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
    一輛賓利飛馳在梅奔文化中心附近停下，排隊入場，黎雪挑起車簾，往外看去。
    路邊停著十幾輛警車和摩托車，交警正在指揮交通。
    密密麻麻的年輕人，揮舞著紅色的熒光棒，形成一片紅海。
    “這都是來看他演唱會的？”
    “嗯，聽說有三萬多人。”
    黎冰冰見過許多大場麵，這種幾萬人的場麵，還不能讓她心裏有什麽波瀾。
    花了很長時間，進入梅奔中心的地下停車庫。
    隨後黎冰冰一行人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提前進場，來到位於三樓的VIP包廂。
    與任權、黃小明匯合。
    內娛的發展有多快，在三人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去年，三人出席飯局，還要看人臉色，敢怒不敢言。
    賺的也不多。
    今年，黎冰冰和黃小明的片酬都暴漲了，任權打理三人的商業版圖，橫跨二十多個行業，投資無往不利，賺的盆滿缽滿。
    收入暴漲，地位提升，三人已經是徹頭徹尾的資本。
    要錢有錢，要人脈有人脈。
    春風得意的同時，黎冰冰和黃小明都希望李明洋能早點把華藝幹倒。
    不然他們根本無法擺脫華藝。
    自立門戶才能賺的更多啊！
    “小明，你跟他提了嗎？”黎冰冰喝了一口雞尾酒，意有所指的道。
    “提了，不過他讓我死了這條心……”黃小明尷尬的說。
    “為什麽啊，現在是落井下石的最好機會，錯過這次，以後可沒那麽好的機會了！”
    華藝今年除了藝人經紀突飛猛進，其他業務都出了大問題。
    而藝人經紀又麵臨許多藝人續約壓力。
    日子可不好過。
    “他說我們太小看華藝了，我們是走不掉的。”黃小明說。
    黎冰冰比黃小明還了解華藝。
    她就是知道華藝有多厲害，才知道華藝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
    現在許多新興資本進入娛樂圈，前有光線，後有樂視，還有一大堆剛成立的影視公司。
    是人是鬼都想進來。
    雖然大部分是衝著電視圈去的，但敢進電影圈的都是大資本，大集團……
    黎冰冰正要慫恿黃小明繼續去談，認真談。
    眼角餘光一掃，看到王大軍來了，立刻堆起笑臉，出去迎接。
    雙方寒暄了一會，王大軍就去了自己的包廂。
    黎冰冰正納悶王大軍怎麽會來，回頭一瞧，就見到英煌的陳福生和成龍一起來了。
    後麵還跟著容祖爾，twins，謝庭峰……
    黎冰冰再次迎了上去。
    一聊，大家都是好奇李明洋這個演唱會到底是有什麽魔力，才來的。
    李明洋演唱會門票已經售罄了……不到十天的時間，27萬門票全部賣光了！
    票務軟件上，剩下的所有演唱會場次全紅，隻剩下不對外公開售票的VIP包廂票。
    李明洋已經不找外援了，這全是他自身的號召力和影響力。
    來自全國各地舟的粉絲，舟車勞頓匯聚魔都。
    場場爆滿！
    華語歌手那麽多，除了四大天王和四小天王，誰也不敢說自己連開十五場場場爆滿！
    而不是歌手的李明洋就做到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三樓四樓的貴賓區來的人越來越重量級。
    一開始還是娛樂圈的大明星大導演大老板。
    後來互聯網圈的人也來了，傑克馬更是帶著一眾高管前來捧場，六十多人，整整占據了三個包廂。
    範彬彬盛裝打扮，狐媚天成，傲氣逼人，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而燕子則在範彬彬身後，與傑克馬相談甚歡，笑的合不攏嘴，人仰馬翻，很誇張。
    逗得傑克馬手裏的古董折扇，扇的快了幾分。
    “馬總，王常田來了。”蔡崇信小聲道。
    傑克馬折扇一收，進了空蕩蕩的包廂。
    今年阿裏的‘雙十一’一戰定乾坤，轟出33.6億的成交額。
    比去年的9.36億，翻了快4倍。
    比前年的0.5億，翻了67.2倍。
    裏程碑式的飛躍，代表了互聯網衝擊傳統零售業的革命性狂歡！
    同時也證明了路線的正確性！
    電商這個賽道，阿裏遙遙領先。
    現在需要的是擴大阿裏的影響力，搶占市場份額。
    晚上七點。
    演唱會正式開始！
