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踢到鐵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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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給了馮老和黎老一個放心的眼神之後,
    給了同樣無比擔心自己的洛芷和蘇瑾月等人一個微笑。
    隨後這才走到圍欄邊,
    高聲朗誦道,
    “滕王高閣臨江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眼前一亮,
    這首詩貌似很不錯的樣子。
    僅僅是第一句,就讓很多人感到十分的驚喜。
    滕王高閣臨江渚,第一句就寫出了滕王閣的地理位置十分的優越,
    矗立在江邊的沙洲上。
    而這個佩玉鸞鳴罷歌舞更是采用了古今對比,
    古時候的貴族出行的時候,時常佩戴的精美的玉飾,
    乘坐著帶有鑾鈴的馬車。
    而罷歌舞則說明歌舞停止,意味著昔日的繁華已經結束。
    短短的一句詩,竟然蘊含了這麽多的東西,
    這讓周圍的這些老先生們,眼中都多了幾分濃濃的期待。
    一旁的尤自明聽到沈彧的這句詩之後,
    心中沒來由的一慌。
    怎麽可能,
    這家夥這第一句詩詞,就這麽的優秀,
    自己的這首詩和他的比起來,
    好像還落了下乘。
    一想到這裏,他緊張的看著沈彧的背影,
    生怕他接下來吟誦出來的詩句,還保留這個水準。
    放在身後的雙手,已經無意識的攥緊,心中也在加速跳動。
    沈彧則是繼續開口朗誦,
    “畫棟朝飛南浦雲,珠簾暮卷西山雨。”
    這兩句詩一出,所有人的麵前就仿佛是出現了一幅畫卷,
    清晨的時候,滕王閣的上方給來了南浦的浮雲,
    而在傍晚,滕王閣的珠簾則是卷入了西山的煙雨中。
    整個滕王閣直接融入了自然之美。
    而飛和卷兩個動詞,將靜態的浮雲和細雨展現的更加具有動態美,
    詩句的表現力更是提升了一個檔次。
    聽到這句詩之後,
    馮老黎老,還有洛芷蘇瑾月等沈彧相熟的人,
    臉上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他們都明白了沈彧絕對不是逞強,而是真的有腹稿,
    才應下了尤自明的邀請。
    不說別的,
    就單單這四句詩詞,隻要後麵的詩句不是太差,
    都能夠和尤自明的這首詩一較高下。
    他們懸著的心當即就放了下來,
    周圍的這些老先生們,
    此時也都是一臉的激動。
    這一句詩真的是太好了,字字精雕細琢,水平極高。
    不少人已經悄然挪動自己的腳步,
    接近沈彧,企圖聽得更清晰一點。
    但還是很有分寸,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
    沒有打擾到沈彧。
    而一旁的尤自明,聽到這兩句詩之後,心中不好的預感頓時升級了,
    心跳更是直線上升,他意識到可能壞了,沈彧這家夥好像真的有點東西。
    就在眾人各有心思的同時,沈彧的第三句詩詞也隨之而到,
    “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此話一出,滿座皆動。
    周圍的眾人們看向沈彧的目光,
    已經不是之前看到後輩,亦或者是平輩的目光,
    眼神中滿是驚駭,同時又蘊含著濃濃的敬佩。
    他們在沈彧的背影,
    就仿佛看到了古今那些大文豪的影子,
    是那麽的高大。
    這兩句詩直接從對當前景觀的描寫,
    轉向了對於時間流逝和萬物變遷的思考。
    更是點出了人生短暫和宇宙永恒的思考。
    這直接給這首詩強行上升了一個維度,
    已經不僅僅是寫滕王閣了,更是借此抒發了自己的思考。
    這句詩一出,
    便意味著尤自明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化作了白用功,
    而且全都成全了沈彧。
    雖然沈彧的詩句到這裏還沒有結束,但是明眼人已經能夠看出來,
    沈彧的這首詩,相比於尤自明的那首題滕王閣,
    要好上很多,無論是詩句的優美程度,還有立意高遠,都有著一些差距。
    看到尤自明自取其辱,眾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同情,
    相反還覺得十分的暢快。
    誰讓這個尤自明之前,因為準備了這麽一首詩之後,
    就如此的狂妄,想要壓他們一頭呢。
    現在看到他這副慘樣,眾人隻覺得沈彧做的實在是太好了,尤自明是罪有應得。
    而且,
    還能親眼見狀這樣一首名作,在自己的眼前誕生,
    真的是無比的幸運。
    此時的尤自明,
    要是還不知道沈彧真的有兩把刷子,就真的是傻子了。
    他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的開始打擺子了,
    心中無比的暗恨自己,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去挑釁沈彧。
    明明最開始的時候,
    沈彧並沒有現場作詩的打算。
    結果自己得意忘形了,想要一箭好幾雕,
    主動挑釁沈彧,這才導致他下場作詩。
    一想到自己做了這樣的蠢事,
    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他的詩作注定要被沈彧當做踏腳石了,
    還得想個辦法,將口碑再挽回來一些,
    多少讓自己的臉麵過得去。
    隨後在所有人的期待之下,
    沈彧最終還是緩緩吐出了最後的一句詩。
    “閣中帝子今猶在?檻外長江空自流。”
    這最後一句一出,滿堂嘩然,
    這些平日裏都以穩重著稱的老先生們,
    此時一個個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張,
    像是在比賽誰更加震驚似的。
    其實也管不得他們,
    實在是沈彧的這最後一句詩太妙了。
    閣中帝子今猶在,
    這句詩再次點題所在的滕王閣,借著對滕王的追問,
    引出了這句名句,檻外長江空自流。
    滕王如今早已經化成了一抔黃土,而不遠處的贛江,依然還在不停的奔流不息。
    這種對比不僅傳遞出對於曆史的緬懷,而且有了一種,超越時空的孤獨感,
    讓這首詩更具有深遠的意義。
    沈彧朗誦完之後,這才轉過身來,
    看到周圍所有人臉上的驚喜清晰可見,都在思索品鑒這首詩。
    沈彧並沒有任何的驚訝,
    因為這就是王勃的真實實力。
    良久,
    周圍的這些老先生們,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看向沈彧的眼神中,滿是欣賞和敬佩。
    單單這一首詩,
    就已經讓他們自愧不如了。
    這種級別的詩詞,根本就不是靈光乍現就能夠寫出來了,
    而是真的需要老天爺賞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