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去找其他人……趙姐，媛媛車壞了，你送一下。”
    “是嗎？”燕子小跑過來。“媛媛，我車就在那邊，一起過去吧。”
    “不了，我就想坐李導的車。”
    “我很忙，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就別說了。”李明洋要上車，卻被高媛媛再次擋住。
    就在燕子準備出手，幫李明洋拉走高媛媛時。
    高媛媛突然把張若楠拉到身前，按著她的肩膀，輕聲細語的說：“若楠妹妹，你是想和李導坐一輛車呢，還是想坐燕子姐姐的車呢。”
    誒，又被她當槍使了，好煩的媛媛。
    張若楠轉頭看了看，心裏有點無語，但還是遵從本心，低頭拉了拉李明洋的袖口。
    李明洋心裏歎了一口氣，轉頭對燕子說：“算了，我們剛好住一個地方，就不麻煩趙姐你了。”
    “沒事，沒事。”燕子嘴裏說著沒事，實際上心裏還是挺震驚的。
    李明洋明明不想讓高媛媛上車，卻被小姑娘輕輕一拉給影響了……改變了想法。
    這可太離譜了！
    她認識李明洋那麽久了，能影響李明洋想法的人可不多啊！
    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
    而這小丫頭竟然可以！太不可思議了！
    燕子向三人揮手告別，臨走前，特意觀察了一下小丫頭。
    臉小，五官精致，偏甜，平平無奇……
    有當演員的潛力，外形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氣質也好，柔弱中透著一點狡黠。
    回到車上，燕子捏著下巴想了一會，“這個小丫頭什麽來曆啊！沒聽說啊！失誤失誤！”
    燕子懊悔不已，趕緊打電話給嫂子，調查張若楠。
    半個小時後，燕子剛回到酒店，經紀人嫂子就遞給了她一份文件，裏麵全是張若楠的資料。
    “臥槽！這女孩竟然李明洋親自找來的！”
    “嫂子，趕緊聯係聯係她家裏，要是沒簽合同，趕緊簽下來，我要重點培養！”
    “額，這女孩長得一般，也沒啥背景，對你沒什麽幫助的。”
    “哎呀，別跟我提意見，聽我的就行了。”燕子拿著張若楠的中學校服照，轉圈圈，心裏喜歡的不得了。
    ……
    奔馳商務車裏。
    李明洋冷眼望著，坐在對麵哭哭啼啼的高媛媛，好煩。
    高媛媛一上車就跌跌不休，求李明洋放她去拍搜索。
    一哭二鬧，還願意簽兩年全約。
    高媛媛的全約還是挺值錢的。
    天氣之子的票房成績，對於本就擁有極高國民度的高媛媛而言，猶如猛虎添翼，本來沒幾個代言的她，一下子多了十幾個代言。
    前不久還和範彬彬一樣，成為了LV的品牌大使。
    但高媛媛的全約，大頭在她自己手裏。
    最多談到三七就不得了了。
    沒有師師的值錢。
    師師的全約，是四六分。糖人拿走六成，蔡藝儂再拿走四裏麵的一成。
    最後剩下三，還要負責發助理的工資、夥食費、車馬費。
    “李導，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冷漠……”高媛媛抹著眼淚說。
    李明洋靜靜的看著，張若楠也靜靜的看著。
    沒有半點反應。
    高媛媛抽泣兩聲，心裏暗罵張若楠，小沒良心的，我哭成這樣，你給我遞張紙啊！我明天還有活動呢，眼哭腫了可怎麽辦……
    “那個……熊燕，還有多久到酒店。”
    “十分鍾左右。”
    “怎麽還有那麽長時間……”李明洋抱怨了一聲，打開小冰箱，從裏麵取出兩瓶RIO雞尾酒。
    李明洋單手擰開瓶蓋，遞給張若楠一瓶粉的。
    張若楠愣了愣，有點難以相信，瓶蓋就這麽被擰開了，比擰礦泉水瓶蓋還簡單！
    左看看，右看看。
    “你喝不喝？”
    “喝！”
    張若楠接過雞尾酒淺嚐了一口。
    “人家還是小孩子，你就讓別人喝酒……”高媛媛伸出雙手，也要喝。
    李明洋擰開瓶蓋，懶得理她，和張若楠碰了碰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瓶。“你就那麽想拍搜索？”