    在山呼海嘯般的紅色火浪中，一頭金發的李明洋，一身潮牌。
    黑色棒球帽，T恤，破洞牛仔褲，金屬褲鏈。
    李明洋現身後，Faded的旋律並沒有隨之出現。
    “今天換一首新歌開場！希望大家會喜歡！”
    李明洋搖手指天，打了一個響指。
    下一刻！
    樂隊的電吉他手撩撥琴弦。
    超然神曲wake的開場伴奏響起！
    wake破曉之時有兩個版本！
    最好的版本不是錄音版，而是演唱會版本！
    振奮人心的旋律，簡直就是為了演唱會而生。
    Wk，
    Tl be
    ……
    開唱即高潮，伴隨著鼓點的節奏，歌曲衝到高潮部分！
    瞬間點燃全場！
    李明洋舉起手，示意大家拍手！
    紅色的海洋落下了，此起彼伏的掌聲響起。
    激昂的旋律、明快的節奏、永不停歇的振奮魔音下。
    全場的掌聲很快達到某種同步。
    勁爆的掌聲與旋律合二為一，讓這首歌更燃了！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forever
    勁爆的音樂，瘋狂的粉絲，炫目燈光，舞台上的李明洋仿佛有某種魔力。
    能夠輕易的調動每個粉絲。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包廂的一眾大佬、大明星們、媒體記者都看呆了。
    他們簡直無法理解，這種狂熱從哪來的。
    雖然這首新歌確實很不錯，很好聽，很炸裂。
    但畢竟是新歌，沒有Faded的普及度和傳唱度。
    “這首新歌好燃啊！”楊蜜又蹦又跳鼓掌，柰子顫顫，心潮澎湃。
    “我以為他寫不出來新歌了，竟然還有。”曾佳說。
    “這麽會寫，也不給我寫一首啊！不行，我也要唱。”
    五音不全，唱啥唱啊，浪費資源。
    曾佳心裏腹誹，麵上笑道：“蜜蜜，成名曲一首就行了，唱多了就沒效果了。”
    “瞎說，李明洋越唱越火。”
    “他是人火，不是歌火，他就是全翻唱，依舊熱度爆棚。”
    楊蜜沒說話，眼珠子亂轉。
    曾佳見狀也沒繼續說，她有點管不住楊蜜。
    曾佳回過頭來，掃了一眼公司的藝人，一群新人。
    “好好看看，李導是怎麽和粉絲互動的，偶像包袱在粉絲麵前什麽都不是。”
    熱巴、高圍光、張賓賓、張雲隆等人齊刷刷的點頭。
    態度很卑微。
    曾佳訓完話，一扭頭，熱巴立馬挺起了腰，興奮的看起了演唱會。
    到嘉行已經一年多了，她其實沒什麽機會拍戲，工作也沒多少。
    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出席公司活動，露露臉。
    不過老板對她管的比別人都嚴，不許談戀愛、嚴格控製飲食。
    等到楊蜜來了以後，她才算有戲拍了。
    也就是那時候，她才發現老板竟然是名揚的人。
    好事啊！李導特別喜歡用新人，沒準哪天就輪到她了呢。
    然後……楊蜜都拿不到李導的電影資源啊！
    男的還好，李導給機會，女演員是真不給機會。
    一想到娜紮跟她炫耀，和李導的合影，還說自己第一部電影就是玲雅之旅。
    熱巴難過的整夜沒睡。
    誒，也沒機會認識。
    老板不受器重，楊蜜又……好可怕。
    可憐的我，悲催的我。
    在最接近偶像的地方，卻和偶像隔著天與地的距離。
    他知道我的存在嗎？
    十年之前，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
    誒呀！腦子好亂啊！誰來救救我啊！
    ……
    “安可！”
    “安可！”
    “我小心翼翼地接近
    怕你在夢中驚醒
    我隻是想輕輕地吻吻你
    你別擔心
    我知道想要和你在一起並不容易”
    ……
    羊毛們揮舞著手中的紅色熒光棒，唱起了披著羊皮的狼。
    大合唱還得是通俗易懂的歌曲。
    披著羊皮的狼，正是這種歌！
    千呼萬喚始出來！
    李明洋頭戴緊箍，手提金箍出來了！
    全場沸騰！
    這是李明洋粉絲最想看到的一幕！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們自己可以定義自己。”
    “一首齊天大聖，送給我愛的你們！”
    李明洋一手轉起了金箍棒，舉起話筒放到嘴邊。
    “天地初開那個記號
    它是我永垂不朽的榮耀
    兜率宮中六色火苗
