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玉哼著小曲，從李明洋的辦公室出來了。
    李明洋打開文件繼續看，不過心裏卻想著，要不要會會範小胖，這女人心挺野啊！想入股FBTV。
    燕子都不敢提的事情，她竟然敢提。
    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是喝了多少假酒？
    “曉玉……嘖嘖，送去範彬彬那進修，別的沒學會，就學會怎麽吊胃口了。”李明洋收攝心神，強製關閉戰火，喝了一口咖啡，繼續看起了文件。
    剛看了一頁，門外響起敲門聲。
    “進。”
    門被推開了，佳娜走了進來。
    李明洋打量了對方一眼，“有事？”
    佳娜關上門，雙手糾纏在一起，撇見李明洋低頭不語，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
    “李導，鍾曉玉和範彬彬走的很近，範彬彬送了她好多貴重的禮物。”佳娜想了一下，先說一些有用的，她的本職工作就是監督鍾曉玉。
    “有沒有給你？”李明洋頭也不抬的說。
    “沒有，那些東西都太貴了，最便宜的化妝品都要兩三萬。”
    “下次記得收著，不要白不要……別因為一點小事情，就搞得曉玉和範彬彬疑神疑鬼的，處處防著你。”
    佳娜明顯一愣，沒想到李導竟然對收禮物這種事不管不問，妹妹說她傻的可愛。
    沒想到還真是……
    “你剛入經紀人這個行當，這個行當，沒人願意教，自己好好摸索吧，曉玉沒那麽難管……你妹妹那才叫難管，立清純人設，好不容易軒轅劍播了，有起色了，和富二代男友照片被扒了，啪啪啪打臉，清純人設碎了一地。”
    李明洋越吐槽越過癮，抬起頭來，看著楞在當場的佳娜，繼續道：“你妹是不是混過美空？”
    “她當時年紀小，不懂事……”
    “美空就美空，也沒什麽，壞就壞在，她喜歡瞎說，連蔡藝儂都騙……因為這個事，蔡藝儂被氣的直接把你妹雪藏了，那些精心準備的采訪視頻，還有天天向上宣傳，現在都成了笑話，打的不僅是你妹的臉，還有蔡藝儂的臉。”
    連珠炮似的嘴炮，把佳娜羞的滿麵通紅，低著頭賊尷尬。
    等李明洋奚落完美娜，佳娜鼓足了勇氣，向李明洋推薦妹妹演龍卷。
    妹妹確實挺傻的，可無論怎麽說都是親妹妹，能幫還是要幫。
    “曉玉，知道你和美娜的關係嘛？”李明洋問。
    佳娜搖了搖頭。
    “別讓曉玉知道，否則你就收拾收拾去花束酒店當前台吧！”
    “啊！為什麽？”
    李明洋懶得回答，你妹和曉玉撞型，同一個賽道的，你說為啥。
    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妹妹，為了爸爸。
    佳娜不能放棄，她深吸一口氣，走到李明洋麵前，“李導，我妹妹真的很需要這個機會，你既然關注過她……她形象很不錯的。”
    “形象都崩了。”
    “我說的是臉和身材，我把她帶來了……你要不要見一見。”
    “你妹我見過，先喝一年的西北風，磨磨性子吧。”
    噗通！
    佳娜直接跪了，“李導，美娜很聽我的話，她以後不會亂來了，你就給她一次機會吧，她現在被糖人雪藏，沒有工作，我怕她又去接商務單……”
    “她還敢接啊！”李明洋無語了。
    “她花錢大手大腳的……處處跟人攀比，我是真擔心她……”佳娜說著慢慢靠近，趴在了李明洋大腿上。
    “你幹嘛？”
    “李導，你對我們姐妹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想法？”佳娜看到小土坡，曖昧的笑道。
    “去去，我公私分明，別跟我來這一套。”李明洋不耐煩的張開腿，把佳娜甩到一邊，說：“上次是意外，好好上班，別老想著走捷徑，都想走捷進不是要把我累死了。”
    “美娜要是沒工作，肯定會走回頭路……李導你要包嗎？”
    “我去，你真是她親姐嗎？不會是假的吧？”
    “正因為是親姐妹，我才不想她越陷越深，我知道的，李導你是一個好人，你會照顧身邊每一個人的……鍾曉玉都27了，早就過了女明星的黃金期了，你還給她那麽好的機會。”
