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福德葉不受生死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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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因為我一身正氣,這輩子都當不了走狗?”
陸越麵龐肅穆,眼神堅定。
棉服青年:“……”
“死人是沒必要知道這麽多,殺了他。”
在認出陸越後,棉服青年也是毫不猶豫地命令新投誠的趕屍老者出手解決掉殺死陸越。
趕屍老人嘴角一咧,也不遲疑,他早就對陸越心懷殺意,於是迅速召喚出一具年代久遠的幹屍,那幹屍渾身纏繞著濃鬱煞氣,如猛虎下山般朝陸越撲去。
“小子,我會好好對待你的身體的……”
話未說完。
九字真言降魔驅邪印!
陸越雙手飛速結印,九道金色印記如同流星般劃破虛空,連續轟擊在幹屍身上,伴隨著一陣轟鳴聲響起,幹屍在金光中化為烏有。
未等眾人反應,陸越身形一晃,一拳揮出,精準擊中趕屍老者腹部神藏,這位八重天神藏境的趕屍老人連同他操控的屍體,瞬間被秒殺。
什……什麽?!!!
所有人目瞪口呆。
趕屍老人好歹也是一位神藏八重天的強者,配合自家秘製幹屍,竟然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殺死了。
這個年輕人太強了!!!
然而此時陸越卻微微皺眉。
因為他隻從幹屍身上汲取到一縷源氣。
趕屍老人的源氣被棉服青年手中的人皮吸收了。
“有點意思,這就是你絲毫不慌的原因麽?”
棉服青年眉頭一挑,說道:“確實是有些手段,我那些用作藥引的後人死在你手裏不冤,你差點導致我複活計劃失敗,之前在酆都城你如果就此離開,或許還能苟活一些時日,但現在……任你手段滔天,也必死無疑。”
在黃泉路上,他利用後人血祭穩住複活後的身體,卻險些因陸越而前功盡棄,先前在酆都城時,他便認出了陸越,隻是當時身體狀態不穩,急需生死簿無法動手,這才放過了陸越一次。
說著,棉服青年在生死薄上一劃拉。
剛剛死去的趕屍老人再度複活。
這一幕再度震驚眾人。
生死薄竟然真有這種逆天改命的能力。
“所以宮廷玉液酒到底是多少錢一杯?”
陸越一臉正經,絲毫沒有在乎棉服青年的殺氣。
棉服青年:“……”
這特麽是說這些的場合嗎,我跟你說今天必死無疑,你跟我說宮廷玉液酒多少錢一杯。
“在幾千年前,我便是神藏九重天,距離半神隻有半步,即便是當年鎮陰司也畏懼我的手段,用這些站點一點點消耗我的精氣神,今天……我要將你剝皮抽筋,將你的骨頭一根一根砸碎,絕對不能讓你死得太輕鬆。”
陸越淡然一笑:“所以宮廷玉液酒到底多少錢一杯?”
棉服青年麵若寒霜,直接發動攻勢。
很快他的體表浮現出大量紋身,時隔幾千年複活後,他最初的能力也得以保留,而現在其中一道紋身猶如厲鬼破籠脫離身體,在落地瞬間身形暴漲,皮膚泛著幽光,雙目赤紅地凝視著陸越,隨後猛然撲去。
“你記好了,是一百八一杯!”
陸越話落,身形未動,雙掌翻飛間,九字真言降魔驅邪印再次綻放,幾道金色手印帶著神聖之光,猶如滅世神雷,與紋身惡魔碰撞在一起。
轟轟轟!!
這是邪惡紋身與驅邪力量之間的戰鬥。
最終,陸越技高一籌,將紋身惡魔轟得煙消雲散。
【源氣+1】
陸越一臉輕鬆模樣,繼續問道:“第二個問題,我家裏要搞裝修砸牆,請了一個師傅叫黃大錘,請問大錘多少,小錘多少?”
棉服青年並沒有回答陸越的問題,又發動第二輪攻勢,隻見他雙肩微顫,有兩道形似遠古凶獸的紋身從體內竄出,它們咆哮著,無形音浪席卷四周。
突然間,陸越身影如鬼魅般飄忽不定,下一刻他出現在一隻紋身猛獸背後,拳風未至,氣勁已撕裂獸皮。
“大錘八十!”
一聲巨響,紋身凶獸瞬間炸成碎片。
另一隻猛獸身形矯健,巧妙避開陸越攻擊,與陸越撕咬在一起,一人一獸激戰至殿外,隻見無數殘影飛速碰撞,然而轉瞬間,猛獸再度失去目標。
陸越不知何時起竟已躍至半空。
風神封天腿!
陸越雙腿裹挾著風雷之聲,轟然墜地。
“小錘四十!”
地麵轟然塌陷。
待塵埃落定,陸越穩穩落地,衣角未髒。
【源氣+1、+1】
“第三個問題,一副拐杖賣多少才合適?”
