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 章 撿到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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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長安抱著她不肯鬆手,一直哼哼唧唧的撒嬌。

    “別鬧了。”

    “殿下,你乖一點。”

    傅榮被他纏的沒辦法隻得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過身來捧著他的臉作勢要親他,把他嚇跑以後低聲哄道:“晚上好不好,晚上給你。”

    “再過一個時辰就吃飯了。”

    “吃完飯咱們早點休息,好不好。”

    朱長安聽見這話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點頭。

    一個時辰後,酉時。

    兩人早早的吃過夕食,率先洗漱完的朱長安坐在床上望眼欲穿。

    傅榮則是不緊不慢的收拾著,沐浴過後她隻穿了一身寢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

    眼看著她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朱長安立刻從床中間往床邊爬了幾步,跪坐在床上伸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傅榮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眉目含笑:“長夜漫漫,你急什麽。”

    “我急什麽?”朱長安挑了挑眉臉上帶了幾分委屈:“你說我急什麽,榮姐姐你變了,以前你比我還急的。”

    傅榮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說的什麽渾話,好像我是個急色鬼一樣。”

    “難道不是嗎?”朱長安眨眨眼,滿臉清純無辜的反問道。

    傅榮聞言一噎,好氣又好笑,抬手作勢要打他。

    “你可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哪有,明明是榮姐姐先撩撥我的。”朱長安抓著她的手,順勢將她推倒在床上。

    傅榮也不反抗順從的躺在床上,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臉頰微紅,眼中似有水波流轉。

    “榮姐姐。”朱長安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喚道。

    傅榮淺笑,手從他的胸口劃過,向下遊去。

    曖昧的氣氛逐漸上升,燭火搖曳,一室春光。

    溫柔鄉裏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一三八八年(洪武二十一年)五月三日

    溫州知府來報,溫州水患,洪水滔滔,民舍盡毀,街衢傾覆,稼穡無收,民不聊生,亟待援救。

    朱元璋收到消息後除了下旨命工部官員前去勘察,修繕堤壩,並調撥賑災物資送往溫州,便是把朱長安也丟了過去。

    雖然這家夥看起來沒什麽用,去了也是吉祥物,但是他去了能省錢啊,他可是發現了,那些陪著他的勳貴子弟為了討他歡心可是會主動出錢出力的,遠比他專門下旨那效率要高的多。

    溫州府。

    大水早已退去,但是被大水肆虐過的痕跡依然存在。

    房屋倒塌,農田被淹沒,淤泥水漬隨處可見。

    城外賑災處,多是衣衫襤褸,麵黃肌瘦的災民,他們都被安排在臨時搭建的窩棚裏。

    朱長安到達溫州後先是安撫了災民,隨即便下令將帶來的賑災物資發放下去,而後讓人再調撥一批糧食,火速運來。

    雖說這個情況糧食難運,但這完全難不倒他這回新成立的護衛隊的裏麵的人,也讓他第一次清晰明了的認識到勳貴們所擁有的各種複雜的姻親。

    比如說這個小舅子是糧商,那個大舅哥也開了幾間米鋪,隨便分一分,一切就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隊伍裏的許多士卒則是在溫州知府的帶領下疏通河道,修補堤壩。

    畢竟若是動作慢了,沒有修繕完成便來上一場暴雨,那絕對是新的災難,要是到時候負責救災的他們成了新的被救對象可就鬧笑話了。

    中間還有許多繁複的事務,當然這些事情自有帶隊的侍郎和溫州原本的官員處理,性命攸關之下他們都分外積極。

    好在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糧食等物資都及時的發放了下去,災民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兩個月後,溫州的災情基本得到控製。

    又兩月,隊伍啟程回去。

    紹興府,山陰縣。

    王家村附近。

    朱長安怔怔的盯著遠處走來的黑狗。

    黑狗並不怕人,發現有人盯著他看還歡快的搖了搖尾巴。

    “誰家養的狗,還挺通人性的,它怎麽還叼著個籃子,那裏麵裝的是什麽。”

    話音剛落,隻聽見籃子裏傳來陣陣哭聲。

    朱長安頓時瞪大了眼睛和他旁麵的人對視,大家皆是一驚。

    護衛隊中一人翻身下馬,快速朝著黑狗而去,拿起籃子隻見裏麵有一個看起來白白胖胖的嬰兒。

    諸人議論紛紛。

    胡玉走了回來,將裝著嬰兒的籃子遞過去,裏麵除了嬰兒還有三個狗仔。

    朱長安:“......”

