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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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芊柔眉頭微蹙,關切地問周氏:“母親,老夫人怎麽突然就病了?”
    周氏歎息一聲,臉上帶著幾分怨氣:“還不都是被蘇韻那個女人給氣病的。”
    “蘇韻?”柳芊柔故作驚訝,“她都和離了,還能氣到老夫人?”
    周氏冷哼一聲:“她把府裏能帶走的都帶走了,就連藥錢都得我來補貼,我心裏能舒坦麽?”
    柳芊柔心中暗喜,臉上卻露出一副擔憂的模樣:“這個蘇韻,實在是太過分了。母親,您也別太生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周氏擺了擺手:“我怎能不氣?她走了,還留下一堆爛攤子給我們。”
    柳芊柔趁機將昨夜聽到的關於蘇韻的消息告訴了周氏:“母親,我聽說蘇韻和雍王謝懷璟走得很近,她之所以敢和離,就是因為有雍王在背後撐腰。”
    周氏一聽,氣得頭暈眼花,連忙吃了一顆補藥才緩過勁來:“什麽?雍王?這蘇韻何時攀上了雍王這根高枝?”
    柳芊柔添油加醋地說:“母親,我看蘇韻早就和雍王勾搭上了,所以才會如此硬氣。她和離,不過是為了能名正言順地成為雍王妃呢。”
    周氏氣得臉色發青:“這個賤人,真是好手段,難怪敢和離,原來是已經找到了下家。”
    柳芊柔繼續煽風點火:“母親,您想啊,蘇韻帶走的那些嫁妝,本可以為我們將軍府帶來多少好處?現在倒是便宜了她,害得我們將軍府烏煙瘴氣的。”
    周氏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那些嫁妝,本就是她嫁入將軍府的,是我們將軍府的東西,哪有那麽容易讓她帶走的?”
    柳芊柔見周氏動了心思,便趁機提議:“母親,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蘇韻把嫁妝吐出來。”
    周氏眼睛一亮:“什麽辦法?快說來聽聽。”
    柳芊柔壓低聲音,在周氏耳邊嘀咕了幾句。
    周氏聽後,臉上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好,就這麽辦。我們不僅要讓她把嫁妝吐出來,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柳芊柔心中暗自得意,她的計劃一旦能成,不僅可以讓蘇韻名譽掃地,還能鞏固自己的地位。
    而此時,蘇韻並不知道將軍府依舊在打她嫁妝的主意。
    她正在自己的院子裏,看著近幾年來國公府名下商鋪的賬本。
    她一心都投入將軍府去,對於寧國公府分身乏術。
    不曾想,府中這麽多的鋪子,竟都被旁支蠶食。
    銀子也都流入旁支的手中。
    溪流看著賬本生氣,“這些明明都是國公府的產業,他們憑什麽據為己有?明明地契房契可還在姑娘手中。”
    “他們不過是一群踩低捧高之人罷了,念我國公府隻剩老弱病殘,就敢這麽做。”
    蘇韻合上賬本,捏了捏脹痛的額角。
    溪流立馬上前幫其揉捏,蘇韻的眉眼才舒緩幾分。
    “姑娘打算怎麽做?”
    “先去鋪子看看什麽情況。”
    蘇韻回了寧國府,自然要開始為寧國府做打算。她決定先從寧國府中的店鋪開始整頓,帶著溪柳前往各處查看情況。
    馬車緩緩行駛在京城的街道上,蘇韻掀開簾子,觀察著路邊的商鋪。
    突然,她聽到了一陣激烈的爭執聲。
    她示意車夫停下馬車,往聲源處望去。
    隻見一個文質彬彬的白麵書生正被幾個粗壯的漢子圍住,書生的麵前擺放著一些字畫,他孱弱得仿佛一拳便會被打倒。
    “你們這是幹什麽?我賣的是真跡,你們不能這樣!”書生聲音顫抖,但書畫是他的命,他看得比任何東西都重。
    一個滿臉橫肉、衣著富貴的男人冷笑道:“真跡?你這分明是贗品,竟敢欺騙本員外,今天不把你的攤子砸了,我就不在這條街上混。”
    聽圍觀的婦人說,書生名叫周亭,他進京趕考,無奈家境貧寒,隻能將自己祖上流傳下來的名畫拿出來賣。
    他本想用這些畫換些銀兩,誰知卻遇到了這樣的麻煩。
    蘇韻見狀,心生憐憫,上前一步,“這位公子,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畫?”
    周亭一愣,轉頭看向蘇韻,見她氣質不凡,眼睛也跟著亮了亮,“姑娘請便。”
    他是外地人,來這兒人生地不熟。
    王員外買了他的字畫,過了一會兒又回來說他的字畫是假的。
    他敢拿命保證,這些字畫都是真的。
    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
    好在有一個姑娘願意幫他。
    蘇韻拿起一幅畫仔細端詳,這確實是真跡,她曾在寧國府中見過同一係列的畫作。
    “這畫是真的。”蘇韻盯著員外肯定的說道。
    員外一聽,不樂意了,他上下打量了蘇韻一番,嘲笑道:“你這小姑娘懂什麽?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蘇韻眉頭微蹙,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
    “我是不是丟人現眼,你很快就知道了。”蘇韻冷笑一聲,“你也知道這畫是真跡,卻又不想花錢,便說這畫是假的,便能將畫和銀子據為己有。”
    那員外見蘇韻不識好歹,頓時大怒,揮動著拳頭就要向蘇韻打來。
    周亭見蘇韻為自己出頭,心中感激,可他作為一個男人,怎能讓一個女子來保護自己?
    “姑娘,你先走吧,我不能連累你。”周亭焦急地說。
    蘇韻卻搖了搖頭:“我既然出手,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她最見不得的就是京城腳下不公平之事。
    就在這時,一群家丁打扮的人衝了出來,將員外圍住。
    “你們是什麽人?敢攔本大爺的路!”員外色厲內荏地喊道。
    家丁中為首的一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們小姐動手?這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小心你的狗命!”
    員外一聽“寧國公府”四個字,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完了,惹上了不該惹的人。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小姐恕罪。”員外連忙跪地求饒。
    他隻不過是想貪一點小財而已,沒想那麽多。
    蘇韻卻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對周亭說:“周公子,你的畫確實是真跡,不必理會這種無知之人。”
    周亭感激地看著蘇韻:“多謝姑娘相助,若有機會,周某定當報答。”
    蘇韻微微一笑:“不必客氣,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
    說完,她便帶著溪柳和家丁離開,留下員外被送官。
    周亭望著蘇韻離去的背影,垂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