陸越看著殿內,此時地麵突然浮現出大量黑色紋身藤蔓,充滿邪性,如同鎖鏈般將陸越雙腿緊緊纏繞。
“記好了,是220塊!”
啪啪!
黑色紋身藤蔓發出刺耳的崩裂聲,陸越身體急劇膨脹,擎天法相驟然展開,將腳下的紋身藤蔓一一崩斷。
【源氣+1、+1、+1……】
“第四個問題,蘇格蘭打鹵麵的價格是多少?”
月光下,大量紋身飛禽如烏雲壓境般俯衝而來。
“是七十八一碗。”
“鹵不要錢。”
陸越低喝一聲,降龍十八掌赫然使出。
八條金龍騰空而起,咆哮著噴出熊熊火焰,焚燒一切,那些紋身飛禽在火焰中紛紛隕落,化為灰燼。
“……”
“怎麽可能?!!”
“你……怎麽這麽厲害?!!”
棉服青年走出大殿,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陸越的手段多樣,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而且每一種能力都很強大,完全沒有任何弱點。
難道幾千年後的人都這麽厲害了嗎?
“不是我很厲害,是你已經過時了。”
“問了這麽多問題,你還是一個都答不出來,難道你們異類做臥底,連最基本的功課都不做麽?”
“下一個問題,什麽運動看著讓人揪心?”
麵對陸越質問,棉服青年目光一凜,接著全身紋身驟然顯現,猶如墨汁潑灑,閃爍著森然幽光。
“毒液?!!”
陸越一怔,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電影裏毒液的畫麵。
“回答我,什麽運動看著讓人揪心?”
早已忍受陸越許久的棉服青年張開血盆大口,咆哮道:“我回你麻痹,既然你那麽喜歡問問題,等陰司降臨後,我會讓所有知曉這些問題答案的人陪葬!”
言罷,棉服青年兩腳猛地跺地,力道之大,令大地顫抖,仿佛一顆炮彈裹挾著無盡殺意,向陸越轟擊而來。
嘭!
醫藥箱墜地打開,青銅鉞現。
“你急了。”
“回答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
陸越拖著青銅鉞,足尖輕點地麵。
一路火花帶閃電。
棉服青年在半路上驟然炸開,化為千百條紋身觸須,每條觸須末端都生出森白厲鬼般的獠牙,瞬間將方圓數百米絞成鐵幕囚籠。
九天斷嶽三十六路斧經!
陸越青銅鉞自下而上撩起,無盡斧意爆發,地麵應聲裂開數十道溝壑,碎石如逆流星雨般倒卷長空,棉服青年的紋身觸須發出非人的嘶吼聲。
一斧……兩斧……三斧……
巨大斧罡一層接著一層,每道斧罡都裹挾著肅殺之音,幾個呼吸間,紋身囚籠就被劈得粉碎,大半紋身觸須也被罡風絞殺的灰飛煙滅。
棉服青年突然不見蹤跡。
陸越眉頭一皺,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危機。
穹頂護罩瞬間顯現。
棉服青年不知何時起出現在身後,隻見他眼神陰狠,雙臂驟然暴漲,掌心裂開血盆大口,狠狠咬向陸越。
乾坤幻變!
一聲金鐵交鳴聲震耳欲聾,巨大力道直接被轉移震飛偷襲的棉服青年,陸越轉身,眼眸凜冽,左腳踏地,震開周圍陰氣,右腕翻轉間,斧刃上弱水火海顯現。
棉服青年剛墜地站起身,完全來不及躲避,隻得倉促催動紋身力量,但那些紋身觸須甫一接觸便騰起青煙,焦臭中混雜著刺耳尖嘯。
陸越趁勢一踏,飛衝上去。
直麵棉服青年本體,趁你病要命。
斧法領域展開,一切乾坤盡在陸越掌控之中,任何敵人踏入其中,如入無間地獄,隻有身死命消。
轟!!
斧法領域內,斧意斧罡縱橫交錯,棉服青年狼狽不堪,身上紋身一寸寸撕裂,而那些撕裂的紋身欲重新融入身體,卻又被腐蝕一切的弱水火海無情侵蝕。
劈裏啪啦聲中,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臭氣味。
“是足球!”
“繼續下一個問題……”
棉服青年雙眼猩紅,徹底癲狂了。
這不僅僅是實力被壓製,還有精神上的摧殘。
他一個古人,哪裏知道這麽多問題的答案。
即便是他這具現代人身體,也沒看過春晚。
“……”
當其餘人從殿內走出,隻看見毫發無損的陸越站在現場,而那位幾千年前的古人已經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屍塊,其中一塊上的雙眼瞪著死死的,似乎死不瞑目。
這個年輕人太恐怖了!!!
