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兩人下樓，李明洋帶走了五條華子，大鵬負責結賬。
    飯店可以代開餐飲發票，隻賣煙，不回收煙。
    一條軟中630，賣給二手販子500。
    大鵬不信，說那個二手販子心太黑，李明洋給了他一條煙，讓他自己去賣。
    錢沒賺到，反而被人把煙掉包了，血虧五百。
    從那以後大鵬就再也沒提過這個事。
    出了飯店的門，大鵬衝師之心不死，問李明洋借錢。
    李明洋想了想，借了他一萬五。
    “李導，我先去試試水，回頭跟你說啊！”大鵬美滋滋的笑道。
    “小心點，別被騙了。”李明洋又提醒了一句。
    不過很顯然，大鵬此刻滿腦子都是挑哪個老師，根本沒放在心上。
    跑的賊拉快，快出殘影……
    深夜裏，李明洋來到喬山幫忙租的公寓，用鑰匙打開門。
    喬山租的這間公寓麵積不到二十平分，上下兩層。
    一樓是客廳+開放式廚房+衛生間
    雙人沙發對麵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下方是儲物櫃。
    二樓很小，整麵牆的衣櫃，再加一張一米五的床，過道很窄，僅供一人通過。
    租金不貴，一個月一千。
    李明洋拉開衣櫃的門，將手裏裝煙的袋子扔進了衣櫃裏。
    這種裝煙的袋子櫃子裏堆了很多。
    李明洋並沒有把煙賣給二手販子，每次分錢，都是他自討腰包。
    大鵬一直罵罵咧咧的黑心二手販子就是他。
    馬上就過年了，難免要送禮，軟中是最好的禮。
    送給大佬也能拿得出手！
    打開窗戶，吹了一會冷風，酒意散去。
    明天純愛男士就殺青了，李明洋在想。
    張超陽在想什麽？
    張超陽還能給他什麽？
    ……
    第二天一大早，李明洋見到了一臉猥瑣笑容的大鵬，好奇道：“昨晚戰況如何？”
    “哎呀，人家今天還要開工，昨晚早早的就睡了，今天晚上開戰，我挑了波多，我喜歡她很久了！”
    李明洋笑笑，基本上肯定這是騙局了。
    為了不影響拍攝，就懶得說了。
    下午兩點多，李明洋剛宣布純愛男士殺青。
    張超陽就一邊鼓掌一邊來到人群的中央，發表了一番振奮人心的演講。
    現場掌聲此起彼伏……
    校長講話既視感太強了。
    下午四點，張超陽在搜狐總部食堂，低調的舉辦了殺青宴。
    李明洋不挑食，都吃的夠夠的，張超陽卻吃的有滋有味，一點不像演的。
    這讓李明洋想到了老馬……
    老馬早上特別喜歡吃白粥配鹹菜，還說每天不吃一頓，就感覺生活少了點什麽。
    這幫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大佬，在吃的方麵真像。
    “張總，我的電影審核方麵，你看能不能幫忙說道說道。”
    “不就是愛情電影嗎？又不是敏感題材，正常審就是。”
    “我擔心有人從中作梗。”
    “我對電影圈不太熟。”
    李明洋已經不想再說電影的事情了，張超陽打太極，並不打算幫忙。
    他的心更偏向華藝。
    網劇雖然殺青了，但是還有後期製作，純愛男士作為他的第二部網劇，他自然希望純愛男士的播出效果，好上加好！
    於是，就和張超陽談起了後期製作的事情。
    然而，出乎他的預料的是，張超陽並不打算把後期交給他做。
    “你還有電影要忙，後期的事情，我們公司會解決的。”張超陽笑著拒絕了，
    然後拉著李明洋來到一個比較敞亮的地方，喊來攝影師，從外套的內裏口袋緩緩掏出一個大紅包，緩緩交到李明洋手上。
    李明洋摸了摸，紅包裏有一萬塊。
    鐵公雞竟然發紅包？匪夷所思的給了一萬？！
    李明洋腦子裏頓時飄過三個大字，‘張一萬’！
    他是打工的，但不是死工資，而是拿提成的。
    和優酷的協議差不多，純愛男士的總點擊量達到一定階段，搜狐會給他提成。
    一千萬一個階段，每個階段一萬塊。
    後期不讓他做，殺青突然給一萬，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一萬塊就是他的辛苦費了，至於階段獎勵就不要想了。
    “謝謝，張總。”李明洋笑著舉起了紅包，示意張總合影。
