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一天等了幾千年？
    望著那些身軀未被異類侵占的新晉超凡者們，陸越轉過頭，目光落在吉他女孩身上，問道：“你剛才說這份禮物是你和你的一位朋友共同獻給這個世界的，那個朋友是誰？”
    吉他女孩微微一笑：“你在地府的時候見過他。”
    見過？
    陸越心中一動，迅速在記憶中搜尋起來。
    很快他恍然大悟：“那具與方道長形似的半神遺體？”
    他一直以來都懷疑那具半神遺體的失蹤與陰司娘娘有關，畢竟對方和張雅靈長得一樣，而且張雅靈的裹屍袋曾在對方分身麵前失效過。
    所以隻有她才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其盜走。
    吉他女孩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陸越的猜想。
    陸越趕忙追問：“所以，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吉他女孩目光落在桌上的吉他箱上，說道：“被陰司侵擾的世界並非隻有你們這一個，這麽多年來總有一些世界會出現一些與眾不同的人，他們往往能夠引起陰司之主的額外注意。”
    “而他，就是其中的一位。”
    “當年，陰司之主非常欣賞他，甚至化身進入他的世界，給他打了一通電話，他們具體聊了什麽，我不知道，但從那以後，那個世界就失去了他的消息。”
    “不久後，陰司多出了一位半神。”
    “被稱為陰司第一神侯的半神。”
    “他為陰司打下無數疆域，但他很少與陰司其他半神交流，原本我與他的交集也不多，直到幾千年前，陰司入侵這個世界。”
    “我奉陰司之主命令尋找一個人。”
    “就像我之前說的，這隻是一個遊戲，我有我的任務，陰司之主有他的樂趣，那一天，這位陰司第一神侯出現在你們這個世界……”
    “當時我就意識到事情不簡單，按照以往流程，當他出現時，就意味著一個新的世界即將淪陷，不過那一次他偷偷找到我，跟我講述起他的故事。”
    “當初他之所以答應成為陰司第一神侯，是因為陰司之主用他的世界作為威脅，他本以為效命陰司就能保護自己的世界，但這隻是一個謊言，他的世界早就沒了。”
    “你知道什麽是遺跡嗎？”
    吉他女孩別有深意地看了陸越一眼，不等陸越回答接著說道：“遺跡，就是被陰司清洗過的世界，陰司之主會清洗掉那個世界的所有人，然後將其改造成培養本源的培養皿，待到時機成熟時，就會入侵下一個世界。”
    “本源其實是一個好東西，但陰司之主培養的本源裏摻雜了很多特殊東西，比如‘異類’的種子……”
    “那些遺跡降臨，給下一個世界帶來靈氣複蘇的希望，同時也帶來了災難，當被入侵的世界足夠混亂時，陰司就會以正義的身份降臨。”
    陸越聽得眉頭緊鎖。
    沒想到那具半神遺體背後竟隱藏這麽多的故事。
    “他想過要擺脫陰司第一神侯的身份，但以他當時被植入本源的情況來看，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從哪裏打探到了我的身份，他竟然知曉了我的一些秘密，所以要求與我合作。”
    “他的世界已經毀滅了，所以他想複仇。”
    “一開始我沒有同意，誰知道他是不是陰司之主派過來試探我的，我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很小心謹慎，因為我知道一旦我的真實身份暴露，我的下場會很慘。”
    “直到他告訴我他的秘密，他擁有一張非常特殊的人皮，那張人皮告訴他，讓他來找我，說我一定會幫助他。”
    “那張人皮我看不透……不過它看人真準！！！！”
    “無論是誰，隻要反陰司，我一定會幫這個場子！！！”
    說到這裏，吉他女孩一拍桌子，眼中閃爍興奮光芒。
    陸越：“……”
    怎麽感覺畫風突變了？！！！
    這語氣……怎麽那麽熟悉？
    這不是天庭第一反骨仔人設嗎？
    無論誰反天庭，她都要去幫這個場子。
    “喂，你看我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你在想些什麽？”
    吉他女孩狐疑地看著陸越。
    陸越幹咳兩聲，說道：“沒什麽，你繼續，後來那位陰司第一神侯怎麽樣了？”
    吉他女孩收起興奮心情，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他願意反陰司，那我就要幫他，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讓他暫時離開陰司視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被你們俘虜。”
