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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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默爾施托斯鐵青著臉先是帶他們領取了裝備,這些裝備多種多樣,從防毒麵具,鐵鍬,到飯盒帳篷應有盡有,全部都是將來在戰場要用到的東西,總共加起來有25公斤左右。
路明非將這些裝備背在身上,沉重的背包壓得他肩膀有些痛,但還勉強能支撐。
在他們將裝備背好後,希默爾施托斯又把他們帶到了一處新耕過的田地裏,田地裏全是濕軟粘稠的爛泥還散發著一股臭味,有些像米田共。
他們將拿著槍背著25公斤的裝備在這個爛泥地裏練習跑步臥倒。
“長官,為什麽我們要在這裏進行訓練?”
一些新兵有些接受不了,他們不是沒有見過其他新兵訓練臥倒,但那是在幹燥的平地上,而不是這不知道隱藏著什麽的爛泥地裏。
“戰場上可不會讓你選擇是在平地上還是在爛泥裏臥倒!現在執行命令!”希默爾施托斯大吼道。
確實,這個理由讓人沒有辦法反駁,路明非一行人隻能照辦,他們走進爛泥裏排好隊,爛泥柔軟的觸感讓他們一陣膈應。
“預備!起步跑!”
聽見希默爾施托斯的指令後,路明非他們踩著爛泥向前跑去。
“臥倒!”又是一聲指令,在聽見指令的瞬間路明非便撲倒在爛泥地裏,由於撲得太猛,一些泥飛進他的嘴巴裏,讓他不由得抬起頭,一些新兵的情況跟他差不多都抬著頭想要將嘴裏的泥吐出來。
“威廉.漢斯把你的頭給我低下!”希默爾施托斯看到路明非抬起頭怒吼道,他穿著那雙擦得鋥亮的靴子,踩進爛泥地裏,朝路明非走來。
那雙沾滿爛泥的靴子踩在了路明非的頭上,將他抬起的頭踩進爛泥裏,泥漿瞬間湧入他的口中。
“如果你們不想被戰場上不知那裏飛來的子彈一槍爆頭,就給我老老實實的把頭低下。”
那雙靴子在路明非的頭上反複碾壓,這似乎是對他剛才讓希默爾施托斯顏麵喪失的報複。
這讓路明非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他緊握雙拳,埋在爛泥的雙眼又開始朝著淡金色轉變。
這一瞬間,他似乎覺得自己要爆發出無盡的怒火,心中的憤怒如同洪水猛獸,幾乎要吞噬他的理智,他有一種想要將希默爾施托斯撕得粉碎的衝動。
這時希默爾施托斯的靴子移開了,路明非的理智重新恢複,眼中的淡金色開始漸漸消退。
“你們不要覺得我殘酷,到了戰場你們就會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殘酷,現在給我爬起來繼續訓練。”
路明非強忍著怒火爬起身,在希默爾施托斯的指令下繼續跑步,臥倒。
似乎剛才將路明非踩在腳下,讓他有些心滿意足,他沒有再幹什麽出格的事,隻是一次次下令。
寬闊的爛泥地裏隻有希默爾施托斯的“準備,起步跑,臥倒”在一遍遍重複,直到太陽快下山才結束。
路明非他們感到筋疲力盡甚至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他們覺得自己也變成像腳下的爛泥一樣柔軟,爛泥地裏還隱藏著一些碎石,許多新兵的雙手都被這些石子劃爛,星星點點的血跡撒落在這片田地裏。
他們互相攙扶著走回營房,在浴室裏將滿身的爛泥清洗幹淨,在換上幹淨的衣服後,他們還不能去吃飯,他們還要將槍械裏的爛泥給扣出來。
如果不能及時將這些爛泥清理出來,這些潮濕的爛泥就會開始腐蝕裏麵的結構,讓它更加容易卡殼,帶著這樣一把槍上戰場跟找死沒什麽區別。
當他們做完這些外麵天又黑了,他們情緒低落的走進餐廳,其他排的士兵都已經吃完飯了,他們又隻能吃些已經冷了的殘羹剩飯。
炊事員有些稀奇看著路明非他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奇怪的一支隊伍,中午還氣宇軒昂仿佛能把天捅破,到晚上就跟霜打了茄子一樣蔫了吧唧。
吃完飯後路明非他們回到營房,跟昨天一樣一碰到床沒多久,路明非就陷入深深的沉睡,他現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睡覺,因為在夢中他可以回到原來的生活,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時間一點點過去,路明非開始習慣在軍營裏的時候,在希默爾施托斯的帶領下他們要經受比其他新兵更多的訓練,基本上隻要有的訓練他們都要參加。
這讓他們苦不堪言,每天在訓練結束後他們不再倒頭就睡而是先一起罵希默爾施托斯一個小時再睡覺。
他們從善良質樸的青年,變成了滿口粗俗語言的野蠻人,隻有這些粗俗不堪入耳的語言才能發泄他們心中的怒火。
不過在經曆了這些訓練後他們之間的情感也越發緊密,他們之間逐漸誕生一種名為戰友情的東西。
如果說路明非以前隻是因為威廉.漢斯的記憶,才把保羅還有克默裏希當成自己的朋友,那麽在一起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後,他們真正成為了好朋友。
在軍營裏的這段時間比在學校幾年都教育對他們的影響還大,這些新兵抱著當英雄的心情來到這裏。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在這裏他們要像奴隸一樣被刁難,勞累的訓練,不堪入耳的辱罵,還有千方百計的折磨,這些東西將他們的理想還有個性完全磨滅,變成一台隻知道服從命令的機器。
他們在軍營裏不僅要訓練還要幹一些雜物,比如為長官服務,還有打掃營房,這個時候希默爾施托斯就會刻意刁難他們。
有一天早晨路明非為希默爾施托斯整理床鋪,每一次希默爾施托斯都能找到讓他不滿意的地方,然後將疊好的床鋪重新弄亂,那一次路明非足足給希默爾施托斯整理了近二十次床鋪。
還有一次整理營房的時候希默爾施托斯隻給他們幾把牙刷,讓他們將營房裏裏外外全都刷幹淨。
這些路明非他們全都接受了,他們從一開始的滿腔怒火到後來一切都是那麽的無所謂。
但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他們,路明非他們班上的一個叫沃爾夫的同學因為過度的練習患肺炎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