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人懷孕,卻是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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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安換了件月白色旗袍,穿過幾彎走廊,走進朱母的房中。
    進門不著痕跡掃了眼,朱乾川和喬曼都不在。
    “安安來了,坐吧。”
    朱母含笑看著傅安安,把人拉到床邊,神色如常,隻是眼底的不屑,隱隱約約。
    “這三年朱府上上下下都靠你打點,辛苦你了。現在乾川回來了,你也可以卸下身上擔子,好好休息,傅家就你一根獨苗,你更要保重自己。”
    言外之意,傅家沒落了,沒人給傅安安撐腰。
    喬曼還沒進門,心就偏了。
    “姆媽是不是也很滿意把喬曼迎娶進門?”&bp;傅安安淡淡問。
    朱母沒想到她這麽直接,笑容僵在臉上。
    片刻後,勉強笑了笑,“督軍親口答應的事,朱家和乾川不好違抗。”
    “那也是少帥用戰功換取督軍答允的。”
    傅安安唇角勾起,一改往日溫順。
    “姆媽,新婦要進門,我就不該繼續管家了,明日我會把所有賬本拿過來交接給您!”
    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她是真心一片對待朱乾川和朱家,花費銀子也是甘心情願。
    朱大帥歿的早,朱母又是個藥罐子,絲毫不擅長經營打理商鋪,朱家的田產商鋪,賣的賣,當的當,窮的隻剩下空殼。
    從她嫁進門,就一直是拿她的嫁妝裏裏外外補貼。
    現在,她又何必當冤大頭。
    兩婆媳不歡而散,很快就傳到朱乾川那裏。
    他將打算回傅府祭拜家人的傅安安攔在朱府門口。
    “傅安安,我要娶喬曼,是我對不住你,你為什麽要辱罵傷害姆媽,讓她鬱鬱吐血?”
    傅安安看著男人那張熟悉又憤怒的臉,勾了勾唇,唇角譏諷,&bp;“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麽個惡毒的女人?看來,三年離別,你不僅眼瞎了,腦子也進水了。”
    朱乾川嗤了聲,“別狡辯了,傅安安,你和你父兄一個樣,虛偽又惡心。”
    辱罵她,還要帶上她為國為民死去的家人。
    傅安安心底陣陣泛寒。
    “朱乾川,你為了捧喬曼,就一定要踩著我傅家所有人的臉麵上位嗎?”
    “我傅家,上上下下包括旺財那條狗,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
    那張蒼白的臉,因為怒氣上頭,紅暈染麵頰,豔色緋緋。
    陽光下,美的驚人。
    朱乾川被驚豔的呼吸一窒,可想到她婚前也曾用過這幅漂亮的臉孔勾引別的男人,剛剛升起的那點子驚豔,變成了厭惡,“你父兄是漢奸,抹黑朱家臉麵,就是得罪我。”
    “你胡說!”
    傅安安眸光一凜,抬手就扇了朱乾川一耳光。
    “你為了娶喬曼,顛倒黑白抹黑我全家,無恥!”
    “朱乾川,我告訴你,我不會接受休書,全了你朱家的臉麵,要我痛痛快快走,就登報和離!”
    朱乾川萬萬沒想到,往日對他百依百順的傅安安會動手打他,一時愣住了。
    等他回過神,傅安安早已走遠。
    春雀心疼地吹了吹傅安安的手,“小姐,疼嗎?”
    “不疼。”
    傅安安搖搖頭,情緒都壓在古潭般的黑眸裏。
    朱乾川為什麽一口咬定父親兄長是漢奸?
    不過,半個月前他們戰死,督軍那邊確實沒有頒發烈士勳章。
    可在她小時候天天給她講嶽飛精忠報國的父親,怎麽可能叛國叛民把自己變成人人唾罵的漢奸?
    一定是朱乾川為了如願娶到喬曼,故意抹黑父親和哥哥的。
    這件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到了朱府門口,她卻被攔了下來。
    守門的小廝道:“夫人,您就別為難我們了,沒有少帥的吩咐,您哪裏都去不了。”
    “咳咳……”
    傅安安氣急攻心,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來,眼前發暈,猛地往後倒。
    再度睜開眼,她躺在婚床上。
    朱乾川站在床邊,麵色猙獰。
    “傅安安,你連婦道都不守?我出去打仗流血犧牲的時候,你又背著我跟野男人搞在一起,你就這麽賤?”
    “說,孩子是誰的?”
    傅安安懵了,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
    “我有孩子了?!”
    可惜,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傅安安忍著心酸,艱澀道,“孩子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拿孩子要挾你。”
    也不知道哪句話刺激到朱乾川的神經。
    他提著她的衣領,猛地將她扯起來,眸色猩紅。
    “我的?你要不要臉?我這三年率領部隊一路抗擊日寇,從未踏入家門半步,怎麽讓你懷孕?”
    傅安安痛得皺眉,怔怔看著他陰翳的臉,“兩個月前,你不是回來了嗎?”
    那天,她心裏記掛朱乾川和父親兄長的安危,便帶上春雀去了城外的蘭亭寺給他們祈福。
    祈完福回到朱府,她太累了,飯也沒吃,喝了一碗廚房特意為她熬的燕窩,就躺床上沉沉睡去。
    昏睡中,朱乾川風塵仆仆回來了,身上帶著沿海獨有的鹹風,抱緊她溫存了大半宿。
    等她徹底醒過來,枕邊人早就離開了。
    留了塊玉佩在她枕邊。
    朱乾川瞳孔驟縮,大掌掐向傅安安的脖子,羞惱至極,“一去三年,我根本沒回來過。你做出這等醜事,要置我和少帥府於何處?”
    傅安安被掐得差點背過氣,猛地扯掉男人那雙焊在她脖子上的手,聲音又幹又澀。
    “為了喬曼,你拋棄我,現在連孩子都不要了,汙蔑他是野種,朱乾川,你真讓我惡心!我要與你和離!”
    “好!真是好啊!”
    “事情敗露,你就想走?為了野男人,同我和離?”
    朱乾川冷冷盯著她蒼白的小臉,眸色越發陰晦,“安安,知道我為什麽找喬曼嗎?因為她比你幹淨!”
    說罷,他指著院外被兩個士兵壓住跪在青石板上的春雀,沉聲道。
    “你不老老實實說出野男人是誰,我就打死這個陪著你犯賤的賤婢。”
    棍棒雨點般打在春雀身上。
    她的嘴角溢出鮮血。
    卻還在艱難維護小姐,“少帥,小姐那麽喜歡你,她……她沒有背叛你,隻有你,背叛小姐,忘恩負義。”
    朱乾川厲聲斷喝,“放肆!主子的事,輪不到你個賤婢來插嘴。”
    他擺了擺手。
    士兵們收到命令,越發狠狠地棒擊春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