    李明洋沉默了，佳娜也沉默了，四目相對，佳娜眼裏滿是誠懇……不好拒絕啊！
    “龍卷她沒戲，和鍾曉玉撞型了，我要反差感。”
    “那包養呢？”
    “……”
    ……
    佳娜開著免提，當著李明洋的麵，打電話給美娜，問她以前出場費多少錢，包一個月多少錢。
    李明洋意外極了，當時就感覺，這姐姐腦子也挺不正常的。
    不過一想到佳娜在萬米高空，一敬到底，又不意外……
    “包月的話以前是5萬，有時候會有一些禮物，包包，首飾之類的，我一般都會去專櫃賣掉，也有個兩三萬吧。”
    “我隻陪吃陪喝陪玩，其他的不接受。”
    “姐，你問這個幹嘛？是想找人接待客戶嘛，美空裏麵幹什麽的都有，還有遊艇寶貝，她們玩的特別花，不過收費也貴，有時候一場能賺幾十萬呢……”
    “賭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唄。”
    美娜這懂得也挺多，啪啪賭約都出來了。
    聽著美娜毫無羞恥心的說著被包啊，釣凱子啊！
    李明洋聽的心裏癢癢的，尤其是那麽便宜……心動的不要不要的！
    “姐，能不能借兩錢花花，我想去新羅免稅店購物。”
    嘟嘟嘟……
    佳娜掛了手機。
    “什麽嘛，月薪兩萬多，小氣鬼，又不是不還你。”美娜抱怨了一聲，趴在窗戶邊沿，望著隔壁新羅免稅店，好想去消費。
    “首爾也沒法刷信用卡，好想購物啊！”
    話音剛落，美娜的手機又響了，低頭一看，是熱芭的新號碼。
    “喂，小迪，你在哪呢？一起逛街啊！”
    “你在新羅酒店？”
    “嗯？你怎麽知道的，你也在？”
    “有人要見你……你到頂樓的行政酒廊。”
    “誰啊？”
    “你來就是咯，怎麽不敢來。”
    “切。”
    激將法對美娜很好用，她拎起包，塗了個口紅，戴上墨鏡就出發了。
    得虧佳娜給美娜升了行政套間，不然美娜根本上不了頂層的行政酒廊。
    出了電梯，美娜正要給熱芭打電話。
    一個服務員迎了上來，用中文問她是不是古力美娜。
    “嗯。”
    “請這邊走。”
    美娜跟著服務員，拐了幾個彎，來到一間包間門口。
    服務員推開大門，隨即側身，示意她進去。
    美娜遲疑的站在門口，往裏張望，包間是個很炫的K房，燈光通亮。
    看到熱芭，美娜以後心裏大定，又見熱芭公司的人都在，心裏有點疑惑，走了進來。
    大門緩緩關上。
    熱芭跑了過來，拉著美娜，來到張薇麵前。
    “張社長，這位就是美娜，我們是校友。”
    張薇打量了一眼美娜，“墨鏡摘掉。”
    美娜掃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張社長不苟言笑，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氣場太強了。
    這位……該不會是老姐提過的花束科技張大社長吧？
    美娜摘下眼睛，向張社長鞠躬道：“張社長好，我是美娜，北影的。”
    “你的軒轅劍，我看過。”張薇說。
    軒轅劍九月底上線FBTV，是繼甄嬛傳、步步驚心之後，FBTV又一古裝力作，不過賣的並不好。
    很多人是衝著劉師師購買的，然後劉師師不是女主，就被噴了！
    美娜靦腆的笑了笑。
    有點沒弄明白，張社長為什麽喊自己過來。
    張薇揮了揮手，曾佳會意帶著其他人離開了，單單留下熱芭一個。
    包間裏就剩下熱芭和美娜。
    張薇看著這兩個西域女孩，一個青澀，一個明豔。
    實在看不出有什麽值得培養的地方。
    還不如涓涓和張若楠，至少這兩長相討喜，都是小白花。
    不會出戲。
    張薇從楊蜜那裏找到了一些思路，準備繼續搞女團。
    國內的錢不可能無休止調來棒子，花束科技必須開辟一個賺錢的路子，自給自足。
    女團是最優解。
    “你們會跳舞嗎？”張薇問。
    佳娜和熱芭同時點了點頭。
    “跳一段。”
    一向不夠主動的熱芭率先站了出來，跳了一段西域舞。
    青澀的熱芭跳起舞來。
