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和程炳皓開始交談的同時。
隔壁過道靠窗座位的幾個女生則是在努力往這邊張望和偷聽。
但聽不清具體內容。
隻能看著某人和程炳皓的臉上神色變化以及口型，胡亂瞎猜。
“那個男人臉上表情好嚴肅啊。”
周小夭一聲輕呼：
“好像在給小婉你那個老情人訓話？”
“該不會是學校老師之類的吧？”
柳小婉被自家閨蜜這一句“老情人”弄得一陣慌亂無措：
“別瞎說，我和他就是普通同學、普通朋友——”
但說著又忍不住朝林然那邊看了眼，微微猶豫遲疑：
“那個男的，應該不是我們學校老師。”
“我沒見過。”
一旁的陳西妍已經不以為意地給出判斷：
“不管是誰。”
“反正看著挺生氣的。”
說著，這位家境富裕的女生嘴角勾起看好戲般的趣味弧度：
“大概是你那個普通朋友同學犯什麽錯，惹著麻煩了。”
……
聽得林然的再次報價。
程炳皓幾乎是要怒極而笑。
他來之前有心理準備，猜到對方大概仗著不知從哪兒得來的內部消息，會對自己獅子大開口報價。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敢這麽大膽，這麽狂妄！
“三十萬，加8個點的股份？”
“小同學你是把我程炳皓看得太低，還是把你自己看得太高了？”
“敲詐勒索，威脅到我程某人頭上。”
“那這買賣別談了，你的域名就留著爛在自己手裏吧。”
“我程炳皓，不奉陪了！”
說著，甚至便要直接拂袖起身。
但這一刻的林然依舊不急不緩，心平氣和：
“程總別急。”
“我說了，我不是來敲詐的，是來給您幫忙的。”
“聽我再說幾句，很快你就會知道，我這個價碼，開得一點兒都不算高。”
程炳皓此刻已經站起身，聽得林然話語，冷笑看過來：
“幫忙？”
“憑什麽，就憑你一個東海大學的在讀學生？”
這時候的他已經完全失去繼續交談下去的興趣：
“年輕人好自為之吧。”
“最後勸你一句，把你知道的東西嚴嚴實實藏在肚子裏。”
“但凡讓我程某人在外頭聽到一點泄密。”
“我保證你的下場不會太好看。”
說罷，便要轉身離去。
但同一刻，林然也站了起來，看向程炳皓，依舊微笑心平氣和：
“程總別急。”
“來都來了，要不然，坐下聽我把話說完？”
“或許再聽幾句。”
“你就會改主意呢。”
聽著這樣簡直狂妄自負的話語，程炳皓本來想要冷笑再嘲諷回去。
但抬頭迎上林然的目光。
看著那目光中的平靜坦然，從容不迫。
卻莫名讓這位開心網的未來創始人下意識怔了怔。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預感。
讓他隱約覺得，似乎應該要嚐試給對方一個機會，或許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這種預感。
在過去的幾十年時間裏，曾經幫助他解決擺平了不少巨大難題。
而這一次。
他決定還是選擇相信。
輕吸一口氣，程炳皓冷著臉重新坐回桌前，抬頭看向林然，語氣生硬蹦出幾個字：
“一分鍾。”
“我隻給你一分鍾。”
林然同樣重新坐了下來，對著麵前的開心網創始人笑笑：
“好。”
“就一分鍾。”
……
一分鍾很快過去了。
某人的聲音刻意壓低，變得很輕，旁人聽不見他的話語內容。
卻隻能見到坐在他對麵的程炳皓頭上開始冒汗，臉上露出隱隱震動神色。
然後。
在無人打斷終止的情況下。
又一分鍾過去。
某人還在心平氣和繼續自顧自說話。
開心網的未來創始人卻已經逐漸汗流浹背，甚至不知何時已經拿出筆記本飛快不斷做著記錄，臉上神色愈發震動甚至不敢置信。
三分鍾。
五分鍾。
十分鍾。
原定的一分鍾時限早早已經超過。
但那位剛剛定下規則時限的開心網創始人，卻早就把自己的那番狠話徹底拋到了腦後。
先前那不怒而威的冷冽訓斥模樣早就不複存在。
取而代之的。
是汗流浹背的同時又拚命落筆如飛，簡直謙遜卑微得如同小學生上課聽講記筆記，生怕錯過半點精髓細節的知識點。
這一幕情景畫麵。