    張超陽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李明洋的肩膀，大意就是孺子可教也。
    趙麗影坐在角落，遠遠的瞅著這一幕，對身邊的王愷說：“你說裏麵有多少錢呀！”
    “撐死了五千。”王愷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附近。
    “不是吧……那麽低？”
    “不錯了，我們都沒錢，連個辛苦費都沒有……”王愷憤憤不平的說。
    “那麽大的公司，這樣小氣，真是……。”趙麗影見有人望過來，不敢說了，連忙低頭扒飯。
    “你說他會不會喜歡男人？”王愷冷不丁的說了那麽一句。
    趙麗影嘴裏的飯菜全噴回了碗裏，她轉頭眼都不眨的望著王愷，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王愷摸了摸臉，尷尬的說，“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你當我傻啊！
    伱是來真的吧！
    一想到李膤交代的任務，趙麗影低聲慫恿道：“要不你去試試？他正直的都不像是個導演……也許真的是玻璃。”
    “我就是開玩笑，我對男人沒興趣。”
    趙麗影上下打量了一眼王愷，越看越gay……
    王愷被瞧得有些心虛，連忙低頭吃飯。
    另一邊，大鵬眼瞅著李明洋淡定的和張超陽合影，心裏五味雜陳。
    張超陽什麽打算，他作為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老板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長期合作，隻是這卸磨殺驢的速度也太快了……
    而且錢給的也太少了。
    那紅包頂多也就一萬的樣子，根本對不起李明洋的付出。
    嗯？
    就一個紅包？我的呢！
    大鵬眼瞅著張超陽瀟灑的離去，頓時懵了！
    你不給一萬，給個兩百三百意思意思也行啊！
    大鵬很失望，老板對視頻這塊的摳門程度，真的超乎想象，完全不像遊戲部門那樣不計代價。
    還是跟著李明洋爽，不到一個月，輕輕鬆鬆賺了一萬多。
    吃完了殺青宴，李明洋帶著吳誌奎和喬山離開了搜狐總部。
    一出大門，喬山就忍不住了。
    “誒呀媽呀，長見識了，搜狐這殺青也不發個紅包意思下。”
    “還紅包呢，我看他們連工資都不想給了。”
    “不會吧？”喬山看向李明洋。
    李明洋從懷裏掏出紅包，把紅包撕了，揣進兜裏，當著兩人的麵數錢，正好一萬塊。
    “一萬塊，你們兩分了，一人五千。”
    “不是吧！真沒有啊！”喬山震驚了。
    “張超陽的心思我算是摸透了，你們啊！在他眼裏就是來蹭飯的，我給你們飯吃了，憑什麽還給錢？”
    “太無恥了吧！”吳誌奎難以置信的說。
    “資本邏輯，其實我能理解，但是張超陽剛剛說不需要我做後期了，接著就給了我一萬塊紅包，嘖嘖，一萬塊就想打發我，我是真沒想到！”
    吳誌奎和喬山齊齊一震，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不如優酷呢。”喬山把五千塊錢揣兜裏，說。
    “媽的，李導為了純愛男士付出了那麽多心血，純愛男士拍的比吊絲男士好多了，肯定會爆的，卸磨殺驢，過河拆橋啊！”吳誌奎憤憤不平的說。
    “趙大山都沒那麽黑啊！”喬山說。
    “當時就不應該找搜狐合作，以李導你和景恬的關係，還不如找萬達呢。”吳誌奎瞅了一眼李明洋，搖頭歎息道。
    “血虧……”
    李明洋默默點了一根華子，深吸一口，遙望陰鬱的天空，微微一笑：“你不仁，我不義，你那麽喜歡給人上課，這次我給你上個課，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吳誌奎和喬山對視一眼，不明白李明洋在說什麽。
    但以他們對李明洋的了解，李明洋肯定要搞張超陽。
    隻是……搜狐這種互聯網巨無霸，李明洋憑什麽啊？憑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