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上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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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有你當爹真是我的福氣。”
葉青也很無奈,本來不過是想著緩兵之計,沒想到施道友上來就是這麽多。但他也不敢再勸,生怕自己也要被殃及池魚。
葉青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毫無心理負擔的跟著施硯秋離開。
一直走到養心殿,施硯秋看著葉青。
“這次來打算待多久?你也看到了,柚檸有多想你。”
葉青想了想。
“最起碼助你提升到築基後期。”
施硯秋點頭,心情稍微好了些。
“這還差不多。”
麵色不自然地補充道“別誤會,是因為柚檸才說的。”
葉青點了點頭,對她的嘴硬早已見怪不怪。
二人一時陷入沉默。
施硯秋是聽到葉青說過段時間想要帶走柚檸,而葉青還是因為她不斷擴張的原因。
眼下哪怕吞噬的都是一些貧瘠土地,以她現在的速度也難免會樹大招風,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自己又遠在泣血宗,就算有神通,也不可能日日都這般盯著他,萬一出了危險可怎麽辦?
一路走到養心殿外。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要帶著柚檸去哪?”
“施道友不如好好停止戰爭,養精蓄銳?”
說完,二人都沉默了。
他是覺得孩子跟著自己不安全,還是因為成功結丹,覺得孩子跟著自己在過苦日子?
看著人家出手便是這等厲害的東西,而自己除了打仗治理國家之外什麽都沒有。
更沒有什麽能給柚檸的。
結丹強者,別說王朝了,怕是隻有三大皇朝,才會有的強者。
柚檸跟著他,確實會比跟著自己要好。
見施硯秋神情落寞,葉青心中一軟。
主動開口道“也不是立馬就將她接走。眼下我那邊還有很多事做,待到後期局勢穩定了,再將她接過來住兩天。”
施硯秋放下心來,點了點頭。也開口解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眼下八大王朝的最強者都是半步金丹,上玄已經有些樹大招風。
隻不過現在戰亂頻發,帶著原本就不算穩定的局麵越發動蕩”
有些時候,就算她明知道眼下的局勢不適合打,也不想打,也會被推著走。
葉青笑道“這好辦,我來給你布下幾個陣法,若是遇見敵襲,直接開陣,讓他們有來無回。”
施硯秋眼睛一亮,上次便見識了他的陣法,對葉青的技術還是相當信得過的。
施硯秋說話時略微有些別扭,顯然是習慣了直接發號施令,不會求人。
“如此,那便謝過陳道友了。”
葉青笑著點了點頭。
見她又要說話,葉青搶在她之前開口“就當是為了柚檸。”
施硯秋會心一笑,雖有被揭穿的窘迫,但更多的是暖心。
“嗯,就當是為了柚檸。”
說幹就幹,葉青來到養心殿,讓宮人準備好所需材料,以靈力為筆,開始布置陣法。
施硯秋單手撐頭,就坐在旁邊這般看著他。
也不打擾,也不許別人打擾。
葉青一直忙到深夜,施硯秋便一直看到深夜。
另一邊,抄完策論的柚檸雙手背於身後,身後跟著兩個宮女走了進來。
小大人似的在母皇的養心殿轉了一圈,開始輸出。
“你說說你們,兩個大人,還需要我一個小孩操心。壓力大得我都要借奶消愁了。”
一旁伺候的宮人,恨不得把頭低到地裏去。一位是鐵血手腕的當今陛下,一位是天資卓絕的皇太女,還有一位是來曆不知修為不明的神秘大能。
今日這話,要是走漏了半句風聲,怕是幾人九族的腦袋加一塊兒都不夠砍的
葉青倒是還好,畢竟是個小棉襖,雖說有些許漏風,但到底是唯一一個寶貝疙瘩。
隻覺得柚檸有些好玩,並未生氣。
施硯秋本來還有些困意,一聽這話,一把拎著柚檸的耳朵。
“你還壓力?還借奶澆愁?來來來,今天晚上你不把策論背出來,朕讓你見識見識花兒為何這樣紅!”