    迄今還在我眼瞳裏燃燒
    若是在上誰敢阻擾
    千軍萬馬顛覆我這個妖
    我就想在地府龍宮中大鬧
    整個星空掀起了我的狂潮！”
    唱的這裏，李明洋突然定住了棍子。
    來了一段rap！
    “這世間的輪回，又與我何幹！
    就算是因果循環我隻管一棒打斷！
    低頭看！笑眾生於浮世間！
    笑罷仰頭長歎我命由我不由天！
    就算是因果循環我隻管一棒打斷！”
    這首齊天大聖是鬥戰神主題曲。
    企鵝為了證明自己研發能力，傾盡全力打造了鬥戰神！
    史詩級神級！超絕打擊係統！豐富的劇情！開創性玩法！
    就連音樂也是非常用心的。
    濃鬱的搖滾和硬核說唱的風格，配上優秀的作詞。
    非常應景！
    “這是我與生不可摧毀的狂熱！
    菩提薩婆珂！那是曠世的傳說！
    比東海更遙遠！比西天更遼闊！
    雖然我的話不多，放肆不忌憚什麽
    但千秋萬代隻為我一個瘋魔！
    千秋萬代隻為我一個瘋魔！
    ……
    全場沸騰，音浪衝天！
    羊毛黨的瘋狂，再次刷新了貴賓區的眾人。
    不在現場，隻看視頻，是很難感受到李明洋的粉絲到底有多瘋狂。
    魔音駭浪。
    很多人受不了強音，捂上了耳朵！
    就在眾人懷疑這種場麵怎麽結束的時候。
    李明洋伸手在嘴唇做出一個靜音的動作。
    現場猛地一靜！
    抬手指天，會場的光源大亮！亮如白晝！
    李明洋在台上揮手再見，比心！
    粉絲竟然井然有序的退場了！
    排隊退場啊！
    狂熱中的冷靜！
    矛盾的扭曲！
    這就是李明洋對粉絲的掌控力！
    ……
    市場經濟……
    永遠不要低估商人對利益的瘋狂。
    就在華藝、光線、伯納苦苦尋覓賺錢機會，搞影視城、搞澀情綜藝、搞直播、搞遊戲、搞視頻網站的時候……
    無數資本已經團團圍住，證劵大鱷也浮出了水麵。
    國家大力扶持電影，扶持文化！
    大方向誰都能看到！
    但敢下場的真沒幾個，主要是看不到錢途。
    隨著BAT布局流媒體，三分天下悄然形成，資本對內容的爭奪之戰已經進入火拚階段！
    大鱷們都在想怎麽下注！
    有錢的想拿到資源，掌握資源的想掌握渠道，掌握渠道的想控製市場！
    李明洋和他的粉絲展現出的恐怖商業價值，令無數人興奮不已。
    各方大佬一合計，李明洋不能走啊！
    李明洋作為偶像的價值，遠比他作為導演的價值更大！
    資本湧動，各顯其能。
    去試探，去詢問，去交易……
    然後所有人都發現了明晃晃的高壓線！
    上麵之所以放任李明洋不管，是把他當開路先鋒！
    這條路到底對不對？
    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這樣做的後果又是什麽？
    上麵需要他提供寶貴經驗。
    李明洋走是必然的！
    太多人容不下他了。
    離開是一種保護。
    魔都。
    龔餘摘下眼鏡，吹了一口霧氣，然後拿著白布擦了起來。
    鏡片更亮了。
    龔餘戴上眼鏡，對坐在對麵胖乎乎的男人說：“被逼到如此絕境，依然能見招拆招，沒必要了，把律師撤回來……你們出國休息一段時間。”
    “他不可能贏的。”
    “官司贏了又能怎麽樣？”龔餘歎氣道：“他現在最大的籌碼不是他自己，是他的粉絲。”
    “那我現在就去辦。”
    胖乎乎的男人離開沒多久，龔餘的秘書走了進來，將一遝文件放在茶幾上。
    龔餘拿起一份紅色，貼著天氣之子標簽的文件看了起來。
    看到天氣之子今天的票房數據，龔餘眉頭突然大皺。
    1700萬票房？
    這個成績到底好不好？
    龔餘不太了解電影圈，他現在的主要精力都在電視圈和綜藝，以及用戶大數據上。
    龔餘又看了一眼龍門和十三釵今天的票房數據。
    龍門3700萬，十三釵4100萬。
    “這差距大嗎？”
    天氣之子，龍門，十三釵三部電影，龔餘都看過了。
    國師不愧是國師，十三釵是一個非常有深度的戰爭電影，大紅大綠的色彩之美為電影增色不少。
    他很喜歡。
    龍門飛甲，3D效果很出色，人物也很鮮活，但打鬥就是轉啊轉，李連節也不行了，劇情太無聊。
    水平還湊合。
    天氣之子看不進去，但特效做的太好了，而且是內地第一個采用雲渲染技術的電影。
    這本來可以大吹特吹，但阿裏至今沒有反應。
    雖然他不喜歡天氣之子，但年輕人喜歡就行了。