    “劇本真的挺好的，很新穎的題材……”
    “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真的很喜歡搜索的劇本……不是，你剛剛是不是同意了。”
    “嗯。”
    高媛媛一聽，討好的蹲下來，握著李明洋的手，乖巧的說：“李導，你提條件，什麽條件我都答應。”
    李明洋想把手抽回來，高媛媛抓的太用力了，沒抽回來，“我不要你的全約，我們簽三部電視劇的合同吧，每部一千萬。”
    “電視劇啊……能不能換成電影……”
    還挑上了，沒有我，你明年就要去拍電視劇！
    高媛媛和劉藝菲挺像的，兩人都不是高產的演員。
    而且都是京圈混不下去，去了港圈。
    然後港圈混不下去了，又回了國內。
    不過高媛媛的電影資源可比天仙好多了，畢竟接觸的導演不是京圈名導，就是港圈大導演。
    拍了港圈大導演杜齊峰好多電影，說一句被杜齊峰捧在手心裏，也不為過。
    杜齊峰簡直把她當女兒……
    找來劉德樺、古田樂、阿祖來捧她！
    相似的電影圈經曆。
    電視圈嘛。
    天仙在電視圈屬於最頂級的易爆體。
    高媛媛比不過她，但她的國民度不輸劉藝菲，畢竟是前輩。
    而且她還有一部很火很爆的都市愛情劇！咱們結婚吧！
    這部劇可不得了，在網播席卷全國，電視劇收視率破2都極其罕見的情況下，2013年咱們結婚吧，收視率破3！成為當年的收視冠軍！
    “沒得商量，你不幹就算了。”
    “好！我願意！”
    高媛媛妥協的非常快，眼神堅定，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
    終於能去拍搜索了，高媛媛立刻發信息給陳虹。
    發完信息，確定搜索開拍時間，高媛媛忽然覺得張若楠有點礙事了。
    對於這個可憐的妹妹，高媛媛一開始是很同情的，現在，那是一點都不同情了，羨慕的緊。
    她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發現，這個小姑娘能改變李明洋的想法。
    李導絕口不提災難愛情三部曲的最後一部，玲雅之旅。
    高媛媛懷疑這最後一部就是給張若楠的。
    長相甜美，年齡合適，氣質脫俗。
    簡直就是青春愛情片天選女主。
    雙十億係列電影的最後一部，光是想想，票房就好炸裂。
    起步就是十億……
    “李導，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下湯圓吃？”高媛媛忽然說。
    張若楠耳朵一動，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她不太喜歡高媛媛就是從其他人嘴裏聽說，高媛媛喜歡給導演喂湯圓。
    “我不餓，你自己吃吧。”李明洋一口回絕。
    張若楠耳朵又是一動，詫異的看了李明洋一眼。
    我都知道媛媛姐什麽意思……他竟然不為所動？
    是不好意思？還是沒興趣呢？
    他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呢？
    我要不要裝睡？
    “你真不想吃？”高媛媛似笑非笑的追問道。
    李明洋搖了搖頭，看向車窗外，在想幹妹妹熱巴。
    張若楠見狀，把RIO雞尾酒，用大腿夾住，雙手捂臉偷笑。
    高媛媛白了兩人一眼，哼了一聲。
    兩個沒良心的家夥……
    七八分鍾後，車子停在花束酒店門口，李明洋一下車，就想給曾佳打電話，問她熱巴住哪個房間。
    剛掏出個電話。
    張若楠就跑到他身旁，抓著他的手說，“明洋哥哥，我餓了，想吃東西……”
    誒，你餓了，自己去找吃的啊，別耽誤我幹大事啊！
    “你想吃什麽？”
    “火鍋。”張若楠說著，就把李明洋往餐廳拽。
    李明洋好氣又好笑，就帶她去餐廳了。
    高媛媛站在兩人身後，看著小丫頭把李明洋拉走了，默默吐槽：“現在的未成年作風真野，硬拉，拚不過……”
