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搜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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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著,本就殘破的院門,突然被“轟”得一下撞開,跟著就見碩大的黑狗嘴裏叼著一隻半大的野豬飛跑著進來,直接送到張玄度麵前放下,跟著伸爪拍了拍地上的野豬,一臉傲嬌地看著張玄度,意思是,看見沒,狗爺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張玄度看它那嘚瑟的表情,不由一個白眼道:“小爺捕的都是小的,但那也是小爺我自己捕,自己洗剝,自己烤,得,現在你捕到大的了,那你去做一頓出來。”
    黑狗一聽,裂開的嘴頓時一僵,噥拉著狗腦袋退後幾步,衝著張玄度叫了兩聲,意思是:就你小氣,跟著轉頭看了夜星痕一眼,又叫了兩聲,意思是:這不還有一個嗎?又不是狗爺一個不會弄。
    這黑狗雖然不會說話,但表情卻是傳神至極,一看就知道它要表達什麽意思,旁邊的夜星痕見了,頓時“噗嗤”一笑,張玄度看了,不由訕訕道:“好好好,你總是有道理。”
    說完提起野豬自到一旁去收拾,等收拾完,豬肉堆了滿滿一鍋,張玄度看了道:“今日咱們就不烤了,來頓燉肉。”
    黑狗一聽,一連的點頭,哈喇子流了一地,腦袋拱了拱張玄度,低聲連叫了兩聲,意思是:你麻溜點,別墨跡了。
    張玄度搬來一堆的壇壇罐罐,都是他自己配的佐料,點燃柴火開始燉肉,夜星痕對自己有救命之恩,這頓燉肉,張玄度也是花了心思,大火熬了兩個時辰,跟著又是小半個時辰的小火收汁,最後撒上一些野菜做為點綴,直到快中午時分,一頓大餐終於大功告成。
    揭開鍋蓋那一刻,一陣清香撲鼻,外麵的黑衣人嗅到一絲香味,忍不住抿了抿嘴小聲道:“二師姐,這小子手藝不錯啊。”
    二師姐聽了,不由暗自一笑,這十師妹跟夜星痕一樣,雖然隔著一輩人,但卻是標準兩個吃貨,隻要是能吃的,都要上上嘴,這次派她出來做這個任務,可是要憋好長一段時間了。
    肉一起鍋,張玄度先給黑狗盛了一大盆,然後一聲“開吃”,夜星痕不由一聲歡呼,挽起袖子,提溜出一大塊肉,連筷子也不要,張開小嘴就是一口,一口下去,頓時眼睛一亮,衝張玄度比了比大拇指,含糊道:“要得。”
    張玄度見了,嘿嘿一笑,也是埋頭大吃。
    吃了一半,肚子裏稍微有點貨了,張玄度瞟了一眼正狼吞虎咽的黑狗,眼珠一轉道:“狗兄,以後我們要長在一起了,也不能總叫你狗兄,況且叫你狗,你也不樂意,不如幹脆給你起個名字,你看如何?”
    黑狗聽了,愣了一下,跟著一點頭,喉管裏發出含糊的聲音,意思是你看著辦吧。
    張玄度見它同意,也是一點頭,沉吟片刻後道:“既然你這一身黑毛,身子又這麽壯碩,那就叫你大黑,如何?”
    黑狗一聽,抬頭看了張玄度一眼,卻是一臉的鄙視,這是什麽破名字?
    張玄度見了,“哦”了一聲道:“不滿意啊,那就叫黑皮如何?”
    黑狗聽了,不由更是不滿,衝張玄度吼了一聲,張玄度一見,又是“哦”了一聲道:“還不滿意啊,那就叫黑蛋?還不行啊,那就叫黑皮蛋?黑球?黑不溜秋?烏漆?嘛黑?烏漆嘛黑?”
    黑狗聽完,肉也不啃了,一屁股坐下,前爪抬起,急眼地看著張玄度,大聲吼叫幾聲,意思是,你再多說一個試試,信不信狗爺一爪子拍死你。
    旁邊的夜星痕見了,也白了張玄度一眼道:“不帶這麽欺負人的,我看就叫大黑,形象又好上口。”
    黑狗聽了,這才放下爪子,點了點頭,走到夜星痕身旁,低頭拱了拱,尾巴跟著也搖了搖,意思是,總算是有個明事理的。
    張玄度一見,頓時不樂意了,“哎”了一聲道:“我剛才叫你大黑,你左不樂意,右不樂意的,現在美妞兒叫你大黑,你又是點頭又是搖尾巴的,你幾個意思啊?”
    夜星痕一聽,頓時一個白眼丟過來,張玄度見了,一下明白過來,這可是聖女,哪能說美妞兒,當即訕笑道:“順嘴,順嘴了。”
    黑狗在旁一見張玄度吃癟,頓時咧嘴一笑,狗眼都眯了起來,轉頭看了看夜星痕,又是一點頭,意思是:收拾的好,收拾的好。
    兩人一狗總算是吃完,夜星痕揉了揉小肚子道:“哎呀,飽了,實在是吃不下了。”
    外麵的黑衣人聽了,不由一撇嘴,小聲嘀咕道:“你吃不下也別喊這麽大聲,這不是膈應人嗎?”