“疼疼疼疼…母皇我錯了母皇…爹爹你看你道侶!”
葉青在一旁,有點心疼又有點想笑。又怕她會殃及池魚,瘋狂抿嘴。
垂下去的手悄悄摸了摸柚檸被揪紅的耳朵。
柚檸立馬感覺耳朵好多了。
施硯秋看見父女二人的小動作,也沒說什麽,隻是盯著柚檸,看著她抽抽噎噎地開始背書。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為君者,當為……”
整整背了兩炷香的時間,一點卡頓都沒有。
就連葉青都有些驚訝。
這麽小的孩子,能一口氣背完這麽多頁的書,要是放在現代,應該會被拉去學編程。
施硯秋聽完,神色稍微緩和了些,看著柚檸。
“下次再這般沒大沒小,就等著挨揍吧你。”
讓宮女將皇太女送走,見葉青仍然一副神遊的模樣,施硯秋輕咳兩聲。
“陳道友是不是覺得朕罰輕了?”
葉青連連搖頭,想起女兒泛紅的耳朵。
“不不不,挺重的。柚檸這才幾歲,你大可對她寬容些。”
施硯秋冷哼一聲。
“朕像她這般大的時候,已經跟著上任首輔開始處理政務了。”
“她的資質你不是沒看到,既然有這般好的條件和資質,更要加倍努力才是。”
葉青無奈。
“時代不一樣了,她有你這樣要強的母親,又有我來做後盾,大可以幸福一生。”
孩子的教育問題,從柚檸尚未出生時,二人便有了分歧。一直到柚檸都這般大了,依舊沒有分出個所以然來。
施硯秋也知道他的意思,微微蹙眉,思考片刻,便立馬得出結論。
“既然我們二人誰也說服不了誰,那不如再生一個?一個給你,一個給朕。”
葉青愣了一瞬,不是剛剛還在討論如何教育柚檸嗎?怎麽突然又扯到二胎上了。
“這個結論,你是如何得出來的?”
話還沒說完,便被施硯秋用嘴堵住。
一夜無話,動靜很大。
一直到第二天,施硯秋感受著體內的奇妙之感,當即抓緊修煉。
直到一個時辰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快了,快了。
一定要突破築基後期,隻有這樣,才能有一絲機會把女兒留在身邊,將來繼承上玄國。
直到此時此刻,施硯秋才終於明白,當初在雪山深處時,葉青一言不發去洞外冰天雪地裏抽著旱煙是何種心境。
而且若是女兒將來跟著葉青,施硯秋心中總會有些擔心。
文清婉跟她互相看不順眼,但不會對女兒下手,可是葉青身邊不光隻有文清婉。
雖說罰她罰的狠,但要說真將孩子帶走,施硯秋也是真的不舍。
現在有女兒在,他尚且會來上玄看看,若是葉青真把女兒帶走了,那他還會來嗎?施硯秋微微抿唇,強迫自己不要多想,將注意力轉移到修為上。
葉青看向施硯秋,剛想開口,隻聽門外傳來大宮女小心翼翼的聲音。
“陛下,該上朝了。”
一眾伺候施硯秋穿衣洗漱的侍女守在門外,靜靜聽著裏麵的動靜。
要知道,往日裏陛下是最勤勉的,昨日將內閣首輔晾了半日不說,往日寅時便起的陛下,今日到了卯時還未傳宮人進去伺候。
這般異常,著實讓人有些擔憂。
又過了好一會兒,屋內才傳來陛下的聲音。
“進來吧。”
幾十位宮女雙手捧著檀香木的托盤,盤中放著各類洗漱和衣物,低著頭如魚貫入,動作嫻熟地伺候施硯秋寬衣。
見到養心殿內竟還有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眾宮女心中頓時明了。
早些年跟著施硯秋的宮中老人都知道,這位可是救上玄於水火的恩人,皇太女的生父。上玄能有今天,甚至有皇太女這般靈根的下一任儲君,至少都有其一半的功勞。
而今年新進宮的小宮女則在暗暗擔心陛下該不會被這男狐狸精迷得,從此君王不早朝了吧?
