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借勢？”
“啥玩意兒？”
女士服裝店內，坐在小沙發上的趙柯聽得眼睛裏冒蚊香圈圈，懵得不行：
“然哥，你再給我說說，我沒聽懂啊。”
林然笑起來，耐心給死黨再解釋一遍：
“其實很簡單。”
“想要把卡通餅幹的招牌噱頭打響，盡量在玉南鋪開推廣出去。”
“無非就是要借百貨商城和小型便利店的力。”
“讓他們首先接受卡通餅幹入駐櫃台，利用他們的鋪子和客流，讓更多客人發現卡通餅幹的存在。”
“但正常情況下，無論商城還是便利店，都有自己固定的進貨渠道和陳列安排。”
“輕易不會接受陌生的外來商品隨便進駐。”
“好再來麵包屋是新店還沒開張，也沒有和人家談判的資格底氣。”
趙柯聽得一陣點頭：“對啊，這我懂，那這不是沒法談了嗎？”
林然笑：
“有辦法的。”
“好再來麵包屋不行。”
“但如果是以百貨商城的名義，去和小便利店談。”
“以一堆小便利店集合的名義，去和百貨商城談呢？”
這是放在後世被稱為“空手套白狼”的標準手段。
簡單打個比方。
寢室裏你想吃個火鍋，告訴室友A：
“今天吃火鍋啊！鍋和涮肉都有了，就差蔬菜，你帶一點兒！”
再告訴室友B：
“今天吃火鍋啊！鍋和蔬菜都有了，就差涮肉，你帶一點兒！”
最後告訴室友C：
“蔬菜和涮肉都備好了，你就帶個鍋，咱們今晚開夥！”
如此，你什麽也沒出，但一頓火鍋當晚就能吃得高高興興。
以此類推。
對於百貨商城和便利店的兩邊借勢，也是相同道理。
打著商城合作夥伴的名號去告訴便利店，有新商品準備推廣，分給各家小便利店做試點。
有百貨商城的分量和權威作保，小便利店更容易信服。
而轉過頭再找商城。
告訴人家自己這邊整合了大量的便利店資源，已經把產品鋪開上架。
商城也更容易相信你這麵包店有著足夠的實力和資本，願意接受合作。
這一下。
趙柯算是徹底聽明白了，看向麵前死黨，簡直驚為天人：
“臥槽！還能這麽玩兒？”
“然哥牛逼啊！！”
但驚歎讚美一番後，小趙同學又突然納悶：
“可話說回來——”
“這和你讓班長穿黑絲又有什麽關係？”
不等林然開口。
清淡悅耳的女聲傳來：
“很簡單。”
“他要忽悠人。”
“需要有人配合演一出戲。”
……
更衣室門簾被揭開，在閨蜜袁婷婷陪伴下，蘇清顏從裏麵走了出來。
與平日的素淨清純風格截然不同。
此刻的少女，仿佛徹底脫胎換骨般，變了一個人。
簡潔幹練的黑色西裝包臀裙，搭配白色高領襯衫，優雅而不失大氣。
微微繃緊的裙擺下，是一雙被黑絲包裹的勻稱修長小腿，腳下的黑色細高跟鞋與一身造型搭配相得益彰，將少女本就高挑的身材襯托得更加修長有致。
原先的清爽馬尾辮如今在腦後盤發紮起，搭配上恰到好處的粉黛淡妝，多出幾分清冷成熟的風韻。
如果說。
之前的少女是清麗脫俗的高冷校花。
那麽此刻站在林然和趙柯麵前的，卻儼然是一副清冷明豔的職場禦姐模樣。
美得更為驚心動魄、令人窒息。
即便林然，這一刻看到走出來的校花同桌。
都忍不住有一瞬的衝擊和恍神。
這樣的校花同桌。
幾乎與十六年後他見到的那姿容清冷明豔的絕美女子，有了八分相似。
趙柯直接就看得驚呆了：
“臥槽——”
“這、這是班長？”
“旁邊那位女士麻煩讓一下你擋到我看仙女了——啊啊啊痛痛痛痛……”
然後就被氣得牙癢癢的袁婷婷揪著耳朵提溜到旁邊一頓教訓。
純純自尋死路了屬於是。
不過這麽一番鬧騰，倒是讓林然也稍稍定了定神，轉頭對著趙柯、袁婷婷解釋：
“無論和商場還是便利店去談合作。”
