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明日再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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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老者拿出的至寶於沈樂而言,自然眼饞得緊,可他確實無福消受。要不是機緣巧合也發現不了這第一百零八座玉碑有異,上到山頂的方式自然與他人有異。
    他自是知曉自身的情況,要是將這些寶貝收下,而後自己心脈斷絕的情況為這些老者所知,到時候隻會更加進退兩難。
    看著這些老者兩眼笑意的看著自己,沈樂有些無奈,此時榮姓老者說道:“這幾個老家夥拿出的東西老夫的眼饞了,平日裏他們可寶貝得緊,我都沒見到這些好東西。”
    他微微一笑,接著開口:“小家夥,無論你最終投身哪一脈,總歸是我藥宗門下,但這些好東西可隻有這麽一次機會。若你對哪一脈心生向往,倒是可取一寶與之結下善緣,成為門下弟子。”
    沈樂聽罷,拱手與之行了一禮,隨後又看了一圈周圍幾人,微微頷首示意,開口說道:“小子得此賞識,實在感謝諸位前輩器重。隻是麵對諸位前輩相邀我受寵若驚,恕我暫時無法做出抉擇。不如等明日第三關考核結束之後,我好好思慮一番再回複諸位前輩,還請諸位前輩見諒。”
    此言甫落,場內瞬間沸騰,眾人皆是一臉愕然。沈樂麵對那等足以令人心動的重寶誘惑,竟能巋然不動,這份定力著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如此千載難逢的機緣,他竟以一種溫文爾雅的方式,輕輕巧巧地拒之門外。
    沈樂的這一舉動,宛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了層層漣漪。他的話語清晰可聞,字字句句都敲打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弦,引發了一陣又一陣的私下議論。
    眾人滿心疑惑,實在想不出沈樂有何理由能夠如此堅決地拒絕這份誘惑。要知道,那些至寶無一不是稀世之珍,對於修行者來說,更是有著難以估量的價值。
    可沈樂此言一出相當於就此婉拒,任他們如何都想不通。
    此時牧梅幾人的麵色有些微微尷尬和錯愕,而郎浮生則是有些難看,本以為拿出較之眾人更為珍貴之物,沈樂必然眼饞轉而入他們侍靈一脈門下。
    可沈樂竟然不為所動,讓他有些微微惱怒。
    不等郎浮生有何表示,倒是一旁的榮姓老者嗬嗬笑著開口說道:“好,很好,麵對如此誘惑而麵不改色,非常不錯。”
    說罷他看著一行老者開口說道:“你們也聽見了,小家夥說得有理,不妨等等第三關之後此事再議,要是你們依然堅持當下的決定,屆時再來爭上一爭也無妨,你們意下如何?”
    郎浮生當前不樂意了,於是開口說道:“這不合適啊,此時我已掏出壓箱底之寶,等到第三關結束,這些老家夥又用其他珍貴之物補上,我如何與他們相爭。”
    聽到此言,熊千流不屑說道:“怎麽,你們侍靈一脈是出不起嗎?要想將人納入門下就得有這心理準備,光憑著厚顏無恥便想將人帶走,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仿佛是對之前郎浮生言而無信的怒斥,聞言郎浮生大怒說道:“熊千流,你這是何意?”
    熊千流不屑說道:“我什麽意思你會不知?”
    二人言語之間互不對付,眼見就要有所動作,一旁的傅西寧開口說道:“都一把年紀了,還像個小孩一般,讓這些後生晚輩看了笑話。”
    聞言二人不禁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見二人不再相互理會,傅西寧開口說道:“我知道小家夥有顧慮,不管選誰都得罪其他三方,不如這樣,明日待驗過資質再完成分脈考核之後我們再做決定,到時候要是還對這小家夥有意,再憑實力爭奪小家夥的入門機會。不過今夜不得任何人對小家夥有任何接觸,以免他暗中改變主意如何?”