施硯秋伸直手臂,讓宮女為其穿上龍袍,見葉青悠閑地躺在床上。
“起來陪朕一同去上朝。”
葉青指著自己,有些茫然。
“我?”
連連擺手。
來到此處,一則幫她晉升築基後期,二則看看女兒,黃泉血手還需勤加練習,怎好再去給她當驢使?
“修仙之人不問俗事。”
說完,從床上爬起來,轉身要走。
葉青的本事施硯秋是領教過的,短短幾句話便叫她平定了好幾撥戰亂,沿用至今。好不容易來一回,定然不可能這般輕易將其放走。
“哎。”
叫住葉青,施硯秋紅著臉,傳音道“你不是一直想試試那種嗎?隻要你肯陪朕一同上朝,晚上隨你處置。”
葉青頓住腳步,回頭看向她。
施硯秋身為一國之君,從最初認識時便十分傲氣,一直都是她在主動。葉青一直想教她口技,但奈何施硯秋一身傲骨寧折不彎。能為了上玄做到這等地步,著實有些難為她了。
“真的?”
施硯秋一咬牙。
為了上玄。
“君無戲言,朕還能騙你不成?”
葉青大手一揮。
“走,上朝。”
二人並排,一路走到勤政殿外,施硯秋傳音跟葉青說著上玄國目前的國情和國土麵積。
底下一排排大臣紛紛叩拜。
施硯秋拉著葉青,一步一步走上龍椅。
這一路,施硯秋殺了不少人,又廣納賢才,提拔了不少新科才子,說句伏屍百萬都不為過。但也有零星幾個肱股之臣留了下來。
葉青與施硯秋並排坐在龍椅上,接受眾大臣叩拜。
還在其中看到了當年在曉夜叢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中年修士,相比上次,再見時,他已兩鬢染上些許風霜。
葉青對其微微點頭,惹得對方受寵若驚。
在施硯秋的鐵血手腕下,雖有人對這個看不清修為的老者心生不滿,但也沒人敢真的提出來。
一如往日,各類災情戰亂一一被呈上來,葉青並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看著施硯秋是如何處理的。隻在關鍵時刻提點她兩句。
直到晌午,原本還對葉青心生不滿的幾位老臣心服口服。
起身恭送時,跪的比誰都快。
跟施硯秋和柚檸吃完飯,葉青猛然想起文清婉,也不知她知錯了沒有,還是原諒她吧。
葉青想著,不由感歎。
我脾氣真是太好了。
而另一邊。
文清婉拿著準備好久的措辭,在殿內,從天亮等到天黑,再等到第二天晌午。
葉青依舊沒有回來。
微微蹙眉,眼下葉青已經結丹,一般修士奈何不了他,難不成是一氣之下去找宋寧萱了?都怪自己,要不是說了讓他心寒的話,他也不會走。
文清婉想起葉青當時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自責。
摩挲著通靈玉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傳音看不見也摸不到,還是當麵說吧。
這邊文清婉抓心撓肝的想,遠在凡俗國度的葉青繼續上朝。在他看來,本就不是什麽大事,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當時生氣逗她的成分更多,一直到晚上,施硯秋在華清池沐浴完畢,穿著薄薄的裏衣,俏臉微微泛紅,一路來到養心殿中。
月光下,女人赤著珠圓玉潤的白嫩小腳,一步一步走到對方麵前,清麗的身影卸下了白日裏的帝王威嚴,隻穿裏衣,顯得有些單薄。
一代帝王學這種玩意兒有些掉麵子,但一想到若是有對方幫忙,上玄能少死多少人,好像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麽了。
。。。。
第二天一早,葉青屁顛屁顛又跟著施硯秋上朝去了。
