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不用出外勤。
    師父在專心加班，媳婦兒也在加班。
    隻有實習生林二錘最是輕鬆悠閑，傍晚五點、君盛事業部這邊下班時間一到，前一秒還在工位上坐著，下一秒已經嗖地出現在公司門口了。
    滴——
    刷卡完畢。
    下班閃人！
    動作之迅速，身手之敏捷，把公共辦公區這邊工位上的君盛正式員工們看的一愣一愣的。
    好家夥……
    踏馬的這小子之前幫他們打水倒咖啡的時候怎麽沒見手腳這麽麻利？
    一天天就知道下班！
    這樣下去還想不想進步了？
    君盛員工們一臉鄙視看著實習生遠去背影。
    實習生就是實習生，一點兒覺悟沒有，回頭估計也沒法轉正，而且這態度以後哪家公司會要他……
    出了君盛事業部。
    實習生林二錘坐著電梯刷卡上行。
    電梯抵達環球中心61樓。
    電梯門緩緩開啟的時候，從電梯內走出來的林然就已經自然切換到了開心網CSO的大號上。
    進到自家公司裏。
    迎接的就是工位上一片欽佩崇敬的目光還有此起彼伏的熱情招呼問好：
    “小林總！”
    “小林總渴不渴我給你倒水去！”
    “哎呀這都下班了還不忘記來公司視察不愧是小林總太勤奮太敬業了簡直就是吾輩楷模——”
    “我剛學的按摩小林總我給你按按！”
    剛進公司就被一群熱情的下屬舔狗諂媚包圍了。
    這邊端茶遞水那邊按肩捶背還有各種噓寒問暖、馬屁聲不斷。
    林然很是滿意。
    看看。
    和樓下57樓簡直就是兩個待遇。
    還是自家開心網好啊。
    以後得多來。
    想起什麽，轉頭看看身旁幾個下屬員工：
    “對了你們之前是不是說有命令什麽都願意做來著……”
    話音未落。
    圍聚在自家CSO周圍的開心網員工瞬間一哄而散、直接閃沒影了。
    ——淦！
    ——什麽混賬首席戰略官、還惦記他們那點兒可憐工資呢！
    遺憾看著眾員工落荒而逃背影，林然歎氣搖頭。
    說好的什麽都願意做……
    真說了這幫小子又不樂意。
    當老板真難。
    ……
    來公司也不是隻為了占下屬便宜。
    推門走進CEO辦公室，辦公室裏程炳皓正和公司幾位中高層管理開會。
    見到林然進來，知道自家小林總和老程總有事商量，吳彥、方萍幾人很有眼力勁兒地起身告辭退了出去。
    等到辦公室門重新關上。
    屋內就隻剩下開心網兩位合夥人的交談對話。
    簡單聊了聊公司和東海市官方合作的公共信息平台項目。
    依舊是韓靈操刀負責。
    但有了幾天前趙伯君趙大書記那一手敲山震虎的效果，加上這次的合作項目被納入東海市數字化改革試點，就等於頒發了一麵金字招牌。
    這下是整個東海市官場，沒人敢再對這個項目有半點懈怠。
    程炳皓現在說起這事兒都忍不住眉飛色舞：
    “你小子是不知道，最近幾天我出去開會和應酬，官場商界那些老朋友一個個都想著法子旁敲側擊、找我打聽我們和趙大書記是不是有什麽私人交情——”
    “能讓東海市堂堂一把手這麽立場鮮明地出手幫護。”
    “整個東海到現在，也就咱們一家！”
    林然笑，順口提醒一嘴：
    “沒和人家說真話吧？”
    做事光明正大，師兄弟這份關係說出去倒也不怕人非議。
    但總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程炳皓也哈哈一笑，擺手：
    “我老程又不傻，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還是很清楚的。”
    “就讓他們猜唄，越是猜不到，他們就越是會覺得咱們開心網高深莫測！”
    說到興頭上，突然像是想起什麽，老程同誌又嘴角抽了抽，斜眼看看自家合夥人：
    “而且真說了也不見得就多光榮……”
    讓人家知道開心網CSO和趙大書記是上門拜訪順手牽羊偷果籃的交情……
    那開心網這形象麵子還要不要了？
    說起這個林然倒是也頗為遺憾扼腕：
    上一趟居然空手而回，簡直就是對他“賊不走空林二錘”最大的恥辱。
    不行。
    下回去得順雙倍的。
    ……
    兩人在辦公室裏喝了點兒茶又聊了幾句。
    林然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卻又被程炳皓喊住：
    “對了，鬥破頁遊上個季度的收益已經出來了，報表你要不要看看——”
    一邊說著一邊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文件給林然遞過來。
    林然順手接過，嘴上說的則是滿不在意：
    “沒事兒。”
    “回頭你讓財務直接打到亂鯊娛樂公戶上就行——”
    距離鬥破頁遊上線也已經過去了半年。
    除了最開始時他還會多關注兩下，後麵的日常維護運營和財務收益就都沒怎麽關注了。
    說白了。
    畢竟隻是當時小團體做出來的網頁版遊戲。
    即便是有著鬥破原著小說的熱度加持，一款頁遊的壽命也不會持續太久。
    按照林然的估計，第一個季度的峰值過後，流水應該就會很快下滑，之後每個月還能有個小幾十萬的收入都已經謝天謝地……
    但老程同誌都把報表拿過來了。
    那就隨便看一眼——
    一看。
    林然愣住。
    揉了揉眼睛再看。
    鬥破頁遊的第二季度報表上密密麻麻羅列著一大串的數字。
    但最後一行的季度收益總結，一串八位數字卻無比醒目地砸進眼球！
    【兩千一百七十八萬！】
    林然：“？”
    抬頭再看向程炳皓。
    林然：“？？”
    程炳皓笑得很得意：
    “怎麽樣，沒想到吧？”
    林然醒悟過來了。
    是自己漏算了一件事。
    如果鬥破頁遊隻靠自家亂鯊娛樂宣發，單打獨鬥的情況下流水收益的確會和其他大多數頁遊一樣，壽命周期很短。
    但有了開心網這個平台作為加持。
    尤其是如今的開心網熱度還在水漲船高，進一步為鬥破頁遊不斷導流引入玩家。
    使得鬥破頁遊的生命力比起其他同類頁遊強出了一大截。
    而且。
    開心網之前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流量爆炸，卻缺少將流量變現的手段。
    上億的開心網用戶，天天耗在開心網上的時間超過兩個小時。
    除了開心農場偶爾能花點兒錢。
    其他的就毫無消費機會。
    剛好。
    鬥破頁遊提供了這個機會。
    上億用戶的體量，即便隻是百分之一進到遊戲裏，都已經是遠超其他頁遊的爆炸數字。
    林然倒吸了一口氣，看向程炳皓：
    “我記得好像前陣子我和你說，把開心網和亂鯊娛樂的分成比例從3比7改成了5比5？”
    程炳皓氣定神閑點頭：
    “對，所以按照新協議。”
    “開心網作為平台方，亂鯊娛樂作為遊戲製作方。”
    “兩家的分成按照55開算。”
    “這一筆季度賬款，咱們對半分別是一千零八十九萬。”
    這一刻的程炳皓笑得一張老臉如同菊花綻放：
    “不愧是咱們開心網CSO。”
    “大氣！”
    林然：“……”
    拿出手機，給樓下加班的自家媳婦兒發了條短信：
    “老婆，別惦記開心網CSO了。”
    “有機會的話把他們那個CEO處理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