    郎浮生聽罷,正想出言反對,此時計長歌開口道:“我說郎老頭,你就別想著鬧騰了,之前我們便事先失信,現在這人自然不會由著你們侍靈一脈就此收入門下,不如就按照傅老頭的建議去辦,三關測試結束之後,小家夥通過了我們在憑借實力爭奪。”
    聞言,郎浮生麵色鐵青,牧梅接話說道:“好,就按照傅西寧方才之言辦,大家就此散去,各自回去準備好,明日在山門之內等候應試結果再行商議。不過之前的約定先行說好,既然對這小家夥你們毀譽,我們就不計較什麽了,但是其他之人還得按照之前的約定行事,要是不允,別怪我不計同門之情。”
    他的言語之中有些慍怒,仿佛此言十分鄭重,一副當仁不讓之感。
    一行老者聽罷,相互對視了一眼,傅西寧一臉無所謂的神色開口說道:“我們長老院沒意見。”
    聽到傅西寧已然表明態度,身為養丹一脈代表的計長歌也跟著說道:“我們養丹一脈也是。”
    牧梅聽罷隨即轉頭看向郎浮生,此時隻有他還沒說話。
    郎浮生此時一臉陰鬱,雖然對沈樂之事很是不快,可瞧見其他兩脈沒意見,他自然也不會拒絕,畢竟之前是他鼓動另外兩脈失信在先。
    “哼,其他人你們隨意,不過這小子我們侍靈一脈勢在必得。”
    郎浮生有些慍怒如此說道。
    一旁的榮姓老者瞧見眾人商議有了結果,於是出口說道:“好了,既然你等已有了結果,那麽就此散去吧,這小家夥會有人細心看護,考核結束之後再說。”
    一行人對視一眼,隨後就想著各自退去,便在這時,他們之中有名老婦人開口說道:“且慢,小友能以如此手段通過此關,實在令人好奇。老身心中有些疑惑,欲向小友請教一二,不知可否?”
    此言是對負責此次考核的老者而言,眾人聽罷,這才記起這事來,之前一直隻顧著爭奪這少年人的入門之事,倒是把這事給忘了。
    此時老婦人提及,他們這才想起這事來,紛紛打消離去的念頭,直勾勾地看著榮姓老者,想聽他的回複。
    榮姓老者瞧見眾人如此神色,直到此事是無可避免了,況且他也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於是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們且聽聽,你等稍候。”
    說著,他朝著懷中掏出一物,正是之前布置考核之地的物件,隨即朝著天空之上輕手一揮,隻見那東西朝著天空高處飛去,接著將那些彩階與玉碑形成考核之地罩住。
    下一刻仿佛是將那些場景吸入此物之中,此時他縈繞著青光,明滅不定,十分玄妙。
    沈樂此刻終於得以窺見那神秘之物的真容,原來是一枚小巧的青玉印章。
    這枚印章,整體散發著流光溢彩,猶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引人注目。
    翠綠之光於其上流轉,宛如水波輕輕蕩漾,又似雲霧嫋嫋升起,平添了幾分神秘與仙氣。
    印章的表麵,鐫刻著複雜而精致的圖騰,那些線條仿佛蘊含著古老的符文之力,透露出此物的不凡與玄妙。
    青色小印在空中劃過一道絢爛的軌跡,將考核的那方天地吸走之後,終於將這座雄奇的高山顯露出來。
    此刻,夜幕低垂,星辰璀璨,仿佛整個宇宙的光華都匯聚於此,隻為映襯這座山的非凡與壯麗。
    山巒在星空盈盈的映照之下,更顯其偉岸雄峻,山峰之巔,雲霧繚繞,時隱時現,如同仙境中的樓閣,引人無限遐想。
    沈樂見過玉碑之上老者是如何布置的考核之地,他知道這些都是星輝月華所形成,此時被這方小印收走,在他意料之中。
    但他心神沉入其中腦海之中的星圖之內時,他發現星圖之上的那些玉碑赫然暗淡,隻有星圖之上懸停的那座玉碑還和之前一樣。
    這是第一百零八座玉碑,也是他得以傳送於各玉碑之前的鑰匙。
    可此時那些玉碑已然變得暗淡,想來是因為這方小印將那些星輝月華形成的彩階玉碑都吸走了原因。
    此刻,沈樂深知,借助傳送之術重返那些玉碑之前已然不可能,因為那片用於考核的奇異天地,仿佛隨著那方小印吸收已不複存在。
