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麗胡思亂想了一陣來到頂樓的酒廊，陪劉藝菲喝起了酒。
    喝了一陣，她有點架不住了。
    這劉藝菲喝的小臉紅撲撲，但意識很清醒，完全沒有醉的意思。
    “茜茜，你酒量怎麽樣？”
    “這種紅酒三四瓶沒事，最多的時候喝過五瓶。”
    “看不出來，你白酒能喝兩斤？”
    “兩瓶左右吧。”
    “搞點吃的，我幹喝，喝不下去。”孫麗把服務員叫來，點了一大堆燒烤。
    “娘娘，你不怕胖啊……晚上吃燒烤。”劉藝菲舔了舔嘴唇，想吃但又怕胖。
    “多運動不就好了，早上起早一點，跑跑步，哪會那麽容易胖。”孫麗隨意的說。
    “好吧……”
    十幾分鍾後，桌上擺滿了燒烤，碟子很多，但燒烤的分量不多。
    劉藝菲見孫麗吃的香極了，小口嚐了一串烤鰻魚，立刻被鰻魚的Q彈和香味吸引，停不下來了。
    “你吃的挺香啊！”李明洋來到劉藝菲麵前，笑道。
    “要不要吃點？”劉藝菲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我吃過了。”李明洋拉開椅子，坐了下去，“你是不是見過你的大幹爹了？”
    噗！
    孫麗沒忍住，酒噴了，咳咳咳個不停。
    劉藝菲清澈的眼神陡然渾濁，複雜難明，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見過……他來找我媽。”劉藝菲抿了一口紅酒，說。
    “然後你媽就去找你王常田，王常田又找到我，這事情和英煌有關，你回去跟你媽說，叫你媽別瞎摻和。”
    李明洋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過了一會，劉曉麗上來了，一見到劉藝菲就問，“李導是不是上來過，他有沒有說什麽？”
    “他問我有沒有見過大幹爹，還讓你別瞎摻和。”
    “英煌那塊地又停工了，好多人往裏投錢了，李導這次捅了大簍子了。”
    “你也投了？”劉藝菲突然問。
    劉曉麗一時語噻，看了一眼孫麗。
    孫麗早就想走了，站起來，笑道：“我有點困了，先走了。”
    “麗姐，我們開一個房間，再喝再聊啊！”劉藝菲拉住孫麗的手，說。
    “下次吧，下次吧。”孫麗看了一眼嚴肅的劉母，笑著拒絕了，走的極快，跟跑的一樣。
    孫麗這剛走到電梯廳，麵前的電梯就打開了，王常田和鄧潮就從電梯裏走出來。
    王常田向孫麗點了點頭，然後扶了扶眼鏡，向劉曉麗母女走去。
    孫麗奇怪的看了鄧潮一眼，鄧潮一臉懵逼，雙手一攤，脖子一縮，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真沒用，就知道睡覺！”
    “我先去聽聽情況，回頭跟你說。”
    孫麗翻了一個白眼，沒理鄧潮，走進電梯，拿出手機翻起了自己的吃瓜群。
    “我的麻鴨，李明洋竟然把小米給請來了，雷老板這也太任性了吧！”
    搞手機產業的小米下場搶地皮，搞研發中心，這……簡直是降維打擊啊！
    ……
    商人永遠是商人。
    即便李明洋和雷俊關係不錯，即便他主動代言小米手機。
    雷俊依舊不願意下場。
    直到他提出賣B站股權，雷俊才來了興趣，打電話把陳睿叫過來。
    陳睿對B站很感興趣。
    三人合計了一上午，最後陳睿掏了一千萬買下B站40%的股權。
    B站很值錢，但是沒有陳睿推動，沒有陳睿背後的雷俊幫助，是很難在資本市場殺出重圍的。
    而且B站還牽扯企鵝和阿裏、索尼、SMG。
    這四方每個都是一座大山。
    缺一不可。