昨日驚鴻一麵,下了朝後便有無數大臣打聽葉青的來曆,得知其竟是那位傳說中的皇太女父親之後,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還好沒在朝堂之上當眾表現出不滿,否則人家生氣起來,怕是化做塵土的老祖宗都得被揪出來挨兩巴掌。
故而,葉青再來時,眾人的跪拜都虔誠了許多,甚至隱隱有怕他蓋過怕陛下的感覺。
用午膳時,葉青想了想,若是文清婉胡思亂想怎麽辦?還有金睢似乎已經出關了,指不定會為難文清婉。保險起見,還是先給她傳音去吧。
葉青拿起通靈玉牌,傳音道“文道友”
金睢出關,原本一些說好的事變得艱難起來,葉青說到底隻是長老,金睢要拿著身份做起文章卡著關節,要真說起來,也是挑不出毛病的。
但文清婉也不是好惹的,來替葉青管理這些峰主,便是奔著弄死金睢去的,各種證據沒少收集,隻差一個合適的時機將其爆出來。
隻是跟葉青鬧別扭還未解決,這該死的金睢又跳出來,讓文清婉這幾天分外暴躁。
這日正在處理金睢的事,見通靈玉牌有異響,緊接著便聽到葉青的聲音,頓時心中一喜。
“陳道友別生氣了,清婉知道錯了~”
習慣了文清婉輕鬆調侃的語氣,這般捏著嗓子撒嬌,頓時讓葉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本就是小事,他也沒放在心上,但難得見文清婉軟服,還是裝模作樣地輕咳兩聲。
“錯哪了?”
文清婉隻聽他說話的語調,便知他已經不生氣了,但還是認真說道“錯在不該調侃陳道友的真心。”
葉青滿意地點了點頭。
“算你還有點良心。”
心結解開,文清婉隻覺得渾身都輕快了很多。
“是是是,我跟陳道友保證,以後絕不再犯。”
葉青想到金睢,問道“金睢可有為難於你?”
提起他,文清婉冷笑一聲。
“就他那點手段,我還是應付的過來。”
說著,沉吟片刻,開口道“隻是後麵宋寧萱想要單獨開立一峰,怕是沒那麽容易。還有,我的人查到,他似乎是在找什麽東西。整夜拿著一個破法器到處轉悠。”
跟著葉青當了那麽久的副長老,代替他管理十來個峰,文清婉對宗門規矩也懂了不少。為了平衡各長老的勢力,其他六位長老的管轄範圍都是打亂的,葉青這麽做已經是不合規矩的了,金睢真阻攔起來毫無壓力,畢竟他們並不占理。
見她應付得過來,葉青稍微放心了些。
點了點頭,暗自留了個心眼,心中猜測,他大概率是找自己手中那塊萬魂幡的碎片。
“無妨,眼下有了八十一峰、八十二峰和八十三峰,先讓宋寧萱穩住發展便是。”
至於宋寧萱是否開立一峰,這件事對葉青來說影響並不算大。隻要將其安撫好,讓她老老實實給自己繼續打工便是。
若是真開立了‘八十四峰’,宋寧萱的重心難免偏移。
而宋寧萱是商人,趨利避害是本能,更是人性。
真若跟泣血宗分離開來,對方指不定會站在誰那邊。
宋寧萱很好,但活了八十多歲,真真假假看得太多,葉青並不會壓上全部的身家,賭那份虛無縹緲的真心。
隻有讓她牢牢依附於自己,或者隻能依附於自己,對方才能心甘情願為自己賣命。
而另一邊,文清婉也聽出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你有安排就行。什麽時候回來?據我所知,汪芷還特地裁了月影紗,等著你呢。”
葉青摸了摸鼻子,暗罵這群女人,一天天的就知道饞我身子。
“過兩天吧,我在施道友這裏。”
一聽這話,文清婉便瞬間明了。最少還得有好幾天,難為他這般大老遠還記掛著自己。
“知道了,我差人跟她說一聲,免得陳道友被人日夜掛念還不自知,平白無故當了負心漢。”
葉青無奈,再叫一聲‘文道友’已經無人應答。
而許久不曾見到父親的柚檸,在太傅一喊下課,便飛速邁著兩條小短腿跑過來。
有之前施硯秋用葉青給的靈石,布置的陣法在,柚檸的修煉速度並不慢,已經隱隱觸摸到煉氣二層的屏障了,小小一個人,跑的比一群新入宮的宮女還快。
“爹爹!”