    他看了看狗,又看了看籃子裏的嬰兒。

    “這狗估計是村裏的,要不讓我去問問。”胡玉說道。

    朱長安點點頭,看著嬰兒嘴邊的奶漬他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狗怕是把撿到的嬰兒當自己的孩子喂了。

    “這狗子是真的乖。”朱長安小心的摸了摸麵前的嬰兒看著趴在地上等候的黑狗說道。

    周圍的人都笑了,有的扔塊肉幹逗弄狗,有的湊上來看小孩。

    王家村隻是山陰縣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村子不大,隻有十幾戶人家,背靠著山,村民大多以種田為生。

    所以胡玉很輕鬆的就打聽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半個時辰後。

    胡玉站在朱長安麵前細細的匯報著。

    村裏近幾日沒有人家生孩子,這孩子不是村裏的,狗倒是村裏的,是村民王二家養的叫作大黑。

    幾個護衛搜查了周圍,找到了大黑產子的地方就在河邊,應該是孩子被扔到河中,順流而下飄到了河邊剛好被大黑發現。

    大概是這狗通人性就想把孩子帶回主人家去,這趕巧了剛好讓咱們遇上。

    “這孩子倒是命大。”朱長安感慨的說道。

    “也是他命不該絕。”

    傅敬湊了上來:“殿下不如咱們......”

    話音未落便見一堆村民朝他們走來。

    領頭的是個四五十歲的老者,身後是一群略有拘謹的村民。

    胡玉見狀立馬帶著人將他們攔住:“村長......”

    雙方一番交涉說明原委,胡玉還給了那原本的狗主人王二二兩碎銀,把那條母狗和她的崽子都買了下來。

    村長是有點見識的,看他們甲衛環繞衣著不俗,並且看樣子領頭的都不願和他們見麵,便也不敢多言,遙遙行了禮便趕緊帶著人離開。

    “你們剛剛都說了些什麽。”朱長安好奇的看著走回來的胡玉,沒錯他們說的全是方言而非官話,所以他是一個字也沒聽懂。

    胡玉三兩句話講清事情經過。

    “二兩?”因為慈幼院事務而熟知物價的傅敬皺了皺眉看向他。

    “嗯,這已經是我身上最小的碎銀了,而且我看那家人也不容易。”胡玉點點頭顯然並不在意這點錢。

    “竟然買下了...那這狗咱們帶回去養著?”

    朱長安看了看籃子裏的孩子和小狗想了想說道:“買都買了,那就都帶上吧,快些走,咱們去城邊紮營順便買些奶喂孩子。”

    眾人應是,一行人迅速出發。

    直到天色漸晚才在城外安營紮寨,並且專門派了個侍衛去買了些羊奶喂孩子。

    帳篷裏。

    朱長安看著傅敬努力的哄著因為饑餓一直哭的小孩。

    趙景滿臉幸災樂禍的提議道:“小狗在那邊吃奶呢,要不把這小家夥也放過去喂喂。”

    傅敬不滿的瞪了他一眼,繼續抱著小孩四處走動試圖哄他不哭。

    兩刻鍾後胡玉趁著傅敬出去方便跟趙景把孩子要了過來,兩人一起湊到了母狗旁邊。

    朱長安等人嚼著果脯肉幹滿臉好奇的蹲在旁邊看著他倆的騷操作。

    母狗也不反抗乖巧的看著他們把狗仔放到一邊把小孩放過去。

    小孩可能是真的吸出了奶水竟然不哭了。

    看到這一幕眾人都驚呆了。

    剛剛方便回來的傅敬呆滯的看著這一幕呐呐道:“這回奶媽都不用找人了.......”

    眾人聞言都愣愣的看看那三個狗崽子又看看那個孩子,皆是麵色古怪。

    半個時辰後。

    侍衛帶著奶回來了,傅敬這才鬆了口氣高興的接過奶用小勺子一點點的喂著孩子。

    孩子吃飽喝足便睡著了。

    胡玉找了個毯子將他包裹起來抱到一邊說道:“這小東西可算睡了。”

    傅敬瞥了他一眼:“瞧你那語氣好像你幹什麽了似的。”

    聽見傅敬的話趙景頓時笑了:“他把小孩抱給母狗喂了,這個算不算,哈哈哈......”

