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四方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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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綠洲正中間,有一家客棧,在其院中,立著一根粗大的旗杆,上麵掛著“四方客棧”的招牌,意喻著四方來客,生意興隆。
    兩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現在客棧生意當真是不錯,但店小二也沒有失了熱情,見兩人過來,立即上前幫忙牽過駱駝,對裏麵吆喝著招待客人。
    張玄度第一個進入客棧,進去一看,好家夥,客棧一樓大廳居然坐的滿滿當當,連張空桌都沒有。
    環眼一掃,張玄度就將客棧地形自然而然記入腦海,客棧總共開了三個門,一個大門,對應後麵牆壁上各開了一個上菜跟方便的兩個小門。
    而這裏麵,最為奇特的就是坐在靠客棧西側牆角的八人,即便是穿著當地人的服飾,但總感覺不像中原人,而這八人也不像其他桌那麽喧鬧,隻是安靜地坐著,人人沉默不語,就像八根木樁一般。
    而這種沉默,卻讓張玄度第一時間感到危險,因此裝著無意間多看了兩眼,而這多看的兩眼,立即引起了那八人警覺,同時轉過目光,而張玄度恰在這時將目光轉移到櫃台,跟著舉步上前。
    那八人見張玄度轉移視線,卻依舊不放過,凝神在後看著。
    掌櫃的見張玄度過來,嗬嗬一笑道:“小哥是要住店?”
    張玄度聽了,點了點頭,按以前秦星寒交代地一抱拳道:“掌櫃的好,現在可還有兩間客房?”
    掌櫃的見眼前這半大小子還算懂禮數,心裏也生出一絲好感,但卻是為難地一搖頭道:“客房是一間都沒有了,不過柴房倒是還有個空的,小哥你也看到了,本店確實是客滿了,你要是不嫌棄,我就讓人幫你收拾收拾。”
    張玄度一聽,頓時為難了,他自己都還好說,但讓夜星痕住柴房,實在是說不過去。
    正為難間,夜星痕帶著頂著一頂花布帽的大黑走了進來,人一進門,就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夜星痕雖然戴著紗帽看不見長相,但那身段,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個美人。
    而頭戴花布帽的大黑,卻頓時惹來一通哄笑,因為大黑長得壯實,就像一個強壯的大漢,本應該具有陽剛之氣,但卻頭頂著這樣一頂花帽,視覺差異就讓人覺得很搞笑了。
    大黑聽到這哄笑聲,知道這些人是在笑話它,頓時不滿地看了張玄度一眼,就是這傻逼大叉叉出的歪主意,現在害得狗爺被笑話。
    而這哄笑聲,也轉移了那八人的視線,又看了夜星痕跟黑狗一眼,也就不再看了。
    張玄度把情況跟夜星痕說了一遍,夜星痕聽了,眉頭微皺一會後小聲道:“柴房就柴房吧,總有個落腳的位置。”
    夜星痕這話,倒是讓張玄度聽了一愣,這一路千裏迢迢走過來,兩人朝夕相處,對彼此之間的生活習性早就了如指掌,夜星痕在張玄度眼中,那就像花中牡丹,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絲貴氣,而且生性好潔,即便是在山林穿行的那一個月,衣物雖然多有破損,但依舊是幹幹淨淨的。
    畢竟是國教聖女,這樣的身份又豈能馬虎了?
    張玄度見夜星痕同意,也就不再多想,轉頭對掌櫃的道:“那就柴房吧,不過還是勞煩掌櫃的跟夥計說下,將柴房收拾幹淨一些,銀子不少你的。”
    掌櫃的在這客棧呆了這麽多年,過眼的人數不盡數,一看這兩個年紀不大,彼此之間雖然親密,但又不像情侶,多半是兄妹結伴而行,於是心中也有了數,轉頭招呼一聲夥計,當著兩人的麵認真叮囑了一番。
    張玄度見了,嗬嗬一笑,抱拳道:“那就多謝掌櫃的跟這位大哥了。”
    說完一頓道:“掌櫃的,可否再擺張桌子,這一天就趕路了,還沒吃飯了。”
    掌櫃的一聽,爽快地一點頭道:“那沒問題。”
    不一會,一張桌子支了起來,大廳裏雖然滿當了,但挪點位置還是有的,周邊的人也不計較,畢竟都是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兩人坐下,剛要點菜,卻見一個身影竄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張玄度旁邊道:“這張能拚桌嗎?”
    張玄度一聽,以為又是像先前的混混那樣,剛想一巴掌拍過去,卻聽旁邊的夜星痕低聲驚呼道:“紫皇,你怎麽會在這裏?”
    紫皇聽了,嘿嘿一笑,剛要說話,就聽張玄度也是驚呼一聲道:“蛋黃兄?”
