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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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顧昭廷胸口的槍傷還在恢複期,方梨十分擔心他因為太過用力,會將他胸口的傷,給重新崩開了。
    她小心翼翼地蜷縮在他的懷裏,盡量不亂動,以免讓顧昭廷使更多的力氣。
    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顧銘洲眼眶通紅,不知道是因為再次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遠走,還是……因為身體裏那藥效的緣故。
    或許是太過難受了,顧銘洲承受不住,單膝在地上跪了下來。
    他的額頭上和臉頰上,全都是冷汗,小臂處的血管和肌肉,更是因為極力的隱忍著身體的燥意,全都緊繃了起來。
    整個人熱到仿佛快要爆炸,小腹處蘊藏著強大的力量。
    一直躲在暗處,悄悄地注視著這一切的方雨馨,看著時候差不多,快速朝著顧銘洲走了過去。
    她假模假樣的,似乎這才發現顧銘洲的異樣,眼底一片擔憂。
    “銘洲,你怎麽了?怎麽會這樣?”
    顧銘洲看向方雨馨,眼底全都是恨意和戾氣,“方雨馨,你這女人到底又對我做了些什麽!”
    因為激動,顧銘洲的嗓音甚至都變了調。
    他衝著她竭嘶底裏,“方雨馨,我給過你機會的!”
    方雨馨滿臉委屈,“我什麽都沒對你做啊,銘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顧銘洲懶得看方雨馨在他麵前演戲了。
    看來熊瑞麗說的沒錯,方雨馨就是個禍害,原本他還覺得,和誰在一起也都差不多,看著兒子的份上,他才留方雨馨在這個家裏這麽多年。
    可現在顧銘洲後悔了,方雨馨根本就是死性難改。
    這樣的女人,他早就應該把她解決掉。
    方雨馨不敢耽誤,也不管顧銘洲看向她的眼神,究竟有多麽憎惡,她扶著顧銘洲,就往房間的方向走。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在那橙汁裏麵,下了足量的藥。
    現在隻要進了房間,顧銘洲隻會任由她為所欲為,她就算是把顧銘洲給完全榨幹了,他也隻有乖乖任由她擺布的份兒。
    隻是她的算計,還是出了點偏差,因為顧昭廷來了。
    按照原定的計劃,在方梨的藥效徹底發作以後,方梨會被人發現和京圈著名的花花公子,躺在客房裏。
    這樣不管顧昭廷還是傅司璟,恐怕都不會再要這種被人睡過的肮髒女人。
    可顧昭廷把方梨帶走了,方雨馨雖然覺得可惜,但現在滿腦子隻想盡快懷上身孕。
    顧銘洲這會兒的意誌力,已經接近崩潰,他已經不再反抗她的觸碰了。
    為了不被人打擾,方雨馨在進門的時候,順手鎖上房門。
    她低頭解掉自己的外套,正準備再去脫掉顧銘洲衣物的時候。
    一轉身,顧銘洲居然不見了。
    明明剛才,她把他放到了床上。
    可是人呢?
    方雨馨皺著眉,滿臉不可置信,顧銘洲一個活生生的人呢,總不可能憑空消失。
    她立即就去洗手間裏尋找。
    可洗手間裏也沒有。
    方雨馨不可思議。
    直到樓下傳來一聲驚呼。
    “出事了!有人墜樓了!”
    話音一落,方雨馨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快速跑到窗戶邊查看。
    樓下,一群人圍在顧銘洲的身旁。
    而他正躺在地上,麵色痛苦,鼻腔裏有鮮血,浸透在地上,場麵一時間看上去無比可怖。
    這裏是二樓,跳下去雖然不至於摔死,可因為是冬天,樓下的灌木叢葉子都落了,光禿禿的,就連原本鬆軟的草地上,也都結了冰。
    這一跤摔下去,顧銘洲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仿佛都震碎了。
    可他寧可受傷,也不願意碰方雨馨一下。
    方雨馨手腳冰涼,後背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太屈辱了,她的男人,居然會用這樣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拒絕和她親密接觸。
    方雨馨知道自己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
    因為遠處,熊瑞麗和顧雪桐聽到人群裏的驚呼,跑過來查看這邊的情況。
    看著顧銘洲臉色通紅的躺在地上,二人瞬間慌了。
    顧雪桐有醫學常識,立即走近,看了顧銘洲一眼,“哥,你趕緊怎麽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銘洲覺得身體仿佛散架了一般的難受。
    嗓子眼裏一片甜腥,他已經說不上來話了。
    顧雪桐立即說道:“趕緊開車,送我哥去醫院!”
    熊瑞麗已經派人去叫車了,有保安拿著擔架,將顧銘洲抬了起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熊瑞麗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樓上。
    二樓的方雨馨,做賊心虛的立即將腦袋收了回去。
    盡管她動作很快,但是熊瑞麗還是看到了。
    “方雨馨,你給我滾下來,給我個解釋!為什麽我兒子會從二樓掉下來,你是想殺死他嗎!”
    熊瑞麗從未發過這麽大的火。
    隔著好幾米,方雨馨都感受到了她的怒氣。
    其實當發現顧銘洲跳樓的那一刻起,方雨馨就知道自己要涼了。
    這件事情但凡失敗,顧家不會再有一個人,容得下她。
    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顧銘洲居然會采取這樣極端的方式,他不惜損害自己的身體,甚至連生命都不要了,都不肯再碰她。
    方雨馨淚水流了一臉。
    不僅僅是因為心中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懼,更是有種窮途陌路的迷茫。
    熊瑞麗並沒有跟著汽車一起去醫院。
    而是帶著一群人上樓,作勢要找方雨馨算賬。
    方雨馨躲在房間裏,將門反鎖著,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音。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無奈之下,她隻好打電話,給方富求助,現在他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了。
    若是娘家硬氣,那麽她就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接到電話的方富,聽到方雨馨講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忍不住對著電話罵道:
    “方雨馨,你這是自作自受!你怎麽跟你那個親生的媽一樣,專門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你已經給顧家生了一個兒子,隻要你安安分分的,他們會趕盡殺絕嗎?你這是自己作死,我管不了你!”
    說完,方富就無情的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