    花束酒店的餐廳是二十四小時營業。
    熱騰騰的火鍋上桌，張若楠脫下羽絨服，露出粉色的圓領毛衣，擼起袖子就開幹。
    李明洋在旁邊坐著，給曾佳發信息，得知熱巴已經回來了，他剛起身要走。
    又被張若楠拉住了，楚楚可憐的說餐廳太空了，她一個人吃飯有點怕。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前女友這三番兩次的阻撓，搞得他都沒什麽興致了。
    而且曾佳原來老找借口逃避，今天那麽痛快把熱巴賣了。
    李明洋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若楠，謝婻姐姐對你好嗎？”
    高媛媛太忙了，張若楠又不想回家。
    李明洋就把張若楠交給謝婻照顧。
    “挺好的，就是……”張若楠欲言又止道。
    “就是什麽？”
    “謝婻姐姐很細心，很會照顧人，但是她有男朋友了，我和她住一起不方便……”
    “男朋友？誰啊？”
    “就是小李飛刀裏麵的阿飛。”
    “吳竟啊。”
    “嗯嗯。”
    沒聽兩人提起過啊！
    吳竟今年大部分時間，不是在部隊訓練，就是在拍我是特種兵之利刃出鞘。
    這部劇上個月剛殺青。
    這是有時間了，來追謝婻了啊！
    兩人其實08年就認識了，隻不過當時沒留聯係方式。
    去年，吳竟在錄製娛樂現場時，兩人又碰麵了。
    吳竟在錄製快結束的時候，公開‘騷擾’謝婻……
    謝婻問他，女友的標準是什麽？計劃多少歲前完婚？
    吳竟來了個靈魂三問，“你結婚了嗎？”，“你有男朋友嗎？”，“你屬什麽的？”
    事後謝婻吐槽吳竟輕浮，有病。
    偶像濾鏡碎一地。
    沒想到最後兩人還是在一起了。
    人家兩口子正是關鍵時候，張若楠當電燈泡也不好。
    李明洋想了想，就給謝婻打了一個電話，免得妨礙人家幸福。
    沒想到謝婻說沒關係的，她很喜歡張若楠，還要認妹妹呢。
    謝婻太過熱情了，讓李明洋忽然意識到，自己對張若楠太好，令許多人泛起了別樣的心思。
    前女友啥背景沒有，而且腦子也不行，萬一被人利用了咋辦。
    “婻姐，我跟吳哥也是朋友，哈哈，小若楠，我就不麻煩你們了。”
    說完，不等謝婻回話，李明洋掛了電話。
    轉頭看了一眼張若楠，前女友也恰好看過來。
    四目相對。
    桃花眼對前女友沒用……
    前世愛得死去活來，這桃花眼竟然對她沒用，真離譜。
    都讓李明洋懷疑桃花眼是不是壞了。
    “我給找個新朋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她會好好照顧你的。對了，這位姐姐有點懶，你可千萬別學她。”
    張若楠咬著筷子，嗯嗯點頭，但情緒並不高。
    “你想家了？”李明洋隨口問道。
    “不想！”張若楠一個激靈連連搖頭。
    “那就乖乖的吧。”李明洋想了想，說：“我回頭在魔都給你找個私立高中，明年走後門進上戲。”
    他為什麽對我那麽好呢？
    無法理解……
    “我……要不要簽賣身契啊……我聽涓涓說，演員都要簽賣身契的。”
    “涓涓說的話，你聽聽就行了，你問問她有沒有簽賣身契，吃好了沒有？”
    “吃好了。”張若楠放下筷子，用紙巾擦了擦嘴，把袖子拉下來，披上外套。
    站起來的時候，搞了個突然襲擊，問李明洋，“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前世對不起你，這輩子補償你唄！
    “問就是利益，你要是心裏不踏實，我明天找人跟你簽個十五年的賣身契。”
    賣身契倒是無所謂，自從來了魔都，她感覺以前都白活了。
    本來是為了一個月一萬塊。
    沒想到一萬塊隻是開胃小菜，高媛媛給她買的衣服，都是幾千上萬的。
    找明星簽名，轉手就賺好幾倍。
    範彬彬簽名的羽絨服，十幾萬都有人買……
    身邊全是好人，都寵著她。
    不需要思考怎麽生活，生活都被安排好了，錦衣玉食，豪車代步。
    她不想回家，不是不想家人，而是擔心回家了，這種生活就再也不是她的了。