    目標群體不一樣。
    龔餘看了一下天氣之子今日票房曲線表。
    發現天氣之子在八點至九點這個時間段，票房增加了480萬，是增幅最高的電影，比金陵十三釵多了一百萬。
    “總感覺這個票房有點怪……”
    雖然龔餘從來沒把李明洋當自己人，覺得李明洋未來絕對是心腹大患。
    但現在，他希望李明洋成功！
    這一年多來，龔餘被內娛這些影視公司折騰的夠嗆，虧沒少吃，錢沒少花，卻被影視公事坑的沒脾氣。
    娛樂圈太複雜了！
    李明洋直麵京圈和港圈的合力轟炸，遊刃有餘，見招拆招！
    這不正是他渴望的開路先鋒嘛！
    “感覺李明洋還能挺住……要不要換個角度，火上澆油？”
    龔餘抽了一口雪茄，思考從哪個角度，讓雙方鬥的更猛烈！
    ……
    李明洋遇到的問題，正是愛優騰麵臨的問題。
    雙方都被京圈折騰的夠嗆。
    李明洋被京圈聯合打壓捧殺。
    愛優騰則被京圈當韭菜割……
    娛樂圈的道道太多了，拋開電影不說，電視劇這一塊，製片你不交買路錢，審核能卡的你吐血。
    各大電視台依然是電視版權最大的購買方，電視台的影響力依舊強橫無匹。
    影視公司後麵都站在電視台的人。
    盤根錯節，樹大根深。
    自製劇談何容易！
    收購影視公司自然是最優解。
    但內容製作的複雜性，遠遠超出所有人的預料。
    坑蒙拐騙的道道太多了，幹一半跑路的太多了。
    而有實力，有底蘊的電視劇公司，那都是捏著項目，深怕賣虧了……
    愛優騰特別希望李明洋攪局，把電影大盤給打炸了最好。
    不破不立。
    電影雖然很難賺錢，但論影響力，是娛樂圈的頂點！
    對明星、導演的咖位影響巨大，加成巨大！
    BAT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思。
    李明洋心裏跟明鏡似的。
    互聯網資本和內娛資本的對抗，他沒必要，也不想參與。
    前世的總總，他算是看明白了，互聯網資本容不下他這個異類。
    今生的總總，他算是體會到了，內娛意識形態，容不下他這個異類。
    無論他幫誰，最後都會被打壓！
    他懶得跟這幫人內耗了，他要掙脫這個牢籠，去追求更大的成就。
    不過在走之前。
    他需要用電影來證明自己！
    “這票房感覺……還不錯。”李明洋拿著貓眼和糯米的電影票房統計，笑道。
    天氣之子的票房主要是網絡購票，高達90%以上。
    “黃金場票房突然暴增，這個票房比預想好很多，我們已經成功了一半。”王常田說。
    “還要看明天的數據。”李明洋把統計表放下，揉著太陽穴說：“如果明天能維持住，那就證明我做的努力沒有白費。”
    “其實我覺得最大的失誤就是男主不是你。如果你是男主，票房會更優秀。”
    “我需要的是導演的證明，而不是演員的證明。”
    王常田一愣，隨即笑道：“我以前非常擔心你無法專心當導演，事實證明我多慮了，你是我心目中最棒的導演。”
    “是最會搞營銷的導演吧！”
    網上一大堆人叫囂他的電影空洞，沒有內涵，除了談戀愛就是談戀愛。
    毫無藝術性，缺乏人性的探尋，就是商業快餐，看過就忘。
    “文藝電影，一戰成名，卻舍棄文藝，走上純商業道路，這更需要勇氣。”王常田說到這裏，放下保溫杯，從口袋裏掏出香煙。
    “戒了。”
    “抽一根。”
    李明洋接過華子，點著。
    空蕩蕩的作戰室，飄蕩著兩道煙霧。
    良久，王常田突然說：“你準備去哪？”
    張薇帶著一百多人以旅遊的名義出國，瞞的住外人，瞞不過王常田和張昭、趙老板。
    “過陣子你就知道了。”
    “有件事，傑克馬準備收購土豆了，我和趙老板解套了。”
    “這個時候解套？”
    “土豆擁有你的演唱會獨家播放權，最近流量暴增，老古擔心夜長夢多。”王常田搖頭道：“這幫人沒安好心，企鵝和阿裏正在計劃平分我們的股份。”
    “達成默契了？”
    “嗯。”
    “企鵝和阿裏達成默契，我們的內憂就解決了，現在就剩外患了……”
    “其實也沒什麽外患……我解套了，再加上你的套票和數字專輯收入，我們的資金非常充裕，完全可以用粉絲加票補，把天氣之子衝到十億。”
    李明洋點點頭。
    雖然眼下形勢一片大好。
    但高清盜版就像一把利劍懸在頭頂，他總感覺事情沒那麽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