    大膽又不失優雅。
    時而輕擺腰肢，時而扭動手臂，身體的每一處曲線都在訴說著獨特的韻味。充滿張力的舞蹈動作，很有活力。
    張薇點了點頭，看向美娜。
    美娜沒有馬上跳，而是道：“可不可以放舞曲？”
    “可以。”
    美娜一聽，就去點歌。
    來了一首Tara的NO.9。
    這首舞曲看著簡單，實際上非常考驗舞者的反應速度、手眼協調、肢體協調，以及卡點能力。
    基本功要求非常非常高。
    單挑很難，齊舞的時候，那就更難了。
    旋律一起，美娜瞬間進入狀態，左搖右晃，卡點精準，
    長發飄甩，嫵媚而妖嬈，夜店風。
    與熱芭的民族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美娜和熱芭各跳了一段，張薇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又讓兩女各唱了一首歌。
    然後臉當場就黑了。
    這兩個都不太會唱歌，ktv混子水平。
    美娜和熱芭看到張薇臉色變差，心裏都挺忐忑的，彼此互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擔心。
    “唱功很差……不過其他方麵都很突出，舞蹈、體態、身高都是女團的上上之資。你們有興趣做女團愛豆嗎？”張薇說。
    “我還在上學……”美娜一聽女團，那還是拉倒吧，太累人了。
    “我願意！我願意！”
    美娜心裏直翻白眼，熱芭就這麽當著她的麵，把她給賣了。
    統一戰線，才好談判啊！豬隊友啊！
    張薇嗯了一聲，向熱芭招了招手，熱芭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美娜斜歪著頭，一腦門的問號，這就沒了？
    美娜出了包間，望著熱芭和張薇離去的背影，心裏怪怪的，小聲嘟囔道：“莫名奇妙……”
    既來之則安之，美娜又回了包間，點了幾瓶啤酒、果盤、小吃，邊喝邊唱邊跳。
    瘋玩了兩個多小時，美娜拿起手機，給熱芭發信息，問她在幹嘛？
    遲遲沒回。
    美娜又發了一條信息，給熱芭普及棒子女團愛豆有多坑，又累又沒錢，通告多的嚇死人，一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
    有時候還要被迫陪酒，陪酒就陪酒，連小費都沒有。
    天色擦黑。
    佳娜來到新羅酒店，接美娜去東洋大廈。
    一見麵，美娜就把下午遇到張薇的事情說了出來。
    “姐，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沒什麽，你見到的應該就是張社長，她不太喜歡說話……棒子女團很難做的，她好像跟這個杠上了，一直在嚐試各種組合。”
    “有成功的嗎？”
    “肯定沒有啊！”
    美娜放心了，熱芭掉進坑裏了，哈哈！
    另一邊，熱芭在東陽大廈的雲端會客廳，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視的看著李明洋，滿眼都是仰慕之情。
    李明洋對張薇的各種決定一般都不會反對。
    但讓熱芭去做女團愛豆，這操作太無語了。
    熱芭需要的是刷臉，讓觀眾習慣她明顯的西域風，漸漸接受她特有的西域風。
    再走綜藝路線，把有趣的靈魂釋放出來。
    李明洋掃了一眼曾佳和嘉行的新人們。
    嘉行的人來首爾很突然，他也是剛剛才知道。
    楊蜜打著團建的幌子，讓嘉行的人來首爾，本來是借著這個幌子，把熱芭叫來。
    因為昨天和蜜蜜一番肺腑之言，楊蜜改主意了，讓他去死……
    “明年，楊蜜會成為花束視頻的總經理，除了花束自製劇，還會和其他公司合作，資源方麵應該會很好，不會再出現年末沒事幹的窘境。”
    嘉行的發展緩慢，資源有限。
    主要是蜜蜜不作為，調動蜜蜜的積極性，嘉行才能進入發展的快車道。
    這點曾佳自然知道，得知楊蜜一躍成為花束視頻的總經理，曾佳把所有準備好的話全吞進了肚子裏。
    “李導，那我呢？”