    陸越：“作為陰司第一神侯，被俘虜會不會太假了？”
    吉他女孩搖了搖頭。
    “當年你們這個世界修煉的是張雅靈帶來的成神方法，這方法其實品質挺高的，所以隻要提前設下埋伏，俘虜第一神侯並不是什麽難事。”
    “至於如何讓第一神侯中埋伏，這就得靠我了，我在這個世界暗中培養了些在陰司美夢前仍保持清醒的人。”
    “你在弱水河裏見過其中一位，我給他取名叫甘。”
    “是我給了他們這些人的第二次生命，他們非常信任我，這些人原本隱藏在那些異類裏麵，替我幹一些不能被陰司之主察覺的事，那一次正好可以用上他們。”
    “第一神侯一向獨來獨往，在外人眼裏這是高傲、目中無人的表現，我讓他故意為難我安排的異類，讓他們完成無法做到的事情，於是，那些被我安排的異類順理成章‘叛變’投靠鎮陰司，出賣了陰司第一神侯。”
    陸越一愣。
    沒想到這個過程竟這麽簡單。
    “當然，為了表演得更加逼真，第一神侯也對那些叛徒發起詛咒，這些詛咒將跟隨他們的子孫後代……”
    “打破陰司統治，是需要有人犧牲的，雖然這對於他們並不公平，但隻有這樣才能讓人相信這隻是意外。”
    “被俘隻是第一步，後麵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為了防止鎮陰司那幫人將第一神侯斬殺，讓本源回歸陰司之主，從而揭露秘密，我不得不冒險現身。”
    “幸好那個時候張雅靈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我冒充她揭露真相，和當時的鎮陰司以及第一神侯製定了一個計劃。”
    “共同開發那張人皮，找出對抗陰司的方法。”
    “起初一切進展得都很順利，生死薄就是那時開發出來的，而且這隻是那張人皮的其中一個能力……”
    “但沒想到陰司之主突然插手，他直接微操……命令我的親信‘甘’前去探查，最終找到了還魂崖。”
    “原本這也沒什麽，我們有計劃應對，但‘甘’為了將功勞給我，將這件事告訴給我，讓我陷入兩難境地。”
    “我有這個能力救出第一神侯，但如果我出手，第一神侯他的秘密恐怕會曝光，進而牽連到我，如果我置身事外，同樣會被視為背叛，後果也會很嚴重。”
    “‘甘’在告訴我這件事後，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如果死了，陰司之主回收本源後也會知道這裏發生的事，幸好那張人皮給我們指出了一條明路。”
    “‘甘’吸收第一神侯的本源，沉入弱水，處於一種半生半死的狀態，即便是陰司之主，它也不是萬能的，有些世界的特殊性即便是它也不清楚，所以它也隻會以為“甘”遭遇不測，因某種原因失去聯係……”
    “不過這終究隻是權宜之計，總有一天，‘甘’會死，他的本源、第一神侯的本源都會回歸，屆時所有秘密都會曝光。”
    “好在經過研究，我們又從人皮上得到了一個辦法，當年陰司之主對第一神侯青睞有加，曾經打過電話給他，那部手機沾染了陰司之主氣息，變得不一般了。”
    “在未來某一天，這電話會有人接聽，接電話的那個人，既可以讓他解脫，也不用擔心暴露秘密。”
    陸越有些心驚。
    這人皮也太踏馬嚇人了吧？！！！
    預知未來這件事怎麽看都讓人毛骨悚然。
    想想看，你的人生軌跡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簡直細思極恐！
    不過這跟她之前說的給這個世界送禮有什麽關係？
    於是陸越沉吟片刻，問道：“後來呢？”
    “第一神侯失去本源、人皮後，又發生了什麽事？”
    “這跟你們說的贈禮又有什麽關係？”
    吉他女孩：“我餓了，去……給我找些吃的。”
    陸越：“……”
    幾分鍾後，陸越帶著一些麵包、鹵肉等雜七雜八的食物回來，吉他女孩啃的滿嘴麵包屑，又啜飲一口奶茶後說道：“無論是那些你以為的異類還是陰司半神，都受陰司操控，那是因我們的靈魂與本源融合在了一起。”
    “就像是一滴水倒進大海。”
    “本源屬於陰司之主，靈魂也就屬於陰司之主。”
    “不過那一次，第一神侯卻憑借人皮給出的方法，將靈魂從本源中剝離，雖然過程有些危險，但他成功了。”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陸越表情驚訝，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無論是陰司半神還是那些世人所以為的異類，都將擁有靈魂的自主權，從此不受陰司之主擺布。
    “我向他索要這種方法，但他告訴我這是特例，要想分割其他人的靈魂與本源他做不到，不過那張人皮給出了新的提示，他的靈魂需要輪回重新投胎轉世。”