“殿下,您慢點兒~”
葉青連忙起身,張開雙臂接住她。
另一邊施硯秋也忙完換了件常服,見柚檸這般,不輕不重地輕咳兩聲。
“成何體統。”
柚檸抱著自家爹爹的脖子,相當得意地對母皇做了個鬼臉,學著她的話,搖頭晃腦。
“成這體統。”
隨後,柚檸又喜提一頓竹筍炒肉。
日子一天天過去,葉青跟著施硯秋,白日治國,晚上治水,抽空還得攔著柚檸被施硯秋暴揍。
有之前在通靈玉牌中聽著,尚且還有些心疼,真正來到上玄國才知道,這小棉襖,是真漏風啊。
太傅都這麽大把年紀了,被她氣得老淚縱橫,頭發大把大把的掉,遠遠看去,還以為是哪家鹹鴨蛋成精了。
她母皇施硯秋這邊批好的奏折,那邊就被她用馭靈火訣點了。大將軍那麽寶貝的美須髯,被她剃的從人中到下巴,一條筆直的黑線,跟紋了個蝦線似的。
短短幾天,看得葉青連連搖頭,暗道怪不得挨揍,沒有一頓打是白挨的。
而自從葉青過來,施硯秋的日常便成了,治國,學口技,揍孩子,修煉。日日夜夜,一向如此。
直到這一日,修煉完畢之後,感受到那道明顯的屏障,施硯秋知道。
到時候了。
施硯秋睜眼,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激動。
回想起當初在雪山深處,晉升築基期時,自己什麽都沒有,在那般靈氣濃鬱的地方愣生生卡了好幾回,也不知這次晉升會怎樣。
葉青見她還未修煉到時辰便睜了眼,便知差不多了,神識一掃,果然。
看出她的忐忑,溫聲道“你試試吧,我在這守著你,不必害怕。”
施硯秋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我試試。”
從乾坤袋中拿出紫竹靈珠,深吸一口氣,仰頭吞下。
緊接著,一股燥熱直衝丹田處。
有了之前宋寧萱晉升的例子,葉青當即適時提醒加引導。
兩個時辰後,施硯秋有驚無險地成功晉升築基後期。
感受著體內磅礴的靈力,內視自己被拓寬的經脈,施硯秋清麗的俏臉再也壓抑不住,浮現出一抹笑意。
築基後期,真的是築基後期。
自己有了築基後期的實力,也就意味著,隻要再努力些,便可比肩八大王朝。之前還有所忌憚的幾國現在也完全不足為懼。
那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王朝啊。
曾經,她隻想守住上玄國不被其他國家侵略,後來遇見葉青,不光守住了上玄不說,甚至還一路收服數國,國土麵積擴大好幾倍。
上玄,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貧窮小國,也成了其他國家中口口相傳的強國之一。
隻是自己晉升築基後期,葉青是不是也要離開了?
施硯秋原本的激動與喜悅瞬間一掃而空,微微抿唇,暗罵自己沒出息,為何要這般關注他。
葉青一眼便看出了她的想法,但形勢所迫,不得不如此。
眼下還有很多事做,金睢這個狗東西針對自己,文清婉雖說應付的過來,但葉青也不能一直讓她麵對。
見她晉升完畢,當即讓人將柚檸抱來,把之前宋寧萱給自己的靈石全部留給母子二人之後,跟她們簡單道了別,葉青便施展神通離去。
真正參與政事,葉青才知上玄到底有多窮,怪不得施硯秋總想打仗,不打仗哪裏來的錢?