    FBTV要在棒子和愛優騰對攻，李明洋沒有時間去操作B站，與其被耽誤，不如還給陳睿。
    順便把光線也給拉進去。
    B站作為流媒體，和愛優騰最大的區別就是，主打二次元，以動畫、漫畫、遊戲為核心。
    西溪科技島那塊地真就是英煌的死穴。
    而這塊地重新動工，牽扯的人，比之原來更多更複雜。
    小米下場，好似捅了螞蟻窩，一大堆人跳了出來……。
    ……
    李明洋看了一下現在的形勢，再度出擊，八成是攔不住英煌的。
    統戰價值。
    他也沒指望小米能攔得住，拖時間，拖到金像獎結束，就萬事大吉了。
    2012年2月8日中午，金像組委會於香江文化中心公布提名名單。
    你的名字赫然在列。
    李明洋和光線退出，中影依然把你的名字報了上去。
    座山雕是信心不足？還是勝券在握？
    李明洋賭的就是他信心不足。
    讓子彈飛的大好局麵，是他競爭，多方威逼的結果。
    他主動退出……懸！
    他賭的就是讓子彈飛還和前世一樣，薑聞成為金像獎有史以來最丟人的小醜。
    反正有背鍋俠伯納。
    伯納可是今年金像獎的大贏家呢。
    桃姐和龍門飛甲、竊聽風雲2都是伯納投資的電影。
    “既然入圍了，到時候去看看戲……”李明洋站在落地窗前，遙望遠處的南山公園。
    喝完了半瓶紅酒，王常田敲響了房門。
    “你可真會給我出難題。”一進門王常田就搖頭歎息。
    “鄧潮不同意嗎？”
    直擊英煌，是敲山震虎。
    讓鄧潮退出奔跑吧兄弟，是斷了奔跑吧兄弟的氣數。
    奔跑吧兄弟是真猛啊，他可不想在棒子遇到完整體的奔跑吧兄弟。
    鄧潮已經開始逗比了，不要臉的逗比鄧潮可是綜藝頂流中的頂流，一人就能抗起一部國民綜藝。
    “他的違約金有點高，要賠一個多億。”王常田坐到沙發上，擰開保溫杯，瞧著李明洋失望的神色，會心一笑，“鄧潮不願意退出，小劉願意退出。”
    “劉藝菲？”
    “嗯，她的違約金是三千六百萬。”
    “怎麽那麽低……”
    “合約的形式不一樣，鄧潮是打包，她是一季一季簽。你和華策的官司隻要贏了，基本上就能彌補違約金的損失。”
    讓別人退出，自然要給別人付違約金。
    鄧潮不退，劉藝菲退，似乎也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說吧，她提了什麽要求？”李明洋坐到王常田對麵，問。
    “你是不是答應過給她電影了，還是女主角？”
    “答應過，不過沒說什麽時候。”
    “我想也是……她的要求就是讓你盡快兌現承諾。”
    “那麽簡單？”李明洋遞給王常田一杯紅酒。
    王常田擺了擺手，舉起茶杯，“娛樂圈的花花腸子，你玩的非常熟練，但是在電影上，從來都是很認真的，她相信你會對自己的電影負責……不過我有一個建議，有時候假球，更符合利益。”
    “你這就放棄了？”
    李明洋從國內飛回棒子，是王常田接的機，兩人是一塊回的新羅酒店。
    在酒店門口，兩人看到了陳金發。
    王常田當時沒什麽反應，依舊很健談，隻是忽然對獨角獸級別的B站沒那麽大興趣了。
    “這些成名的明星一個個都太複雜了，白濱就是很好的例子。即便當上了花束視頻的總經理還不滿足，蛇鼠兩端，毫無誠信可言……”王常田摘下眼鏡，一臉唏噓的說。
    “所以你放棄她了？”李明洋追問道。
    “自己培養的更合心意，也會出現懂得感恩的人。”
    “比如柳顏？”
    “柳顏……謝婻雖然不成器，不是當明星的料，但論心胸比柳顏強太多了……放棄她談不上，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沒有更好的選擇嘛……