    張若楠嗯了一聲，開心的撲倒李明洋懷裏。
    “起來，你未成年啊！你別害我啊！”李明洋嚇了一跳，趕緊把張若楠推開。
    張若楠鬆開李明洋，捂嘴偷笑。
    “明洋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有。”
    “……”
    張若楠笑不出來了，心裏不知道怎麽回事，感覺好難受……
    ……
    李明洋將張若楠送回房間，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至於去捅熱巴，還是算了。
    熱巴最有意思的是有趣的靈魂，別捅歪了。
    李明洋用房卡打開門，一推門，就見鍾曉玉坐在長桌後，戴著無邊眼鏡，一絲不苟的看著筆記本屏幕。
    “還沒睡呢？”
    “你開開心心的跑了，丟給我那麽多事情。”
    “信任，都是信任。”李明洋笑道。
    “你就不能給我找個幫手嗎，每次都讓我一個人挑這些亂七八糟的劇本……”
    挑出好的了，也不給我演……沒勁，沒勁，太沒勁了！
    李明洋嗯嗯點頭，但是沒打算找。
    得給鍾曉玉找點事做，不然她老是胡思亂想。
    鍾曉玉文學水平很高，比高媛媛可強太多了……
    媛媛就是長了一張文藝女青年的臉，文藝氣質超群。
    內裏空空如也……
    她不會唱，不會跳，毛筆字寫的，還不如他。
    而徐大花真的是大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景恬讓他找劇本，他哪有時間找啊！
    就讓鍾曉玉找。
    至於那些前世爆火的影視改編，李明洋記得很多，但大多數都被中介公司，或者大公司給提前買了。
    隨著流媒體的瘋狂擴張，網絡版權已經成為一個影視公司的戰略資本，價格一直在漲！
    五年前網絡影視改編權無人問津，現在好點的動輒兩三百萬。
    而實體版權就更離譜了，很多花錢都買不到，比如郭小四的小時代。
    李明洋來到鍾曉玉身邊，鍾曉玉穿了一件白色吊帶睡裙。
    熱巴沒捅成。
    李明洋一手攬住鍾曉玉的雙肩，一手穿過她的雙腿，把鍾曉玉抱了起來。
    “老板，今天能不能休息啊，我最近坐的腰疼……”
    鍾曉玉很抗拒。
    “做著做著就不腰疼了。”
    “老板，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麽……”鍾曉玉幽幽問道。
    “你想是什麽呢？”
    “我想當明星。”
    “你不是說跟我在一起就夠了嗎？”
    “可是想跟你在一起的那麽多，我好像也不是那麽重要。”鍾曉玉歎了一口氣，“你會娶我嗎？”
    李明洋將鍾曉玉放下，鍾曉玉要跟她攤牌了。
    鍾曉玉光著腳站在地板上，低下頭，烏黑的長發猶如黑色的絲綢將她的麵容覆蓋，嚴嚴實實。
    “你不會娶我的，你不會娶任何人的。”
    “你心裏隻在乎景恬，其他人你在意，卻不在乎。”
    “楊蜜，你防著她，不給她資源……劉師師，你一直在利用她，你其實想吞了糖人……小鬆鼠，她不找你，你不想她，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嗎？”
    “劉藝菲，你其實是喜歡她的吧？她是唯一一個不需要出現，隻聽消息，就能影響你的人。”
    “你其實連自己都不在乎，但你在乎景恬，你在乎她的感受，一直都是……”
    “一開始我以為，你隻是在意她的家世背景，然而你並不在意，無論你遇到什麽困難，都沒有想過利用她……你寧願得罪全世界，也不想牽連她……你明明可以不用斷腿，不用哭，不用那麽辛苦，不用那麽丟臉……可你還是選擇了一個人扛下所有。”
    “明明景恬才是最正確的答案，你缺少的背景，她有。”
    “我好羨慕景恬，不羨慕她的家世，我羨慕她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改變你對他的愛，你包容她，在乎她。”
    “我算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