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爾汗國。
    雖名義上為汗國，但實際上，其本身單純就國家層麵的框架來說，甚至鬆散到比不上如今的保加爾汗國（後世保加利亞）。
    之所以讓韓王李元嘉他們數次铩羽而歸，所倚仗的不過也就是一群經過特殊改裝的馬車，或者說戰車罷了。
    數層的鐵板加固，一架架戰車連排圍繞起來。
    好似在敵人麵前構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牆壁，而那些善於馬上騎射，且對戰場地形頗為熟悉的阿瓦爾騎兵們，就趁著這個機會，對韓王他們的親軍展開圍殺。
    雖說敵我的戰損比上來看，依舊是大唐這邊占據絕對優勢的地位。
    但......韓王的家底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一個親兵換三個阿瓦爾騎兵的性命，都讓他心疼的直抽抽。
    按照唐律，這些跟隨他奮戰的親兵，雖然接受韓王的命令，跟隨他出征，但這些人的名錄在大唐兵部卻是都有留檔的。
    這些士兵雖然不領朝廷的軍餉，但他們戰死，撫恤金朝廷卻是不允許韓王府少哪怕一個銅板的。
    不知道有多少藩王或是公主，在背地裏咒罵朝廷這種坑人的政令。
    然而。
    梁王軍的戰鬥力，可不是韓王軍可以相比的。
    “轟隆！”
    雖說是李愔率先帶著一支裝備了火器的五千人的騎兵，抵達了阿瓦爾汗國，之後的火炮尚且還未跟上運輸。
    但麵對連韓王軍火炮都無可奈何的戰陣，李愔卻是當機立斷，直接將麾下軍隊一分為二。
    其中一支騎兵由分成數股，圍著此刻已經在唐軍來襲的時候，就迅速的做出反應，再次祭出戰車之牆的部落。
    “砰砰砰.......”
    戰車阻擋了唐軍的視線，同樣也使得騎兵的衝陣效果幾乎被剝奪。
    但這種桎梏也同樣作用在此刻戰陣之中的阿瓦爾人身上。
    “不要害怕！這些該死的東方強盜，他們根本拿我們沒有辦法，部落的勇士們，用我們的武器和敵人的屍首來保護我們的家園！”
    “阿瓦爾萬歲！”
    嘰裏咕嚕，明顯是在鼓舞士氣的聲音，從戰陣中傳出。
    然而，唐軍這邊一股股的騎兵卻根本不給這些人麵子，沒有絲毫遲疑的當即便是展開了進攻。
    “砰砰砰.......”
    一人手持兩把左輪槍，這種不被準許列裝韓王等藩王親兵的武器，此刻在梁王軍麾下，卻是人手兩把。
    戰馬嘶鳴著，伴隨著子彈砰砰砰的在戰車與戰車之間的縫隙穿過。
    慘叫聲，伴隨有阿瓦爾人驚怒的吼叫聲，霎時間在戰陣中響起。
    左輪的精準度，可不是並州火槍那種老式燧發槍的信仰槍法可以相比的。
    李愔目光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反派形象拉滿。
    手中馬鞭淡淡的朝著戰陣之中的方向一揮。
    下令。
    “進攻！”
    身後，隨著他一聲令下，王玄策當即率領著已經點燃了好幾瓶燃燒瓶的騎兵，奔騰衝出。
    “哈哈哈，給你們暖暖身子！”
    梁王騎兵獰笑著，手中燃燒瓶在逼近軍陣的刹那，直接高高拋起，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而後落入軍陣之中，下一秒。
    “砰！”
    “啊啊啊啊！”
    滾滾黑煙，伴隨著阿瓦爾人淒厲驚懼的慘叫聲，霎時間在軍陣中響起。
    唐軍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咻咻咻......”
    好似配合默契的狼群，圍著“羊圈之中的綿羊”。
    一部分人手持左輪，不斷的將企圖分開車陣，從中逃出來的敵人，用左輪當場擊斃，或者射擊逼回去。
    一部分人則是時刻不停的將一瓶瓶的燃燒瓶，丟入其中。
    僅僅過了一會兒的功夫。
    原本還嚴陣以待，曾數次讓韓王軍等人铩羽而歸的車陣，便被熊熊的火焰所吞沒。
    淒厲的哀嚎聲，伴隨著一道道火人四下奔逃，或是四處打滾，近距離挑戰著人的神經承受力。
    李愔很遺憾的沒能夠親眼見到阿瓦爾人首領，也就是那位阿瓦爾大汗的模樣。
    不過，一具燒成焦炭的人形屍骸，以及那幾個象征著阿瓦爾汗國至高權力的可汗戒指，以及從帳中搜出來的金印，卻已經足夠讓大唐宣布阿瓦爾汗國的破滅。
    法蘭克王國。
    大唐長安那邊朝廷已經從數萬裏之外，接到梁王軍大捷攻克消滅阿瓦爾汗國的捷報已經足足半個月的時候。
    法蘭克王國這邊，卻是才堪堪通過信鴿以及雇傭騎兵，得到了前線的消息。
    “竟然一個俘虜都沒有留下.......”
    埃爾吉諾爾德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那位大唐梁王的下馬威，給西方諸國所有人的下馬威。
    阿瓦爾汗國的大汗都被活活燒成了焦炭，那麽他們這些所謂的貴族和王公大臣，下場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目前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是，梁王軍的兵馬數量也不算多。
    算上後續的步兵炮兵以及輜重部隊，也不過堪堪兩萬人。
    不過，這個好消息並沒能讓法蘭克宮廷朝議之時的氣氛好出哪怕分毫。
    “我們的防線太鬆散了，喀爾巴阡山，阿爾卑斯山，多瑙河峽穀，波西米亞森林，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兵力和民夫駐守才能夠展開的防線。”
    “諾爾德宮相，盡管你說的這層層阻擊的方式聽起來不錯，但，很喜歡，我的領地如今已經抽調不出來更多的兵力了。”
    “我的領地也是，最近我的領地更是出現了不少企圖逃跑的混蛋，那些該死的賤種，竟然要去投奔那些東方人......”
    埃爾吉諾爾德的臉色陰沉難看，看著才剛剛討論了幾句，就要把話題又歪到姥姥家的這群法蘭克貴族們。
    他憤怒的拍著桌子。
    “尊貴的先生們，如果你們還在這裏跟我討價還價的話，那我很明確的告訴你們，盡管我已經如你們所願的派遣了求和的使者去了東方大唐，但是他們必定不會接受！”
    “因為，消滅我們在他們看來，簡直是世界上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
    “而到時候，你，你，你，還有你德萊蒙伯爵，你的嬌妻美妾，還有你的財產和土地，都會被大唐公開的拍賣，當然，或許就連我們的伯爵大人你那高挺的腦門，或許都會被那些東方人挖出來製作成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