“都得有一個讓人信服的身份，否則對方聽了你的話也不一定買賬。”
趙柯瞅著林然，一臉疑惑：
“所以你的身份是……”
旁邊袁婷婷也麵露好奇。
林然一笑，起身整了整衣領，從容自若：
“來自杭城精品美食連鎖品牌的下沉市場渠道對接負責人。”
袁婷婷和趙柯聽懵了。
而某人這時候悠悠然已經走到校花同桌身邊，從兜裏拿出一副黑框眼鏡遞過去：
“這位。”
“是我的秘書。”
少女欣然接過眼鏡戴上。
黑框眼鏡加持下，清冷明豔的職場禦姐又多出一份驚心動魄的嫵媚風情。
趙柯看看林然，又看看蘇清顏，嘴巴張大到快要掉到地上了：
“臥槽！COSplay！？”
“你們這——”
“玩這麽花的嗎！？”
袁婷婷忍不住湊到閨蜜身邊，小聲問：
“清顏，這你答應幫忙啊？”
蘇清顏神色清淡自若：
“同桌互幫互助，很合理啊。”
“而且——”
少女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也很有趣，不是嗎？”
……
作為重生者。
林然不打無準備的杖。
萬事俱備之後——
當某人同樣換上一身得體正裝，帶著自己的美麗秘書少女走入小縣城的一家家便利店內。
與便利店老板們客氣交談。
彬彬有禮，氣定神閑。
少年的談吐氣質遠超其表麵年紀的從容自若。
手中有著提前準備好的相關文件說明材料。
身後站著一看就絕非玉南小縣城能培養出這般氣質的、清冷明豔的絕美女子作為秘書。
直接就讓精明卻又樸實的便利店老板們信了七分。
【這兩位來頭絕對不小！】
再加上，小便利店的商品進貨和陳列擺設，並沒有那麽嚴苛講究。
看看這新鮮有趣的卡通餅幹產品，老板們也能估計出其受歡迎程度。
反正自己怎麽都沒損失。
便都欣然爽快答應按份額采購一部分，而且擺放在店內的黃金陳列位置。
第一站，拿下。
……
轉頭就是第二站。
玉南縣最大的連鎖商城“全樂福”超市。
同樣的套路重新如法炮製一遍。
兩人光是這樣氣場十足走入商場內，找到店員詢問經理的時候。
都差點兒把店員給震懾住，以為是公司上層來了專員考察。
進到經理室內。
詳盡的文件材料介紹遞上。
還額外新增了剛剛在各家便利店拍攝洗出來的卡通餅幹上架銷售的照片，作為證明。
坐在桌前的林然從容不迫侃侃而談，讓經理都聽得連連點頭。
眼看似乎要談成合作。
卻突然出現變故。
中年禿頂、看上去滿麵堆笑和氣生財的龐姓經理，抬頭看向林然，突然眯了眯眼，似笑非笑道：
“小兄弟說了這麽多。”
“但你這身份——”
“是假的吧？”
一句話。
陡然讓整個經理室內的氛圍冷了下來。
仿佛偽裝眼看要被揭穿。
林然眼中眸光同樣微微眯起，臉上神色卻從容不變。
心中Q版迷你小人兒更是悠閑淡定品了口茶：
【果然。】
【那接下來——】
【PlanB。】
“龐經理好眼力。”
一道清冷悅耳的女聲突然響起。
原本安靜站立在旁，盡職扮演秘書角色的蘇清顏這一刻突然動了。
步履優雅輕盈走上前。
林然順勢起身退開站到一旁。
然後，便隻見少女隨手摘下黑框眼鏡。
原本的嫵媚褪去，轉換為清冷明豔而儀態萬方的高貴氣場，在桌前從容落座。
右腿優雅翹起、輕輕壓在左腿膝上。
隨意般朝著身後椅背靠去。
這一刻的蘇清顏儼然大號切換回歸，前世上市集團冰山女總裁的氣場威嚴凜冽全開。
抬眸看向龐經理，大號限時返場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清淡而銳利的弧度：
“我才是負責人。”
“旁邊這個小家夥，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