    “有一天他的轉世之身會遇見一把很特殊的武器。”
    “那把武器就能改變這一切。”
    “轉世需要借助陰司彼岸花的力量，所以在那一天，他托夢給一位異類，讓那位異類召喚陰司彼岸花……”
    “等等，你們那個時候應該跟鎮陰司是同一戰線。”
    陸越突然打斷對方，說道：“可我怎麽記得彼岸花現世後，讓地府誤入陰司世界，地府半神全部消失，就連那些鬼差也都死了……”
    吉他女孩沉默，接著凝視陸越平靜道：“這也在計劃之中，當年陰司之主享受這場遊戲，不希望遊戲很快結束，然而對這個世界而言，卻是滅頂之災。”
    “那是一個黑暗動蕩、幾近滅族的時代，即便張雅靈的出現也隻是暫緩了危機，當年的鎮陰司跟後來的鎮魔司很像，他們從未將希望全部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他們知道無論是冒充張雅靈的我還是第一神侯，都不是他們這個世界的人，雖然我們會幫助他抵抗陰司入侵，但一個民族的興亡不能隻依靠他人。”
    “所以他們私自和第一神侯商討了一個計劃。”
    “這個計劃令我吃驚，因為這是我也沒想過的道路。”
    “總之，他們甘願促成彼岸花降臨，助第一神侯轉世，其中過程有些波折，他也沉睡數千年，但好在終於轉世成功，隻有二十幾歲，他就成為那個時代的傳奇。”
    陸越心頭一動，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哪裏還不明白方道長就是第一神侯轉世。
    “知道這一切的我自然也不能回到陰司那邊，好在當時我的名聲很臭，我故意透露出信息，引來你們人類半神封印我，然後我就被封印了。”
    “在被封印前，我也留了一些分身在外觀察。”
    “雖然這些年分身被鎮魔司殺了不少，但有一位分身夠機靈活了下來，並在幾十年前等到第一神侯的轉世。”
    “事實正如那張人皮所說，他確實獲得了一件很特殊的武器，不過他畢竟失去了前世記憶，不懂得收斂鋒芒，殊不知他的這些作為引起喜歡化身遊曆世間的陰司之主的注意。”
    “陰司之主給我分身下達命令。”
    “所以在三十年前，我不得不讓他進入陰間盡頭…”
    “但他那把鬼頭刀，還有與前世無二的能力，絕不能被陰司之主察覺，否則全盤計劃都將被曝光，幸好那些年，我暗中資助了不少反抗陰司的力量，他一入陰間盡頭，我便叫人奪走了他的鬼頭刀和一身本領……”
    陸越表情有些無語。
    吉他女孩並沒有在意，而是繼續開口：“經過在陰間盡頭走了一遭，他確實變得比以前沉穩了許多，雖然後來他身上還發生了些波折，但隻要找回原來的本領和鬼頭刀，也算不得什麽。”
    聽到這裏，陸越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方道長或許還有救。
    “對了，你是不是很好奇第一神侯留給你們的禮物是如何在陰司眼皮底下完成的，其實這和你脫不了幹係。”
    “我？”陸越一臉茫然。
    吉他女孩神秘一笑道：“對，你猜猜看。”
    陸越：“……”
    他猜個鬼啊！
    見陸越猜不出，吉他女孩坦白道：“禮物就是第一神侯的屍體，自從我知道那件武器現世，就一直在謀劃如何將它弄到手，我利用它砍出了封印的裂痕，早就脫身離開了，然後盜走了你裹屍袋裏的第一神侯屍體。”
    “我用那把鬼頭刀切除靈魂與本源的聯係，將本源移植到第一神侯的屍體上，讓它代替我繼續被封印，因為我知道，陰司第二次降臨時，陰司之主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救我，無論我是死是活。”
    “你那一斧，既劈碎了我的本源，也摧毀了第一神侯的屍體，那屍體就像一劑解藥，被光束吸收，直達源頭，清除了光束中‘異類複活美夢’的病毒。”
    “所以，這一次的光束，沒有任何負麵作用。”
    “這就是第一神侯送給你們這個世界的禮物。”
    “而我也借此擺脫陰司控製。”
    “在陰司之主眼裏，我已經隕落。”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我這個人。”
    看得出來，這位陰司娘娘是發自肺腑的高興。
    當場表演了三口一頭豬絕活。
    這時，陸越又拋出一個問題。
    “對了，你好像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我知道你是陰司娘娘，但我更想知道，你和張雅靈是什麽關係？”
    “還有……你說的這些事情，都是建立在陰司之主信任你的前提下，如果陰司之主一開始就不信任你，你也搞不出這麽多小動作，我說的對不對？”
    吉他女孩眉毛一揚，停止吃東西，平視著陸越：“你說的那位……姑且就叫她張雅靈，你知道她的來曆嗎？”
    陸越皺眉，明明是他問對方，怎麽被反問了。
    “不知道，你知道嗎？”