    是你自己不願意吧。
    李明洋也懶得挑明。
    ……
    第二天，花束科技。
    李明洋和張薇、老吳開始對花束娛樂和棒子這邊的資源進行整合。
    在棒子拍完新世界，又和CJ的編劇組進行七月與安生劇本創作。
    李明洋深感棒子這邊的幕後很草台班子，服化道的製作方麵，也不如花束娛樂。
    但是花束娛樂做出來的作品，太差了。
    棒子的草台班子之所以能以最低廉的價格，創作出優秀的影視作品。
    兩個字，機會！
    韓娛幾乎是處於飽和階段，每一個機會都很重要，即便爬上頂峰，依然不能懈怠，要更加努力。
    &ne！
    與國內誇張的小劇組幾百人，中型劇組上千人，大型劇組幾千人，超大劇組上萬人不同。
    棒子這邊，小劇組就十幾人，嚴格控製預算，能省則省。
    隻能說國內環境太好了，花束娛樂的工作室竟然覺得六百萬預算成本低。
    在棒子六百萬拍電視劇，都能找有實績在手的優秀團隊了。
    當然前提是別人真心實意幹。
    FBTV主攻棒子，國內的影視劇，除非有大紅的明星，否則和路人沒區別。
    三百萬預算是非常合理的。
    當然這麽做，最主要的目的是給花束娛樂瘦身，為將來的中韓合璧，進行提前部署。
    “這差不多要開了一半的人……夠了吧？”老吳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開除名單，勸道。
    “承認失敗不可恥，最怕的就是一條路走到黑，還得精簡。”
    “我感覺他們還行，比我們當年強……”
    “走你們的老路，走成這樣，還叫不錯？”李明洋擺擺手，“你們當年也沒什麽成績，但是都在琢磨怎麽拍，怎麽提升。這一批基本上沒有琢磨技術的，隻有想著撈錢的。”
    “大環境問題……”
    “所以要內部循環！”
    “可是……我覺得有些東西是無法避免的，內部循環基本不可能，一旦有人冒尖就會被挖走，即便是棒子也無法避免這個問題。”
    “想走的，怎麽都會走，不想走的，就會留下來，不要去操心別人怎麽想的，我們做好應該做的就行了。”
    “Kakao不是說要把FBTV弄進國內嗎？我們要不要等等看，流媒體和內容創作在同一個地區，才能得到最真實的反饋。東大的劇，在棒子這邊很容易水土不服。”
    李明洋與吳誌奎激烈的討論著，張薇隻負責聽，不發表任何意見。
    流媒體，是結合了內容創作和互聯網的新形態播放平台，全球流媒體多達上百個，但真正能維持下去的並不多。
    一是版權價格一直在漲。
    二是自製困難。
    三是盈利焦慮，不是不賺錢，而是不穩定。
    張薇認為投資製作公司才是一勞永逸的好辦法，但是李明洋不同意。
    所以她就不想提意見了，等李明洋撞得頭破血流再提。
    下午兩點多，吳誌奎和去隔壁開會。
    李明洋和張薇來到密室，坐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透過雙麵鏡，觀察對麵的會議室。
    李明洋覺得這個密室很不錯。
    但用來選秀太浪費了。
    於是就找裝修公司把對麵的練舞室改成了會議室。
    會議進行到一半，當張薇了解到會議室的每個人就代表一個公司的時候，吃驚道：“你收購了八十多個公司？”
    “嗯。”
    “花了多少錢？”
    “五百多億韓元。”
    “花束娛樂運營出了問題，但也沒必要舍棄。”
    “雙線並進，適者生存。”
    李明洋沒有對張薇說出實情，給出了一個她能理解的解釋。
    說實話，要不是過來人，他都不知道愛優騰那麽好騙……
    鄭大龍擔任藝術總監、劉開威和江衣燕擔任男女主角、打著“現代版《甄嬛傳》”旗號的電視劇《三個女人一台戲》，在半個多月後遭遇停拍，原因是製片人跑路。