    話落朱長安等人皆是大笑。

    “噓...小點聲小點聲。”傅敬趕緊說了一句。

    朱長安一把攬過傅敬的肩膀:“知道知道,四舅舅你說這孩子叫什麽好?”

    “啊?”傅敬被他問的懵了一下。

    遠處坐著的鄧銓忽然道:“要不幹脆叫他狗娃算了。”

    這話一出胡玉立馬捂著嘴小聲笑了起來。

    趙景也插話道:“這倒是不錯,要不狗剩也行,正好賤名好養活。”

    朱長安聞言樂道:“那他小名就叫狗娃吧,大名我想想.....”

    沒人打攪沉默了半響朱長安忽然眼睛一亮:“要不還叫她狗算了,反正她這條命就是狗救的,長生狗你們說怎麽樣。”

    傅敬的嘴角抽了抽見大夥沒反對甚至有叫好的趨勢立馬道:“不如叫覯吧,這個有遇見的意思,也可以理解成狗看見救了她。”

    說著就將這個字在桌子上蘸水寫了出來,並且進行了解釋。

    覯,這個字有遇見、看見的意思,也可以表示遇見美好事物時的驚喜之情。

    詩經中有這樣一句話:“覯爾新昏,以我齊明。”意思就是我和你初次相遇心中無限歡喜。

    大家湊過來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顯然比起狗來這個頗顯文化的覯字更讓他們滿意。

    朱長安看著桌麵樂嗬嗬的讚道:“這個字好,覯字的寓意也不錯那就叫覯吧。”

    這樣這個頗為幸運的孩子的名字就定了下來。

    十日後隊伍回到京城。

    一三八八年(洪武二十一年)九月十三日

    朱長安先見過他阿爺又陪著阿奶吃過哺食才回到暖閣。

    暖閣。

    傅榮正站在門口等他。

    朱長安立馬上前拉住她的手:“這站著多累啊,榮姐姐,你怎麽不在屋裏等我呀。”

    傅榮含笑替他理了理衣襟:“我就是想早點見到你。”

    “嘻嘻,你最好啦。”朱長安環住她的腰抱著她撒嬌道。

    “殿下慣會說好聽的哄我。”傅榮摸了摸他的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隨後兩人相視一笑,一同進了屋子。

    屋內,兩人閑談了起來,時間漸漸過去。

    在談到被撿來的小娃娃差點起了個長生狗的名字後傅榮更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朱長安見她笑的開心便也跟著笑。

    笑了一會兒故作惱怒的道:“哎呀,你別笑了。”

    說著就伸手去撓她的癢癢肉。

    傅榮笑著避開朱長安的手,兩人鬧作一團,躲閃之間兩人一起倒在床上。

    朱長安順勢壓住了她,一時間屋內充滿了旖旎的氣氛。

    傅榮立馬察覺到了異樣臉色通紅:“殿下......”

    宮人們早已識趣的退了出去。

    屋裏一瞬間變得靜悄悄的隻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幾個月來,榮姐姐你可有想我。”朱長安湊在她的耳邊輕聲問道。

    傅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朱長安看不到又道:“想,怎能不想,日日想,夜夜想......”

    說著她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還有些發顫:“朝朝暮暮思君切,夢裏夢外都是卿。”

    聞言朱長安的心跳仿佛慢了半拍輕聲低語道:“姐姐你知道的,現在沒有旁人。”

    這句話仿佛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

    傅榮也輕聲應了一句:“嗯,知道。”

    隨後她一把將朱長安掀開,翻身騎到他身上。

    “榮姐姐。”

    傅榮並沒有說話,伸手取下朱長安的發冠扔到一邊,他的滿頭青絲頓時散落開來。

    朱長安見狀也不甘示弱,伸手解開她腰間的玉帶扔到一邊。

    燭火搖曳,映著兩人的身影。

    伴隨著衣服落地的聲音。

    屋外夜色沉沉屋內風光旖旎。

    一三八八年(洪武二十一年)九月十四日

    黎明時分,天光熹微。

    朱長安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帳。

    他下意識伸手摸了摸旁邊卻什麽也沒摸到。

    屋內靜悄悄的,身邊空無一人,傅榮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