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聖誕節，顧敘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
    平安夜那天，顧緲的同學們很晚才離開。
    顧緲上樓時，顧敘已經累的靠坐在床頭睡著了。不過她一上床，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結束了？”
    顧敘擁住她躺下。
    顧緲應聲抱緊他，“睡吧睡吧，晚安。”
    “晚安。”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下巴墊在她發頂，輕輕蹭了蹭，很快入睡。
    第二天醒來，床上已經沒有顧緲的身影了。
    顧敘轉身從床頭櫃上取來眼鏡戴上，下床洗漱。
    下樓時他腳步輕，在客廳忙碌的顧緲沒聽到聲音，等看到他的時候，她嚇了一跳，連忙把腳邊的東西踢到沙發後。
    “你怎麽醒這麽早啊？”
    她以為他要倒時差的。
    顧敘目光從沙發移到她臉上，腳下沒停，“想著早點起來，白天陪你出去逛逛。”
    今天是聖誕節，英格蘭很熱鬧。
    他剛剛看過天氣，下午到晚上會有一場雪，所以上午的好天氣顯得彌足珍貴。
    “在忙什麽？”
    顧緲抬手，讓他趕緊止步，“停停停！”
    顧敘挑了下眉，站在幾步之外，饒有興趣的望著她。
    他看起來並不打算離開。顧緲沒辦法，隻好說道：“我在準備驚喜，你現在轉身回樓上。”
    “你要是看到了，我就不送你了。”
    聞言，顧敘隻好作罷，離開前問她什麽時候好。
    顧緲想了想，“半小時後你下來我們出去。”
    “好。”
    等人消失不見，顧緲連忙抱著地上的東西去地下室。
    一大早傭人就把地下室收拾幹淨了，顧緲關了監控，坐在地上忙碌。
    白天，兩人去了格林威治。
    其實顧緲前一陣子和同學來過這裏。
    這裏的天文台舊址的本初子午線是東西半球的分界線。
    顧緲當時來玩的時候就發現了，這裏大部分遊客都是情侶。
    同學琳達介紹說，情侶來這裏專門打卡這條分界線，分站在兩側接吻，象征著跨越東西半球，跨越地理界線的浪漫，儀式感滿滿。
    顧緲當時聽得很認真，最後點頭說：“等我有空帶我老公來。”
    “老公？！”琳達當時一臉驚訝，“你有男朋友了？”
    她笑著說：“我結婚了。”
    所以，昨晚平安夜，顧敘完全不用特地到地下室打招呼。
    美名其曰是打招呼，實際上是檢查有沒有異性，順便宣誓主權。
    他根本不用這樣。
    她根本沒有藏著掖著，從入學開始不斷有人對她示好，她拒絕的時候也很明確的表示自己已經結婚了。
    她結婚這件事現在在他們學院根本不算秘密。
    格林威治天文台，顧敘和顧緲留下了一張親吻的照片。
    顧敘心情很好。
    上次看到他心情這麽好，還是領證那天。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不出意外，天空灰蒙蒙的開始飄起了雪花。
    兩人晚上不打算出門，顧緲說晚餐交給她。
    所以回去的路上兩人趁著雪沒有下大，去了一趟超市，采購了一些食材。
    回到家，顧緲就開始忙碌，顧敘提出幫忙被她拒絕。
    他隻好解開紐扣，坐在島台前一邊品酒一邊欣賞她做菜。
    這邊有給她配備傭人和廚師，但顧緲有時間的話一般都是自己下廚。
    出國這段時間，她廚藝越來越好。
    之前隻是會做一些地方菜，現在西餐也已經手到擒來了。
    顧敘臨時接了個工作電話。
    回來的時候，長桌上已經點上了蠟燭。
    燈光昏暗，燭火搖晃。
    飯菜做好，顧緲正在擺放餐具。
    從前顧敘對“家”這個字沒有什麽概念。
    他自幼離開父母，缺少家庭的關愛。賀家對他來說更像是一所“寄宿製學校”。
    有了顧緲，他才明白家的感覺。
    就是哪怕兩個人沒有任何的交流，就算各忙各的，也不覺得孤獨。
    幸福像是一隻蓋不住的潘多拉魔盒，會不停地透過一些不起眼的縫隙灌入心髒。
    光線搖曳，忽明忽暗，映在妻子的臉上，襯得她更加的溫柔嫻靜。
    安靜的餐廳，她紮著可愛的丸子頭，輕聲哼著歌，專心致誌的忙碌著，都沒有發現他已經回來了。
    顧敘站在不遠處看了好久，最後才慢慢上前，從背後擁住她。
    顧緲一愣，回頭看他：“忙完了？”
    “嗯。不是什麽要緊的事。”
    肩上的那道呼吸有些沉，阻止了她扭頭的動作。
    “真的不要緊嗎？”顧緲皺眉，“你好像不是很開心。”
    緊接著肩上傳來一聲輕笑，她的肩膀被握住，身體被迫轉過去與男人麵對麵。
    顧緲眨眨眼，抬眸望著他。
    四目相接，隔著鏡片，她試圖窺探他眼底的情緒。
    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異樣。
    但就是覺得哪裏有些奇怪。
    “恰恰相反，是因為太開心了。”
    “真的……嗎？”顧緲狐疑。
    “嗯。”他低頭在她額頭吻了一下，“bb，有了你之後，我突然意識到，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顧緲呼吸凝滯，很快耳根紅了起來。
    她不知道顧敘到底吃錯了什麽藥，不過現在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
    她輕咳著轉身，“吃飯吧，一會兒要涼了。”
    “等吃完飯，還要拆禮物。”
    顧敘笑著應下。
    飯後，兩人一起看了部電影。
    顧敘以為她會把禮物拿過來，可惜，整場電影她看的都很認真。
    這是一部老片子，顧緲前後已經看過不下六次。
    這也變成了她和顧敘過節的必備項目之一。
    每次看到高潮片段，她眼睛都會紅，顧敘會抱著她親，不停地安撫她的情緒。
    這次也不例外。
    顧緲掉了兩滴眼淚，不過很快被顧敘分散了注意力，他說外麵的雪下大了。
    壁爐裏火光跳躍著映在落地窗上，院子裏的燈還開著，窗外的冷色調和房間內的暖色來了個激情對衝。
    在光線下，雪花撲簌簌落下，像是深秋被風掃下的落葉，輕輕一吹，落下一大片。
    顧緲驚歎，原來“鵝毛大雪”並不誇張。
    兩人又在陽台看了會兒雪景。等顧緲回過神來已經九點多了。
    她想起正事，讓顧敘在客廳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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