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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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安安給春雀掖了掖被子,問道,“是誰?”
    “是喬曼,還有黃媽,她們也在這家法國醫院,黃媽攙扶著喬曼,去了盡頭的公共廁所。”春雀怒道。
    又接著皺眉說道,“小姐,我看著喬曼好像很虛弱的樣子,肚子也平平的。
    她生孩子了?不對呀,月份沒到,難道是流產落胎了?”
    最後幾個字,春雀尾音上揚,心裏麵高興極了。
    “小姐,我估計,她就是流產了,惡人有惡報。”
    傅安安眸子閃了閃,“我安排了阿祥在傅公館接聽電話,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當時,她喊醒了春雀後,馬上離開了小巷裏的破房子。
    無從得知,後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說曹操,曹操就到。
    阿祥敲了敲門,麵露喜色匆匆走進來。
    “小姐,顧站長打電話到傅公館,他讓我告訴你,你走後,沈參謀長把朱眉洛用大棒子砸暈,把人扛進那間破房。
    然後,督軍帶上朱宗昆一家人和少帥一家人,去了現場看大戲。
    據說,朱眉洛衣衫不整,跟幾個男人混在一起。
    朱眉洛名聲壞透,自認為再也嫁不了督軍,怒氣衝天推倒喬曼,又把喬曼肚子裏的孩子踹流產了。”
    “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春雀狠狠吐了口憋在心裏的怒氣,放聲大笑,“喬曼,你個處處暗算我家小姐的毒女人,也有今天。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立馬就報。”
    看著春雀激動到攥著拳頭揮舞的樣子,傅安安也緩緩吐了口氣,笑了。
    “雀兒說的對,惡人自有惡報。”
    喬曼算計她多次,最終失去了肚子裏的孩子,得到她的報應。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能使得動沈逸風的人,隻有厲梟。
    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厲梟在運籌帷幄。
    算計她的朱眉洛和喬曼,暫時留下一條命。
    但一個多年的幻想破滅,一個失去腹中骨血,後悔煎熬。
    就這樣活著,其實比死更痛苦。
    不愧是殺伐決斷的督軍,打蛇打七寸,命中要害。
    然而,剛才就在醫院樓頂上,他做了這麽多,卻隻字未對她說。
    還是阿祥特意來了趟醫院,跟她說明了後續發生的事情,她才知道。
    厲、梟。
    她在嘴裏,默默念著他的名字。
    有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從傅安安心髒最深處呼嘯而過。
    —
    阿祥稟報完事務,回了傅公館,帶走了一堆禮盒。
    滋補的藥材,被傅安安留下來,花錢在醫院裏找了人煎藥,給春雀這幾天補補虧損的身體。
    春雀喝完一大碗濃藥後,沉沉睡去。
    傅安安躺在榻上,想起近來發生的事情,翻來覆去睡不著。
    督軍一次、兩次幫助她,可能是意外。
    那三次,四次呢?!
    他貴為督軍,掌管整個華東四省,事務龐大繁重,哪有時間關注她與喬曼等人的恩恩怨怨?!
    然而,他總能精準地在最後關頭,出現在她眼前,力挽狂瀾,幫了她一次又一次。
    傅安安臉色羞赧,是不是,他一直在關注著她?
    這個念頭起了,她就再也刹不住腦子裏一路狂奔的想法。
    他送她最喜愛的手槍,又送她最喜歡的紅寶石並蒂梅簪子。
    對她的愛好,了如指掌。
    隻有關注她的人,才會知道這些的。
    他到底從什麽時候就開始關注她的?
    在她和離前,還是和離後?
    阿爸擔任他兩年座師的時候,正是她對朱乾川最迷戀的時候。
    整顆心都掛在朱乾川身上,再也瞧不見其他人。
    偶爾聽阿爸和大哥提及過厲梟的名字,她總是一聽而過,不曾放在心上。
    她以為,她這輩子都是朱乾川的妻子,少帥府的少夫人。
    不出意外的話,她將與朱乾川白頭偕老。
    其他的男人,優秀如厲梟,也是浮光掠影,與她毫無關係。
    卻沒有想到,福廣戰役征戰三年,朱乾川耐不住寂寞,愛上了喬曼。
    回到海城的第一件事,就是休妻另娶。
    身髒心髒的男人,再愛,她也不會要。
    決絕和離後,喬曼處處陰謀詭計算計她,想要她的命。
    一次次化險為夷中,處處都有厲梟的手筆。
    到這個時候,她再沒有多想過,也是愛過人也嫁過人的女郎。
    她能深深察覺得到,厲梟對她,比對待其他女郎,態度截然不同。
    可……
    全海城的上流圈都知道,他那裏不行。
    他對她細致關照,隻是看在阿爸曾經擔任他兩年座師的份上。
    傅安安悵悵舒了口氣,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心煩意亂的,她從榻上爬起來,披了件黑色鬥篷,出了病房沿著走廊漫無目的地走動。
    猝然間,對上了一雙惡毒淬滿殺機的眼睛。
    傅安安反應極快,迅速掏出放在鬥篷口袋裏的手槍,對準喬曼胸口。
    “少夫人,算計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失去了心愛的孩子,滋味如何?”
    孩子兩個字,觸動了喬曼早已緊繃到極點的神經。
    那張因為失去孩子痛苦憔悴的臉,在走廊頂上橘黃燈光的照射下,越發顯得晦澀暗黃,像是大病一場剛撿回一條命的人,半死不活。
    “傅安安,我的孩子死了,我遲早送你去給他陪葬。”
    喬曼陰冷一笑,像條伺機而動的毒蛇,噝噝吐著蛇信子,“別舉著槍嚇唬誰,你想開槍打死我,不必等到現在!權衡之下,你不敢,也不能殺了我。”
    “殺了你,證據再慢慢追查,別以為你有多重要。”傅安安冷笑,“我阿爸大哥並非泛泛之輩,踩倒他們,需要做出更多的謀劃和手段,隻要做過,就必定有痕跡。”
    說完,傅安安輕輕地上膛拉栓。
    嘴角一抹冷如冰霜的笑意,喬曼看得清清楚楚。
    傅安安是真的想要殺了她。
    心裏有些害怕,卻擰著細眉強自鎮定,說道,“殺了我,阿川不會放過你。”
    “區區朱乾川而已,我有什麽好怕的。”傅安安道。
    不愛了,不在意了,朱乾川在她這裏,連旺財的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喬曼,“……”
    “你喜歡朱乾川,喜歡少夫人的位置,拿去就好了,但你竟然無恥算計到我阿爸大哥的頭上!”
    傅安安雙眸染霜,冷冷地瞥了一眼過去,冷聲說道,“喬曼,從你算計他們那一刻開始,我們兩個人,注定不死不休。
    你不是覺得自己上過戰場殺過敵寇,強過海城所有女郎嗎?
    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強中更有強中手,讓你輸的口服心服,死得口服心服。”
    那鐵骨錚錚傲雪淩寒的模樣,讓喬曼心神俱裂,連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說不了。
    莫名有些後悔後怕。
    直到傅安安收了槍走遠了,她還愣怔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眼前一花,多了個眉目英俊高大英武的男人。
    他站在她麵前,眸色陰寒地追問,“她說的,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