多給些,她們母子倆的日子也好過些。
離開後,葉青連續施展神通。
在中午之前趕回泣血宗。
葉青來時正好撞見宋寧萱。
宋寧萱微微一愣,邁著兩條又白又直的大長腿上前兩步。
“寧萱正要找你呢,如今晉升築基後期,想再開一峰。”
好不容易晉升築基後期,自己的峰卻沒了下文。
本來葉青不在,這事是要找文清婉的,但二人並無太多交集,前段時間還截了她的胡。故而宋寧萱還特地等了幾天,至少等對方心中沒那麽生氣再來。但若是葉青來,那便好說的多。
葉青心知這事不太可能成功,但也沒有立馬跟她說明。
這個惡人,還是讓金睢來當的好。
淡笑著點頭“可以,既然如此,那你隨我一同前去找文道友吧。”
宋寧萱笑著點了點頭。
二人一路來到文清婉的殿中。
文清婉正在處理堆積如山的公務,這些事,葉青不做便隻有她來做。
宋寧萱見文清婉竟還停留在築基中期,微微一愣。自己都晉升築基後期了,她怎會是築基中期?
見二人一同過來,想到之前葉青話中的意思,頓時心中跟明鏡似的。
照實開口“目前我手中也並無峰主令,自從聖子出關,這些便被他以宗門規矩為由,嚴格把控起來了。”
宋寧萱點了點頭,想起之前孟錦書的事,聖子這般做法確實挑不出錯。
既然如此,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見宋寧萱眉頭微蹙,葉青適時開口“無妨,我去跟宗主和聖子交涉,未必不能成功。”
宋寧萱心中一暖,細細思索著。
自己與文清婉雖說有些摩擦,但這種事情上,她定然不會頂著葉青的壓力為難自己。而聖子,針對的不是自己,而是葉青。
若是自己真的開立一峰,說不準葉青也會懷疑自己對其他幾峰不盡心。與其要一個峰,不如趁此機會以退為進。
一個峰,跟一個金丹期大能相比,孰輕孰重她還是分得清的。
宋寧萱輕輕搖了搖頭,嫵媚的嗓音哀怨婉轉,聽得人骨頭都酥了。
“眼下的情況寧萱也清楚,陳師弟還是不要為了寧萱這般,隻要空閑時,多多來看看寧萱就好了。”
另外,宋寧萱心中隱隱猜測,這幾個女修中,自己是不是最早晉升築基後期的?
葉青還未開口,文清婉輕咳兩聲,裝模作樣地扇了扇麵前的空氣。
“誰家靈茶煮開了,好大一股味兒。”
宋寧萱的俏臉有一瞬的僵硬,但礙於葉青在場,並未發作。
葉青無奈地看了文清婉一眼。
“你放心,隻要有師弟在,定然會為宋師姐討回公道。”
就算宋寧萱不說,葉青也是這般打算的。對方都為難到他跟前了,哪有不扇他的道理?小小半步金丹,不足為懼。
宋寧萱臉上笑意加深,看著葉青目光滿是崇拜。
“隻要陳師弟心中有寧萱,寧萱便心滿意足了。”
說著,也知道自己在人家文清婉的地盤秀,著實有些太過囂張了些,給對方留下個婉轉勾人的眼神,便起身告辭。
一路回到八十一峰,當即差人去八十二峰問問,得知孟錦書竟也是這兩天才晉升的築基後期,宋寧萱心中暗道看來葉青真的很忙啊。
比其他人更早一步進入築基後期的喜悅,衝淡了無法開立一峰的難過。宋寧萱知道,葉青之所以來自己這更‘勤’,一是因為她足夠聰明,二則她足夠有利用價值。
另一邊,送走宋寧萱,文清婉跟葉青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一見麵,之前鬧的別扭瞬間消散。
跟她說了會兒話,葉青便前往金睢的殿中,準備為宋寧萱討回公道。
按理說,這件事葉青並不占理,但現在‘理’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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