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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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玄度打坐調息一晚,第二日一早才心滿意足地醒過來,哪知一睜眼,就看到斜靠在大黑身上的夜星痕。
    打坐的這地方,是張玄度特意挑選,藏在兩塊大石之間,非常隱蔽,所以昨晚也沒對外留著意識,而是身體吸收靈氣,意識跑到小天地裏,跟魄靈吹牛去了。
    夜星痕這會在這守著,顯然昨晚就到了,張玄度見了,心頭一暖,剛要開口問起,夜星痕先一步道:“該去看看晚兒了。”
    慕晚吟沉睡多日,一直不醒,期間秦星寒也去看過,診斷的是傷了根基,不過好在張玄度輸送真氣及時,將其底子保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沒有昨晚挨的那頓收拾,張玄度昨晚就去了,這丫頭是為了救他才這樣的,他心裏也一直是愧疚不已。
    現在聽夜星痕提起,當即一點頭,兩人趕到的時候,嶽淩空正在煮粥,一看這兩個過來,連忙上前招呼。
    慕晚吟這個樣子,身旁自然需要人精心照拂,嶽淩空本就是負責情報這塊,也就沒有上戰場,而且跟這丫頭又是情侶,這樣的重擔自然就落在他身上。
    張玄度見其過來,直接問道:“醒了嗎?”
    嶽淩空聞言,黯然搖了搖頭,跟著卻道:“秦師叔前幾日來看過,說是恢複的不錯,應該就在這兩天就會醒過來。”
    夜星痕聽了,在旁道:“帶我們去看看。”
    一進屋,張玄度就看見安靜平躺在床上的慕晚吟,臉色紅潤,眼簾輕閉,仿佛剛睡著一般,就這狀態,顯然嶽淩空精心照顧的結果。
    張玄度上前幾步,在床邊矮凳上坐下,將這丫頭右手從薄被裏拉出,搭上腕脈,脈搏跳動平穩有力,顯出蓬勃的生機。
    這個結果,讓張玄度心頭暗鬆口氣,跟著一縷真氣抽出,在其筋脈裏遊走一圈,丹田及筋脈內的真氣雖然還很微弱,但卻完好無事,隻要醒過來,打坐調息幾天就可以恢複過來。
    把完脈,張玄度將其右手放了回去,站起身來,一招手,三人悄然退了出去。
    到了屋外,正好粥煮好,嶽淩空跟張玄度及夜星痕各盛一碗,張玄度喝了一口粥道:“師父看得不錯,晚兒恢複的很好,若是不出所料,這兩天應該就會醒來。”
    說完一頓,跟著抬眼看向嶽淩空道:“老嶽,你也看到了,就晚兒這個性子,若是讓她以後再跟在我身邊,實在太危險了,我能救她一次,但不能保證還能救她第二次。”
    嶽淩空聞言一愣,想了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若是要讓她離開,就她那個性子,隻怕很難。”
    張玄度聽了,搖了搖頭道:“再難總比要了她的小命強,算了,這個惡人還是我來當吧。”
    嶽淩空聞言,卻是臉露難色,他這個表情,張玄度看在眼裏,自然知道是什麽緣由,一擺手接著道:“晚兒跟她師父住的位置我知道,等這裏事了,我帶你過去一趟,你若是想今生都好好守著她,那就留在那裏,雖然那個位置,她師父不想讓其人知曉,但你們以後終要結為伉儷,也就是一輩子的親人,我想他師父應該會同意的。”
    說到這裏,腦海裏自然浮現那老頭擰巴的樣子,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那老頭不同意,小爺就再打他一頓。
    隻是這個念頭一起,把他自己都差點給逗笑了,連忙咳嗽一聲給掩蓋過去。
    不過嶽淩空卻是沉默不語,要是他真按張玄度所說的就此離開,那這話又怎麽跟玉娘說的出口?就算是玉娘同意,但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畢竟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要不是因為要照顧慕晚吟,先前兩場大戰肯定是要上的,兄弟們都在出生入死,而自己卻要老婆孩子熱炕頭一走了之,這事咋做得出來?
    夜星痕在旁,也看出了嶽淩空的難處,當即道:“現在隻是商量,也不一定真按這個來,畢竟晚兒才是當事人,這事還是要征求她的意見的。”
    張玄度一聽夜星痕所說,頓時明白過來,他的這個想法,雖然是對這兩個好,但也是在陷嶽淩空於不義,當即道:“星痕說的沒錯,倒是我考慮的淺薄了,這事還是等晚兒醒過來再說。”
    在回去的路上,夜星痕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的想要晚兒離開?”
    張玄度聞言,歎了口氣道:“後麵惦記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師娘說的沒錯,那些沒有硝煙的戰場,才是防不勝防,晚兒要是一直跟在我身邊,那些人絕對會將主意打到她身上,這丫頭心思單純,很容易入別人設的套。”
    夜星痕聽完,不由白了他一眼道:“這世上就你能,別人都是傻瓜。”
    張玄度一聽這話,知道這是要算舊賬了,當即轉移話題道:“這仗也打完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返回夫子院了,在走之前,那位司馬大將軍怎麽都要見見,畢竟那尊彌勒佛還是他送給我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僅見一麵就送出,這事沒那麽簡單,我總覺得他跟我師父他們關係也不一般,不然師父跟師娘也不可能住進中軍大帳位置。”
    夜星痕聞言,心思頓時轉了過去,想了想道:“不管有什麽淵源,但他畢竟是大將軍,可不是相見就能見的,而且你的身份太過敏感,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你無緣無故去求見他,隻怕對大將軍也不好。”
    說完一頓,接著道:“要不我去問問師娘?”
    張玄度一聽,頓時打住道:“可別,他們那張嘴,比什麽都緊,要是我去問,無非就是挨頓罵,這樣反而好些,但你要去問,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整了。”
    夜星痕聞言,想想也是,跟著突然想起當時陳靈兒發現安緬軍繞後偷襲的企圖那天,那位司馬大將軍可是親自去看過,隻是當麵錯過了,一想到這,不由一笑道:“也許不用我們去找他,他自己會來找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