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傅小姐,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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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
    顧斯銘手裏的德國毛瑟M1934手槍,當成發令槍,終於打響了宣告比賽開始的三槍。
    傅安安手握韁繩,左腳踩向腳蹬的時候,微微打滑,整個身體往前傾,完全側掛在黑棕馬上。
    三號閘門裏,喬曼早已翻身上馬,見傅安安腳步打滑差點站立不穩,從鼻孔裏嗤了聲,微微冷笑。
    “嗬。”
    韁繩都握不住的人,還想賽馬?
    等著丟臉丟命吧。
    男人都愛麵子。
    一旦傅安安丟人現眼,成了整個海城的笑話。
    不管是朱乾川,顧斯銘,還是厲梟,都不會再多看傅安安一眼。
    丟了命,就更好辦。
    一死百了萬事休。
    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勞永逸的事。
    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她的性命,以及,她的少夫人位置。
    喬曼唇角陰冷地勾了勾。
    心裏當即下了決斷。
    傅安安騎術太爛,比賽前半段,她就把人解決掉。
    到了比賽後半段,則全力以赴,攬下馬術冠軍。
    八號閘門,袁舒坐在馬背上,也在看著傅安安這邊。
    她在馬場上,跟傅安安比試過三四次。
    每次都是傅安安獨占鼇頭,把她們遠遠地甩在後麵。
    傅安安的騎術到底有多麽的精湛,袁舒心裏麵了如指掌。
    故而,乍然看到傅安安騎跨馬背的時候,腳下打滑站不穩似的,詫異極了。
    這麽低級的失誤,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傅小姐身上。
    除非……
    傅小姐暫時還不想被別人知道她的真正實力。
    袁舒左右瞅了瞅,抿了抿唇,嘴角的兩個小梨渦忽隱忽現,無聲地笑了。
    看來,好戲要開場了。
    “駕”!
    “駕”!
    “駕”!
    女郎們此起彼伏的清脆喝聲中,所有駿馬揚起馬蹄,衝出閘門。
    疾馳飛奔,如一道道閃電,衝向寬闊的馬場。
    領頭的,是袁舒騎行的八號駿馬。
    左右兩側,緊緊追隨著五號駿馬和十號駿馬。
    沒看到傅安安騎行上來,袁舒心裏咯噔一下。
    騎行至第一個拐彎道,她迅速回頭瞥了眼。
    身後三十米開外,傅安安的二號馬,被喬曼的三號馬,和另外一個年輕女郎跨坐的一號馬夾擠在中間。
    一號馬馬背上的女郎,眼睜睜看著三號馬打橫杠在路中間,把前行的道路阻斷,麵色微變,雙手往身後用力一挽,狠狠地把韁繩高高拽起。
    那股拉拽韁繩的力量,猛烈粗暴。
    一號馬疼得“噅噅”直叫,兩隻前蹄猛然抬到半空,另外兩隻後蹄踩在場地上,淩空飛起,就像一個直立的人,兩隻前蹄飛快地蹬向傅安安騎行的黑棕馬。
    這一下子,如果被結結實實地蹬中了,傅安安必定人仰馬翻。
    袁舒急了,大喊了聲,“傅小姐,小心。”
    聲音喊得又急又快。
    風拂馬嘶,很快消失在風裏。
    距離隔得遠,傅安安依稀聽見了袁舒的喊叫,又好像沒聽見。
    從騎行出閘門開始,她就留意到,喬曼的三號馬,有意無意,總是蹭到黑棕馬身邊,用強健的馬腹撞來撞去,想把她從馬背上摔下去。
    一旦摔下去,隻能怪她騎術不精。
    怪不得喬曼故意使壞。
    畢竟,沒有人相信,喬曼身為少帥府少夫人,能使喚得動一匹不會說話的畜生。
    簡直比天方夜譚還離奇。
    喬曼這次的陰謀詭計,明晃晃擺在太陽底下眾人麵前。
    就算出了事,也指責不到喬曼頭上。
    打得一手好算盤。
    傅安安眸光淩冽,雙手輕輕挽起韁繩,在手腕上纏了兩圈,剛要提攥起韁繩。
    猛然察覺到左邊刮起一陣強烈的勁風。
    那陣子勁風,越刮越快,馬上就要衝擊到她的麵門。
    喬曼的三號馬,還擠在右邊,馬腹不停地撞擊黑棕馬的後臀。
    兩匹馬,來勢洶洶,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這麽驚險的局麵,好像不管她怎麽做,都破局不了。
    跑馬場周圍,圍觀的人,發出“啊”的惋惜聲。
    比賽才剛剛開始,就有人要摔下馬了,騎術真差勁。
    有押注了傅安安二號馬的看客,頓時氣壞了。
    一個個叫罵不停。
    “搞什麽鬼?馬術不行,就別報名參加比賽啊?”
    “既然參加了比賽,就不能多花時間好好學一學騎馬技術?”
    “我他媽瞧她長得漂亮,特意押了五百注,這下虧大發了。”
    “什麽海城第一名媛?我呸,就是個繡花枕頭。”
    ……
    顧雨菲聽到咒罵聲,氣得跺腳。
    “哥,你聽到沒有,他們一個個的,汙言穢語,都在辱罵傅安安,我這暴脾氣,真想一剪刀一個,剪碎他們的嘴。”
    “一群俗人,沒必要跟他們計較。”
    顧斯銘看著馬場中央,那個騎在黑棕馬上,身姿纖柔挺拔巋然不懼的女郎。
    麵對如斯險境,漂亮的眉眼透出從容不迫,神色沒有一絲波動。
    他遙遙地望著她,爾雅的笑容裏,透出發自內心的欣賞。
    這場險境,他相信,傅安安早已成竹在胸,定能輕輕鬆鬆破了這個險局。
    朱乾川坐在高台座位上,蹙眉看著,也聽著。
    傅安安在閘門內,韁繩都握不住,整個人滑倒在馬背上時,他就留意到了。
    一個從未騎過馬的人,訓練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勉強可以做到會騎馬。
    但不可能做到,精通馬術。
    更別說,在寬闊的跑馬場,跟喬曼這種騎馬上戰場殺敵寇的人競賽。
    眼下這個左右為難的局麵。
    馬失前蹄,不死也殘。
    傅安安怪不了誰。
    隻能怪她自己,為了出盡風頭,連命都不要。
    朱乾川心裏掠過一絲冷笑。
    也好。
    讓傅安安吃點虧長點記性,才不會總想著通過出風頭的方式,妄想攀附上顧斯銘後,更進一步,攀附上厲梟。
    而貴賓席上。
    沈逸風早就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收攏在眼底。
    左右夾擊的困境,對於傅小姐來說,小菜一碟。
    那可是能把汽車的四個輪子,跑出火車速度的狠人。
    那股子狠勁,跟厲哥有的一拚。
    比賽到最後,一定是傅小姐穩贏冠軍,他百分百堅信。
    沈逸風扭頭,笑嗬嗬望著厲梟。
    “厲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來,猜一猜,就眼前這麽個情況,傅小姐會怎麽破局?”