倘若落在圈內人眼中，估計都要震驚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程炳皓在如今圈內的資曆地位，即便那開心網尚未創辦上線，依舊絕對是專業領域的頂尖大佬。
何曾有過這般謙卑虛心的時刻？
甚至。
居然還是麵對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
隔壁靠窗桌前的柳小婉、陳西妍和周小夭三位女生也看得忍不住呆住。
她們不知道隔壁那邊桌上在發生怎樣的對話內容。
所以更加無法理解。
為什麽那個氣場不俗的男人，剛剛明明還是一副對某人訓話的居高臨下模樣。
一轉眼。
居然好似身份發生倒轉。
變成某人在給他訓話、他還不斷點頭猛猛做筆記了！？
周小夭看得都有些傻了：
“什麽情況？”
“小婉，這不會是你那個同學朋友，找來的演員吧？”
“故意當你的麵演一出，裝威風呢？”
柳小婉張了張口，本來想要反駁。
但看著這無比離奇的一幕畫麵，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
十分鍾轉瞬而過。
這次卻是林然主動停下。
而坐在對麵的程炳皓還在滿頭大汗不斷做著筆記，發現對麵某人停下不再說話，頓時著急抬頭看過來：
“怎麽不說了！？”
“繼續啊！”
那急迫渴求的模樣在旁人看來甚至有些荒誕可笑。
就差沒一臉央求喊著“官人我還要”了……
林然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對著程炳皓笑笑：
“說好了隻說一分鍾。”
“不小心超時了。”
“抱歉。”
程炳皓：“……”
這一刻的未來開心網創始人心頭簡直萬千草泥馬呼嘯奔騰而過。
——回旋鏢來得這麽快的嗎！？？
但他是打死都沒想到，本來隻是試著相信一下直覺，坐下隨便聽聽麵前這小子還能從嘴裏蹦出什麽東西。
可對方隨後說出來的內容信息……
竟然分量含金量能重到這種程度！
不是毫無實際的誇誇其談。
而是真正的切中要害。
對方簡直是不可思議到極點，幾乎開掛一般對他的開心網內部產品情況了解得清清楚楚。
然後分門別類在每個步驟環節乃至最關鍵的產品內容上，都給出堪稱一針見血的點評。
甚至。
不止指出缺漏。
還輕描淡寫間給出了更加完善成熟、甚至直接可以更新替換的成套方案！
聽到前三分鍾的時候，他隻是汗流浹背心驚肉跳，認定了自己公司內部一定出了內奸。
可聽到後麵……
他自己都親自推翻了這一切判斷。
因為對方如果擁有這樣完善的成套方案體係。
親自動手。
甚至就能輕而易舉做出比他們開心網還要更成熟完美的產品。
那是比他們開心網還要領先超前了至少兩個版本的東西！
而最可怕的。
是聽著對方話裏沒說完的內容。
程炳皓心髒劇烈狂跳地意識到，似乎對方還藏了更多的版本，更好的底牌！
如果能讓他的開心網在上線前做出這樣的連番迭代升級。
那一上線之後所能達到的高度……
絕對要超過他原先最好預期至少五倍甚至十倍！
這個念頭一經生出。。
直接讓這位開心網創始人心頭狂跳、一片火熱滾燙！
同樣，也讓程炳皓對麵前這位不顯山不露水、氣場從容的年輕人，徹底感到驚疑和深不可測。
甚至看向林然，再次開口時，都嗓子有些發幹、又下意識地換上了尊稱：
“您……”
“到底是什麽人？”
林然笑起來：
“我說了。”
“我是來給貴公司提供幫助的人。”
說著頓了頓，客客氣氣補充一句：
“當然。”
“也需要一點，相應對等的小小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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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業的內容不是本書重點，但是後麵核心劇情的必須一環。）
（主要還是刀刀甜甜……哦錯了是甜甜甜甜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