    夜星痕聞言,頓時一個白眼丟了過來,原來兩人一路走過來,夜星痕跟張玄度說起很多江湖上的事情,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淩霄門紫皇,因為她自個也沒怎麽在江湖走動,隻是在很小的時候跟隨師尊去過一趟淩霄門,跟紫皇認識,那時候都小,算是兒時玩伴,唯獨一趟出遠門,自然也就記憶深刻了。
    張玄度聽夜星痕說得多了,也就順嘴跟紫皇取了個外號,叫著“蛋黃”。
    紫皇聽張玄度叫“蛋黃兄”,不由一愣,剛要開口詢問,卻聽二樓樓梯口傳來一聲嬌笑道:“是哪位客官要點蛋黃的?”
    三人聞言,同時轉頭望過去,卻見樓梯上正站著一個妙齡少婦,眉眼帶笑,頭上戴著一個方巾,身材曼妙,婀娜多姿。
    張玄度見了,一抬手道:“這裏要三份煎蛋,同時再上三十斤熟肉。”
    紫皇一聽,不由一咂舌道:“三十斤?!吃得完嗎?”
    張玄度聞言鄙視地看了紫皇一眼道:“大驚小怪。”
    說完一指自己接著道:“我十斤。”
    然後又一指趴在夜星痕身旁的大黑道:“它十斤,剩下的你們兩個分了,要是不夠再要好了。”
    黑狗聽了,舌頭溜了一下哈喇子,一連地點頭,這家夥以前還是單獨一狗的時候,吃得都是生肉,而且生肉還要自己去捕,現在好了,吃喝不愁,而且都是美味,直接就達到了狗生巔峰。
    紫皇一見張玄度那鄙視的眼神,頓時不爽了,一挽袖子道:“看不起誰了?我也要十斤。”
    樓梯上那少婦正好走下來,聞言一笑道:“幾位客官放心,本店雖小,但肉管夠。”
    說完轉身搖曳而去,張玄度見了,對紫皇一揚下巴道:“聽見沒有,肉管夠,不過這頓你請。”
    紫皇聽了,不由一愣,愕然道:“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新來的。”
    張玄度聽了,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認真道:“你沒聽說嗎?新入夥的都要交投名狀,這頓飯錢就是你的投名狀了。”
    紫皇聞言,不由張嘴結舌,“啊”了半天卻說不出話來,嘀咕兩聲,生怕張玄度再跟他談飯錢,眼珠一轉,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大黑,轉移話題道:“這位狗兄,本公子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頭頂花帽,體型壯碩,皮毛光亮,嗯,應該可以賣個好價錢。”
    大黑一聽,頓時一個白眼,跟著腦袋趴下,兩隻前爪按住耳朵,一個傻逼已經夠狗爺受得,現在居然又來一個。
    紫皇見了,不由一撇嘴,轉頭看向夜星痕道:“這裏太吵,不如到我房間去吃如何?”
    夜星痕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晚上不用睡柴房了,當即起身道:“甚好。”
    張玄度見了,卻是望著紫皇嘿嘿一笑,紫皇見這兩人表情,總覺得好像哪裏有不對,但話已說出口,隻好起身在前帶路。
    紫皇定的房間,在二樓正中位置,出門就能看清樓下所有情況,房間收拾的還算幹淨,夜星痕見了,還算滿意地一點頭,對張玄度道:“等會讓夥計上來,把床上的東西都換了。”
    紫皇一聽,腦海立即浮現張玄度剛才假笑的模樣,這才明白過來道:“感情你們兩個沒有定到房間啊?”
    張玄度聽了卻是一搖頭道:“非也,非也,柴房還是有一間的。”
    紫皇聞言,頓時臉色一苦,跟著轉頭一看張玄度,還好有個陪襯的,心裏也就平衡,一擺手道:“柴房就柴房,本公子什麽沒見過,天為被,地為床就是本公子的標配。”
    三人重又坐下,夜星痕還沒來得及將兩人互相介紹,直接看著紫皇道:“你還沒說,你怎麽會在這裏?”
    紫皇聞言嘿嘿一笑道:“你能來,我為什麽不能來?”
    說完轉頭看向張玄度疑惑道:“這位兄台雖然一臉胡須遮住大部分容貌,但本公子看你怎麽好像有點眼熟啊。”
    張玄度聞言,一抱拳道:“好說好說,本人就是江湖人稱玉麵飛龍的張玄度了。”
    夜星痕一聽“玉麵飛龍”四個字,再一看張玄度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抿嘴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就不要貧嘴了。”
    然後轉頭看向紫皇道:“不要插科打諢,具體說說,你是怎麽會到這裏來的?”
    紫皇一聽,頓時不滿道:“隨便打聽別人的底細,這可是江湖大忌。”
    夜星痕聽了,不由無語望天,張玄度在旁見了,陰陰一笑道:“蛋黃兄,你可看清楚形式了,現在是二打一,啊,不對,是三打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