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陪老爺子下這趟棋確實沒白陪。
    帶回來這麽個好消息。
    林然對顧老爺子口中要介紹引薦的那位師兄前輩可以說早就充滿好奇和期待。
    畢竟上回來涼亭下棋的時候，臨走前隱約一瞥甚至瞅見了自家東大的現任校長陳望道待在樹叢後麵。
    國家教育部直屬的省部級高校校長，倘若都不是顧老爺子引薦介紹的對象。
    那麽那位師兄的身份。
    就更加顯得高深而神秘莫測。
    何況。
    對方越是忙碌難以抽空見麵。
    越證明對方的身份地位之高。
    好在如今終於有了個準信兒，按照顧硯聲的說法，時間就定在下周末，具體周六還是周日，另外等通知。
    對此林然自然毫無意見、冒口答應：
    “沒事兒我時間都空著，隨時等招呼！”
    “老爺子咱師兄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到時候上麵拜訪我要不要提點兒果籃鮮花之類的顯得禮貌點兒？”
    甚至提前盤算好了。
    要是師兄也和老爺子一般喜歡下棋。
    到時候必須全力以赴好好放水、放出格局放出水平讓對方贏得心情愉快……
    偷藏棋子這種招數對老爺子一個人用就夠了。
    遇到師兄可得好好克製一下。
    結果換來顧老爺子一頓白眼：
    “差你那點兒果籃？”
    “有那心思你小子怎麽不知道給我老人家帶點兒吃的？”
    林然反駁：
    “誰說沒帶了？”
    “我之前給您帶過好幾樣呢——”
    不說還好。
    一說就讓顧硯聲更來氣了：
    “你還有臉提！？”
    “帶的不是棗糕就是棗糕月餅棗夾核桃棗泥卷、怎麽的你家開棗糕廠啊？”
    “唯一一次帶個不重樣的小餅幹……奶奶的差點兒沒把我老人家門牙崩掉了！”
    氣咻咻一頓數落。
    最後老爺子還是給林然做了些提點：
    “人家的身份和眼界，還輪不著你拍這點兒馬屁。”
    “你要真有心——”
    “回頭好好琢磨琢磨、打個腹稿，想想見麵之後和人家怎麽介紹你們開心網的情況。”
    “記住我上回和你說的。”
    “商人逐利是天性，但不要一門心思逐利。”
    “見到人家，別先想著能從你師兄那兒得到什麽。”
    “先好好想想，你和開心網，能為東海、為公眾、為社會做些什麽。”
    這是真正字字珠璣，毫無藏私的指點。
    林然心悅誠服，虛心點頭受教。
    ……
    告別了老爺子。
    從涼亭離開，準備去東門打車回林蘇小墅。
    走在校園內的林蔭道上，林然就開始琢磨研究老爺子先前提點指出的方案。
    一時間沒有太多頭緒。
    先拿出手機給老程同誌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
    聽得那頭程炳皓一聲：
    “喂？”
    然後某人就先一步開口正氣凜然宣布：
    “咱們開心網接下來要走利國利民路線。”
    “別隻想著賺錢了。”
    “先想想能為社會為公眾做點兒什麽貢獻！”
    電話那頭程炳皓：
    “？”
    差點兒都以為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踏馬的全公司上下不就你小子對賺錢最感興趣？
    公司這大半年的幾乎所有重要項目和戰略決策方向全是你一手敲定的，什麽開心農場遊戲道具、什麽頁遊平台搭建還有那亂鯊娛樂開發的鬥破頁遊……
    把用戶玩家們哄得死去活來猛猛消費氪金。
    就昨天甚至還有個農場女玩家打電話找客服苦苦哀求想要“皇級化肥”道具說什麽價格都好談呢……
    壞事全你幹了。
    這會兒讓你他喵的金盆洗手革麵從良了？
    林然也有點兒小尷尬。
    之前主要是自己還有開心網手頭賬麵上的資金都太過緊張短缺。
    公司迅猛發展的同時的確需要大量資金支持。
    所以才想方設法搞項目賺錢。
    但現在不一樣了。
    開心網的發展逐漸走上正軌、趨於穩定。
    暫時沒有了資金方麵的後顧之憂。
    接下來。
    的確該更加重視抓一抓企業品牌和社會形象方麵的問題。
    一個賺錢的企業，和一個偉大的企業。
    兩者之間有著巨大差距。
    如今的開心網有著成為後者的潛力和底蘊。
    更要努力去爭取。
    程炳皓對林然這番話語也十分認同，但也敏銳抓到了某人話語中的關鍵信息：
    “你說下周末要被引薦去見一位大人物？”
    “誰啊？什麽級別？”
    電話這頭林然笑：
    “你猜。”
    程炳皓來了精神，立馬接連報了一大串名字，然後搜腸刮肚繼續猜測各種可能，最後實在想不出來了，滿懷好奇期待催問：
    “怎麽樣我猜中沒有？”
    林然老實回答：
    “難說。”
    “我也還不知道要去見誰呢。”
    程炳皓：
    “……你特麽可真是個%!@$#^($%^”
    髒話自動消音。
    ……
    見神秘師兄是下個周末的事兒，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國慶假期則還剩兩天。
    把難題分攤給程炳皓，讓老程同誌帶著開心網其他屬下幫忙一塊兒出主意。
    林然這邊則是輕鬆不少。
    偶爾構思想想，心裏打打腹稿。
    剩下的精力則是陪著自家女友舒舒服服將國慶最後的兩天假期享受度過。
    十月五。
    假期倒數第二天。
    大清早小情侶兩人一塊兒去附近的菜市場買菜。
    和第一次來時截然不同。
    這次的蘇清顏仿佛換了個人，對各色攤位上的各種蔬菜瓜果肉食蛋類的市場價格了如指掌。
    和攤販老板們砍起價來也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
    把旁邊的林然都給看驚了。
    滿心好奇疑惑地詢問。
    蘇鐵柱同誌隻是微微頷首、神色矜持：
    “上次騙騙你而已。”
    “買菜這種小事，手到擒來~”
    ——實則是昨天晚上就提前緊鑼密鼓複習準備各種菜市場相關物價資料。
    ——拉著自己在君盛的得力女助理陳思怡幫忙排練、隔空視頻實戰演習砍價流程。
    得到君盛未來女總裁青睞提拔、如今在君盛地位如青雲直上的陳大助理從頭到尾一臉懵逼茫然。
    不知道自家蘇總這是要幹嘛。
    但感覺大受震撼。
    看著自家女友在各路攤販老板麵前雷厲風行殺價買菜的颯爽英姿。
    林然也覺得大受震撼——
    自家女友真要變成賢惠家庭主婦了？
    地獄大廚的人設要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