    然而,他腦海中的星圖之上,那第一百零八座玉碑依舊懸停在那,他依舊與那方神秘的空間仍存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微妙紐帶。
    他心中暗自思量,是否還能通過這絲聯係回到那方空間之內。
    可此時顯然不是好時機,從他引得四周的目光如炬,聚焦在他身上,任何突兀的舉動都可能掀起軒然大波。
    在這萬眾矚目的時刻,沈樂深知,自己的一舉一動皆在眾人眼皮底下。若是貿然嚐試,再次從眾人視線中憑空消失,無疑會引發更多的猜疑與議論,那將是他目前不願麵對的紛擾。
    如此一來,隻能是等明日考核結束過後,他不再為人關注之時才能找到嚐試的時機。
    看著這些老者看著自己的目光,沈樂知道自己還是來到這一環節,雖然早有料想,但不得小心應對。
    之前聽聞榮姓老者說過自己是有史以來第二人,想必他們不會與自己為難,不然也不會爭著搶著讓自己入他們門下。
    這些人既然對自己使用的傳送之法有疑惑,想來應該是不知詳細,想到此,心中自是安定一些。
    也許這兩日來見過藥宗這些考核的種種玄奇手段,在場的應試者們早已見怪不怪,想必神仙手段也不過如此。
    榮姓老者將考核之地收走之後,隨即將那方小印臥在手中,隨後朝著沈樂等人頭頂輕手一揮,隻見清光傾瀉而下,將沈樂以及在場的十餘名老者連同榮姓老者和聞人玉罩住其中。
    榮姓老者緩緩啟齒,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穩:“諸位若有任何疑惑,但說無妨。在這片獨特的空間裏,我們的言語,外界之人皆無法耳聞。”
    此言一出,眾老者的神色瞬間釋然,隨即目光齊刷刷地轉向了沈樂,眼中閃爍著疑問與好奇,仿佛有千言萬語欲待傾吐。
    那老婦人輕輕啟齒,聲音中帶著一絲溫和:“小友,老朽乃長老院中的嶽竹。此番前來,心中存有幾許疑惑,亟待小友撥雲見日,為我解惑一二,還望小友不吝賜教。”
    老婦人態度極其溫善,一副如沐春風之色,顯得與人十分親近。
    沈樂見此,自然不好反駁什麽,於是出言說道:“小子見過前輩,能為前輩解惑實乃小子榮幸,定知無不言。”
    瞧見沈樂如此知趣,老婦人嗬嗬一笑,隨即開口說道:“小友,我隻有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知曉使用傳送之法登臨山頂過得此關的?”
    在那老婦人尚未啟齒之前,沈樂心中便已暗自揣測,這恐怕是眾人共有的疑惑,不單是她一人的好奇,想來周遭的每一位老者,心底都藏著這個疑問。
    麵對眾人的期待,沈樂並不急於揭開謎底,他的目光悠然掠過在場的每一位老者,那一張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龐上,無一不透露著殷切的期盼,仿佛無聲地訴說著他們心中與他不謀而合的想法。
    沈樂微微一頓,似乎在斟酌著最為貼切的言辭,隨後緩緩開口:“前輩,若我說這一切皆是因緣際會,誤打誤撞之下所得,前輩可願相信這番話?”
    此言方才說出,聞人玉便出來打斷說道:“不可能,你分明在第一座玉碑之前找到了登臨山頂的最短的路程,就是與第一座玉碑連接的第七條彩階。之前我們便一直盯著你的舉動,你本來是要上了第七條彩階,但最後你卻選擇毫不相幹的第十三條彩階走到第二座玉碑,明眼人要上到山頂不會有人選擇這條道,你為何這麽做?”
    聽到聞人玉這般說,沈樂轉頭看向聞人玉,見他滿是不信的神色看著自己,沈樂暗自納悶。
    他發現聞人玉來到此間開始,目光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眼神之中閃過無數種神色,隻是沈樂不好說什麽,將他視作不見。
    直到此刻他問起,沈樂才正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