    “我也不知道。”
    陸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吉他女孩，你剛才還說你就是張雅靈，怎麽可能不知道張雅靈的來曆？！！！
    “我確實不知道張雅靈的來曆，但我也可以是她，畢竟我是她遺失的力量核心，或許是遺失時間太長，我誕生了靈魂。”
    “當年陰司之主發現了我，用……嗯……用土豆泥給我重塑身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陰司之主算是我爹。”
    陸越聽完，整個人都驚呆了。
    合著這位陰司娘娘身份竟然這麽高貴。
    “等等，為什麽不是用蓮藕塑造身體？”
    吉他女孩白了陸越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問我，我問誰去？你這麽能問，怎麽不問問當年女媧造人為什麽用泥土，不用鋼筋混凝土、鐵石……”
    陸越：“……”
    吉他女孩抓起一個雞腿，繼續說道：“自從我成為陰司娘娘，我的任務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找到我的本體。”
    “陰司之主承諾過，隻要我找到她，就能還我自由。”
    “哼，真以為我除了吃飯什麽都不幹？我在其他世界裏也抽空讀了些書，‘狡兔死，良狗烹；飛鳥盡，良弓藏’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在摸魚。”
    “與其完成任務後的未知下場，還不如反它娘的！！！”
    吉他女孩捏緊雞腿，眼神堅定，滿眼都是造反念頭。
    陸越嘴角抽搐，這不應該是“反爹”嗎？！！！
    忽然，他反應過來一件事，既然對方是張雅靈的力量來源，或許擒住她，讓張雅靈吸收掉，張雅靈就能恢複實力，從戰五渣一躍成為天花板。
    陸越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連帶著看吉他女孩的眼神也變得奇怪起來。
    “你這眼神不對勁，你該不會是想吃了我吧？”
    陸越如蒼蠅搓手笑著道：“瞧你這話說的，我其實是想請你吃飯，感謝你的付出，我知道有一家店，豬腦花做得特別好。”
    “你想請我吃豬腦花，為什麽手裏還拿著斧頭？”
    “這是工具，等下我們要吃……豬腦刺身。”
    “………”
    “胡說，你分明是想抓我，讓張雅靈恢複力量！！！”
    吉他女孩用雞腿指著陸越，已經看穿一切的她冷冷說道：“我等了幾千年，好不容易擺脫陰司控製，現在你想讓我回到張雅靈身體裏，這跟繼續被囚禁有什麽區別？！！！”
    陸越認真解釋：“區別在於你和她本來就是一體的。”
    “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有了自己的靈魂，我為什麽要回到她身體裏？你這麽做，等於扼殺了我的生命！！！”
    陸越一愣。
    他沒想到這位覺醒靈魂的力量核心如此叛逆。
    然而，仔細一想，對方的話卻句句在理。
    “我今天也是有備而來，如果你真想動手，我也不怕，大不了我重新投靠陰司，我知道張雅靈還在這個世界，在我沒找到她之前，陰司之主是不會動我的。”
    陸越：“……”
    果然…能在陰司之主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這位陰司娘娘沒有那麽簡單，現在這副清純女大學生的外表隻是偽裝。
    “行，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今天你的消費我買單，算是當做你告訴我這些秘密的報酬。”
    陸越收起青銅鉞，邀請對方吃飯。
    吉他女孩看了陸越一眼，說道：“你這個決定做的很明智，飯就不必吃了，你給我轉些錢，我自己會買，現在我們可以談談另外一件事。”
    “什麽事？”
    “殺死陰司之主，它一日不死，我一天都睡不著。”
    陸越：“……”
    好一個天庭反骨仔，雖然是用土豆泥捏的，但比其哪吒也差不了哪兒去，時時刻刻想著殺爹，反“天庭”。
    陸越虛心求教：“你有什麽高招？”
    吉他女孩放下雞腿，望向外界，目光深邃，思緒仿佛飄向遙遠的過去，片刻後，她緩緩開口：“在這無盡的歲月裏，陰司不知道入侵了多少世界，其中固然有臣服的，但也有一些人反抗過，不過這麽多年過去，沒有任何人成功，無數人用鮮血證明了，陰司是無法戰勝的。”
    說到這裏，她頓了一頓。
    “但……你還記得我剛才說的第一神侯，以及當年鎮陰司的計劃嗎？那個計劃或許真有可能殺死陰司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