    這聲音雖小,旁邊兩個黑衣人卻是聽得清楚,不由對望一眼,均看見對方眼中的笑意。
    夜星痕揉了好一會肚子,然後道:“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張玄度聞言,一邊剔著牙縫一邊道:“這地方不能再呆了,我決定今天就搬走,不過卻沒有什麽好落腳的地方。”
    說完轉頭對旁邊正舒服地趴在地上的大黑問道:“知道有什麽隱秘的山洞之類的地方沒有?”
    大黑聽了,懶洋洋地點了點頭,張玄度一見,不由驚喜地坐正了身子道:“哎呀,不錯,給力,靠譜。”
    張玄度是難得沒有擠兌這黑狗,倒是讓這家夥一時有點不適應,抬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一擺前爪,跟著眯眼開始打盹了。
    夜星痕在旁聽了,插嘴道:“你打算在大山裏麵呆一輩子嗎?”
    張玄度聞言,搖搖頭,歎了口氣道:“誰願意在這地方呆一輩子,但我這樣的,又能去哪裏了?”
    夜星痕聽了,卻是一笑道:“大隱隱於市,小隱才隱於野,想那麽多做什麽?再說了,你躲在這山野裏,鑾衛司的人一樣能找到你,而且大山裏雖然清淨,但日複一日的,根本沒有什麽機會,還不如出去闖蕩一番。”
    張玄度本就是少年心性,被夜星痕這麽一說,頓時心癢癢起來,轉頭看向她道:“你有什麽好去處?”
    夜星痕聞言,抬頭看了看天,半響後才幽幽道:“我想先到大漠去一趟。”
    張玄度聽了,不由愕然一愣道:“大漠?!”
    “不錯,大漠,相傳帝君在大漠裏藏有一個異寶,這事本是絕密,隻有皇族才知道,可不知道為什麽,讓這消息傳出宮門,現在大漠上,早就有各種勢力盤踞,就是想找到那個異寶,當年皇家曾秘派高手前往大漠,想要驅散那些江湖勢力,守住這個秘密,但趨之若鶩的江湖客一批又一批,殺不盡殺,而且這麽多年,不說江湖客,就連皇家自己也沒有找到那個異寶,甚至連頭緒都沒有,於是心思也就慢慢的淡了。”
    張玄度聽完,奇道:“既然這麽多人,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那咱們去了又能有什麽用?”
    夜星痕聞言笑了笑道:“‘咱們’這兩個字用的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了,你往大漠一鑽,跟在你後麵的鑾衛司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你會去那裏,豈不是又可以逍遙一段日子?”
    張玄度聽了,頓時有點心動,異寶估計是扯淡,但“逍遙”兩個字卻是說到他心裏去了,而且師父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況且師父這一去,沒個一年半載也回不來,躲哪裏不是躲?當即一拍大腿道:“好,大漠就大漠。”
    兩人一拍即合,夜星痕拿出地圖,顯然是早有打算,兩人對著地圖又商量了一陣,夜星痕自去轉悠消食,而張玄度則去收拾東西。
    其實也沒什麽好收拾的,關鍵是那些秘籍,不過這些秘籍,秦星寒讓張玄度自小就開始背誦,背了這麽多年,早就能倒背如流,但這些都是古典,毀了又確實可惜,所以秦星寒就一直帶在身邊。
    很快幾個包裹打完,又看到灶台上的瓶瓶罐罐,想著晚上還有一頓,也就一並給包了。
    午時過後,兩人一狗就出發了,這些個包裹就橫跨在大黑的背上,這家夥長得是壯碩,四肢著地,高度就到了張玄度腰身,背這些個包裹不過是小意思,而且先前剛飽餐一頓,還小眯了一會,精氣神十足,這會是一點意見都沒有,反而歡快地小跑著在前麵帶路。
    不過在去之前,張玄度先到昨日那山穀去了一趟,姬野飛屍首還在,張玄度見了,也不嫌棄,上前在屍身上搜了一番,這一搜,卻是大有收貨,不僅有丹藥,而且還有大量的銀票,張玄度數了數,居然有將近五千兩之巨,這下可是發大財了,喜得張玄度嘴都合不攏。
    那把薄刃,張玄度看了看,也是上好的兵器,自然是毫不客氣地收下,而那件披風,雖然在地上沾滿了血汙,但取過來輕輕一抖,沾在上麵的血汙就自行掉落,就像水過鴨背,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張玄度看了不由一陣驚異,感歎了好半天,跟著又試著用手中的薄刃在披風上劃過,居然沒有將其劃破,後又加大力道,還是如此,這情景,讓張玄度大是疑惑,轉頭看了大黑一眼,你那是啥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