不過那個古人死了。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們解脫束縛了?
然而,沒等那些陰門行業的人高興太久,隻見那灘血肉模糊的屍塊突然詭異地蠕動起來,下一秒……被弱水火海侵蝕得麵目全非的棉服青年竟然再次站了起來,轉瞬間身上皮膚也逐漸恢複到先前模樣。
“小子,你似乎忘了我有生死薄。”
棉服青年目光陰鷙地看著陸越。
“有生死薄在,我是不死的。”
“知道我為什麽跟你打嗎,因為你剛才沒有接受淨化,不在生死薄內,不受生死薄控製,剛才是你唯一逃脫的機會,但現在已經遲了。”
“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剛才的戰鬥中生死薄已經記錄你的氣息,你的命歸生死薄了,現在該讓你嚐嚐生死不由人的滋味了!”
棉服青年伸出食指,在人皮上一劃拉,意圖劃掉陸越的所有信息,將其從這個世間抹去,然而幾秒過後他卻驚訝地發現,關於陸越的信息竟然無法勾掉。
棉服青年不死心地又勾了幾次,但眼前陸越依舊毫無反應,他一時間愣住了,滿臉不可思議。
“這……這怎麽可能?!!”
“……”
“是不是勾不動?”
“勾不動就該我勾你的命了!”
陸越身影消失原地,手中青銅鉞揮舞如電,伴隨著一道寒光閃過,噗的一聲輕響,一顆人頭飛天而起,重重滾落在地。
緊接著,棉服青年的屍體再次被弱水火海侵蝕。
就在剛才,陸越終於見識到了福德葉護體的威力。
可消因果、入地府不受審判。
雖然對方手持生死薄,但對他卻毫無用處。
然而很快,棉服青年的屍體再度傳來沉悶聲音,他重新站起身來陰沉地看著陸越,惡狠狠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我是殺不死的……”
連續兩次被複活,陸越並未收獲對方靈魂深處的源氣,他也意識到,殺棉服青年本體沒有用,關鍵點在於生死薄,那生死薄在跟他搶源氣。
或許這就是對方能不死的原因。
陸越踏步流星再次出手,這次他攻勢更加淩厲,而棉服青年並未戀戰,邊戰邊退,兩人一路交鋒,轟鳴不斷,期間陸越又成功殺死對方數次,但對方依舊憑借著生死薄複活,仿佛驗證了對方說過的話。
“你是殺不死我的,就算殺我一萬遍也是如此。”
有些狼狽的棉服青年咬牙放著狠話咆哮著。
幾千年了!
他剛一複活就如此狼狽。
如果不是憑借著生死薄,他甚至堅持不了這麽久。
明明在幾千年前他就是最接近半神的存在,隻是因為一些原因靈魂沉睡幾千年,為什麽一蘇醒這個世界就變成他完全不熟悉的樣子了。
他居然被一個後生打的如此狼狽。
“既然你是殺不死的,為什麽要逃?”
陸越沒有被棉服青年的話分心,因為經過這一路的廝殺,他已經快摸索出對方人皮生死薄藏匿的位置,隻要摧毀那張人皮,這棉服青年的不死之身就會立即破除。
兩人越戰越遠。
閻羅殿內眾人一片寂靜,待到那些陰門行業的老祖意識到棉服青年根本沒空管他們時,一個個將目標移向那些叛徒,現在是時候清理門戶了。
剛複活的趕屍老人瞬間感覺到數十道目光盯著他。
有些事情做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
這邊,陸越窮追不舍,一路疾馳,已經將閻羅殿遠遠甩在數十公裏之外,漸漸地,周遭月華變得稀薄,黑夜仿佛一隻無形巨手,再次將這片天地籠罩。
四周溫度驟然下降,陰風呼嘯,如同萬千厲鬼在耳邊低語,陸越兩人仿佛踏入地府的深淵盡頭。
前方赫然是一道深邃不見底的懸崖。
宛如天地間的一道裂痕,吞噬著一切光明與生機。
退路已絕,無處可逃。
然而棉服青年在目睹這熟悉場景後,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望著如狂風驟雨般殺來的陸越,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笑容,似乎心中的石頭已經落地。
“怎麽不跑了,是想通了死在這裏?”
陸越的聲音在寒風中回蕩。
“小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很強,我殺不了你,但這裏是還魂崖,不知道你比起崖底下的這位如何。”
言罷,棉服青年迅速從體表繁複紋身中抽出人皮生死薄,手指翻飛,口中念念有詞,帶著不可名狀的力量。
陸越眉頭一皺,也是毫不猶豫地揮動巨斧,雷霆萬鈞般劈向那張人皮生死薄,然而,就在這一刹那,整個山崖仿佛被一股無形力量撼動,發生驚天震動。
似乎有某種古老而恐怖的存在即將蘇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