    製片人拖欠全組工作人員工資各類費用，製片人、法人、董事和財務集體消失，導致劇組停機，工作人員400多人滯留隴西。
    由導演胡玫執導的大戲《江淮依舊》劇組，“債務”纏身的總製片人曹雯逃跑，劇組被迫停工。
    星美投資、陸桑執導的《王的盛宴》因搭景耗時耗資一拖再拖，拍攝半年仍不斷追加投資。
    同期的《血滴子》則上演頻換導演與演員，導演從陳可辛變成陳德森最後變成劉偉強，而演員陣容也遲遲定不下來，來來回回在演員培訓花費上就用去了數百萬。
    優酷投資上億的套路，這個套路是真套路，由明道、謝天華、鄭嘉穎、等主演
    ，然後拍到一半，製片人跑路了，被套路了六千多萬。
    江湖險惡啊！
    換豬腳、辭導演、製片人跑路，都成了內娛家常便飯了。
    即便總製片人是愛優騰自己人，都沒法避免被坑蒙拐騙，監守自盜那多的一逼。
    能把劇完完整整拍出來的都算是有職業操守了……很多劇組製片人跑路，就是丟一大堆誰也看不懂的素材，補拍都不知道怎麽補。
    內娛拍片可能拍不明白，但吃拿卡要，捐款跑路太嫻熟了。
    碩果僅存的那些個導演。
    有時候你都會懷疑，這些導演是不是傻逼，5000塊的藍精靈，回扣還要500塊，效果爛到侮辱觀眾智商。
    竟然堂而皇之的上映了，甚至還有臉路演。
    這TM是有多不要臉啊！
    其實那麽多年了，國內連合家歡電影都沒拍明白。
    晚上六點多，老吳那邊的會議結束了。
    阿火和小葉也到了，李明洋開始對火漫工作室進行重新規劃。
    動畫製作擱淺，先把漫畫畫好吧……
    李明洋把在棒子做動畫想簡單了……動畫不僅燒錢，還燒人。
    棒子的頁漫橫掃全球，但動畫卻嚴重滯後，沒有工業化流水線，人才短缺，成本高昂。
    人才都去幹賺錢的遊戲了……
    小日子是漫畫王國，垂直工業化體係，全民體係的培養內循環，擁有動漫製作的充沛資源，性價比賊高。
    動畫電影在棒子屬於吃力不討好，比國內還落後。
    李明洋放棄搞動畫電影了。
    沒時間，沒精力，最重要是錢不夠了。
    阿火和小葉對李明洋的決定雙手讚成，棒子這邊畫漫畫的人比他們還菜呢。
    指望他們帶棒子這群萌新去搞動畫，兩人被折騰的死去活來。
    尤其是電腦上色階段，還要涉及後期特效，他們自己都是重頭學……
    到底是搞2D動畫，還是搞3D動畫，兩人都還在琢磨。
    琢磨成本，琢磨效果，琢磨手法。
    跟西天取經似的，舉步維艱，哪哪都是問題。
    阿火和小葉剛鬆了口氣，李明洋又宣布，老吳管理的多家特效公司與火漫工作室合並，然後由阿火全權負責。
    阿火和小葉都懵了。
    “啊，怎麽合並了，小葉幹嘛？我管不了那麽多人啊！”阿火說。
    “那我幹啥？”小葉說。
    李明洋先把阿火和小葉罵了一頓，兩人到現在都沒把火漫工作室的棒子員工招達標。
    再有張薇有句話說的很對，公司還是得有營收，得有盈利，才能讓員工看到錢途，更有動力。
    李明洋在棒子的所有產業中，除了FBTV，營收最好的是老吳管理的六家特效公司。
    其中五家是去年收購的，還有一家是原名揚特效部，總人數多達五百多人。
    因為天氣之子的炸裂特效表現，特效公司不愁業務，做都做不過來。
    而火漫工作室，屬於他一個人拍電影就能養得起，但營收非常差。
    特效這一塊倒是不用人管，基本上是網上溝通。
    特效部門和火漫工作室合並也不是在同一個地方工作，隻是名義上合並，但這麽操作，火漫工作室的棒子員工一下子就達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