百官苦啊!”
李承乾:“.......”
艸,有這麽離譜?
他原本還嚴厲的表情,多多少少開始有些繃不住。
“孤.......”
他剛要說什麽,殿外卻是忽而又傳來通報聲。
“殿下,兵部尚書李孝恭、工部尚書段倫兩位大人求見。”
李承乾好似意識到了什麽,強作鎮定的坐回到位置上,卻是眼神示意王德趕緊去叫魏王和晉王來。
王德跑出去了,緊接著李孝恭和段倫兩人便是.......被抬了進來?
李承乾剛剛坐下的身子,瞬間又不由站了起來。
“兩位愛卿這是怎麽了?”
段倫咳嗽連連,被人用擔架抬著抬進殿內,一條腿還打著夾板,蒼白的臉色和那發黑的眼眶形成鮮明對比。
“殿,殿下,臣,臣怕是不能再為殿下您盡忠了......臣恨啊!”
段倫說著,下一刻忽而一副崩潰羞愧的模樣,捶打著擔架。
李孝恭緊隨著也是一副嗚呼哀哉的模樣:“殿下啊~嗚嗚嗚,臣對不住您啊,臣無能,臣無能啊!”
一時之間,當李泰和李治兩兄弟匆匆忙忙趕來禦書房,還未進入其中,便聽到裏麵傳來陣陣淒厲的“哭喪聲”。
不過,不同王德找到他們時候說的,此刻殿內甚至還傳來了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位老臣的聲音。
隻不過,他們倒沒有“哭喪”,倒像是在“討賊邀功”。
兩人走進殿內。
映入眼簾,便看到房玄齡一手杵著拐杖,一顆眼睛眼窩像是挨了揍,烏青一片,臉上卻洋溢著,好似得勝將軍般的驕傲。
“那賤婢還敢說老夫不顧家人,可笑!老夫讀聖人之書,食君父之祿,被殿下委以重任,推行新政,天下之子民為大家,老夫豈可為小家致天下百姓大家於不顧?!”
“那賤婢還要說什麽,老夫揮起手,便是啪的一個大逼鬥!”
李泰、李治:“........”
兩人麵麵相覷,隻覺得今日事情之荒唐,便是放在以往荒唐之事之中,都算萬般荒唐......
房玄齡得意洋洋,李承乾支支吾吾。
“這,這房相你這大逼鬥,打得是那個側室.......”
房玄齡眼睛一瞪:“就她?她敢在這種事情上阻攔老夫,等她的就不是大逼鬥了!”
“嘶.......”
躺在擔架上,因為一次視察工地不小心摔斷了腿的段倫,麵露震驚與欽佩。
前段時日前往青海城督辦青海驄戰馬養殖場擴大,以及突厥狼騎視察,感染了風寒的李孝恭心中暗歎房相神勇,吾不及也。
李承乾隻覺得自己好似闖了一個天大的禍事。
房玄齡竟然給了房夫人一個大逼鬥?!
而且還是因為他這個太子讓他天天加班的緣故.......
“青,青雀啊~”
李泰清晰的從自家皇兄的聲音中,聽出了幾分顫意。
然而,這,這讓他怎麽幫?
還不等他想出法子,緊接著便聽到杜如晦嗤笑一聲,斜睨著一旁洋洋得意的房玄齡。
“就這?嗬!就這也配說為國為民?!”
杜如晦一條胳膊吊在胸前,臉上帶著清晰的巴掌印,鼻子似乎還流過鼻血,卻是一臉無畏之色。
從袖中拿出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奏折,恭敬遞到李承乾麵前。
“臣杜如晦,懇請殿下準許,讓臣休了那賤婦!臣知她有誥命在身,但哪怕是和離,哪怕家中產業及府邸財產盡皆歸她,臣也斷然無法與這等短見自私之婦舉案齊眉!”
“懇請殿下準許老臣,將此殘軀許國盡忠!”
李承乾:“.......”
他上一次想罵別人流氓不要臉的時候,還是篤國公阿史那屈利那個老東西帶著西突厥左廂各部投誠大唐的時候。
如今.......
“咳咳,杜相啊,這,你這傷勢.......”
杜如晦一仰頭,神色和身旁的房玄齡如出一轍,一副大勝而歸的模樣。
“殿下勿憂,小傷爾,那賤婦比臣慘上百倍!”
李承乾:“.......”
丸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