    “看蜜蜜安排。”
    “好的。”曾佳眼睛一轉，笑道：“李導，我聽老吳說一拳超人項目啟動了，有沒有什麽適合他們的角色，角色大小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學習。”
    “這個你問老吳，我很忙，你們不要動不動就來找我要資源，我拍的幾乎都是禁片，在國內沒法上映的電影，對你們在國內的知名度沒什麽幫助。”
    曾佳尷尬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李明洋抬起手，指向熱芭，明知故問道：“你是迪麗熱芭？”
    熱芭連忙站起身，拘謹的點頭道：“是的。”
    “張社長，你想搞女團組合，我不反對，但熱巴不行。”
    “她很適合。”
    “適合的多了去了，整就是嘍，大不了換頭，我不管你拿到了誰的承諾，又或者什麽資源，女團拚的是硬實力，她當不了女團愛豆。”
    “李導，我可以的。”偶像竟然說自己不行，熱芭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不服輸的說。
    “演員和愛豆你選一個？”
    熱巴檀口微張，像泄了氣的皮球，唯唯諾諾的說，“額……我覺得演員更適合我……”
    “好了，下樓用餐吧，你們明年會很忙，珍惜現在很閑的時候。”
    李明洋說完，風風火火的離開了雲端會客廳。
    熱芭依依不舍的，目送李明洋離開，等到人離開了，她撓撓頭，來到張薇麵前，問：“張社長，我現在該怎麽辦？還當愛豆嗎？”
    張薇再次打量熱芭，明顯的西域風美女，她印象裏內娛真沒有大火的西域風女明星。
    佟莉婭也是西域的，算大火的，但她的長相沒有明顯的西域風。
    “不用了，你既然選擇了演員，那就好好做演員。”
    張薇說完，在筆記本上把熱芭的名字劃掉。
    “張社長你的手好好看……”熱芭突然道。
    張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抬眼看向熱芭，隻見熱芭張開雙手，歪頭和她的手對比，一臉天真爛漫。
    “這個女孩有點討人喜歡啊！”
    張薇心裏暗歎道。
    ……
    夜。
    東洋大廈，14樓，員工餐廳正在舉辦大型的自助晚宴。
    上千人的規模，中韓人員基本上是分開的，分成一個又一個圈子。
    今天算是花束娛樂高層難得的大聚餐。
    李明洋在餐廳裏兜兜轉轉，與一波又一波的人碰杯，寒暄。
    喝了一圈，李明洋有了一些醉意。
    正準備離開，回樓上繼續看文件。
    一道靚麗的身影出現在熱芭身邊，
    美娜外麵套著米色的外套，內穿白色的長裙，左手捧握著紅酒杯，右手拿著一小塊麵包。
    “老板，這是我妹妹的房卡。”佳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下一刻李明洋就感覺手裏多了一張卡。
    這手法，空姐塞紙條啊……
    李明洋看了一眼離開的佳娜，又瞥向捂嘴偷笑的熱芭，和翻白眼咬麵包的美娜。
    心裏不禁一樂。
    兩女前世可是‘互不認識’和‘當對方是空氣’，一點交集也無。
    微博之夜剛結束，兩女後台擦身而過的視頻，衝上熱搜。
    李明洋就去逗熱芭，是不是和美娜有什麽恩怨，沒見過你們說過話，連眼神交流也沒有。
    熱芭說了一段很有哲理的話，‘我為什麽要和她說話？’
    要說內娛競爭最激烈的一對女星，莫過於熱芭和美娜了。
    都是西域大美女，最後都走明豔路線。
    時尚資源衝突，影史資源衝突，代言衝突。
    美娜美神的稱號，還是豔壓熱芭得來的……
    不過兩女撕的很少，入行十幾年，也就撕過幾次。
    熱芭和紫妹妹從年頭撕到年尾，實際上兩人資源衝突不大……比較的也就是實績。
    李明洋看著關係不錯的兩女，手掌用力，將房卡折斷。
    一個鬼主意閃過腦海，李明洋越想越有意思。
    美娜和熱芭撕逼，絕對是空前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